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可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后来他妈妈和他后爸也离婚了,他和他妈妈搬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一直到上初中,我在学校里碰到他,才发现我们两个的班级竟然挨着,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联系。”
许新然说郑嘉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好看了,她那个时候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嫁给他,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他吃,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习惯性的跟在郑嘉树身后。
她自认为二人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只要有人先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俩人顺理成章就是男女朋友了。
徐秀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许新然和郑嘉树的关系了。
她的感情经验并不丰富,在遇到陈远洲之前,她甚至都没喜欢过谁,比起梁喜枝三天两头更换心动对象,她觉得自己就好像尼姑庵里的尼姑一样,活的清心寡欲的。
“别让自己受伤就行。”徐秀竹想了想,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放心吧姐,郑嘉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我觉得上次的事情也应该是个误会,只是他当时没办法跟我解释清楚而已。”许新然经过这两天的思考,依旧选择相信郑嘉树。
陈远洲又是两天没回家,徐秀竹则照常忙着自己的事情。
薛艳中午来打包了一份糖醋排骨,谭松正趁着暑假补习功课,可他学点习可太费劲了,薛艳还得好吃好喝的哄着才行。
“谭哥这两天回家了吗?”徐秀竹把打包好的排骨递给薛艳。
“回家啊,他不回家是想反天吗?”薛艳说完之后意识到什么,问道:“你家那口子没回来啊?”
徐秀竹实话实说道:“四天没回来了,我还寻思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薛艳安慰道:“你别着急,等老谭今晚回来我问问他。”说完她还提醒徐秀竹多买些生活用品囤着,她说最近物价涨的太厉害了。
徐秀竹也发现了,上次买手纸还是两毛六,可昨天再一去买都涨到三毛二了。
薛艳走了之后,徐秀竹就去了街对面的“啥都有”找一下楚江。徐秀竹不知道物价上涨是滨城特有现象,还是全国都这样,想着楚江经常去外地,应该能了解。
楚江昨天刚从海城回来,他说海城物价上涨的情况更严重,鸡蛋涨到了两块五一斤,猪肉都涨到了四块八一斤。
他说海城的老百姓现在都在囤货,有的人家甚至买二百斤盐,几百盒火柴。除此之外还有家用电器、棉麻纺织品、肥皂、洗衣粉、白糖等等,都遭到了哄抢,就连那些滞销产品、残次商品都被一抢而空。
“这么严重?”徐秀竹问道:“那你觉得咱们用不用也囤一些?”
楚江认为这种抢购风潮只是暂时现象,大量囤货倒是没必要,但可以抓住机会赚点快钱。
徐秀竹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于是问道:“烟酒价格波动大吗?”
“很大,名烟名酒的涨幅都在五倍到十倍以上。”
“楚江兄弟,你还啥时候出门?”徐秀竹笑眯眯的问道。
楚江也是个聪敏人,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
“明早就走,你要是有啥东西需要我帮忙出手的,今晚八点之前都可以送来。”楚江也表达的很清楚,他要抽两成利润。
徐秀竹觉得这也合理,就回去把家里和店里存的好烟好酒都给楚江拿了过来。
陈远洲回家的时候,发现酒柜里的酒和柜子里的烟都没了,要不是徐秀竹告诉他实情,他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楚江一来一回,这些东西就净赚了一千五。”徐秀竹觉得这钱来得也太快了,比她在后厨叮叮咣咣炒菜要来得容易。
陈远洲知道八十年代末期有过一次物价上涨,百姓哄抢囤货,导致政府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火柴和食盐这些生活必需品必须凭票购买,像铝锅这种只能以旧换新,或者凭借结婚证和户口本申请购买,这种现象大概持续了半年之久才缓解。
怕徐秀竹知道之后上火,陈远洲并没有说,他存的那些酒里有几瓶是特定年份的,未来的价格可远远要高于一千五百块钱。
“薛艳嫂子和冬玲姐都囤了好多手纸和肥皂洗衣粉,咱们要不要也囤点东西?”徐秀竹征求陈远洲的意见。
“够用就行。”陈远洲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项链递给徐秀竹。
徐秀竹打量着金项链。链子是非常重工的年年有鱼,吊坠是精致的心形,是现在很流行的款式。
“怎么又给我买首饰?”徐秀竹掂了掂沉甸甸的项链,很有分量。
“你要是想囤点东西,不如买黄金。”陈远洲说道。
徐秀竹对黄金没有研究,本能地问道:“黄金保值吗?”
