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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他的态度转变得属实有些快,林蕴霏一时错愕:“谢呈,你……”
  谢呈顾不得回首看她的表情,仓皇而逃,衣摆掠过门槛仿簌簌落雪。
  这又是怎么了?
  谢呈性子别扭,遇事总惯于将她阻隔在心墙外,这让林蕴霏不禁有些头大。
  未等她细细咂摸这种挫败的感觉,楹玉紧接着风风火火来到她跟前:“殿下!”
  林蕴霏无奈地先应对起眼前人:“哎。”
  “您与那谢国师到底是何关系?”楹玉煞有介事地板起脸,一字一句地掀起她的旧底,“您不是与奴婢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吗?”
  “好楹玉,”林蕴霏伸手去拿她端来的茶水,“让我先喝口水。”
  善良体贴的楹玉当然不会剥夺她饮水的自由。
  待咕噜咕噜将茶水饮尽,林蕴霏道:“我不曾骗你,那时我还没明确对他的心意……”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楹玉追问:“那现在呢?”
  “我心悦谢呈,非他不可。”她万分郑重地启唇,瞳仁铺洒开令万物黯然的亮光。
  知她者莫如楹玉,林蕴霏如若择定一个人,便不会轻易变更。
  “殿下,奴婢还是想提醒您一句,”楹玉思及刚刚与谢呈擦肩而过时对方的那一眼,道,“谢国师他绝非面上看起来那般温润无害。”
  林蕴霏不以为意说:“我省得,我清楚他的面目。”
  谢呈与她都是随命运洪流辗转而来的孤魂,经历诸事,身上如何能够没有尖刺?
  *
  翌日林蕴霏在上朝时,向文惠帝提出攻打西撒部落的请求。
  文惠帝起初并不赞成,搬出大昭与西撒部落半年多前才签订的友好契约。
  大部分臣子也出列说不宜妄动干戈,恐伤黎民社稷。
  林蕴霏则面不红心不跳地袖中拿出一封伪造的密信,其上写着西撒部落近来已开始操练族内壮士,首领司裘又对固泰公主极为不敬,甚至拳脚相加,显是图谋不轨。
  说起来这招她还是跟林彦学的。
  自那日被“鬼”吓到后,文惠帝的精神渐次在夜夜的草木皆兵中萎靡。
  为了掩盖双眼下浓重的乌青,他在上朝前甚至得敷一层胡粉。
  即便如此,他眼角眉梢的疲态还是能够被人看出,因为心力的枯竭是由内而外的。
  文惠帝吊着眼看完密信上的内容,昏昏眸光落在林蕴霏身上:“你是从何得到这封信的?你又如何证明这封密信的真假?”
  极为坦荡地任他审视,林蕴霏说:“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潜入西撒部落查实。”
  “但行动一旦失败,便是打草惊蛇,再想突袭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是不给文惠帝置喙的机会。
  疑心一经种下,定会扎根发芽,林蕴霏赌他不敢错放,不敢背负后果。
  赵泽源向右跨了一步,道:“臣觉得殿下所言有理。西撒部落野性难驯,这些年来进京觐见时总是仗着陛下的宽容,有意拖延轻慢,迎娶固泰公主时亦不例外。”
  “依臣之见,西撒部落早已生出不臣之心,假使大昭一味退让求和,只怕他们的气焰会更加嚣张。”
  听见他出言帮衬,林蕴霏嘲弄地一扯嘴角。
  打她成为储君以来,赵泽源才算真正窥见了她的利用价值,故而变着法子献慇勤。
  “臣附议,”兵部尚书余奇决朗声道,“大昭休养生息多年,不曾一战,周遭那些附属国、附属部落之所以蠢蠢欲动,就是因为忘却了当年先皇策马扬鞭收服他们的威势。”
  他出身将门,非寻常武官,讲起话来语气激昂豪迈:“是时候再让他们瞧瞧大昭的虎狼之师!”
  此二人的开口立时改变了殿内的风向,倾向林蕴霏主张的人多了几番。
  “陈深榆。”众说纷纭中,文惠帝略作思忖,点名户部尚书。
  “臣在,”不用他提问,陈深榆先行作答,“今岁朝廷先后查抄了孙进与顾易舟,又刚刚收上秋租,国库丰盈,可供战士征途衣暖食饱。”
  得到了户部的保证,文惠帝终是如她所愿,吩咐林蕴霏说:“此事既是由你提出的,朕便将统筹任命的具体事宜交给你负责,若有抉择不定的地方,只管去向余卿请教。”
  “储君,”男人沉声说,“朕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许。”
  林蕴霏颔首行礼:“是,儿臣定尽全力以赴。”
  早朝毕,林蕴霏被文惠帝叫住:“嘉和,朕有话要问你。”
  停步回望,她道:“父皇请讲。”
  “昨日谢呈去御书房寻你,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文惠帝微眯起眼,盘问道,“朕竟不知你们俩的关系有如此好。”
  林蕴霏猜到他要问这个:“不瞒父皇,国师是来告知儿臣西撒部落一事的。”
  “他卜算出师卦,战事位于北方,恰巧与儿臣收到的密信不谋而合。”
  文惠帝却不满意她避重就轻的回答:“你与他……”
  林蕴霏截断他的话,平静地宣告:“嗯,儿臣与他情投意合。”
  “你!”文惠帝也不知是被她的话还是她的态度噎住,“你”了半天却吐不出第二个字眼。
  林蕴霏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惊人,倘非她与谢呈之间因误会耽搁了数月,她早就会向文惠帝及世人昭告他们的关系。
  眼下却也不迟,甚至算是个好时机。
  她将此消息告诉文惠帝,一方面是将她的软肋展露给他,让他自以为能拿捏她,另一方面是为正告对方,谢呈对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他休想妄动谢呈一分一毫!
