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谭立新说道:“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但这都不能成为她被伤害的理由。”
快下班的时候陈远洲在训练场边上找到林寻一,他坐在林寻一旁边,给他递了根烟。
“陈队。”林寻一接过烟,他从案子结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两个大男人一句话也没说的抽完一根烟。
陈远洲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了,回家吃饭了。”
“陈队。”林寻一叫住他,“你在审讯室里跟高强说的话我记住了。”
陈远洲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走了。他前脚刚走,谭立新也找了过来。他知道林寻一心思重,但是男人之间有时候又不需要说太多:“今晚跟我回家吃,让你师娘做两个菜,咱爷俩喝点。”
“额......还是算了吧。”林寻一觉得薛艳做的菜能少吃还是少吃。
“臭小子!”谭立新笑着照着林寻一后脑勺轻拍了一巴掌。
“回家陪陪我妈。”林寻一经常板着一张脸,很少像现在这样笑得像个小孩子。
赵无双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大门口潜伏着,一看到陈远洲的身影后立马扑了过来,“哥,晚上去你家吃饭呗!让嫂子做汆白肉,正好案子破了咱们庆祝一下。”
陈远洲把人扒拉开:“你庆祝为啥让我媳妇做饭?”
赵无双说的理所当然:“因为我没媳妇啊!”
“滚蛋!”陈远洲着急回家,他都好几天没好好跟媳妇吃顿饭了,怎么可能带个电灯泡回家。
赵无双站在原地,看着陈远洲的背影悲伤的大喊:“哥,我的好哥哥,你真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身后目睹这一些的谭立新怼了怼身旁的林寻一,“你没事跟人家小赵好好学学,每天嘻嘻哈哈的多快乐,别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人家比你来的还晚呢,可人际关系这一块可比你搞的明白多了。”
谭立新刚说完,赵无双嘴里喊着“汆白肉我来了”抬腿就跑了,浑身散发的傻气直接把林寻一崩个跟头。
林寻一一脸嫌弃道:“跟他学?下辈子吧。”
陈远洲回家的时候见客厅里没人就去了卧室,一进去就看到徐秀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额头上都是汗。
“怎么了?”陈远洲赶紧过去摸了摸她额头,并没有发烧。
徐秀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来例假了,肚子疼。”
陈远洲摸了摸徐秀竹的手和脚,发现冰凉后赶紧去烧热水,他把热水灌进盐水瓶里,外面包上了毛巾,让徐秀竹抱着,又在她脚边放了两个,然后盖好被子。
“每次都这样吗?”陈远洲热乎乎的手掌轻轻揉着徐秀竹的肚子。
徐秀竹疼的没什么力气,“就前两天比较疼,第三天能好一些。”
徐秀竹十四岁那年冬天第一次来例假,赵春梅不上心,她年纪小也不明白,依旧用凉水洗衣服,还要挑水劈柴。后来渐渐明白了些,例假期间就尽量避着凉水,可赵春梅又骂她矫情事多,时间一长就落了毛病。徐秀竹的例假一向不准时,有时候三四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来都要把她折腾够呛。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陈远洲见她疼的厉害:“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徐秀竹扯了扯嘴角,“哪有因为这个去医院的,那还不叫人笑话,你就给我煮碗热汤面,再卧一个荷包蛋,我吃了就好了。”
“那你先躺着。”陈远洲替她掖了掖被子。
没一会儿徐秀竹就听见了关门声,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远洲端了碗红糖姜水又回到卧室。
第26章 我好喜欢哦!