“不止,还会增值。”
现在钱存在银行里的利息都赶不上物价上涨的幅度,徐秀竹觉得既然黄金还会增值,那不如买点黄金囤着。
“可你哪来的钱买金项链?”徐秀竹后知后觉道。
“你还记得马建国吗?”
徐秀竹点点头,“开运输公司那个,张姐搬家的时候你跟他借的车。”
“对,我跟他合伙,开了个驾校。”
“驾校?”徐秀竹觉得新奇,“驾校是干啥的?”
陈远洲解释道,现在很多人都想学开车,但是学车需要挂靠单位,没有单位证明就不能参加驾校考试。但是学车的人太多了,车管所就有了限制,各单位学车人数要以单位实际拥有的车辆数为准,一个车最多只能配备两名司机。
趁着当前的学车热潮,陈远洲就找到马建国,想利用他运输公司的场地和现成的车,开一个收费的专业驾校。
马建国也是个头脑活络的,陈远洲跟他一提,他就知道这事能成。
两个人办事也麻利,半个月的时间就跑好了所有手续,现在驾校已经开了起来,报名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火爆。
陈远洲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交给徐秀竹,面值全是一百元的,足足有五千。
结婚这段时间,徐秀竹从来没听陈远洲提过赚钱的事。徐秀竹也觉得陈远洲工作很辛苦,那赚钱的事交给她就好了。
可眼下陈远洲不声不响的就拿回这么多钱,虽然赚钱是件好事,可徐秀竹忽然觉得有点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了。
徐秀竹以为陈远洲还要教人开车,于是问道:“你哪有时间去教人开车呢?这忙起来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我就是提供个思路,其他的都是马建国张罗的。”
不过说到好几天没回家的事,陈远洲知道那天在商场的时候,徐秀竹看到他了。于是他等啊等,就等着徐秀竹质问他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徐秀竹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压根提都没提。
大半夜的陈远洲实在睡不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哀怨的盯着身边呼呼大睡的徐秀竹,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
她为什么不问我啊?
我都和别的女人那样了她不生气吗?
她怎么这样啊?
她是不是不爱我啊?
徐秀竹不闻不问的态度让陈远洲很是苦恼,白天上班的时候都在琢磨这件事。
刑侦队刚刚联合港城警方破获一起大型走私案,因为还有一些后续收尾工作,港城来的几位警察还没走。
赵无双和邓回几个人最近被港城话洗脑,拉着几位港城来的同僚学起了港城话,一时间刑侦队里叽里哇啦的很是热闹。
“杜警官,我爱你,用港城话该咋说?”姜越问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好中意你。”杜若林很有耐心的一字一句教着姜越。
此时的杜若林和那天在商场跟陈远洲执行任务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一身干练的衬衫加西裤,整个人又美又飒。
“你们陈队的港城话也很标准呢。”杜若林笑着看了看陈远洲。
陈远洲心不在焉的,也没听清杜若林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姜越一遍遍的重复着“我好中意你”几个字,陈远洲趁着大家伙不注意,把姜越叫到一旁。
“我好中意你啊!”姜越对着陈远洲脱口而出道。
“好好好,我也中意你。”陈远洲回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和你老婆吵过架吗?”
姜越点点头,“当然吵啊!谁家过日子不吵架。”
陈远洲心想他家过日子就从来不吵架,然后又问道:“那吵架原因呢?”
“那可多了去了。”姜越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陈远洲身边细数起来,“有因为我不爱洗澡的,乱扔袜子的,过纪念日忘给她送礼物的,她出差回来我没去接她的,买东西的时候我不小心多看了售货员一眼的……”
“等等。”陈远洲很快抓住重点,“多看了售货员一眼?”
姜越表示他也很冤枉,他完全就是无意识的看了那么一眼,可他老婆从处对象的时候就是个醋坛子,很多吃醋的点,姜越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真好啊,陈远洲有点羡慕。他真想把徐秀竹送去跟姜越的老婆交朋友。
杜若林一行人明早要离开滨城,临走之前周庆军让陈远洲和刑侦队的人安排他们吃顿饭,尽一下地主之谊。
带队的杜若林也没推辞,她说早就听说滨城美食多,来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机会好好品尝一下。
杜若林:“陈队,听说嫂子是开饭馆的,不知道我们这次有没有这个荣幸,尝一下嫂子的手艺?”
