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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自她提出异议后, 不知文惠帝想到了什么, 神情莫明变得高深莫测。
  经过片刻的思忖, 他才启唇吩咐左右:“魏斯, 你跑一趟太医署,让今夜当值的太医去瞧瞧宴上的酒,而后将结果告诉朕。”
  “魏泉,去寻贾得全过来。另外,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叫他通传其余妃嫔来此。”
  听见他要让所有妃嫔聚集, 林蕴霏清楚不论此事结果如何,他都欲藉机以儆效尤, 劝诫宫妃恪守本分。
  林蕴霏不禁看向淑妃,对方脸色如常, 仿佛一点不担忧太医去验酒,但也不排除她是在佯装镇定。
  然而才亲眼目睹了一个反转,林蕴霏心里突突地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位小太监撒腿去办事,屋内暂时陷入一阵微妙的安静。
  文惠帝移步坐在外屋,端的是眼不见心不烦,淑妃与一众低垂脑袋的宫女跟着去外面等候。
  林蕴霏离开里屋前,回首看了眼丽嫔。
  对方缩在床榻的一角,除了悄然哭泣,一言不发。
  等待的时间着实煎熬人的意志,林蕴霏捏着掌心,心中的紧张不比置身事中的林怀祺少。
  愈发多的人先后赶来,几乎要将此间屋子挤满。
  瞅见文惠帝阴沉的面色,她们皆不敢发出声响,只偷偷探首去看里屋的情状。
  终于,贾得全与魏斯顶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归来。
  魏斯跑得气喘吁吁,咽了口气方才道:“陛下,太医瞧过了,宴上的酒并无问题。”
  林蕴霏耳畔有一瞬失声,目光下意识去追寻淑妃。
  女人眼尾上翘,像是在无声嘲笑她的天真。
  文惠帝闻言起身气势汹汹地往里走,衣袖卷起一阵疾风。
  林怀祺与丽嫔已在刚刚将衣裳穿上,但头发依然凌乱,无法全然恢复体面。
  听见魏斯的话,林怀祺挂着未干泪痕的脸上,又因惊惧淌下新泪。
  眼看着文惠帝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他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说:“这不可能,父皇,此事分明就是有人要害儿臣……”
  接着,他像是灵光一现,转身去指身旁的丽嫔:“是你!是你将我约到此处的!”
  “你受了谁的指使来诱惑我?”林怀祺用力地晃动着她的胳膊,双目染上猩红,“你说话啊,你为何要害我?”
  丽嫔被他抓得骨头疼,含泪道出林蕴霏从她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六皇子,你在胡说什么啊。”
  “臣妾好好走在道上,是你发起酒疯,将我推进这间屋子。”
  “我尖叫反抗,如何也挣脱不得,只能被迫屈服于你,”她梨花带雨道,“如今还要被你倒打一耙,妾真是,真是……”
  丽嫔几近哽咽,眼泪簌簌掉落,看着叫人极为心疼。
  “父皇,您别被她的话所蒙蔽,”林怀祺高声盖过她的哭音,“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先对我嘘寒问暖,又送给儿臣她绣的香囊,儿臣才受了她的迷惑,被她骗来这里。”
  情急之下,他颠三倒四、口无遮拦地讲出实情。
  “儿臣也不知晓为何后来自己会觉得身体燥热,情不自禁……”
  二人间的措辞差别甚远,按说该细细审问。
  然而文惠帝看着疯疯癫癫的林怀祺,怒火直烧到眉心,已经不相信他的任何说辞,亦不想再听这件丑事的原委:“魏斯,将六皇子与丽嫔拉开。”
  魏斯照做,贾得全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人?”
