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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行，只要不是鱼。”
安焱撑着脸等饭，顺便欣赏大厨的风采。
身形挺拔，宽肩窄腰，穿制服时禁欲优雅，只穿衬衫时，整个人随性又闲适。
会长今天没用衬衫夹。
安焱的视线落在黎星帆腰两侧，衬衫的下摆落在外面，没有丝毫褶皱，大腿上也看不出痕迹。
“今天没穿，如果小蒲公英喜欢的话，回去穿给你看。”
察觉到安焱视线的黎星帆笑起来。
“既然你今天不想吃鱼，看在我为你服务了这么多天的份上请我吃一条？”
“好啊。”
安焱起身拍了拍沙子，举起清理过的鱼看了看。
“需要先腌一下？”
“嗯，喜欢梅子酒、葡萄、还是山楂？”
黎星帆走到近前。
“不是你吃？”
问她做什么，安焱覷他。
“是啊，我吃。那就都试试吧。”
手中的鱼被拿开，眼睛被盖住。
“会长？”
酸甜的山楂酒入口。
“咳。”
“含着，别咽，腌鱼用的。”
“唔唔。”
“喜欢？”
“呜呜呜”
“不喜欢？那换梅子酒？”
清甜带点辛辣的梅子酒被哺入唇间。
混着含不住的山楂酒从嘴角溢了出来。又被柔软的舌尖推了回去。
安焱不得已咽了下去。
“还不喜欢么，那只剩葡萄酒了，可要多试几次。”
深红的酒液反复浸染着舌尖和唇瓣，直到小鱼渍得香酥软烂，被人连肉带骨一起扯入唇齿，吞入喉间。
————
安焱的手指泄愤似的，在黎星帆带着裂隙的锁骨上研磨扣弄，被捏住。
“想撕掉我的人皮？”
安焱默默瞪他。
“会长脱了制服是会自动切换第二人格？”
“怎么，恼了？”
“你和青渠玩的那么花，不许我亲一下？”
青渠可以，凭什么他不可以，如果守礼会被人捷足先登，那他就撕掉体面的伪装。
“我和青渠？不是说了在驱逐伤口残留的精神力。”
安焱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青渠一直捣乱，总想往后看，为了藏好蒲公英，我只能稍微压制他一下，会长你误会了什么？”
“压制需要把手掐进人腰窝里？”
“腰窝？我都没注意，还有这种好……好拿捏的东西，要是当时发现了，我也不会制不住他，都怪鱼太滑！”
第55章 大猫
“走了，安安，出任务。”
正在岸上看江豚撵鱼玩的安焱闻言，瞬间跳起来跑向她亲爱的组长。
“什么级别的。”
钱多嘛，后面这句安焱没说，但雁鸣从她那期待得扑闪扑闪的眼睛能看出来。
“初步判定是中级，对方身份特殊。”
雁鸣掩唇，朝安焱眨眨眼。
安焱会意，笑嘻嘻地啾了她一口。在青渠哀怨不平的目光中拖着人跑掉了。
“千星城啊。”
想到那场血腥的比赛，安焱觉得别说中度污染了，深度出现在这里都不奇怪。
“安安知道这里？”
稀奇，她还以为就他们会长心糙，把小猫到处丢，没想到大佬环绕的安小猫早就接触过这里。
“嗯，来当过几次猴子。”
安焱的语气凉凉的，眼神却很平静。
要不退赛得了，反正马上要开学了，比赛也失去了本身的乐趣和意义。
猴子？
安安也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呢，雁鸣挑眉，没再多问。
“这是……”
“赛场给治安官巡逻用的，右边这条有飞行器去往千星城治安署，我们先换装混进治安巡逻队，然后再到治安署变装进入督察局例行视察的队伍，随他们一起去督察局。”
安焱接过雁鸣递过来的制服和护目镜，勾了勾嘴角。
还挺怀念。
“雁鸣姐，我可能会被治安署的一些人认出来。”
不知道骑警姐姐们是不是又轮值到千星城。
“内部人没事，伪装主要是避开记者。如果让公众知道被污染者的身份，影响很不好。”
地下深处，关押体系内罪犯的监狱里。
一个人影悬在半空，脚尖堪堪触到地面，黑线密密匝匝地缠绕在她的小腿上，向上向外呈放射性延展。
“席拉。”
那被吊挂的身影闻言抬起头，眼里有黑线滴落下来。
安焱不自觉退了一步。
“这深度污染了吧，雁鸣姐。”
看见安焱的动作，人影似乎是笑了笑，四周的黑线蠕动，惹得安焱倒吸一口凉气，妈妈，更恐怖了。
“这位美丽可爱的旅者阁下不必担忧，我的意识还在，不会反抗，而且四肢缚有特制锁链。别说靠近，我甚至无法跪下去。”
