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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未命名·鸣野曲——七枚树【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8 17:21:03  作者:七枚树【完结+番外】
  但妈妈问起来,她总说没关系,都可以。
  公交车开过来,二人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座位坐下。
  窗外的风景迅速倒退,白郁非慢慢开口:“我还是不知道。”
  “没关系,我随便问问。”林厘然原以为白郁非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呢?”白郁非转头,看向男生。
  “我啊,因为喜欢摄影吧,我想学编导,但是我妈不同意。”
  “那她想让你学什么?”
  “金融、会计之类的。”
  “相差得有点远……”
  “嗯。”林厘然又笑了,“有时候,在乔姨的店里做账,我会想我是不是应该听她的,和数字打交道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说服你自己了吧?”
  “嗯?”
  白郁非跟着他笑:“你如果没说服自己,今天应该不会说这些了。”
  “是,我说服我自己了,我认为还是坚持自己的第一想法比较重要。”
  “为什么跟我说呢?”还有一站,林厘然便要到站,白郁非问道。
  “依旧是个秘密,以后告诉你。”林厘然站起来,走到后门,扶住他们座位面前的杆子。
  又是秘密。
  白郁非觉得,身边人有太多琢磨不清的秘密,像一个个定时炸弹,哪天便会炸得她措手不及。
  不过,林厘然的话倒提醒她,她到底想要什么?为自己,想要什么?
  曾经贫穷而快乐的日子里,她什么都不要想,日升月落,小巷子口能等到小井哥哥,回家能看见爸爸妈妈幸福的笑脸。
  后来一切支离破碎,白郁非除了能做力所能及的,除了能背上越来越重的书包,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一股脑向前冲。
  之前,她不填目标大学,是不想被提前框住,是觉得不着急,可现在细想,她的确连属于自己的小愿望都没有。
  只是被时间推着,一点点走。
  白郁非在林厘然后面一站下车,她没有回家,而是打算去秦语苏家还碟片。
  三中的第一次月考在这个周末后开始,秦语苏妈妈正在家鞭挞她。
  虽然比一中差点,也不涉及到分班,但三中的学习生活也紧锣密鼓。第一次月考来前的压抑氛围像教室里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的电风扇,悬在每个人的头顶。秦语苏头上还多了一道,就是郑阿姨的碟片没收要挟。
  白郁非对秦语苏同学深表同情,并表示如果考砸了会替她求情,把碟片通通转移到自己家。
  秦语苏瞬间觉得头上有了第三道要挟。
  初中暑假里,白郁非和秦语苏一起看了很多她家的碟片,大部分是些台湾偶像剧。秦语苏最喜欢《恶作剧之吻》,经常在电视机前笑得前仰后合。
  剧情里的F班,在A班江直树的帮助下顺利通过考试并毕业,白郁非看着他们欢呼,心里默默走神。
  社会阶级也如同A班和F班,可现实生活里真的会有“A班”的谁帮助“F班”吗?像直树那样不掺杂任何利益目的?
  直到周叔叔的到来,好像真有一个不在乎她们如何的人带她们走进另一个阶级,可白郁非知道,这并不是永久改变。
  早在中考前,秦语苏便在安排暑期出游计划,她把部分碟片借给白郁非,说暑假她不在,免得非非你闷得慌。
  搬进周叔叔家后,白郁非很少出门,大多独自在客房里看秦语苏借她的碟片。
  她播放《恶作剧之吻》,湘琴爸爸认为直树不会喜欢湘琴,也不愿女儿再卑微追求人家,打算搬离直树家不再给他们添麻烦。看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种处境和她们现在很像。
  她们不就是靠周叔叔的爱留在这里的吗?哪天这份爱消失,一切都会结束,再没有理由。
  白郁非把碟片从书包里倒出来,倒在秦语苏房间的桌子上。
  “我妈真是,以前还没怎样,我上高中后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要我好好学习。”
  “那你怎么说?”白郁非坐在椅子上。
  “我说,我以后要继承你包租婆大业呢。”
  白郁非大笑起来,曾经,秦语苏的座右铭是混吃等死,没有什么努力的方向。
  这也是她们作为好朋友的共同点——没有梦想。
  “估计是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郑阿姨也有危机感了。”白郁非开玩笑。
  “我也不是没想做的事……”秦语苏趴在床上翻杂志,小声嘟囔着。
  “比如呢?”还是被白郁非听到。
  “比如画画。”秦语苏兴头上来,坐直身体,杂志被窗外的风吹得哗哗响。
  白郁非一愣:“没听你说过。”
  “也是最近才有的想法,我小时候不是很喜欢涂涂画画吗?旅游的那几个月,看了些画展,好想有一天,我的画也能被四四方方的画框圈住。”
  看着手舞足蹈的秦语苏,白郁非想起刚刚林厘然问她的那些话。
  或许,她也可以试着倾听内心的声音,为自己实现愿望而努力一次。
  第一步该怎么做?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高二报小科啊,学美术。”秦语苏漫不经心地说。
  “应试教育的美术和你看到画展上那些应该不太一样吧。”白郁非帮她分析着。
  “你和我妈说的话一模一样。”秦语苏躺回去,“但本质也差不多吧?都是点线面,都是用笔,对我这种零基础的人来说,如果应试教育的绘画都受不了,不就连基础的画技也没有?”