  “废除丽嫔的封号与嫔位,打入冷宫。褫夺六皇子的皇子之位,贬为庶人,拘于翀渊宫,非诏不得出。”话音刚落,文惠帝便转身离开,不欲多待一息。
  淑妃与贾得全立即跟了上去,心有余悸的妃嫔们也不想沾染此地的晦气,急忙离开。
  林怀祺被两位太监压制着肩膀,拚命扭动挣扎,同时歇斯底里地喊:“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呐——”
  然而文惠帝并没有因他的叫唤回首,毫不留情。
  在经过林蕴霏身边时,他猝然生出一股惊人的力气,撞上她的肩膀。
  太监们见状忙将他拉扯回来,不再顾忌他的身份,使出更大的力制服他。
  林蕴霏感受到自己手中被他塞了一样东西,但面上不显。
  不同于林怀祺的强力抗诉,丽嫔犹为平静。
  她低顺着眉眼,仿佛毫不意外自己的结局。
  林蕴霏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对方在踏出房屋时,脸颊往林蕴霏所在的方向偏了些。
  隔着莹莹泪光,女人的眼中透着挑衅的寒芒。
  这一眼深深地映在林蕴霏眸底。直至众人退散,一切归于寂静,林蕴霏久久没能归拢神思。
  头脑依然因为适才消息的遽然涌入而感到眩晕,林蕴霏恍惚地走向宫门,又上了回府的马车。
  深夜里终于起了点风,林蕴霏单手挑着帏子,在微风吹拂中总算得以缓过神。
  人心间尔虞我诈的交锋不比沙场点兵来得轻松。
  吐出一口浊气,林蕴霏张开掌心,去看林怀祺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张纸条,纸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离席来兰惠苑见我,我想与你共赏明月”。
  林蕴霏回想起林怀祺刚才说的话,心道,所以这张纸条应当是丽嫔写的。
  这个路数与江瑾淞收到自己的相约是同出一辙的,因此林蕴霏相信林怀祺的说法。
  如此一来,丽嫔便是在扯谎,她并非无辜之人,甚至极有可能是林彦的人。
  今夜发生的种种在林蕴霏脑中掠过,那些原本隐在夜色的蛛丝渐次露出本相。
  其一,林怀祺与丽嫔是在她离席之后于兰惠苑聚首的,丽嫔比她率先消失,林怀祺则在她后头。
  从行踪上来说,丽嫔确乎有引导林怀祺入局的嫌疑。
  其二,林蕴霏提醒过林怀祺,他根本无有饮酒,是以对不上丽嫔话中对他发酒疯的诬陷。
  其三,已知从御花园至兰惠苑仅有一条道可行,林蕴霏在返回筵席的途中没有见到林怀祺,那么他定是在她与江瑾淞、谢呈相处时赶来的,一直待到被众人发现。
  期间林蕴霏停留在兰惠苑的附近,一度就在隔壁房间。时刻高竖双耳的她没有听见丽嫔的呼叫。
  再加上林怀祺的口供,林蕴霏基本能认定丽嫔是自愿入局。
  林彦早早地便将她安插进宫内,让她主动向林怀祺示好,为的就是今夜的收网。
  怪道林怀祺没有听从自己的提醒,原是被美人计迷了关窍。
  除却这些,林蕴霏尚有一事不明。
  根据林怀祺的说法与她前世的经历,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些古怪。
  林蕴霏原本以为是他们的酒中被下了药,这个猜测却在今夜被推翻。
  一时间没有头绪,她轻声叹息。
  *
  昏暗室内,林彦在案前正襟危坐。
  案上置着一沓厚厚的纸,纸上字迹整齐遒劲,可见誊抄者的用心与耐心。
  他阖着眼养神,上半张脸浸在阴影中,下半张脸被烛火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条。
  “殿下,”如果林蕴霏在场,她定能认出这个发声之人是彩玥,“妾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林彦睫梢轻颤,但没有睁眼。
  彩玥此刻换下了那身宫女服饰,她将茶盏放在案上,而后对着他跪下,喏喏道:“是妾无能,没能引嘉和公主入局。”
  “我这个皇妹,果真是不简单呐,”听见这个回答,林彦终于睁开眼,感叹道,“若非她是女儿身,赵家要扶持的便是她了,那我未必能争得过她。”
  “可惜她是个女子,纵使殚精竭虑,不过是为林怀祺铺路。”
  林彦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顺着话问:“丽嫔呢?她那边情况如何?”
  彩玥没敢起身,答说:“六皇子被陛下发现与丽嫔/媾/和,陛下震怒,将他的皇子之位废除,丽嫔亦被打入冷宫。”
  “适才冷宫那边传来消息,”彩玥顿了顿,眼里闪过痛色,“丽嫔她……投井自尽了。”
  林彦说着夸奖的话,脸上并无任何惋惜的神情:“她是个好姑娘,圆满地完成了本宫交代的任务。”
  “本宫会为她安置好家人,叫她泉下有知,也能觉得宽慰些。”
  “如今六皇子倒台,林蕴霏与赵泽源那群人便是无头的蚊蝇,不足为惧,”林彦很高兴地提起嘴唇,“没有了他们的阻扰,接下来的计划就容易了不少。”
  “嘉和公主不像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主儿,”彩玥想起林蕴霏那双锐利明亮的眼,不由得说,“还有她身后的国师谢呈,此人神秘难测,今夜殿下派出去的人便是折在了他手中,殿下得小心提防。”
  烛心倏忽炸了一下,将林彦有些扭曲的脸照亮。
  他看向镇纸下压着的纸,说:“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俩。”
  “且让这对鸳鸯再挣扎几日,待事情有定局时,我会让他们知晓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红烛似血一般铺在他的眼中,彩玥遽然感觉他像是一头暴戾嗜血的野兽。
  被这个想法吓到,彩玥攥紧了衣摆。
  林彦对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洞若观火,挑眉问道:“悦婇,你在想什么?”
  悦婇垂下杏眼,打了个诳语:“妾在想……”
  “抬起头说话。”林彦的语气不容置喙。
  悦婇只好乖顺地抬头,继续道:“妾在想丽嫔,她家中的幼妹如若知晓了她死去的消息,定会哭得很伤心。”
  “你从前一直与她不对付,”林彦审视着她,嗓音冷淡,“如今怎么关心起她的幼妹?”
