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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意识到这点的他脸色刷白, 喏喏问:“您怎么会在此?”
  此话一出,老者遽然扯平唇角,唇角淌下一行殷红的血:“冤有头债有主, 陛下毒死了我,我自然得来寻你。”
  “朕错了, 是朕错怪了你,”撑着双臂往后退, 他慌不择言地说,“朕每每忆及此事, 心里也不好受呐。”
  庆平大师掀起淡漠的眼, 径直向他走来:“陛下毒死了我,我自然得来寻你。”
  老者行动僵直, 面容在月光下青紫如死尸。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话, 叫人不寒而栗。
  文惠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滚落下榻, 哀求说:“大师, 大师, 您且饶了我吧。”
  “陛下, 陛下!发生何事了?”贾得全赶到时,看见男人正瘫倒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哪里还有一点身为帝王的威严体面。
  “贾得全,你看见他了吗?他来报复我了。”
  文惠帝一手揪紧他的衣领,一手指着“庆平大师”所在的位置, 双目神经兮兮地瞪圆。
  贾得全目不斜视地扫过四围,低头回道:“陛下, 您在说什么呢,这殿内只有你我二人啊。”
  “什么, ”文惠帝不可置信地去看还在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人,“你看不见他?庆平大师分明就在那儿!”
  “陛下莫不是魇着了?”贾得全再度环顾一圈,斩钉截铁地说,“此处并无旁人。”
  “不可能!朕看见他了!”待文惠帝第三次扭首去看,他嘴中念叨着的人兀地凭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
  “这……”胸中提着的那口气仍旧难散,文惠帝心有余悸。
  真是我看错了么,男人低垂着涣散的眸子,呢喃道。
  贾得全微不可察地往人跳出去的窗棂看了眼,又忙转回眼珠观察文惠帝失魂落魄的模样,背着他露出点嘲弄的神情。
  ……
  窗下蹲踞着的修蜻听完殿内的动静,抬手捏住耳根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疾步闪进漆黑夜色。
  *
  夜尽天明,翌日文惠帝借口身子不适没能上朝,但据在清晏殿外当值的宫人说,昨夜文惠帝约莫是遇见了鬼,叫唤了好一阵。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文惠帝显是心中有事。。
  奇怪的是,此次撞邪,文惠帝却没有通传国师谢呈来除秽,或许是另有安排。
  林蕴霏听闻了消息后,倦懒地侧卧在美人榻上,将翻到一半的《资治通鉴》搁在膝头。
  这两日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看起书籍,为来日做准备。
  世上哪里会有妖魔鬼怪,无非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林蕴霏一下便猜到这是谢呈的手笔,毕竟昨日文惠帝接见的人只有他。
  楹玉问道:“殿下要进宫去看看陛下吗?”
  “不去。”林蕴霏否决得很快,前几日她去和春宫就吃了赵皇后的闭门羹。
  如今文惠帝受到惊吓心绪不宁,应也是不会见她的。
  “殿下与陛下之间是生了什么嫌隙吗?”楹玉迟疑再三,还是没忍住道出疑问。
  林蕴霏面上认真了几分,知晓此事终究瞒不过她:“楹玉,你不是一直想知晓我镇日在筹谋什么吗?”
  “我想要夺嫡争权,登临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此主宰自己的命运,并且尽我所能为天下百姓创造一个盛世。”
  林蕴霏道:“当然,我会为女子们开辟新法,让她们不必依附男子,能够自由自立地行于世上,随自己的心意过活。”
  “之前我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达成此目标。”
  她原以为楹玉会被自己的雄心壮志吓到,至少也会感到震惊。
  但楹玉没有,对方为她的坦诚相告眯起笑眼,仰慕地望着自己:“不愧是殿下,能有这般好的想法!”
  这实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但林蕴霏随即又想到:是啊,前世的楹玉也是这般无条件地支持、保护自己,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心坎顿时塌下一块,软化做粘稠的蜜,让她顿时凝噎。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楹玉有些扭捏地开口:“当年若不是殿下将奴婢从那太监手中救下,如今奴婢未必能安然站在这里。”
  “在奴婢心目中,殿下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无论殿下想要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的抉择!”
  “只可惜奴婢身微言轻,除了平日里讲些俏皮话逗您一乐,盯着您好好用膳,帮不上什么大忙……”讲到此处,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眉眼失落。
  林蕴霏想说不是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酸涩感慨的情绪哽在喉间,她没能吐出只言片语。
  不过那边楹玉很快没事人般双手合十说:“殿下只管去追寻您的鸿鹄志,奴婢会在府中为您祈祷,许愿您得偿所愿!”
