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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此四罪罪大恶极,便是作壁上观的群臣亦听得心惊胆战,遑论文惠帝。
  他拍案而起,遥遥指着林彦的脑袋吼道:“逆子!朕竟不知你胆大至此!”
  百官跟着俯首,却无人敢说一句息怒。
  被斥责的林彦恍若未闻,眸底淬着安静又疯狂的火焰。
  难怪他的人如何也搜不到段筹与燕往的踪迹,原来他们早就被林蕴霏安排劫走了。
  林蕴霏的语惊四座让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始至终,谢呈费尽心机扶持的就不是林怀祺,而是林蕴霏!
  谢呈,你既毁了我的登天梯,就休想全身而退。
  你想要让我做她的乘石,那也得看她有没有命消受!
  林彦勾起粲然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袖中的匕首刺向林蕴霏。
  匕首的寒芒映射在林蕴霏眸底,她不由得拔腿往后退。
  谢呈下意识抬手去接白刃,手指触及剑柄的时候陡然向下滑。
  林彦只感觉对面的人突然泄了力。
  下一瞬,利刃划开衣裳深入皮肉,响起裂帛之音。
  谢呈很轻地蹙了下眉,假作左支右绌,应对得格外狼藉。
  群臣也跟着逃窜向殿内四角,生死关头谁都顾不得什么风骨体面。
  林蕴霏余光瞥见谢呈转瞬就被鲜血染红的袖子,抽空向外头立着不动的禁卫喊道:“还愣着做甚,没看见他要伤人吗?”
  见一击未中谢呈的要害,林彦不多停顿,立即又猛刺过来。
  “来人啊,给朕将三皇子按住!”反应过来的文惠帝厉喝道。
  周遭的禁卫得令围了上来,以人墙将林蕴霏二人与林彦隔绝开。
  数把大刀指着林彦,而林彦显是疯魔了,眼里漫着红丝。
  他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吼道:“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本宫啊!”
  禁卫们忌惮他的身份,同时也被他堪称疯癫的状态唬住,一时皆不敢上前。
  贾得全与彭胜祥死死地护住文惠帝,文惠帝沉声吩咐:“禁卫听令,活捉三皇子者,朕重重有赏。此外,朕不会追究你们在打斗间误伤他的责任。”
  有了他的承诺,禁卫两两相视,将心一横与林彦交手。
  常言道独虎难胜群狼,林彦起初还能藉着无所谓的疯劲占到上风,后来力气耗尽露出破绽,被一位禁卫打落了匕首。
  失去武器的他身上很快就挂了彩,一位禁卫从后头用刀柄击中他的右膝。
  林彦于是单膝下跪,被禁卫钳住双臂反拗。
  见他被顺利制住,文惠帝悬着的心才踏实着地。
  挥手让贾得全与彭胜祥散开,文惠帝宣布说:“三皇子意图弑君谋反,就此将他关入诏狱候审。”
  “中书舍人陶悭与其同罪,由大理寺收押,年后问斩。念其曾为国立功,饶其家人一死,流放云州。”
  陶悭听见自己的结局,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林彦被禁卫拽起来,他阴恻恻地看了眼并立的林蕴霏与谢呈,转头对文惠帝说:“父皇啊父皇,您不会以为收拾了我,自己就能安坐明堂吧。”
  “觊觎大昭江山的人近在眼前,您却视而不见,多么可笑啊。”
  语罢,林彦大笑起来,刺耳诡异的笑声响彻殿内,叫人毛骨悚然。
  文惠帝被他的话勾起疑心,脸色沉如幽潭地问:“你此言是为何意?”
  林彦没回答,仍旧在笑,直至笑累了才停下。
  “父皇,儿臣怎么会如此好心让您安宁度日呢?”他弯起眼,依稀能窥见往日的温驯,曼言说,“儿臣在黄泉路上等您。”
  被青年的话刺激得心火怒烧,文惠帝气得眼前一黑:“将人拖下去!”
  尾音骤破,他歇斯底里地咳起来,地上顿现一滩血迹。
  “陛下!”彭胜祥忙扶住文惠帝并为他顺气,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早朝止于混乱。待文惠帝移驾、百官离开后,贾得全走至林蕴霏与谢呈跟前:“奴才这便去为国师请太医过来。”
  “他……”林蕴霏滞后地松开了握紧的拳,脑中绷着的弦也得以懈弛。
  谢呈总能明白她的疑问:“他曾承庆平大师之恩,这才在此事中配合我的计划行动,柳院使也是我的人,此前他们皆是假意效力林彦。”
  原来如此,怪道文惠帝刚刚并未治贾得全的罪,怪道文惠帝能及时醒来。
  她深深地看他,迄今为止,谢呈布下的草蛇灰线已渐次显露出来:“所以他没有中毒,对吗?”