这个人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还有她的精神力，好熟悉……
精神图景里的蒲公英愉快地摇头晃脑。
熟悉！它吃过。
安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取出了新换的高能级火焰枪。
雁鸣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走到监狱外开始设置隔离区。
安焱的执行者联络器震了下，是雁鸣在示意外围准备就绪。
莹莹白光自指尖亮起，安焱扣动扳机，橙色的火焰稳稳地打在席拉身上。
火焰窜起，将席拉的身影吞噬。
30秒、60秒、3分钟……十分钟后，安焱收手。敲了敲联络器。
风起，卷走浮尘。
确认污染没有残留，安焱转身准备离开。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有什么缠住了安焱的脚踝。
“阁下起初是想用白焰对么？为什么又没用呢。”
“直接毁了我的精神体，给我个教训，也没人敢质疑您的。”
“眼中压都压不住的憎恶，是我曾经得罪过您？”
“不应该啊。我明明没接触过小猫阁下。”
不等安焱的回应，席拉疯子一样自言自语。深橘色野兽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安焱的表情。
安焱皱眉，这人怎么回事，她明明用的橙焰，怎么好像烧坏了对方的脑子。
及时赶回的雁鸣伸手将安焱解救出来，顺便一记窝心脚把席拉踢了出去。
“够了，席拉。安安只是不知事情始末，为青渠抱不平，但也没挟私报复，你突然发什么疯。”
“青渠？”
席拉卸掉锁链。
“他不会是故意露伤疤给阁下看了吧。还真是他一贯的风格。”
外套被随手丢在一边，席拉脱掉衬衫，贴身的是一件简单的无休背心，外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怎么样，小猫阁下，青渠送我的礼物，是不是很漂亮？我用药水把这些伤保留下来了呢。”
明明看起来是个野性飒气的姐姐，说话非拖着尾音，朝安焱撒娇邀功似的。
小猫纠结地扒了扒耳朵，这都是什么事啊！还好她什么也没干。
“算了，就我是个傻子，走了雁鸣姐。”
“小猫阁下！您不拿走我的财产么。”
听到这句，安焱退了回去，这个可不能忘。
「总资产：10000联邦币」
“你这是……向我展示你有多廉洁？”
安焱有点纠结，那这三千块她是要还是不要呢。
席拉死死盯着终端，橙色的眼睛几乎要烧起来。
“这不可能！”
气急败坏的席拉想起来阁下还在身边看着，立刻收敛怒气，捡起制服外套穿好。
“两位阁下随我去总督察办公室稍作休息，我需要查实一下情况。”
「黎星帆你敢吞我的钱！」
「是你主动给我的」
黎星帆懒散地回复，几个月过去了才想起来，活该。
「可你也没安排我保护小猫阁下！」
「赔给青渠了，你打了旅者，想随随便便就过去？」
成天小猫小猫的。给你们长点教训。
「他先打我的，这不公平」
呜呜呜，联合起来欺负她，不开心。
「你在联邦和我谈公平？」
什么傻豹子，活该被人欺负。
“豹……豹？”
安焱悄咪咪伸手，这人脑袋上怎么冒出两只毛绒绒的圆耳朵。
“呜，抱抱。”
蹲在角落里自闭的席拉转身，把眼睛黏在毛耳朵上的安焱抱了起来，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蹭。果然还是小猫阁下最好，给她安慰的抱抱。
“抱你个大头鬼，你精神体溢出了，笨蛋。”
雁鸣揪着后颈把大猫拎走。
烦死了，她要和会长额外申请一份保护费。
————
“长官，刚刚放走的那支舰队被督察局扣了。”
正在整理收藏品的莱纳斯起身，把擦拭得铮亮的小猫靴子放回原位。
“不用管，给千星城的治安署带个信，让他们机灵点。”
“是，长官。”
把柜门锁好，莱纳斯拉开终端屏，给席拉发了条信息。
「？」
怎么逮住一只羊薅个没完。
「老王八是问题的源头，不把他薅秃我是不会收手的。」
「我给他批了通行，你转眼把人扣了打我的脸？想在青渠阁下面前挣脸，就把我的脸当鞋垫踩？」
青渠?