  “她已是死人,妾不至于小气到与一个死人计较。”悦婇被他盯得心虚,梗着脖子强撑镇定。
  林彦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思忖这句话是否可信。
  在悦婇觉得自己的心跳要蹦出喉头时,林彦张口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你倒是个心善的。”
  “你与其怜悯她,不如想想自己,”林彦提醒道,“今夜你没能办成事,实在辜负本宫的期望。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呢?”
  他在她身上睃巡了一圈,目光停驻于她腕间的碧玉镯:“将镯子摘下罢,这个颜色不太衬你。”
  悦婇哀切地看着他:“妾愿自行去戒室受十下鞭笞,还请殿下不要将玉镯收回。”
  “好吧,”林彦仿佛拿她没办法,纵容地说,“那便依你的意思。”
第102章 “宫里或许要变天。”
  翌日六皇子被废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 其中的实情被刻意隐去,人们只能望风捉影,拼凑出无数个版本。
  不管是哪种说法, 六皇子注定失去了夺嫡的机会,再无翻身的可能。
  夜里纷繁的密信其实就已经悄然在臣子之间传递, 案牍前烛火长明,不知有多少人彻夜未眠, 留下满室叹息。
  六皇子一党受到的冲击自是最大,赵泽源在府内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面上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并递上早朝请假的折子。
  沸声难息中,酉时宫里又传出一件更为揪心的事。
  文惠帝猝然咯血, 昏倒在清晏殿内。太医看诊后断言他这是气急攻心所致, 为他施了针, 却暂且不得清醒。
  早朝时文惠帝虽形容憔悴, 但不像是有大事。
  午时他还批阅了折子, 又将淑妃传唤至寝殿, 责备她治理六宫不力,罚了她一月的月例。
  按说六皇子是赵皇后抚养的,六皇子犯错,该被牵连的应是赵皇后才是,淑妃作为兢兢业业代掌六宫的人,反倒落得个不讨好。
  但君心难测, 谁又敢说一句文惠帝处置得不对。
  文惠帝这突如其来的倒下,叫本就人心惶惶的局势更不明朗。
  赵皇后与淑妃急忙去御榻前侍疾, 知晓消息的林蕴霏亦匆匆忙忙进了宫。
  林蕴霏赶到时,赵皇后与淑妃相携着手从清晏殿内走出来, 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愁容。
  “母后,淑妃娘娘,” 她欠了欠身,问,“父皇他如何了?”
  淑妃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答说:“陛下还是没能醒来,太医们正在里头想办法呢。”
  “柳院使竟也没辙吗?”林蕴霏听闻文惠帝尚且晕着,便打消了进去探看的念头。
  柳院使是太医中医术最为精湛且资历最高的人,曾经专门为先皇调理看顾龙体,如今接手照料文惠帝,远比所有人都要了解文惠帝一直以来的身体状况。
  倘若连他都束手无措,那林蕴霏再想不到有谁能够治好文惠帝。
  “柳院使说陛下此次的病情来势汹汹,又牵出了许多旧疾与隐疾,是以迟迟难醒,”淑妃温言解释说,“猛药恐伤及根元,缓药又难克急火,太医们也为难得紧。”
  林蕴霏颔首道是:“那我便不进去搅扰他们斟酌了。”
  “听闻父皇昏倒时淑妃娘娘恰好在一旁,”她道,“娘娘方便告知我当时的情况吗?”
  赵皇后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嘉和,你问这话是何居心?”
  林蕴霏坦荡地望进女人的眼:“母后在想什么呢,儿臣不过是想多知晓些父皇的情况,这难道有错吗?”
  “臣妾省得公主没有恶意,”淑妃启唇打圆场,“陛下昏倒得确乎极为突然,直至此刻我都觉得不敢相信。”
  “午时陛下批完奏折后,便开始午睡,臣妾留在殿内为其焚香按跷。”
  “原本一切都好端端的,谁承想午睡起身时,陛下遽然就歪倒回去,不省人事。”
  淑妃捧着心,像是又经历了一遍当时的惊心动魄。
  林蕴霏听罢,道:“父皇吉人天相,定能早日脱险。”
  “殿下所言极是,”淑妃说,“臣妾打算同皇后娘娘回和春宫一道为陛下祈福。”
  与二人作别后,林蕴霏一面缓步走,一面思忖起文惠帝的发病。
  淑妃的说法与前世她从旁人口中听到的说法是一致的,但林蕴霏隐隐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前世自文惠帝晕倒至他驾崩,总共不过七日。
  而在此之前,文惠帝的身体并无大病,何故性命会遭遇这般疾风一般的凋零。
  不同于上一世后期的混沌度日,林蕴霏如今有贴近真相、改变时局的机会,是以她努力扯去障目的树叶。
  并非她不愿接受这个变故,而是这个变故出现的时机着实太巧。
  大皇子身体孱弱,长年深居简出;二皇子是闲云野鹤之辈,意不在朝政;六皇子一朝被贬为庶人,离储君之位便是十万八千里;其余皇子年纪尚幼,难堪大任。
  朝廷上的局势立时变得尤为分明,储君之位的落处仿佛已经归入林彦囊中。
  若说此事背后真的有人在推波助澜,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是受益者林彦。
  何况他将将设局铲除了林怀祺,乘胜追击太像是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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