  “嗯,”谢呈答说,“柳院使给他服用了一种药丸,能造成他脉象虚弱昏迷的假象。”
  “此药不会伤及本元,陛下只消静养几日就能完全恢复。”
  林蕴霏颔首表示明白,视线下移至谢呈被血浸透的半边白衣:“你今日不该来的。”
  谢呈将受伤的手往里缩了缩,面色平静得不像受伤之人:“我知晓殿下能将事情处理好,但我做不到让你孤身置于险境。”
  “并非殿下需要我,而是谢某存有私心,想站在殿下一回眸便能看见我的地方。”
  或许是听进了那夜她说的话,眼前的人变得分外坦诚。
  他在为她改变自己,不管他是否认同她的想法。
  灵光一现,林蕴霏隐约猜到了谢呈为何不将他的计划告知自己。
  此事事关文惠帝,她的父亲,谢呈欲把她撇得干干净净,让她心中毫无负担。
  名为酸涩的情绪像肿块一般堵在心口,林蕴霏默然想:这是谢呈第三次为她受伤,光是看着那可怖的样子,就能知晓这一次也伤得不轻。
  她凭什么能够高高在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自己的保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放任谢呈伤害他的身体了。
  他爱得这般笨拙、这般竭力,那么她得替谢呈考量。
  林蕴霏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可奈何:“谢呈,可我不想看见你为我受伤。”
  “我知晓你很能忍痛,但假使你不挺身而出,你本不必受痛。”
  “你心疼我,我又何尝不心疼你?”林蕴霏抬手按住胸口,“看见你受伤,我的这里也痛得厉害。”
  煽情的话易让人脸红,但此刻她神色极为凝重,叫谢呈感到一股难言的慌张。
  “再者说,林彦知晓你的身份。你没瞧见他当时就是条疯狗,见着人便要咬上一口。”
  提及此事,她仍觉得后怕:“即便林彦拿不出确切的证据,陛下却是疑心深重之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谢呈想说他省得,他有分寸。他甚至想坦白自己是在使苦肉计,故意不敌林彦以换取她的垂怜。
  然而对上林蕴霏那双如蒙夜雾的眸子,他失了声。
  “你总是不顾惜自己,这让我很难办。”
  林蕴霏足够耐心地引导他:“倘若重来一次,明知我会生气,你会挺身而出吗?”
  殿内落针可闻,谢呈半晌都没有说话。
  林蕴霏用目光攥取他唇瓣的颤动,心道他实在是难教。
  “谢呈,”她温言唤他,有些残忍地宣判,“你还是没能想明白我的话。”
  “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思量。”赶在贾得全与太医的脚步声靠近前,林蕴霏添了句聊以慰藉的话。
  谢呈瞳仁骤缩,一颗心因为她的话风声鹤唳。
  但他沉沦于她的掌控,心甘情愿做那飞蛾扑火之事。他乖顺地应好。
第112章 “父皇不敢做的,儿臣敢。”
  为确保文惠帝无虞, 林蕴霏守在宫内静候。
  期间赵泽源有派人传消息给她,说五城兵马司已经安然撤退。
  申时,贾得全前来通传文惠帝转醒, 领着她前往清晏殿。
  文惠帝倚着安立柱,脸色是连烛火也难晕暖的灰败。
  林蕴霏趋前行礼, 男人摆手屏退贾得全。
  “父皇好些了吗?”她问道。
  文惠帝用双臂撑起身子,坐得更直了些, 或许是想在她面前维持帝王的威严:“太医来瞧过了,说朕并无大碍。”
  林蕴霏微微颔首:“那便好。”
  两人之间突然就陷入微妙的沉默, 文惠帝静静地观察着她, 眸里蕴有莫测的情绪。
  “适才儿臣在朝堂上隐去了一件事,”林蕴霏其实对他叫来自己的意图门儿清, 因此主动出击, “父皇想知道吗?”
  文惠帝稍作愣怔, 答说:“说来听听。”
  林蕴霏撩起眼任由他打量:“那夜六皇子的失智想来与三皇兄亦有干系。”
  “好, 朕会着人去清查。”文惠帝不痛不痒地回应, 并不过问她如何知晓这些隐情。
  “假使父皇查实了六皇弟真的是被冤枉的, 父皇会收回对他的惩处吗?”提出这个疑问前,林蕴霏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于文惠帝而言,身为帝王的威严远比一个难成大器的儿子来得重要。
  果不其然,男人避重就轻道:“且待结果出来后再论罢。”
  随后殿内又安静如初,林蕴霏知晓林怀祺终是成了这场纷乱中的弃子。
  “所以父皇之后打算如何?”她做出更进一步的试探,“您会立谁为储君?”
  恰如被触着逆鳞, 文惠帝脸上遽然出现明显的激荡:“嘉和,这不是你该问的。”
  并没有被他严厉的说辞唬住, 林蕴霏直截地问:“父皇看出了儿臣的心思,不是吗?”
  文惠帝没想到她会承认得如此爽快, 被噎得失语。
  “儿臣想要争一争这储君之位,”她道,“我自信能比父皇的儿子们更适合那个位置。”
  “嘉和,若你是男子,朕自是无话可说,”大抵是有更加大逆不道的林彦在先,他不似林蕴霏设想的那般生气,“可你是女子,朕岂能容你参政,遑论让你继位?”
