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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另一位壮汉摇了摇头,说:“那谁知道呢,全凭咱们大当家的心意。”
  “这么多年来,大当家身边就留下了一位阿菊姑娘,”第一位开口的壮汉说,“之前也有比她俩生得更漂亮的,不也没能挨过第二日吗?”
  “所以啊,我估计她俩悬呐。”
  那位比较谨慎的道:“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只管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就行。再者说,大当家有时虽然严苛了些,但一向奖罚分明,从来没亏待过弟兄们。”
  “我省得分寸,”壮汉将头歪回去,直视前方,“我就是觉得她们受这无妄之灾,蛮可怜的。”
  “也罢,我又左右不了大当家的想法,何必自寻烦恼,不想了。”
  门外复又安静如初,猫在门边偷听的林蕴霏见他们不再言语,揉着蹲得发酸的双腿走向床榻坐下,神色沉沉地陷入思忖。
  适才听见燕往说段筹有“过夜帐中不留人”的规矩时,她还没能想明白其中深意。
  眼下又从壮汉们探得了点口风,林蕴霏隐约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猜测。
  段筹的府邸里并非没有女子,只是被关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她们仅有在侍奉段筹或是去筵席上陪侍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
  段筹为了不被情爱牵掣,会将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通通处死。
  而他大抵有那种精神上的洁癖,在筵席上未被宋载刀与燕往带走的女子,他也不会再让她们侍奉自己。
  这是林蕴霏刚刚目睹那两位女子不惜决绝赴死后得出的猜想。
  段筹,林蕴霏齿间切切地嚼着这个姓名,胸中仿佛有个肿块,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不由得重新环视起眼前此间看起来整洁的屋子,这里曾经不知有多少鲜妍的女子无端葬送了性命。
  怪道阿菊昨日听到她的问题时会那样惊慌,想来她亦是知情者。
  修蜻转头看见她极为难看的神色,用唇语问:“殿下,你怎么了?”
  林蕴霏攥着锦被,摇头答无事。
  她默默想道,到时一定要让徐直张罗将府邸内尚且幸存的女子们解救下山。
  *
  阿菊睁开迷濛的眼,直截瞧见坐在床榻边的男人,随后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卧处。
  天色在她昏迷的空当暗下来,床头点着的一盏灯火描摹着段筹难辨神情的侧颜。
  即便是被暖熔的烛光照着,也无法在男人的脸上看到缱绻静好的意味。
  神思滞缓地归入脑子,阿菊念及对方在筵席上不留情的鞭打,身子应激地一抖。
  这一战栗扯动了背上的伤,她不禁“嘶”了声。
  “醒了。”段筹循声看过来,视线避无可避地扫过她因趴着塌下去的腰线。
  阿菊不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轻轻颔首。
  察觉到对方飘忽的目光,阿菊兀地扭头,发现自己的肩背/裸/露在外。
  羞耻心催得她的脸颊立时升起热意,使她原本煞白的脸有了点血色。
  阿菊试图提起被子遮挡,但被段筹伸手制止。
  他的手刚碰着她,她便大为惊骇,能多快就有多快地将手挪开。
  她的反应无疑是将他当作了洪水猛兽。
  段筹眸光一顿,从那段被丑陋伤口覆盖的雪肤上移开眼,嗓音莫名沙哑:“才敷了药,别乱动。”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此僵住,阿菊将滚烫的脸半埋进枕中。
  无法忽视的疼痛让她疲于对付身旁的人,事实是平日的她也不会与他周旋。
  她从来都害怕他,像羔羊畏惧豺狼。
  “今早我让老甲传话给你,叫你不要乱走动,你为何违背了我的命令?”段筹却不肯放过她,声线低沉地算起账。
第82章 最受她精心照料的雏菊反而开不出花。
  阿菊眸中一颤, 将唇瓣抿紧不肯回答。
  她的确不是有意出现在筵席上的,可以她对段筹的了解,倘如她将原委说出, 那位求自己相帮的人定然会受到他的严惩,因此她断不能多说。
  段筹垂眼看着她那心事重重的面色, 仿佛调侃:“这个时候你倒成了嘴巴严的。”
  “我当你素日在后院中未曾与谁说过话,没想到随便来个人央求你, 你就眼巴巴地凑过去帮忙。”
  他已然知晓了!阿菊如何也装不下去,抬起震惊的眼问:“你将他怎么了?”
  “我将他怎么了?”段筹嗓音淡淡地学舌, “这便是你对主人说话时该有的态度吗?”
  阿菊看着他凉津津的眉眼, 心脏坠入谷底。
  是了,哪怕段筹真的将人处置了, 她又能如何呢?她如今连自身都难保。
  段筹眼看着她眸底适才浮出来的亮光暗淡下去,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我在问你话呢, 你为何不回答?”