第44章 你个没心没肝的东西。
“小徐, 有你的电话!”
“来了!”徐秀竹从饭馆跑到隔壁的小卖部接电话。
饭馆还没装电话,想预定包间的客人都会打小卖部的电话。
“喂,你好。”徐秀竹拿起电话, 语气很客气。
“是我。”陈远洲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徐秀竹一听, 说话声不自觉的切换成另一种轻快的语调:“你怎么打来啦?”
陈远洲说明情况后,徐秀竹一口答应, 还说道:“你直接把人领来吃饭就好了,你这然显得咱们怪不热情的。”
“那我也要问问你的意见。”
“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啊。”徐秀竹脱口而出道。
电话另一端的陈远洲嘴角上扬, “六点过去。”
“好。”
徐秀竹挂了电话后,跟小卖部的李叔道了声谢。
“谢啥谢。”李叔摇着蒲扇, 乐呵呵道:“下个礼拜我们几个老战友想聚一聚,还得麻烦小徐给留个包间, 张罗几个菜。”
徐秀竹笑道:“好说好说。”
港城人的口味相比于东北人来说更清淡,不过陈远洲也说, 这几位港城来的警察同志主要是想尝尝滨城的特色食物。
在滨城生活了三个多月,对于滨城的饮食文化, 徐秀竹也已经很了解,很快她就想好要做什么。
魏婷婷今晚过生日,徐秀竹就让魏大勇提前回去。后厨里, 张淑华正在帮着徐秀竹备菜。张淑华的婆婆和儿子来了,徐秀竹让她忙完也早点回去。
“你自己能行吗?”张淑华怕她忙不过来。
“还有我呢!”许新然来后厨给客人拿了头蒜, “你都多久没见到儿子了,赶紧回家陪儿子吧。”
徐秀竹说外面还剩最后一桌,等他们吃完,就把店关了,等着陈远洲他们过来。
“陈远洲他们也就一桌,忙得过来。”徐秀竹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刀还刷刷刷的切着菜。
“那成, 你晚上忙完就先回去,我和胜子明早来打扫卫生,他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张淑华不再推辞,她也确实挺长时间没见到小豆子了,想的紧。
张淑华走了以后,徐秀竹把需要过油的菜提前准备好。时间还算充裕,她也不着急。
“姐,外面那桌又要了一箱啤酒。”许新然到后厨找徐秀竹,“这四个人都喝了一下午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大了,还要酒喝呢。”
徐秀竹看了眼时间,“这箱酒喝完就让他们结账吧,就说咱们今天有事,关店早,给他们打个折。”
许新然点点头:“行吧,那我去前面盯着点。”
半个小时以后,许新然又回了后厨,说那桌人还要一箱啤酒,她都说了要打烊了也不听。
徐秀竹已经要准备炒菜,听许新然这么一说,她赶紧关了火,快速切了一盘萝卜丝,用糖和醋拌了一下后,端着盘子跟许新然去了前厅。
“几位大哥,今天店里有事,要提前打样,这盘萝卜丝算是赔个不是,今天各位的饭钱我再给打个九折,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徐秀竹客客气气道。
“一盘破萝卜丝谁他妈吃不起啊!”
四个人中的光头男人一听徐秀竹这么说,直接把那盘萝卜丝扔到了徐秀竹的脚边。盘子应声而碎,许新然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徐秀竹的胳膊。
徐秀竹拍了拍许新然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继续耐着性子跟几个人说道:“小店一会儿还有事,就不留几位了,前台结账吧。”
“操!你他妈什么意思!撵我们呢!”另一个疤瘌脸又摔了个酒杯。
徐秀竹怕几个人真闹起来,耽误陈远洲的同事吃饭,干脆直接提出把这桌的饭钱免了。可即便这样,几个人依旧不依不饶,摔碎了好几个盘子,摆明就是看店里只有徐秀竹和许新然两个人,觉得她们好欺负。
“几位先生要是这么闹的话,我就要报警了。”徐秀竹表情严肃,说完就示意许新然出去打电话。
可许新然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光头拦了下来。他扯了扯许新然的衣服,借着酒劲开始说些下流的话,吓得许新然直往徐秀竹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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