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给他找到切实证据了。
陈孚搂紧宋舟的腰将她身体固在自己怀里,直接了当问:“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关注我?”
宋舟脸一热,羞恼道:“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陈孚翻她的歌单,“这些老男人的歌一看就不是你的风格,这首,还有这首,山地小情歌,这么冷的歌,我记得我以前在校内网分享过。”
“你好自恋哦,我就不能是喜欢张震岳然后把他所有专辑都听过吗?”
话说得很硬气,陈孚一回头却捕捉到了躲闪飘忽的眼神。
“这么巧,我们喜欢的歌和歌手重合率很高。”
宋舟煞有介事点头,“就是,缘分。”
话音未落,唇被堵上,绵密温热的吻,微风带来桂花香,唇齿间弥漫丝丝缕缕的甜。
“再唱一首就回去。”
“嗯。”
“天上的小星星/在夜里很美丽/就像你的眼睛亮晶晶/我们会在一起/因为情深切/唱歌要很用力/那个很用力”
“月亮就是我/照亮你的心/温暖你的心/你是小星星/陪在我身边/永远不分离”
……
*
伤病中闲来无事,宋舟喜欢折纸玫瑰。
她从网上买来彩纸、灯带、淡水珍珠、胶水和小副画框,折好的纸玫瑰精心粘贴拼接,配上灯带和淡水珍珠安放在画框里,便是一副好看的装饰画。
陈孚让人每隔两天就送一束鲜花上门,所以家里并不缺花,宋舟便把做好的玫瑰画送给李姐,或者楼下闲逛认识的邻居。
陈孚从单元楼出来便看见她低头折花的一幕,秋天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落在她身上,头发被一只金色抓夹束在脑后,漏下几缕,盘绕在白皙的脖子和面颊上,偶有动静,轻轻飘荡。
画面温馨而柔美。
陈孚想也没想拿出手机拍下眼前一幕,快门声引起宋舟的注意,她循着声音转头看过来,脸上瞬间迸出秋光一样灿烂的笑,陈孚手指连按,把瞬间的神采永久记录。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在这座繁忙的城市,一个闲人的午后实有几分寂寞,陈孚的突然出现让宋舟有些兴奋。
“不欢迎?”陈孚走到她跟前,替她把掉落的头发捋到耳后。
宋舟抓住他的手,眼眸晶亮,“哪有不欢迎。”
“走。”陈孚帮她把折出来的玫瑰、彩纸和工具都收到旁边的纸袋里,连同她腿上的毛毯一起递给李姐。
“去哪?”
“出去逛逛。”
陈孚说着便弯腰将她抱起,一路下电梯到地库,坐上车。
李姐把轮椅和毛毯送过来,陈孚把轮椅折叠放进后尾箱,毛毯盖在宋舟腿上,交代李姐:“晚饭不用做了,我们在外面吃。”
车驶出小区,一路轻歌闲聊,进了一家商场地库。陈孚把轮椅拿出来装好,把宋舟抱出来坐上去,又把毛毯盖在她腿上。
电梯到达5楼,一出电梯,宋舟就惊呆了。
她睁大眼睛,捂住嘴,转头去看陈孚,惊喜和开心从她的眼睛里跑出来,让陈孚挪不开眼。
前一秒还在繁华热闹的都市中心,下一秒似乎就置身于西域新疆。
眼前是一道葡萄走廊,“阳光”透过葡萄藤翠绿的叶子和累累果实撒下来,扑鼻而来的果香让人几乎疑心头顶是真的葡萄。
陈孚看透她的心思,抬手摘一颗葡萄递给她,“尝尝。”
宋舟接到手里一看,吃惊道:“哇,居然是真的。”
这是一场小型的新疆文化和旅游展览会,整个商场5楼全部都是新疆场景,沿路走过去,有丝绸之路、少数民族、玉石、歌舞等各类文化展馆,有地毯、玉石、土陶、丝绸等风物特产店,还有瓜果鲜奶、烤馕抓饭等各种美食店。
作为在新疆生活了几年的导游,宋舟对这些都很熟悉,但此刻是在北京,她莫名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陈孚推着她看完展览,到了风物特产店,他说:“你看看家里缺什么,买点回去装饰一下。”
宋舟有些犹豫,“风格不搭。”
“喜欢就没有不搭,按你自己那套小房子装饰就挺好。”
宋舟仰头去看他,欣喜笑问:“你觉得好看?”
陈孚想了想,点头,“看久了觉得还行,挺热闹。”
宋舟抬手捏他的手指,嗔怪道:“你是想说挺花吧?”
