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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此刻听见这番话,谢呈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草木皆兵有多么不理智。
  险些就在她面前露馅了, 他悄然扯起唇角苦笑,心想真是失策。
  “是在下误会了殿下。”谢呈恢复常态,眸中还有点未退的骇浪。
  经历了这么一道波折,林蕴霏原先的怯意倒是也散尽了。
  她借驴下坡:“今日我来寻你,是为两件事。”
  谢呈将手一抬,示意她直说便好。
  “这第一件事,我想请你替我想出个借口,打消陛下为我安排亲事的念头。”林蕴霏道。
  “殿下这是又想让我弄虚作假?”谢呈即刻跟上她的想法。
  林蕴霏寻找了机会将话抛回去:“不是国师说的么,我如今不该考虑此事。”
  “我会向陛下进言公主这两年内不宜出降。”谢呈哑然失笑,稍后应承。
  有他这句话,林蕴霏便再无后顾之忧。
  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她将纸上内容铺展在谢呈面前,让他过目:“这是第二件事。”
  谢呈垂下眼眸去看,纸上列着十几个人的姓名,为首是今科状元。
  与其他人不同,江瑾淞的名字被画了个圈,想来非常得她重视。
  “我分别去查了这几人的底细,觉得他们都是我能拉拢的人,”这份名单其实并不完整,林蕴霏有意在谢呈面前藏了一部分,“国师以为他们如何?”
  “我今日见了那江瑾淞,他确乎有惊世之才。但他行止刚直,恐怕难为我所用。”
  林蕴霏假作轻叹了口气,又似想起眼前有位能够帮她的人,对着谢呈一笑:“国师可有什么招借我支使?”
  置于纸上的手悄然蜷起,谢呈淡淡道:“此人清直,有棱有角,金银权势都无法叫他心志动摇,是以他不会被林彦与林怀祺拉拢,同理之于殿下。”
  “殿下如若真的想拉拢他,说起来,眼下就有一个好方法……”男人扫来高深难测的一眼。
  “今上欲撮合你与这位状元郎,殿下大可顺势而为。”
  林蕴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谢呈这番南辕北辙的话该作何解释。
  往日最是进退有度如谢呈,今日竟会接二连三地拎不清状况:“你……”
  在林蕴霏发作之前,谢呈及时挽回:“像他那样的人,殿下只得用诚心打动。”
  “以他的性子,要不了几日便会在朝中各处碰壁,”生怕林蕴霏问询,谢呈用长段不停的话堵住她,“亲历事后才能刻骨铭心,江瑾淞会明白想要在朝中做那普渡万民的清流孤舟没那么容易,到时殿下攻心为上,或能将其收服。”
  “但这终究是一种手段,人心难控,我不能向殿下保证结果具体何如。”
  “至于纸上另外那些人,殿下择选得很好,只需按照我此前教与你的话去一一实行便可,”一下子将话全部说尽,谢呈明着赶人,“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适,倘若殿下没有旁的事情要问了,就离开吧。”
  林蕴霏注视着他,对方的脸色略显苍白。即便那是托辞,她也不会行雪上加霜之举:“国师好好歇息吧。”
  走至门口时,她回首看了一眼。谢呈抿着唇,浑身又透着无以形容的寂寥。
  沉默地打道回府,马车上林蕴霏将谢呈今日的言行细细回想了几遍。
  恰似四月晴日里暗暗侵袭的一缕暑气,她在临丰塔内沾染的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等闲不容人嗅出来。
  楹玉瞧着林蕴霏那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曼言唤殿下。
  林蕴霏抬头对上她,眼前一亮:“楹玉,我且问你,若有一男子对一女子说‘你勿考虑姻缘之事’,他这是何意?”
  “他是不让那女子考虑与别的男子连理结枝吗?”楹玉问道。
  细思后,林蕴霏答说:“算是吧。”
  “那便对了,”楹玉拿定了主意,“这男子之心昭然若揭。”
  林蕴霏见她眸中笃定,不禁追问:“何解?”
  “奴婢在话本里瞧多了这样的桥段,此男子分明是心悦那女子,却又扭扭捏捏不肯直言,于是旁敲侧击,不让女子与别的男子往来。”
  谢呈心悦……她?林蕴霏被狠狠呛着了。
  绝无可能,谢呈那样的浮云怎么会为谁停留。林蕴霏刹时就掐灭了这堪称离奇的想法。
  “楹玉,”她麻着脸皮正色道,“你还是少看些话本罢。”
  *
  潜睿出来收拾桌上放着的书,惊奇地发现谢呈捧着这书看了一上午,竟是一页都未曾翻动。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这几日谢呈的心不在焉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虽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但对与谢呈有关的事素来细心,是以谢呈前段时日的话再也无法令他信服。
  “主子,”潜睿站在谢呈面前,开门见山地问,“你对嘉和公主究竟是何种感情?”