席拉挑眉，明白莱纳斯是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
「意外，意外罢了。都是外星区的野狗，咱俩就别互咬了。有没有其他待宰的王八，分我一杯羹。」
「穷疯了？」
「那可不。毕竟我的家底都给青渠了。」
虽然是被迫的，她现在看上小猫阁下了，这可不能说破。
「现在的千星城，老鼠进去都能撑个肚圆，过两天我撵几只进去，你自己扎好口袋。」
“总督查，舰队已经查抄完毕。有些……我们无法处理。”
前来汇报的督察官语带迟疑。
席拉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直说。
“星舰底层发现了大量休眠仓，里面是，是一些没有中心区公民身份的孩子。”
终端的光亮了一下，席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不用唤醒，查实身份送回家，家里有问题的，送当地保育院。然后……把我们之前查的那批保护动物放进去。”
「莱纳斯，把王八看好了，这天就炖他。」
「还有，告诉你手下那帮狗崽子，该漏的漏，不该漏的别漏！」
————
“早啊青渠。”
“早啊，江萝萝。”
江若抬头看他，眼中闪过明了的光泽。
“那老王八的事，你知道了。”
青渠都多久没这么亲昵的叫过她了。
“鞭刑一百，分五次执行。真好，比起我当年，体验感加倍，希望他能熬得住。”
青渠笑容明朗，身上的病弱之气都散了几分。
“什么加倍？分次执行？”
换好制服的安焱从休息室走出来。单手压在江若肩上，差点把人压个趔趄。
“联邦惩戒用的鞭子浸泡过十倍感官的药剂，大概三十下能把身体素质A以下的直接送走，那就太便宜垃圾——不是，太不人道了。”
“后来林议员针对鞭刑提了新法案。分次执行，每二十下之后监狱服刑，等恢复再继续，这样鞭刑一百下，人还活着，虽然后续自行了结的比较多啦，但那不是联邦造成的不是么。”
“至于加倍……”
江若支支吾吾地，眼神乱飘。
“这种鞭刑我有幸挨过两轮，虽然是私刑，鞭子却是一样的。”
青渠状似无所谓地笑笑。
“都过去了，罪魁祸首也将感同身受，挺好的。只是有点对不起席拉，不过她也报复回来了不是么。”
青渠笑中带泪。
“她可比我狠多了。我那时候都没有精神力，打她用的也是普通鞭子。”
安焱把哭得只打颤的青渠拉进休息室，覆住眼睛的手绢很快被流溢的海水浸透。
“如果说席拉报复你还有点道理可言，毕竟你仗势打人在先，那个人打你，会长也不管么。”
不保护自由旅者也就算了，还给所辖旅者分级保护？
“不是协会的问题，是我甩掉侍者，主动走进了陷阱里。”
青渠抽噎着，把身体缩进安焱怀里。
“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了，包括治疗舱的数据。从别墅出来后，协会只检查出来我身体虚弱，精神不稳定，最大限度争取了赔偿。”
安焱抱住青渠，轻轻拍着他的背。
“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好，我不问了。”
温热的液体湿透了安焱的衣襟。
“我不需要赔偿，我只要联邦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那个时候，我能报复的，只有那些比我更卑微的人。”
“我恨联邦人。”
“只有把恨意倾泻出去，才能不怨恨当时蠢笨又贪婪的自己。”
第56章 偷猫
「怎么还盯着治安署。」
「王八捅到明面上，我也就喝了口汤，肉没敢抢，还是穷光蛋一个。」
老王八被判刑本身还不够你讨好青渠？
把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删掉，莱纳斯调出了督察局最外围近一周的监控录像。席拉不对劲。
人工智能迅速识别比对着，进度走到一半时，放大了两张影像。
“看我捉住了什么，一只——小猫督查官。”
原来如此，他还在想席拉是被打爽了，上赶着犯欠，没想到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青渠，而是他亲爱的小猫阁下。
好一出声东击西。
也对，同为野狗，当然容易被同样美味的猎物吸引。小猫是自由旅者，他正愁没有交集，那他就借席拉的手制造点机会好了。
————
“席拉总督察。”
安焱从机甲上跳下来，眼睛还保持着暗金色的兽瞳状态。
见状，席拉会意地先行一步。
“阁下，我的资产清算已完成，按照约定，有一处度假山庄已转到您的名下。要不要去看看。”
小猫阁下好累的样子。
“嗯。”
穿过高低错落的温泉池，入目的是一条通向山巅的小路。台阶曲折蜿蜒，是原山体的泥土和山石开凿铺建，走起来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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