  在她思索的空当,文惠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恍然大悟说:“怪道你那时爱往临丰塔跑,怪道他与朕说你在两年内不得出降,怪道那日他挺身而出为你挡剑……”
  “敢情你早就背着朕与他往来!”
  林蕴霏很是严谨地纠正他的说辞:“也没有那么早,儿臣与他互通心意是在云州。”
第116章 “风轻雪如棉,不足为惧。”
  “对, 还有云州,”经她提醒,文惠帝咬牙切齿道, “所以当初朕允你去云州,倒是成全了你们。”
  林蕴霏当然能听得出他这话是在反讽, 但她装傻充愣,顺着此话说:“是啊, 儿臣还得多谢父皇成人之美。”
  “胡闹!你以为朕是在同你说笑吗?”文惠帝拔高了声音。
  “儿臣讲的并非玩笑话,”林蕴霏抬眼看他, 眉目透着执拗, “字字句句发于真心。”
  “除了谢呈,儿臣心中再不会装下旁人。”
  文惠帝不由得环绕她周身踱步, 拧着眉头说:“你如今正在兴头上, 自是观他有千万般好。”
  “待时日一久, 你堪破了他的底细, 便会觉得不过如此。”
  “嘉和啊嘉和, 相伴终生的话如何能够轻许?”他用长辈的身份拿乔。
  文惠帝没有料到的是, 林蕴霏忽而朝他一笑,笑意凉薄:“父皇莫不是以为儿臣会耽于情爱?”
  “此话何讲?”文惠帝其实很不想承认自己看不透她,奈何他实在不解其意。
  林蕴霏似笑非笑,说:“我的确心悦他,想同他厮守,但我不欲强求他如何, 更不会强求自己。”
  “缘分难得,结果则是最不要紧的。”
  “假使来日我与他倦了彼此, 当断就断。”
  尽管她语气稀松,文惠帝却能觉察出她的说一不二。
  宛如晚钟于幽谷回荡, 这几句话震得文惠帝脑中只余空茫。
  “朕真是老了,”这位帝王切切叹息,背过身去时双肩陡然一松,“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看得通透。”
  “也罢,”他摆了摆手,说,“嘉和,你退下罢。”
  林蕴霏清楚她这是说服了他,转身离开大殿。
  “陛下,您就这样同意了殿下与国师的事吗?”贾得全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禁发问。
  文惠帝眼里不易察觉地掠过一道精光:“你又不是没瞧见公主的样子,朕若执意棒打鸳鸯,她不得掀了天去?”
  “是,”贾得全附和说,“依奴才看,您分明是太宠公主。”
  太宠公主?文惠帝但笑不语。
  他原打算除去谢呈这个危险人物,但今日一看,倒有更好的法子制衡青年。
  毕竟情之一字,是红鸾星动,亦是难逃劫数。
  *
  因出奇制胜的部署,大昭在与西撒部落的交战中捷报频传。
  但西撒部落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也不是白费力气,在反应过来后,双方陷入割据。
  前线的军报如同雪花片一封封往林蕴霏的桌案上递送,林蕴霏为此殚精竭虑。
  好在这一战在冬月下旬有了结果,大昭的军队得以凯旋,且将在云州艰难过活的固泰公主一并接回。
  极为巧合的是,军队归来那日飘起了今岁京城的第一场雪。
  林蕴霏作为从头至尾负责此事的人,前往城门迎接王师与归朝的二公主。
  世事变换,林蕴霏身着鹅黄如意云纹绒袄立在雪中,雪粒子几下便打湿了她的鬓边与肩头。
  身侧楹玉轻声嘟哝:“哎呀,这雪是斜着飘的,伞遮不住呢。”
  耳边是周遭百姓的阵阵欢呼声,林蕴霏举目望着远方缓缓趋近的军马,不免触景生情,感到几分恍惚。
  前世的那一场落雪叫她断送了性命,今生的这一场雪将使她名垂青史。
  “遮不住便不住罢,”眼见得前方人马驻足,她收起满腔感慨,步出伞外,“风轻雪如棉,不足为惧。”
  最前头的马车中,林依冉素手挑起帏子,露出一张憔悴却难掩激动的脸蛋。
  她被婢女搀扶着下车,打转着泪的眼扫过一如离开时的城墙,末了定在为首的林蕴霏脸上。
  她在返程便已听闻淑妃与林彦的事,但她明白这是因果使然,怪不得林蕴霏。
  “皇姐,不对,”林依冉浅笑着摇了摇头,说,“该唤你储君殿下了。”
  “殿下,好久不见。多谢你为我洗尘接风,更谢你救我出苦海。”
  林蕴霏抬手为人拂去发间的白雪:“塞北路遥,皇妹辛苦。”
  《大昭志》后有记载:明成十九年,冬月廿九,初雪之日,储君迎王师还朝。
  百姓夹道翘首以迎,储君与固泰公主执手相看,姊妹情深。
  *
  与此同时的临丰塔内,潜睿悄悄去瞧凭栏俯瞰的谢呈。
  “主子想见殿下的话,何不!”是修蜻从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的后半句话堵回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被修蜻拉至边上,深感莫名的潜睿横眉问道。
  “小声点,”修蜻压低声音道,“你难道看不出主子心情不佳吗?”