  “我明白。”白郁非接着说,“只是,这注定是枯燥的,我相信你能坚持下去,可如果结果……”
  白郁非太了解秦语苏,她可以不努力,但努力后没有结果,她一定会崩溃。
  “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秦语苏一改嘻嘻哈哈的腔调,认真起来。
  白郁非看向她,微笑逐渐浮现:“嗯,一定成功。”
  “要是我妈有你一半这么好解释就好了。”秦语苏打了个哈欠,“她要是知道我想学小科,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一定啊。”白郁非躺到她身边,捏捏她的胳膊,缓解她的情绪,又玩笑道,“你说你想做包租婆,再说要学美术,说不定她会同意。”
  鲁迅说过,中国人向来是爱调和折中的,你要拆屋顶,便会给你开窗。
  “哪儿会,最近连滑板都限制我玩,我都放了好几次陈旧的鸽子了。”
  “是吗,听起来你最近和她关系不错?”
  都敢放陈旧的鸽子了。
  “还行吧,陈旧私底下人是挺好的,不会跟你计较太多细节,而且她总是手机不离手,有时候也懒得搭理我。”
  “元旦我打算约大家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把陈旧也叫上吧。”白郁非提醒她。
  “元旦?现在才十月,你都计划这么远了?”
  “时间很快的。”白郁非笑笑,“你现在觉得才十月,等到新年再回头看,就是一瞬间。”
  第一次月考刚结束,十一月初便是期中考,又要重新分班。十二月初是第三次月考,元旦后进行期末考试,再次分班。
  校园时期,时间就是在一次次考试中悄然流逝,一学期、一学年、整个高中时间段。
  “好啊,等我再找她一起玩滑板时,我告诉她,她会不会来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怕不熟悉?”
  “倒不会怕这个,只是,晚上她几乎不会在外逗留太久。”
  头一次听说有不会夜游的“混混”,八中那些不良少男少女,一到假期,因为没什么钱,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鬼混。
  白郁非不解,不知陈旧究竟什么来头。
第20章 为第一次解释
  周一,还没进班里,便能听见里头在讨论即将下发的第一次月考成绩。
  不论中考和开学分班考试成绩如何,都是过去式,只能代表曾经的水平,而这第一次月考,则是对高中学习的初步检测,也是为期中分班考做预热。
  卷子一科科地发下来,所有人都在计算总分,再打听其他人的分数,预估自己的排名。有些总分和大多数人相差较大的,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如果期中考还这样,就可以收拾收拾滚蛋了。
  下午放学前,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终于被班主任贴在后黑板,所有人在下课铃响起后背着包挤到一起。
  运动会上都没见大家这么有活力。
  五分钟后,人群渐渐散开,白郁非和易茗至始至终没有去看成绩。
  看完成绩的大家都陆续离开班级,易茗没走,她是班里唯二的住校生之一,吃了晚饭也是回宿舍,干脆在班里多学一会儿。
  而白郁非,是在等许井藤。
  成绩出来,许井藤说要替白郁非庆祝,不管第几名。
  班里只剩白郁非和易茗,白郁非站起来,走到后排看了一眼成绩。
  她班级年级双第一,易茗双第二。
  “小非。”许井藤出现在后门,刚好看到她。
  “等下,我拿下包。”白郁非走回座位,背上书包后,拍了拍易茗的肩膀,“一起去吃饭吗?”
  易茗回头,看见许井藤站在班级后门,朝她打招呼。
  “好。”易茗没有拒绝,随即收拾好东西,也背上包。
  白郁非走在中间,得知许井藤今晚要请她们吃炸鸡柳,露出兴奋的目光。
  “易茗,我们学校的炸鸡柳是外头小摊引进的,没上高中的时候,我一直馋,很偶尔才能吃一次,这下有口福啦,你刚转学,应该没尝过吧?”白郁非介绍着。
  “好啊,谢谢。”易茗轻轻地说,“破费了。”
  “请年级第一和第二吃个鸡柳,我的荣幸。”许井藤也笑道。
  “你看过我们成绩?”白郁非问道。
  “你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瞄了一眼排名表。”
  易茗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内心紧张得皱成一团,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许井藤会看到她的成绩,好像一切的努力,都被光照亮这一瞬间。
  鸡柳的味道比初中时吃的那一次更好,老板各种调料撒上一通,这种垃圾香精混合的味道,是白郁非贫瘠的童年里最渴望的。
  易茗是第一个吃完的,白郁非头一次见比许井藤吃饭还快的人,她吃完后,简单点头示意,便拿着包离开,回班里继续学习。
  “许阿姨还好吗?”白郁非手中的袋子里还有一半。
  “嗯,白阿姨现在白天也跟她待在一起,在家研究工作。”
  “哦?”白郁非倒是没听白女士说过这些,“打算找什么样的?”