“有人喜欢委婉。”
手指被重重捏了一下,陈孚抿唇轻笑,推着她往里走。
大概因为长期一个人住,又经常出差,陈孚的公寓像个样板间,精致但空洞。
宋舟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偶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因为房间太过空旷安静而心慌,尤其午睡醒来意识回笼那一瞬间。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念自己一点点亲手装饰起来的那套小房子,家具的选择和摆放,墙上的挂毯和装饰画,摆件,绿植,还有她精心收集摆满卧室窗台的各式土陶罐。
那是她给自己精心搭建的最舒适温暖的安身小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里面一直住到老。
以后可能很难回去了。
宋舟也动过给陈孚的公寓弄点装饰的心,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她没好提。
现在陈孚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控制不了心动。
一圈逛下来,宋舟挑了一条素雅的羊毛地毯,准备垫在卧室落地窗前,一面玉底金锦鲤羊毛挂毯,准备挂在餐厅一面空白墙上,大大小小四五个土陶罐,两只搪瓷缸子,一整套民族乐器摆件,两个塔吉克绣花抱枕。
不知不觉间收获满满,陈孚却头疼,东西太多,他一个人拿不了,最后不得已找了一名店员帮忙把东西送到地库车旁,地毯单独送货上门。
“我是不是买太多了?”宋舟看着满当当的车尾箱问。
“不多。”陈孚关上尾箱门,神色再正经不过,“就是下次记得提醒我,我提前找人调台物流货车来。”
宋舟被逗笑,伸手作势要去打站在两步开外的人,一下没控制好力度,轮椅往一侧歪,陈孚连忙冲过来扶稳,正色道:“还想再摔?”
“谁让你逗我。”宋舟鼓起两颊赌气。
陈孚捏她的耳垂,揉她的脸,笑道:“谁让你好逗。”
宋舟抓住他的手就准备咬,陈孚连忙收回,“刚搬了东西,脏。”
说完从轮椅后挂着的背包里拿出湿巾把手仔细擦干净,伸到宋舟嘴边,“可以咬了。”
宋舟仿佛看傻子一般看他,陈孚冲她挑眉,这下宋舟也不客气了,毫不犹豫抓住他的手大咬一口,刚好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出了电梯纷纷绕开两人走。
人都走了后,两人相视大笑,陈孚蹲下来,两只手狠狠揉她的脸,“爱咬人的是什么,小、狗。”
宋舟趁机在他唇上咬一口,望着他得意地笑,笑盈盈的杏眼闪着狡黠活泼的光。
陈孚情不自禁揉她的脑袋。
这样的宋舟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宋舟,在他身边,冲他玩闹,开怀地笑。
从此以后,让她就这样留在他身边,让他时时刻刻都看见她笑。
两人回到楼上吃东西,烤肉、烤包子、过油肉拌面、酸奶,除了这些必点外,两人还点了新疆炒米粉和奶茶。
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吃饭,为了照顾营养,李姐做的多是口味偏清淡的菜和汤,宋舟好不容易解一回馋,吃得酣畅淋漓,还不忘要求打包一份拌面和烤包子回家。
陈孚倒没有拦她,只是笑她:“你这样李姐会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才不会,她做的菜很好吃,你没看见我每次都很给面子吃很多吗?”
不等陈孚回话,宋舟停下筷子单手托腮发愁:“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陈孚抬眼打量她,气色确实比刚来北京那会好了很多,脸也圆润了点,他直言:“是稍微胖了一点,但你之前太瘦了,还可以再胖点。”
宋舟一听,感觉自己肯定胖成猪了,放下筷子,愁眉道:“从明天起我要控制一下饮食。”
“不行。”
“胖的是我不是你。”
“看的是我,摸的是我,睡的也是我,我喜欢,你管不着。”
“……”宋舟一时语结。
陈孚把她的筷子拿起来塞到她手里,“浪费可耻,不吃完不许走。”
宋舟反应过来,鼓起腮帮子回他:“我才不是给你看的。”
“那给谁看?”看她的目光已经带上几分戒严,后面没说出口的还有两句,给谁摸,给谁睡。
宋舟话没过脑子,快嘴接过,“给我自己看。”
陈孚嘴更快,“也自己摸,自己睡吗?”
宋舟一张脸迅速憋红,陈孚勾头抿唇偷笑,宋舟气不过,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一口,又在旁桌诧异的目光中松口。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舟终于掰回这一局。
也不管陈孚因为之前出国再加她受伤已经生生禁/欲快一个月,一上床她就贴上去又是亲又是摸。
陈孚被弄得几乎要活体火化,顾及她的腿,也不敢动她,只好就她的手。
刚才还撩人起火的宋舟此刻天真无邪:“男人不可以自己摸自己做吗?”