  “你, 你想听我怎么回答?”阿菊极力克制着起伏的情绪, 作出乖顺的样子, 然而声音颤动得厉害。
  “为了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你在跟我甩脸色。”段筹还是不满意,伸手捏住阿菊的下巴,强硬地使她拿正眼瞧自己。
  阿菊没有心力与他争辩,更不想看他那张愈发陌生的脸。
  但对方咄咄地要她抬目与他对视,她被他眼中的燃着的疯意吓得喉咙痛,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距离的拉近让她嗅到了段筹身上浓重呛人的酒味,阿菊很不喜欢这种气味, 用力去推他的肩膀:“走,走开……”
  她的挣扎对于段筹来说, 还不如狸奴挠人。
  段筹好整以暇地用另一只手钳住阿菊的两只手腕,漏出的些许眸光发现其上还留着宋载刀抓出的淡红指印。
  那两道痕迹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他的所有物曾被旁人觊觎、玷污,哪怕只有不到一刻的时间。
  段筹骤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拿指腹用力地去揉搓,直将阿菊手上的皮肤蹭出一大片红。
  “你在做什么。”阿菊痛得抽手,牵动了背上绽开的伤口。
  火辣辣的疼让她额头冷汗迭出,却没能拉回段筹疯魔的行为。
  “你真的很不听话,”男人的半边脸笼在光下,半边脸浸在阴影中,割裂而诡异,“如果不是你那点泛滥的同情心作祟,你就不会在筵席间被宋载刀盯上,我就不会动手打你,你也就不会受一身伤。”
  “你帮的那个人也就不会被我结果了性命。”
  阿菊听着他这番毫无道理的说辞,最末一句往复在耳畔回响:“他死了,你把他杀死了?”
  段筹果然还是没能放过无辜之人。
  女孩泪眼朦胧,连唇瓣都在颤动,段筹却没能从她的悲恸里汲取到熟悉的快意。
  心上仿佛被系了一根细绳,此刻绳子收紧,叫他品出几分不爽快。
  段筹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他从未在那些女子哀切的眸里得到过这种情绪。
  “你在为他难过?”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捏着阿菊下巴的手,“他凭什么值得你为他掉眼泪?”
  阿菊脑中怔然,已经听不进他的话。
  她一面想着段筹就是这样嗜杀的人,一面又想着他怎么可以又沾染杀孽。
  两种迥异的想法将她的思绪占据,随之涌上来的是对段筹的惧怕。
  她从未像此刻一样惧怕过段筹。
  段筹眼见得她将脸别过去,又不说话,心口堵着的那点难以言明的烦躁越来越深重,诘问道:“你到底在哭什么?”
  “你是不是背着我与他有过来往?你何时勾搭上了他?”他越猜越觉得事出有因,语气加重。
  然而对方只是哭,眼泪没完没了地掉。
  段筹失去了耐心,复将人的脸掰过来,不想对上阿菊极致惊恐的眼。
  上一次段筹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他们初见时。
  彼时他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眼前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子。
  他于是从背后掐住那人,就此看见一双惊恐的眸子。
  那双眸子澄澈如初生的孩童,倒映着他谨慎阴森的面容。
  虚实在相互重合,段筹记得当时阿菊勉强冲他挤出一抹浅笑,稍后磕磕巴巴地说:“你不用紧张,我,我不是坏人。”
  而四年后的今夜,阿菊冲着他无声无息地流泪。
  不,重合不了。
  段筹在阿菊脸上寻觅了个遍,没能找到一星半点与四年前类似的光彩。
  “你害怕我,”段筹不可置信地看她,说,“你怎么能害怕我?”
  他抛出的问题似针一般尖利,阿菊答不上来,只能茫然地摇头。
  如果连她也害怕他,段筹想不到还有谁会愚蠢地将真心献给他把玩。
  那么她与其他女子便泯然为一类,他无有将她留下的理由。
  一念及此,段筹将双手往下移,合握住阿菊纤细的脖颈。
  “你莫怪我无情,是你先要变的。”漫着血丝的眼珠快要自眼眶挤出,段筹一点一点地往手上添力气。
  “段……筹……”阿菊感觉咽喉里的气息被那双大手压出,额头两侧传来的刺痛让她甚至忽视了后背的疼。
  覆着水汽的眼前渐次变得模糊,她半阖着眼,难以看清对方的脸。
  起先她还用手去敲打段筹,后来神思凝固成浆糊时,阿菊心道:或许她这样死了,也算得到解脱。
  于是她放弃还手,尝试向段筹扯起笑意好好告别。
  段筹一直紧盯着阿菊,掌心之下女孩的命脉突突跳动,似与他胸膛里的心共振。
  段筹没有停手,今日在筵席上的失控已叫他警惕。
  他自诩是个懂得忍耐克制的人,用长鞭不知调过多少女子,仅靠观察她们的痛苦就能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对待阿菊时,段筹不得不承认,她带给他的是好似怎么也填不满的渴求,以至于他险些失手将长鞭打在她的要害。