  “目前看中一个食品厂,缺一个会计文员和一个仓库管理员。”
  白女士以前做过会计,还考过证,面试应该没什么问题,许阿姨的优势是力气大,心思细,做仓库管理应该也绰绰有余。
  “希望她们面试顺利。”白郁非做出祈祷的动作。
  如果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出什么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许井藤三下五除二吃完剩下的鸡柳,要送白郁非到校门口。
  即使他不说,白郁非还是能感觉到,许井藤的压力与日俱增。
  小时候幻想的长大,是顺利考上心仪的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好工作。可现实往往有很多其他因素干扰,并不是单线程。
  时间也并不会顺其自然地解决任何问题。
  周末,白郁非打算去乔姨的店里拍照,学校问她要证件照,给她放在优秀学生那张墙上。第一次月考的年级前十名都会上墙,还需要在照片下写一句座右铭。
  她的照片在办入学手续时已经用完,这次得照新的。
  刚进店门,林厘然便猜到她要做什么,摊开证件照的规范相册,问她想拍什么底,要不要做简单的造型。
  “学校要的尺寸稍微大一点,这样,一寸二寸和学校要的尺寸我都给你印一些,一寸二寸就当送你的。”林厘然笑着带她上楼。
  楼梯旁的大头贴机器围满了人,果然,陈旧是对的。
  预约的客人都要下午才来,乔姨和唐姐正在收拾背景间,见到白郁非上来,都明白她要拍什么。
  原来,林厘然早跟乔姨和唐姐说过。
  乔姨下楼看着柜台,唐姐带白郁非去衣柜那里挑衣服,白郁非选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
  “你要白底的话,白衬衫和背景颜色太像了,可能不太好。”唐姐提醒她。
  “那,我要红底吧。”白郁非改了主意。
  “也好,上优秀学生墙是好事,红底还喜庆。”唐姐笑着。
  简单整理衣服和发型,没有化妆,白郁非就这样被拉到正中间的凳子上坐着。
  “乔姨不在,我帮你拍吧。”林厘然挠挠头,“你放心,我技术也很好的,不满意不要钱。”
  白郁非心觉无碍,让他别紧张。
  “我紧张吗?”林厘然手心里都是汗,仍然反问道。
  “还行。”白郁非笑了,“你拍吧。”
  林厘然调整参数,按下快门。
  上午没什么客人,乔姨以给白郁非庆祝的名义,给林厘然放半天假。
  “我带你去个地方。”林厘然神秘兮兮的。
  白郁非就这样跟他走,走到这条街的尽头,走到上次她写便利贴的那家奶茶店对面,那是一家杂货店。
  杂货店的老板看见林厘然,像看见亲儿子似的飞奔出来。
  “小厘?我刚准备回学校送货,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兼职帮工啊,就这条街上的照相馆。”
  男人一脸不可思议:“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嗯。”林厘然无奈地笑,“不说这个了,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买点东西。”
  跟着林厘然走进店里,白郁非发现还有一个女人坐着,和男人年龄相仿,应该是老板娘。
  男人收拾好货物,开着电动三轮车离开。
  林厘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币,放在柜台上,老板娘温柔地笑,收好钱后挥挥手让他们随意。
  “什么意思?”白郁非懵了。
  “我请客,十五块钱随便拿。”林厘然粲然一笑。
  “不用了不用了……”白郁非连连拒绝,只是考一次第一而已,有信心不谦虚地说,后面再考第一乃家常便饭,难不成每次别人都要请客?
  和许井藤是约定,也是为了让他别把白女士和她救了许阿姨的事放在心上,心理安慰。
  “我只出了五块啦,还有十块是乔姨出的,我之前做账有出错的地方,你帮忙改正,都被她看见了。”林厘然解释着,“我们都不拿工资帮忙,这点小钱,你就当花个乔姨的安心吧,不然她过意不去。”
  犹豫片刻,白郁非答应。
  杂货店里什么都有,学生爱买的东西偏多,白郁非喜欢吃“无花果”,丝丝条条状,酸酸的,五毛钱一包,一包可以吃一整天。小学时候,她身无分文陪秦语苏去学校小卖部买东西,站在辣条糖果方便面零食专区,看着一排排“无花果”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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