陈远洲把徐秀竹扶了起来,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红糖姜水还有点热,徐秀竹鼓着脸吹了一会儿,陈远洲从侧面看过去, 觉得那她的脸有点像动画片里的人物。
然后他就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徐秀竹歪着头看了看陈远洲, 虽然不理解他,但还是笑了笑。
喝完红糖姜水, 徐秀竹感觉身上热乎乎的,人也有了些精神。她问陈远洲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是不是案子破了。
“嗯。”陈远洲接过碗,指腹蹭了蹭她嘴边残留的红糖水, “人抓到了。”
“是......高老师?”徐秀竹也不知道这涉不涉及保密,试探性的问道。
“是他。”
徐秀竹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念叨了一句:“他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对人还特别客气。”不过她一想到自己和杀人凶手面对面的说了好几句话,还是觉得后怕。
另一边吴凯和郑悦欣也知道了这事。吴凯回来说学校安排了其他老师接替高强, 他也不用再帮忙代课。
郑悦欣虽然和高强不是一个年级组的,教授的科目也不一样,可毕竟在一个学校这么多年, 彼此也都熟悉,她更是震惊高强竟然是杀人犯。
吴凯一边洗菜一边说道:“老高也真是糊涂啊!”再一看郑悦欣已经把围裙系上了, 又说道:“晚饭我做吧。”
郑悦欣最近做饭做的正来劲,自然不肯,她说她要多练习练习,还说她前两天回家给她爸妈露了一手,直接把俩人感动的直掉眼泪。
“说不定我真是个做饭天才呢。”郑悦欣有些得意。
吴凯笑着说道:“那天才大人还有其他指示吗?”
郑悦欣挺起胸膛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吴凯笑呵呵地替她挽好袖子,郑悦欣说她再练习几次, 等下个周末去看吴桐爷爷奶奶的时候,就可以展示一下厨艺了。
陈远洲按照徐秀竹说的煮了热汤面,吃面的时候徐秀竹也是给足了情绪价值,都快把陈远洲夸上了天。
“真有这么好吃?”陈远洲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他觉得就是很正常的一碗面啊。
吃饱喝足的徐秀竹靠在椅子上看着陈远洲,慢悠悠的说道:“面的味道可以打八十分,但是煮面的人是一百分。”
陈远洲听了这话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了,故意说道:“满分不会是一万分吧?”
“错。”徐秀竹伸出食指在陈远洲面前晃了晃,然后弯着眼睛笑道:“满分是十分。”
陈远洲盯着徐秀竹看了几秒,随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徐秀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远洲,她有些惊奇道:“你这样笑显得好年轻啊!”
“显年轻?”陈远洲精准捕捉到敏感词,“显?”
徐秀竹立马改口道:“你本来就很年轻!”
陈远洲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收拾了碗筷。
李航因为他十七分的数学测试被老师叫了家长,王冬玲下了班又要去学校听老师上课,回来的路上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李航偏又停在了徐秀竹家门口。
王冬玲耐着性子警告道:“李航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再敢给我扒门缝要饭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李航站在徐秀竹家门口吸了吸鼻子,然后直接上了楼,边走边说道:“今天指定不是我婶儿做饭,这味道不对。”
王冬玲紧跟上李航的脚步,还不忘数落道:“你的脑子要是有你的鼻子那么灵,老娘就谢天谢地了!”
晚上临睡前陈远洲和徐秀竹躺在床上聊天,徐秀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手和脚都是凉的。陈远洲说他明天休息,要带徐秀竹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秀竹觉得没必要去医院,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话。”陈远洲抓过徐秀竹的左手,下一秒徐秀竹感觉其中一根手指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她举起左手在灯光下看了看,发现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金戒指。
徐秀竹有些惊喜的看了眼陈远洲,然后仔细看了看戒指。
简单的锤纹泥鳅背的款式,可细看就能发现那纹路全是竹叶的形状。
“是竹叶!”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欣喜,“是我的名字。”
陈远洲被徐秀竹的笑容感染,他握着徐秀竹的手也看了看那戒指,“做的有些粗糙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呀?”徐秀竹深吸了口气。
陈远洲被徐秀竹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双手拿刀拿枪都行,可唯独作不来精细活,戒指上那些竹叶纹路比他带兵打仗还要难。
“你怎么知道我戴多大的戒指?”徐秀竹也没发现陈远洲量过她的手指,关键是尺寸还正合适。
陈远洲挑了挑眉,故意拖着腔调,语气也有点欠儿:“你总是摸我的手,我自然就知道了。”
“谁总摸你的手了?”徐秀竹皱着小眉毛,“明明是你摸我的手。”
陈远洲觉得徐秀竹较真儿时候的小表情特有意思。
“陈远洲,我好喜欢哦!”徐秀竹不错眼的盯着手上的戒指。
“喜欢戒指还是喜欢我?”陈远洲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徐秀竹在听清陈远洲的问题后耳朵倏的红了。她偏过头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肉麻。”
陈远洲亲了一下徐秀竹红透的耳朵,徐秀竹被他突然靠近的气息搅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房间内充满暧昧的气氛,徐秀竹敏锐的感觉到陈远洲身体的变化,她紧闭着眼睛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陈远洲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起身说道:“我去冲个澡。”
直到听见关门声后徐秀竹才敢睁开眼睛,她心想,如果她今天不是特殊情况的话,那她和陈远洲是不是就......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陈远洲注意到徐秀竹并没有戴戒指。徐秀竹的解释是她平常要干活,戒指会被磨损,实在可惜了,还说她已经把戒指包在手绢里收好了。
“可是你不戴戒指,别人就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陈远洲装的有些哀伤:“你一定是对我们的婚姻不满意吧?”