  谢呈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他,清楚再隐瞒无异:“如你心中所想。”
  答案说出口的那一瞬,谢呈觉得心中像是缺了一个角,空落落的。
  潜睿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却下意识替他分辩:“她的确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主子会喜欢上她也正常……”
  紧接着,青年又不说话了。
  因着一旦谢呈喜欢她,那么他最近的行止便是出于截然不同的缘由。
  那个缘由是什么,潜睿不敢往深处想。
  他了解谢呈,恰如谢呈了解他。谢呈说:“想问什么便问吧。”
  这句话给了潜睿几分直言的勇气:“主子帮嘉和公主夺嫡成功后,还会依照起初的计划行事吗?”
  谢呈的面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或许可以算是迷茫。
  而后潜睿听见他说:“我也不清楚。”
  那便是不欲按照原计划进行了,潜睿洞若观火:“主子只管凭心而动,属下誓死追随您。”
  *
  翌日,文惠帝传了林蕴霏问话,话题自是逃不开择婿。
  林蕴霏搬出她去谢呈那儿问来的话,煞有介事地苦着脸,说自己大抵是要嫁不出去了。
  文惠帝当即变了脸色,但宽慰她说会去与谢呈详谈。
  在府中等了几日宫中也无声息,林蕴霏便知谢呈将他人劝住了。
  殿试之后,短暂地出现了一段平和日子。
  姚千忆忙着在后宫中学习女官事务,江瑾淞进入女学上舍授课。
  林蕴霏则根据名单四处游说学子,偶有闲暇去女学瞧一眼近况,顺道在江瑾淞跟前多露露脸。
  今日她在斋屋外偷听了江瑾淞授课,可惜她来得迟,只听到没两句。
  此人未有辜负林蕴霏的期待,将书中内容讲得深入浅出,仅仅两句,便可窥得其功力。
  眼见着散学后江瑾淞就要出来,林蕴霏旋即转身,不料对方主动叫住了她。
  两人行至偏远幽静之处停下。
  这一凑近,林蕴霏惊觉短短几日,他的面容愈发清臞。
  既是他寻她,她沉默地等他开口:“我想我明白了殿下那日的话是何意。”
  “所以学士这是做好了决定?”林蕴霏似笑非笑。
  “三皇子与六皇子皆来寻过我,”江瑾淞坦诚道,“我拒绝了他们。”
  他并非全然不知仕途艰险,只是心中尚存侥幸,以为直属于天子的翰林院或会是个治学净地。
  这半月来,江瑾淞亲眼目睹翰林院内泾渭分明的派系,才知他所想何等天真。
  林蕴霏看出他身量清减的那刻,就明了他近来心志恐受催折。
  但她未有想到的是,江瑾淞眸中的烈火非但没有熄灭,还燃得欲烈。
  林蕴霏脑中适时蹦出一句话,他是被压折也会弹得更高、立得更直的青竹。
  “江某想问殿下,你心存何志?”江瑾淞眼眸紧盯着她。
  这句话听着分外耳熟,林蕴霏转念想起来她在几日前才问过对方类似的话。
  身份颠倒,竟完成了一次谁都想不到的轮回。
  青年问出这句话,他便是已经猜到了她的真实意图。
  林蕴霏分毫不让地与他相视,坦白说:“说来惭愧,我不似学士胸怀高义,行事之间确藏私欲。”
  江瑾淞又问道:“我若成为殿下的幕僚,殿下能许给我什么?”
  他应是头一次与人谈判,不懂得待价而沽:“三皇子与六皇子愿意予我高官厚禄。”
  “目前的我没有什么能给学士,”林蕴霏不介意将话都揉开了讲,“学士不妨三思而行,毕竟他们即刻就能将学士推向重臣之位。学士在其位就能谋其事。”
  “但我敢向你发誓,有朝一日若我得以如愿,我会尽力筹谋一个盛世。”
  林蕴霏不知晓的是,此刻如织光影在她眸中流转,夺目非常。
  “这便够了,”江瑾淞对掖双袖,“在下愿意辅佐殿下。”
第59章 昔日鲜衣少年看尽繁华,最终抛却身外长物甘为沤花泥。
  五月二十二日, 文惠帝及满朝文武为庆平大师的忌辰休沐一日,而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则随帝王去临丰塔内祭拜。
  平时安静的临丰塔内顿时涌入不少人。
  宫中诸位皇子公主幼时皆受过庆平大师的点化祝福,是以文惠帝将他们一并带去。
  临丰塔八层内设着庆平大师的牌位, 但与净胜寺内那几位仙逝留下舍利子的高僧不同,庆平大师并未被火化成灰, 甚至没有入棺材就被直接埋在皇城附近的一座山上。
  这是庆平大师生前早就做下的决定,文惠帝哪能不成全他。
  林蕴霏紧随着文惠帝, 执香趋近灵案,对着灵位虔诚地拜了三拜。
  她与庆平大师只见过寥寥数面, 对他的印象不深, 依稀记得对方面上总是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意。
  他的笑与谢呈有些区别,那是一种过尽千帆后的支离, 曾叫满腔意气的林蕴霏觉着不喜。
  但林蕴霏如今亲身经历了不少事, 才明白他为何比同龄人要苍老得多。
  这位大师舍弃了自己的贪嗔痴怨, 双目却看见源自旁人乃至整个俗世的苦痛。
  达到这般境界, 他将得到至高的自由, 亦将得到至深的心伤。