  既然阿菊已变得与以往不同,他绝不能再留着她祸乱自己的心。
  段筹并非一时冲动,相反,这是他经过一番权衡后得到的结果:如今将人扼杀,他尚能浅尝辄止,她尚能干净体面地离开。
  假使他放任自己对她的贪念滋长,就连段筹自己都不确定他会对人做出怎样过分的事。
  眼前女孩的脸憋得通红,眸子也变得迷离。
  段筹只消再将手攥得紧些,她便能被黑白无常收走。
  但她偏偏要舒展眉目对他笑,这是一道不含憎恨的笑,仿佛要将他们四年的相伴释之身外。
  她不恨我,她为何不恨我?段筹错愕地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睁眼时,他看见阿菊平和地欲将眼闭上,唯有唇瓣弯起如乌篷。
  段筹莫名就想到,她曾同他说过,她的家乡应是在瓜洲,若非爹娘不慎将她丢弃,她被住在却步山的一位阿婆捡到,他或许会在摘菱角的乌篷船上看见她。
  他当时有些心里话没能跟她说。
  其一,他从来不觉得阿菊是不小心与爹娘走散的,就像他从来不对丢弃自己的爹娘有过如此天真、充满温情的痴想。
  其二,他不喜欢瓜洲。那是个经年潮湿的地方,他此生不欲踏足,自然也不会遇见她。
  哪怕机缘叫他非得去瓜洲,熙攘人群中,段筹亦不会注意到姿色普通的她。
  天地之大,他们二人间的缘分淡如水。
  从阿菊眼角滚落出的清泪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好巧不巧地滴至段筹的手背。
  是滴很烫的眼泪呐,段筹几乎觉得手背要被烫出一道疤痕。
  可他垂眼看去,泪水早就流向别处,什么都没留下。
  段筹遽然就不想让她死了,凭什么她可以毫无负担、不留牵挂地离开。
  他不允许她死得这般轻松,他宁愿她活着恨他。
  段筹的松手使得阿菊猛然吸进一口气,她不禁歪头撕心裂肺地咳嗽,呛出酸苦的胆汁。
  虽然不知晓对方为何又改了主意,阿菊依旧为自己暂且能多活几日感到庆幸。
  男人没敢多看她脖颈上那圈被自己勒出来的紫红淤痕,余光却又扫见屋外歪歪倒倒的草叶与簇新被翻松过的土。
  段筹听老甲讲过,阿菊平日无事时就会捯饬花草,尤爱栽植雏菊。
  但不知为何,最受她精心照料的雏菊反而开不出花。
  “别在我的屋外种花,我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冷声抛下话,段筹挥袖阔步迈过门槛。
  *
  林蕴霏与修蜻在房间内迟迟未有等到今夜的吃食,这倒也罢,有一位不速之客出现了在屋外。
  “大当家,您来了。”两位壮汉毕恭毕敬道。
  是段筹,他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林蕴霏不由得捏着手心,竖起耳朵专注地听外面的动静。
  “她们俩在屋里吧。”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段筹的嗓音貌似有些哑。
  “在的,”壮汉慇勤地回答,“我为大当家将门打开。”
  隔扇门上透着男人作势来推门的黑影,这一刹那,林蕴霏心中掠过千百个该如何应付他的想头。
  她独独没有想到的是,段筹最后竟在犹豫片刻后选择了转身离开。
  不用与他正面交锋总归是件好事,林蕴霏便也没细究他这一堪称古怪的举止。
  今夜是潜睿与他们约定好会来汇报收集到的消息的时候,是以林蕴霏非常不希望有横来的变故发生。
  他们在屋内不知时辰,仅能静候。
  直至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华透过紧封的门窗,将屋内的地照得仿佛霜雪。
  山间的夏夜要比山下凉爽,还比山下安静。
  因为周遭幽静,虫鸣的声响就显得清晰。林蕴霏听着那单调悠长的虫鸣,靠着安立柱的脑袋一晃一晃。
  “喵呜——”纱窗外突然有狸奴尖细的叫声。
  林蕴霏或有所感地抬目看向屋内正南方位的窗牖,那里果然有一道人影。
第83章 阿菊想要得到自由,就像倦鸟想要归巢。
  修蜻比她先一步起身, 近乎悄然地向窗牖移动。
  这窗牖被段筹命人从外用木条交叉钉死,屋前又有两位壮汉把守,林蕴霏不禁纳罕潜睿会如何进屋。
  不成想对方寻了破绽, 将纸塞进极窄的窗缝里。
  修蜻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抽过来,与林蕴霏回到烛光下查看。
  传递来的纸共有两张, 修蜻将其在桌上展开,只一眼他便确定, 对林蕴霏说:“是潜睿的字迹。”
  一张纸上画的显然是山寨的布局,潜睿标记得极为详尽, 有了这张地图, 谁都能在寨内横着走。
  另一张纸上则是长篇的话
  ——我已然摸清山寨内的庖屋,拢共有两处。一处在段筹的府邸内, 专门负责他府上人的吃食, 还有一处则管着其余所有人。
  而寨子内仅有一处水井, 众人皆从那里取水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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