徐秀竹也不知道陈远洲是怎么把“不戴戒指”和“对婚姻不满意”联系到一起的,可她就是见不得陈远洲那落寞的表情,于是赶紧回到卧室,拉开抽屉,打开铁盒,拿出纸盒,又掏出手绢,最后戴上了戒指,然后在陈远洲面前晃了晃左手。
“瞅瞅,我对咱俩的婚姻那是相当滴满意了!”徐秀竹这段时间东北话有进步,她拿腔拿调的样子着实可爱到了陈远洲。
最后徐秀竹还是没拗过陈远洲,跟着他去了中医院。路上的时候徐秀竹还惦记着给陈远洲买辆自行车,这样他上下班也方便。可陈远洲不太喜欢骑自行车,他觉得单位离家也不远,他走路快,用不上十分钟就到了。
二人到了中医院后先去挂了号,接诊的是位头发花白的阿姨。徐秀竹排队的时候听大家议论,说这位何大夫特别厉害,祖辈都是学医的。
徐秀竹忽然有点紧张了。她长这么大基本没去过医院,赵春梅常念叨,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她甚至觉得还挺有道理。
陈远洲见她一直不说话,就宽慰道:“不会有事的,就是来看看图个心安。”
半个小时后轮到了徐秀竹,何大夫号完脉后问了徐秀竹的年龄,是否结婚,又问了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时间,每次的天数,月经的颜色等等,徐秀竹一一作答后,何大夫又问了二人同房的频率。
“还没......同过房。”徐秀竹支支吾吾道。
何大夫听完看向了陈远洲。她觉得这小伙子一看就是身体强壮气血方刚的样子,那怎么会结了婚还没同过房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何大夫直言道:“小伙子,需不需要我给你把个脉?”
还没等陈远洲说话,徐秀竹直接把他拉到身边坐下,“那谢谢大夫了。”
陈远洲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徐秀竹,然后很听话的让何大夫把了脉。
“脉搏强劲有力,很健康。”片刻,何大夫笑呵呵道。
徐秀竹听后也乐了,然后小心翼翼问道:“大夫,那我呢?”
何大夫说道:“你体寒很严重,平时又不注意保养,趁现在年轻再不好好调理的话,很容易导致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徐秀竹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何大夫怕徐秀竹有心理压力,就说她现在还很年轻,正是调理的好时候,而且她从医多年这种情况见多了,没什么大问题。
可徐秀竹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不孕不育”四个大字。
她心想这之前还巴巴的替陈远洲担心呢,怕陈远洲不行,可现在确诊了,不行的人是她。
何大夫给徐秀竹开了半个月的药,并告诉她怎么熬药以及需要忌口的食物,半个月之后再来复查。
一直回到了家里徐秀竹还是浑浑噩噩的,陈远洲捏了捏她的脸,她这才回过神看了陈远洲一眼。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陈远洲的语气听起来还很轻松:“大夫说你只需要调理调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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