  林蕴霏听罢直接起身将这位可心的人儿抱入怀中。
  侧首将脸颊搁在楹玉的肩窝,林蕴霏哑声道:“于我而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已经是顶好的事了。”
  楹玉愣了愣,抬手轻拍她的背。
  *
  就连林蕴霏都没有想到,她对文惠帝说的那番话如此快就起了作用。
  消息及旨意来得异常突然,以至于尚在午睡的林蕴霏是被楹玉从床榻上拉起来接旨的。
  前来宣旨的是贾得全,他脸上洋溢着喜气,拖长调子呼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治天下,夙夜忧叹,不敢有负天命先祖,尔来数十年,用心有如一日也。仰赖苍天眷佑,大昭皇室积庆福厚,子孙和睦,人主者可退藏行无为之治。”
  “朕观嫡公主嘉和秉性贵重,深肖朕躬,可承受宝玺,以为储君。即遵古制,由朕监听其行止,处置朝事,使内外王公群臣黎民尽信。布告天下,令万民知。”
  她真的做到了!
  即便性子被两世的经历磨砺得足以沉稳,听闻此结果时林蕴霏还是不免有些飘飘然。
  接过那道圣旨后,林蕴霏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心沁了一层汗:“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储君殿下请起吧,”贾得全用眼神示意身后的魏斯将带来的朝服交由楹玉,道,“陛下特让咱家告诉殿下,明日起,殿下便可上朝议事了。”
  “多谢公公。”林蕴霏起身,将一袋金瓜子递给他。
  贾得全没同她客气,掂了掂锦囊,面上的笑更情真意切了几分。
  “殿下有所不知,今日陛下在早朝提起此事时,百官们纷纷反对,说……”他顿了顿,见林蕴霏点头默许他讲下去,才道,“说殿下是无知女子,参政只会祸害社稷……”
  其实大有更为过分的逆耳之言,但贾得全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是陛下力排众议,坚决要立殿下为皇储,群臣们只得退让,”他压低了些声音,“但只怕殿下明日见到他们,少不了要受刁难。”
  林蕴霏神色未变,这一路走来她面对的成见与质疑有如过江之鲗,又哪里会惧怕他们的刁难。
  “多谢公公提点,”她道,“本宫会让他们心悦诚服。”
  ……
  再度踏上前往金銮殿的石阶,林蕴霏的心境与上一次大不相同。
  她穿着杏黄色缂丝团龙纹样的改制吉服,佩着金缕玉腰带,发髻梳起,乌发上戴着镶珠的金冠。
  整副衣冠很重,就像她即将要接下的担子。
  将臣子们的闲言碎语抛在身后,她昂首迈进殿内。
  *
  自那日舌战群臣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林蕴霏不是在御书房内批奏折,就是在六部衙门里走访。
  仿佛坠入浩渺烟海的游鱼,她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极为渴求。
  好在此前她便拉拢了许多士子,他们分散在六部之中,此时提供给她实打实的助力。
  许多原本看她不顺眼的臣子被她的敏而好学所打动,渐次对她改观。
  林蕴霏对他们态度的转变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埋首于案牍。
  楹玉眼瞧着人好几次都忘记用膳,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但她也清楚林蕴霏如今在朝堂上的处境并不轻松,只得将劝说的话咽回肚中。
  这日林蕴霏批完奏章已是下午申时,双目还盯着折子,她随手去取适才楹玉放在桌边的茶水。
  一只手却先她一步移走茶盏,叫她摸了个空。
  “楹玉,你莫要闹我……”话戛然而止,因为微风送来一阵熟悉的檀香。
  果不其然,林蕴霏掀起眼皮看见冲她浅笑的谢呈:“这茶凉了,我去为殿下重新沏一壶吧。”
  近来她有意晾着他不理,忙亦是一个缘由,上一次见他竟是揭穿林彦那日。
  思绪往前追溯,林蕴霏忆起谢呈受伤的右臂,投去视线。然而对方的伤处被衣袖遮蔽,看不出恢复得如何。
  她正欲将目光收回,谢呈却像她肚里蛔虫,将袖子折起来给她看。
  约有半尺长的伤疤与之前淡淡的旧伤交叠在一起,估计将终生难消。
  “有劳殿下记挂,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对方扭转手臂展示,“你瞧,可以随意活动。”
  林蕴霏点了点头,没露出太多可以让谢呈揣测的神情,同时驳回了他的前一句话:“本宫可不敢驱使国师做这般杂活,楹玉……”
  她骤然失声,反应过来此处不是她的公主府,而是御书房旁的暖阁。
  一个时辰前,文惠帝甚至还在此指导她。
  宫闱机要之所,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谢呈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了?他莫不是生怕旁人看不出他们关系匪浅?
  且不说如今文惠帝正是对他起疑的时候,就说楹玉,楹玉一贯觉得他对她别有用心,如此岂不是要惹出许多误会?