  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中, 林蕴霏抬眸很快地与谢呈对视了一眼。
  自上次谈话后,他们又有好几日未曾见面。
  对方长身立在灵岸边,穿着一袭白衣,脸上神情淡淡。
  香火的光辉投在他的眉间,那里于是出现一道深邃的阴翳,又仿佛是凿出的一道伤疤, 莫名有些阴森。
  待所有人上完香后,文惠帝走至谢呈跟前。
  他身后的贾得全躬身递上一辐卷轴, 文惠帝接过交给谢呈:“这是朕画好的红梅图,你得空时且烧给他吧。”
  “谢某替师父谢过陛下。”谢呈垂下眉目道。
  文惠帝望了眼缓缓燃烧的香, 又转过头看谢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朕知你心中最不好受,但庆平在天之灵定是不愿意瞧见你我为他伤神。”
  谢呈缓言称是,面上的伤怀却未有褪去。
  假作跟着众人离开,林蕴霏暗自折返回塔中。
  谢呈还在第八层,他端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林蕴霏走至他身旁,发现地上平摊着一幅红梅图,而一步之外的铜盆里炭被烧得通红。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谢呈迳自道:“他最喜欢的花便是红梅。”
  林蕴霏忽然想到此前谢呈在赏梅宴上摘的那束红梅,怪道那时他放到花枯都不肯丢弃,原来是为了献给庆平大师。
  有些惊异地看向谢呈,林蕴霏心底涌起一阵奇妙的感觉,就好比是在悬崖峭壁上发现了一朵花。
  原来谢呈并非不通人情,只是能叫他挂念的人寥寥,而平素他又将那些情绪封在滴水不漏的皮囊下。
  盘腿坐下,林蕴霏轻声道了句“嗯”,表明她听见了。
  谢呈今日的情绪明显低沉,想来庆平大师于他而言影响深远。
  他拿起那幅画卷的一端放入炭盆中,火苗霍然从一角四蹿开来。
  烈焰直直地映在谢呈的眸底,将他那些幼稚无用的情绪一道烧尽。
  有那么一下,跃起的焰火几乎要舔舐到他的指尖。谢呈却仿佛无知无觉,任由难闻的焦味在空中弥漫。
  作为旁观者的林蕴霏看得心惊胆战,下意识紧拽住他的袖子,将他的手抽离。
  谢呈沉浸在某些纷乱的思绪中,被她得了手。
  轴头掉进炭盆中,砸碎了火焰,火星子四溅。
  回过神来的谢呈偏首去看林蕴霏。
  这个距离有点太近了,她甚至能看见谢呈面颊上细小的绒毛。
  还有谢呈的那双灰眸,在明灭的火光中接近于琥珀色,叫人忍不住深陷进去。
  就连他们的吐息似乎也交杂在一起,对方轻微的呼吸打在林蕴霏的面颊,很热,很痒。
  谢呈先眨了下眼,睫羽盖住半个逐渐变深的瞳仁。
  林蕴霏也跟着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松开了他的袖子,圆话说:“我见你的手差些被烧着了。”
  “多谢殿下。”谢呈的眼尾勾起,这是今日林蕴霏头一次见到他笑。
  莫名觉着眼前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林蕴霏扭头看向这一会子工夫里化成灰烬的画卷:“不过是举手之劳。”
  “国师相信人会有前世来生吗?”纸片掀起的那阵烈火渐次消亡,黑炭短暂亮了几下,终究归于原色。
  因为在看铜盆,林蕴霏错失了谢呈在听见此话时眼中稍纵即逝的波澜。
  谢呈出口的声音很轻,他用余光定定地看她的侧颜:“或许有吧,殿下觉得呢?”
  “如若人有来生,那么像庆平大师这般的积善之人定已卷入轮回,过上了顺遂安宁的日子,”林蕴霏道,“说不准哪日你在街上行走,或能与转世的他擦肩呢。”
  “殿下是在安慰我吗?”谢呈问道。
  林蕴霏骤然噎住,觉得此人近来愈发不懂何为相处之道中的分寸。
  瞥见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多了一抹嫣红,谢呈带着笑意说:“多谢殿下宽慰我。”
  “殿下应也听说过一些他的事吧。”说他不懂分寸,他又在林蕴霏冲冠之前转移了话头。
  心中的别扭不上不下卡在喉间,林蕴霏终是没说出反驳的话:“略有耳闻。”
  “其实他早年间的脾性与后来相差甚远,”谢呈娓娓道来,“他曾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子弟,青年时期斗鸡走马,茶/淫/橘虐,也做过闲散纨绔。”
  “后来前朝局势生变,他家道中落,又见山河飘摇,自此始学观星卜筮之术,妄图以凡胎肉身看清所谓因缘道法。”
  “那他看清了吗?”林蕴霏不禁问道。
  谢呈摇了摇头,说:“我非他,如何能知晓他的心意。”
  “但他大抵是看出了天下有分久必合之势,主动伴随先皇一路征战直至王朝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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