  潜睿又瞥了眼谢呈的脸色,说:“我双目不瞎。”
  “就是看主子这两月来形容消沉,我才想开解开解他。”
  “偏你将我拉开……”潜睿作势抬臂去肘他,“坏了我的计划。”
  修蜻轻巧侧身避开:“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终究得靠主子自己想通,你我的劝言只会搅乱他的心绪。”
  潜睿清楚修蜻说得不无道理,是以没再插科打诨?。
  “可放任主子这般……我担心他的身子会遭不住,”他很轻地叹了口气,随即眼前一亮,“不若我去请嘉和公主过来吧?”
  修蜻不赞成地摇头:“这是他们俩间的事,你我不宜胡乱插手。”
  “且看着吧,我相信主子能豁然贯通。”他宽慰道。
  那边谢呈其实将他们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修蜻说得一点不错,此事终究是他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即便林蕴霏再三与他说她不怪他,但一想到前世他间接促成了她的悲剧,谢呈怎么也没法当做无事发生。
  林蕴霏越是包容他,谢呈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喜欢。
  这本是个轻易就能松散的结,是他自己缠绕成团。
  并非林蕴霏不肯见他,而是他不敢见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深刻入骨的贪欲与由愧疚堆起的良知相互拉扯,谢呈被分成两半,支离破碎。
  他伸手去接飞雪,剔透的六瓣冰晶甫一沾上温热的掌心,便化作一滩蕞尔湖泊。
  沁凉的感觉顺着掌心的纹路漫开,描摹出既定的命数。
  前世他在丹福门上望着林蕴霏与和亲仪仗远去,心里也是这般安静。
  安静到有些空茫……
  他舍得再一次失去她吗?谢呈扪心自问。
  笼在心境上的霜雾仿佛剥落,他的眼前于是澄明,得到一个笃定的答案。
  *
  击溃并收服西撒部落一事让林蕴霏的储君之位就此稳固。
  朝野间原本质疑她的声音弱了下去,众人提起她这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储君时,总是啧啧称奇。
  单是传奇一词似乎还不足以囊括她的事迹。
  这几日岳彩楼内人满为患,大多是为了去听里头那位说书先生声情并茂的故事。
  只见他架腿而坐,跷一脚,摇头晃脑地从林蕴霏为素未谋面的民女杨绿颖状告恶霸孙益平讲起,滔滔不绝地说至今时她在朝堂上搅弄风云。
  每每讲到紧要处,他眉眼飞扬,两片嘴皮子里唾沫横飞。
  底下的听众为之吸引,就连嗑瓜子的动作都停下了,跟着连声道噫吁戏。
  故事的主角林蕴霏本人却无暇去酒楼里听上一段,边疆安定后,宫里开始着手准备庆贺新禧。
  此外,喜气洋洋的宫廷内却有一件叫人感到紧张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时节变冷,又或许是有旁的原因,文惠帝突然就病倒了,甚至严重到难以下榻行走。
  柳院使再入清晏殿,在替文惠帝把脉后沉吟道:“陛下这是本元失守,风邪入体,待臣去为陛下煎一副独活寄生汤,将风湿发汗解表。”
  “贾公公,有劳您去多准备些热水,以便一会儿给陛下擦拭身子。”
  贾得全哎了声,转身下去安排。
  林蕴霏才批阅完奏折便风风火火地往清晏殿赶,迎面撞上出来的柳院使。
  “柳院使,”她唤住人,问道,“陛下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院使抬手对她说:“还请殿下移步说话。”
  林蕴霏随他走到离宫殿稍远的地方,对方接上话:“隆冬风雪凛冽,风邪入体是常见的病症,医治起来并非难事。此病难在陛下的心疾。”
  “心疾?”林蕴霏蹙眉问,“何解?”
  “陛下近来应是受到了惊吓,且多思忧愤,情志郁结,卫气不固,”柳院使道,“心疾无药石可医,恕臣无能为力。”
  “本宫知晓了,你只消尽力为陛下调养身子便好。”
  林蕴霏大概明白症结所在,但这业障是文惠帝自己造成的,怪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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