  事实证明,林蕴霏的担心绝非多余。
  听见叫唤的楹玉从外头走进来,经过谢呈身旁时拿眼尾乜了他一眼,眸中尽是防意。
  她故意插进两人间的空隙站定,使得谢呈不得不往后退开点距离。
  “国师,烦将茶盏给奴婢,”楹玉拽着点不耐的口气,是个明眼人便能瞧出她的不友好,“殿下口渴了,奴婢得赶紧去为她倒水。”
  谢呈却一点不恼,将手中的杯盏交了出去,对她温文地道谢。
  谢什么谢!没安好心!楹玉愤愤地想。
  她转头看向林蕴霏,对看起来呆愣的人挤了挤眼,脸上就差写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几个字。
  这丫头,恐是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全听了去。
  林蕴霏瞧着她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再瞧一旁安之若素的谢呈,颇有些哭笑不得。
  “楹玉,你且去吧,”夹在其中的林蕴霏将一碗水端平,“我与国师有事要谈。”
  楹玉只得听命,离开时一步三回首,恨不能将谢呈的背影看穿。
第115章 “嗯,儿臣与他情投意合。”
  目送楹玉离开后, 林蕴霏望进谢呈的那双烟灰色眸子。
  林蕴霏没有说话,他就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目光似要将她整个人攥取进某个无底幽穴, 刻骨铭心。
  月余的时间里,他明显变了许多。
  林蕴霏能够察觉到, 谢呈开始放出些曾经敛于骨子里的锋芒,将真我展示给她看。
  今日他这般无所顾忌地直接来寻她, 林蕴霏在吃惊之余又感到愉悦。
  他们已经相携走到了这一步,她从未打算向任何人隐瞒他们的关系, 是以林蕴霏很乐意接受他的改变。
  谢呈的侵略性, 他对她的占有欲,林蕴霏早就想照单全收。
  但此刻她还不能让他瞧出自己的心思, 故而试探问:“国师来寻我所为何事?”
  “朝事的确要紧, ”谢呈慢条斯理地从她尖瘦不少的脸上移目, 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案牍上堆积的奏折, “殿下却不能不顾自个身子。”
  林蕴霏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抬手碰了碰鼻尖。
  这几日她这位拚命女储君的事迹在前朝后宫皆传遍了, 遑论逃过谢呈的耳目。
  “国师总不会只是为了来关心我的身子吧。”林蕴霏主动转移话锋。
  谢呈抿唇莞尔,话里暗含压迫:“殿下觉着自己的康健不要紧吗?”
  林蕴霏用眼波横他,警告他适可而止,切莫借题发挥。
  “被殿下猜对了,”谢呈于是临时改口,“我来是想告诉殿下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见他蓦然端肃神情, 林蕴霏跟着正色。
  提起此事的是谢呈,不情愿讲下去的亦是他:“殿下可想知晓你前世……丧命的真相?”
  怎么会不想知晓呢?那是她久久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几乎是应着谢呈的话音, 林蕴霏的心狠狠一抽。
  “听你的意思,”她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缝, 那是感到紧张的小动作,“我的死另有原因?”
  “不错,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林彦,是西撒部落动的手。他们表面上与大昭和亲交好,大力扶持林彦上位,实则包藏祸心,早就想叛出大昭的附属。”
  谢呈解释道:“他们求娶殿下是假,欲借殿下挑起战火是真。”
  林蕴霏当即想明白事情的原委:“所以说,西撒部落自编自演将我斩杀,然后以大昭交好之心不诚为由头发兵,对吗?”
  原来她被安排成了那场纷乱里的引火线。
  谢呈轻轻颔首:“前世大昭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朝堂又被林彦弄得乌烟瘴气,是以折损不少兵力才将他们击溃。”
  “今时却不同,大昭丹宸尚固,”他循循诱导,“而殿下初掌大权,亟需一件功绩立住脚跟。”
  “你说得对,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听罢,林蕴霏的眼中半明半昧,“我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为自己报仇。”
  听见“报仇”的字眼,谢呈半垂眼睫掩去暗芒。
  前世他在查明林蕴霏的死因后,再不愿徐徐图之。
  他雷厉风行地率领禁卫逼得林彦在清晏殿内自戕,转头扶持年纪尚幼的新帝即位,命李沉等臣子监守大昭,亲上阵前屠尽西撒部落,砍下杀死林蕴霏之人的头颅示于城墙。
  众人只当他是想威慑四方,仅有他自己知晓,他此举是在为林蕴霏报仇。
  那时他心里揣着一把莫名的火,无处发作,难以名状。
  短短数日,从前那副圣洁慈悲的皮囊被谢呈自己彻底撕毁,他变成万民口中的活阎王。
  杀戮没能平复无名火,谢呈进而让自己被政事淹没,依旧无济于事。
  直至很久以后的某日——当他醒悟此前种种异常时,继他目睹庆平大师死于眼前却未加阻拦一事后,再度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殿下,奴婢进来了?”门外楹玉的声音将谢呈远走的神思拉回。
  对上林蕴霏问询的目光,谢呈起身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谢某便不打搅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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