陈孚翻身狠狠将她压住,握紧她的手小幅动作,咬她耳朵,“宋舟,你等着,会有你下不了床的那天。”
宋舟咬住唇闷声嗤笑,“嗯,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张震岳演唱的《山地小情歌》
第76章 第一男宠
北京的秋天, 满城尽是黄金叶,宋舟在明亮的金秋里等来了最好的朋友卢希。
两人大学的时候既不同班也不同专业,相识源于一场小小的意外, 最后意外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宋舟是个内心十分要强的人,关于她的家庭,初高中多少还有些同学知道情况, 上了大学, 跟她熟悉的人也只知道她家里经济困难, 需要自己打工赚生活费, 其余一概不知。
卢希是唯一让她吐露心声的人,而实际上,论物质条件, 卢希大概跟陈孚在一个阶层, 她们对彼此来说都是根本没可能成为好朋友的那类人。
也正是通过卢希,宋舟越加清晰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跟陈孚的差距,陈孚也因此在她心里更为遥远。
卢希性情直爽,见到陈孚第一句话就说:“陈总, 不是我说,但凡我是个男人, 今天就没你什么事了。”
陈孚系上安全带, 把着方向盘, 回头看一眼后排两人, 对卢希礼貌地笑:“你要是现在就去变性的话, 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
卢希没想到开口就被噎, 目瞪口呆, 宋舟在旁边抿唇偷笑, 卢希转眼看她, 伸手搂住她的肩,一本正经地问:“舟舟你说,如果我是男人,我和他,你选谁?”
奔三的年纪了居然还能碰到这样的送命题,宋舟认真想了想,刚要开口,卢希突然伸手去捂她的嘴,她已经心领神会,“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会怎么选。”
“不。”宋舟扯她的手,“我要说。”
“不许说。”
“我要说……”
“不许。”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陈孚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一眼后排,唇角上扬,笑意久久不落。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中饭,陈孚郑重其事地把宋舟交给卢希。
他有一趟差早就该出了,但他不放心宋舟一个人在家,硬是把出差时间调到卢希来北京的时候。
目送陈孚离开,宋舟十分欣慰:“你看,多完美,他出门,你陪我,你不在,他陪我。”
卢希戳她脑袋,“呵呵,齐人之福是吧,你还真敢想,我告诉你,我要是个男人,我和陈孚只能活一个。”
宋舟拉住她的手拍了拍,煞有介事道:“别这样,你放心,我保证雨露均沾。”
“我沾你个大脑袋!”
卢希开车,两人在北京城里闲逛。出于职业惯性,也是顺便梳理北京的旅游资源,宋舟提前做了个简单的日程规划,但卢希在旅游这件事情上跟陈孚如出一辙,基本不按套路出牌。
有名的景点,无人的街巷,方向盘在手,走到哪算哪。
作为导游,宋舟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一分钟一百八十个主意的游客,但脱离职业身份,她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相反,她喜欢甚至向往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无需顾虑身后,不必担忧前路,只活在当下一刻的自由和洒脱。
不过,当下一刻的自由和洒脱常常只存在当下那一刻。
陈孚人不在北京,心却留在北京,宋舟每天去了哪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他通通要过问,卢希一路都在吐槽陈孚管太多。
“他家公司是要倒闭了吗,这么闲?”
宋舟还在新疆的时候,陈孚就喜欢每天实时掌握她的动向,他当然很忙,但再忙也不耽误他每天跟听工作报告一样听宋舟讲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一开始宋舟并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但考虑到异地恋的特殊,再加上陈孚爱生气,她渐渐也习惯每天都跟陈孚聊聊自己当天的生活。
“他不是闲,是担心我的伤。”
“我看他根本就恨不得把你拴裤腰带上揣兜里,生怕被谁抢走。”
宋舟笑了:“那还不是因为你见面第一句话就挑衅他。”
“我又不可能真的去变性。”
前脚刚吐槽完陈孚,后脚卢希自己的“紧箍咒”就来了。
她前阵子刚订婚,未婚夫候玉霄是小时候的冤家对头,两家门户相当,一直都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刚好两个小辈都在适婚年龄,又都单身,两家一合计,就促成了这桩婚事。
“神经病吧,订婚而已,又没结婚,我为什么要陪他去参加这什么狗屁人的晚宴。”
卢希一边开车一边吐槽一边把手机怼在嘴边发语音骂人,她说的杭州话,即便是骂人听起来也有几分温软。
几个来回后,卢希败下阵来,骂骂咧咧把宋舟送回家,换了衣服坐上候玉霄来接她的车去参加晚宴。
吃过晚饭,李姐回自己家了,陈孚晚上有应酬,只来得及跟宋舟简单聊几句视频电话。
宋舟无聊,打开投影仪看电影,左看右看看不进去,转而又去书房找书看。
陈孚的书房很大,更像个办公室,一面落地窗,三面墙的书柜,投影仪放下来,书桌的电脑一收甚至可以直接当会议室用。
宋舟推着轮椅沿进门左手边的书柜往前走,最先两列是展示柜,最上头摆着一只签满名字的篮球,往下两格是奖杯和获奖证书,再往下是各种篮球明星手办、宝可梦手办和汽车模型,宋舟那天又给里面加了一个新疆手鼓,看起来格格不入,却莫名有些喜感。
往前是专业书籍,从陈孚的大学专业书到科技、经济、管理等等,全都是跟他工作相关的实用型专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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