  “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一定比男子差吗?”林蕴霏勾起嘲弄的笑意。
  “父皇从前认定了林彦,还是林怀祺?他们难道就能让您满意吗?”她不客气地戳破他的昏庸,“抑或是父皇要培养年幼的七皇子、八皇子?”
  “如若这样,父皇可得祈求自己年寿绵长,免得来日遭遇不测,留下不谙世事的储君。彼时大昭危矣,不知父皇可有颜面去见先祖。”
  她在前世就想道出这些真心话,眼下一吐为快,筋骨都变得轻盈起来。
  文惠帝终于被她彻底激怒,愤愤道:“你莫不是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林蕴霏丝毫不惧,好心地宽慰他:“父皇才醒来,切莫大动肝火,损伤圣体。”
  “况且儿臣只是在帮父皇分析时局而已,”她太懂得何时进,何时退,令文惠帝的怒气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父皇今日也瞧见了我的能耐,应当清楚儿臣不是在信口开河。”
  “您自登基以来,行事中规中矩,近乎全盘按着先皇的安排治国,因此多年没有建树。”
  林蕴霏就是要用言语攻击他最为薄弱的地方:“父皇难道不想要兴盛大昭吗?大昭如今正需要新鲜的血液,您是知晓的。”
  “若是儿臣在其位,儿臣便会拔擢江瑾淞等敢于实行新政的人才,好好给门阀士族松松筋骨,叫这些披着人皮的饕餮将民脂民膏全部吐出来。此外,儿臣会肃清结党营私的臣子,翻新朝中颓唐的风气。”
  雨仍旧如注,室内昏暗不已。
  谈起心中的设想,林蕴霏眼里闪烁着灿如春华的光芒,仿佛能驱散一切阴谋诡计:“父皇不敢做的,儿臣敢。”
  “目前儿臣确乎还有些不够格,但只要父皇肯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愿意学着处理朝事,争做励精图治的储君。”
  眼见得男人的神色变了又变,林蕴霏没有继续严逼:“父皇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儿臣今日说的话,我便不叨扰您歇息。”
  语罢,她也不等文惠帝的反应,迳自潇洒地离开。
  *
  翌日,文惠帝亲审三皇子林彦,青年对被指控的罪行供认不讳,格外配合。
  文惠帝将他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幽暗潮湿的诏狱,不得见天日。
  而其母淑妃也被查出制毒的证据,被废去妃位,赐了鸩酒。
  在服下毒酒赴死前,淑妃向文惠帝恳求面见赵皇后。
  文惠帝应允,但让贾得全陪同在赵皇后身边。
  淑妃对着赵皇后三跪九叩,坦言当年赵皇后流产的真相。
  她在赠给赵皇后的香内添加了芫花与甘草,致使身子本就虚弱的赵皇后在怀胎七月时大出血,失去了嫡子。
  得知真相的赵皇后大受打击,如何也不愿相信她交付真心多年的挚友竟是害她至深之人,因而卧榻数日,神思郁郁。
  顺着户部采买的账册,文惠帝一并查出了帮助林彦偷运的人。
  说来也是巧,这人非但不是名不见经传之辈,还是一位熟人——才因云州赈灾一事得到嘉赏的顾易舟。
  大昭成立伊始,百废待兴。
  混乱之时易生弄潮儿,譬如顾易舟便是在那时靠建造船舶、运输商货发家的第一批人。
  国库的资金不足以采购及建造官船,朝廷又想亲自管控皇室所用物资的采办,不得已而行下策,即租用部分民间的船只与人力来缩减用钱。
  即便在文惠帝上位后将随船的人尽数换成官吏,但交替之间仍有商贾势力残余。
  这不,顾易舟就还能将自己人塞上船。
  人心不足蛇吞象,顾易舟无下限地赚取金银,最终被金银所误。
  文惠帝下旨革除先前给顾易舟的恩赐,又让徐直查封他的家产充公,将其三族收押入狱,以待斩首。
  至于那些曾帮助林彦行恶的譬如郑慎等臣子,亦被一一关入大理寺严审,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于清醒后的第二日,行使完诸多雷霆手段的文惠帝便恢复上朝。
  一连折损两位皇子的他看起来面色如常,仿佛这场动荡的风波仅是臣子们的臆想。
  早朝结束后,文惠帝不动声色地抻了抻腰,偏首问贾得全:“国师他已然候着了吗?”
  贾得全细致地为他理平衣摆处的皱褶,答说:“魏斯适才来传话,说国师已至清晏殿。”
  男人点了点头,抬脚坐上御辇。
  文惠帝抵达寝殿时,青年正长身玉立在殿内,碎金似的阳光照不暖他腰间系着的和田玉籽料仙鹤祥云佩。
  因右手受伤,拂尘虚虚地搭在谢呈的左臂上。
  听见脚步声,谢呈悠悠转过脸,对他温文有礼地说:“陛下。”
  眼前青年的面上尚且带着病色,异样的苍白显得人愈发出尘。
  假使是以往,文惠帝定会十分慇勤地与对方交谈,但今日他的心里藏着事。
  他端详着谢呈,存了想将人看透的心思,却铩羽而归。
  谢呈此人太朦胧,永远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宛若脱离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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