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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真是老奸巨猾啊,在此等关头也不忘捞取利益。
  林蕴霏看着他没说话,用行动告诉对方免谈。
  “也罢,是我多嘴,”赵泽源悻悻地摸了下鼻子,再开口时郑重其事,“我愿与殿下合作。”
  林蕴霏满意地牵起唇角。
  *
  这一夜,皇城内有太多人彻夜未眠。
  子时猝然降起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窗棂上,嘈杂惊人。
  寅时末,被圣旨传唤进宫的朝臣们也三三两两地往攀登大殿前的汉白玉阶梯。
  殿外围着众多禁军,冷雨往脸上拍过来时,他们的眸子丝毫不眨。
  殿内林彦立在平素的位置,注视着几步之遥的御座,神情颇有几分胜券在握的自得。
  中书舍人陶悭与贾得全分立金阶两旁,陶悭双手拿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赵泽源捏着手中的玉笏,眸子如含寒星。
  同列但处于末尾的江瑾淞听着周围人的窃语,声色不动。
  所有人都知晓,这将是个非凡的早朝。
  卯时钟响五下,雄浑的钟声被轰轰大雨声掩盖了些许,多了些沉闷。
  御座之上仍旧空缺,这是文惠帝抱恙的第五日。
  陶悭见状打开手中圣旨,朗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龙体欠佳,然天下之务,所系甚重,不敢懈怠。三皇子林彦仁德嘉敏,文武双全,特命其监国,其余贤臣忠将,为其辅赞。万望广纳群智,切忌偏听偏信。钦此。”
  诵毕,他看向林彦:“三皇子,还请接旨吧。”
  虽说夜里消息就传到了众人耳朵里,但真正听见又是另外一码事。
  霎时间,各怀心思的群臣齐齐将目光落至林彦身上。
  林彦则趋前一步,欲从陶悭手中接过圣旨。
  “且慢。”一道稍许冷淡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让众人不由得循声看去。
  乌云连带着白雨压在伞面上,林蕴霏于风雨中安之若素。
  她今日穿着繁重的宫装,衣裙上用金线绣着瞿鸟纹,配着明艳的荣光,在这阴郁天气里简直是浓墨重彩。
第110章 林彦便清楚自己算是完了。
  “嘉和公主怎可来此?”从惊艳中回过神后, 众臣不禁交耳道。
  “是啊,一介女流意图参政,成何体统?”
  听见他们对林蕴霏的非议, 江瑾淞眼里浮上浓浓的担忧之色。
  林彦的脸色即刻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来闯金銮殿。
  毫无来由地, 他的额角猛烈地跳了跳,忙将圣旨夺过。
  守卫殿宇与早朝秩序的禁卫出言拦道:“殿下, 这里不是你该踏足的地方。”
  伞遮挡不住斜雨,砭骨的寒气随雨珠滴入林蕴霏的后领, 使她彻底清醒。
  “若我非要进去呢?”她撩起眼皮, 问。
  禁卫按住腰间佩着的刀,加重声音强调:“闲杂人等不得入金銮殿。”
  “诸位大人, 本宫今日出现在此并非有心胡闹, ”林蕴霏鬓边的发丝因狂风而凌乱, 她却不为所动, 掷地有声, “我想要禀明一事, 此事关乎大昭社稷。”
  赵泽源配合道:“既然是关乎社稷的要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呐。”
  “诸君不若侧耳听之,假使殿下所言不实,再将她请出去也不迟。”
  六皇子一党见赵泽源出声,亦跟着附和:“是啊, 万一真有什么耽误不得的大事呢。”
  林彦哪会看不出二人在一唱一和:“早朝尚有一堆事要商榷,公主如若有话要讲, 待早朝结束后先向本宫这个监国言明,本宫择日再与群臣共决。”
  他一党的郑慎听出他话里的暗示, 高声说:“三皇子说得在理,大昭素来无有女子干政的先例,嘉和公主此举实在是僭越。”
  他的话随即引得一批人颔首。
  “欸,郑大人此言差矣,”赵泽源道,“一月前公主殿下于云州力挽狂澜,其为国为民之心,妇孺皆知。”
  “她今日为社稷计,便不算是闲杂人等。”
  他这番话慷慨激昂,劝动不少中立的臣子。
  处在风口浪尖的林蕴霏径直去看林彦,道:“我想要叫诸位知晓的事可不能经三皇子的手……”
  “因为本宫欲告发三皇子假传圣旨。”
  “什么?假传圣旨?”宛若一颗石子砸入湖面,惊起层层涟漪,殿内立时哗然。
  林彦拿着圣旨的手悄然攥紧,他抿起唇瓣,稳住语调:“嘉和,本宫虽不清楚你为何就与我生了嫌隙,但明堂圣座下容不得你闹脾气,更容不得你随口构陷。”
  他有意给她安上胡搅蛮缠的名头,将大事化小。
  且他面上神情从容,一点不露心虚,叫许多原本相信林蕴霏的臣子摇摆不定。
  林蕴霏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今日我敢当着百官的面道出此言,便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三皇子若心中无愧,何妨与我对峙以证清白,免得日后惹来猜忌,不是吗?”
  “诸位,本宫如今可以进这金銮殿讲话了吗?”
  六位尚书眼观鼻鼻观心,迟疑地看向林彦。
  林彦则暗自将指骨捏得卡卡作响,半晌扬起微笑道:“嘉和,你进来吧,我们好就此将话说明白。”
  他这儿一松口,臣子们得以一统口径:“那便让嘉和公主进来吧。”
  禁卫见状退回原位,对林蕴霏恭敬说:“殿下,适才多有冒犯,还望殿□□谅。”
  林蕴霏笑盈盈回道:“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本宫不至于就此迁怒。”
  收起伞,她顶着各异的目光,昂首阔步迈进殿内,行走之间裙裾舒展如焰火。
  林蕴霏站定在林彦面前,身上的气势与他不相上下。
  她看着林彦,眸底游弋过经年的憎恶痛恨。
  今日,她会亲手送他下地狱,要他也尝一遍前世自己被万人指摘唾骂的滋味。
  还没等林彦消化完她对自己如此滔天的恨意源自何处,林蕴霏先发制人道:“诸位大人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三皇子在数日前才因在云州办事不力受到陛下重惩。监国一事事关重大,陛下如何会将权力放给一位有前科之人?”
  瞥见一部分臣子听进了自己的话,林蕴霏继续说:“此外,监国一职该由储君担当,储君之位立嫡立长,何至于轮到他这个三皇子?”
  “中宫无子,何来立嫡一说?众所周知,大皇子与二皇子远离庙堂,难不成能指望他俩处理朝事吗?”
  郑慎启唇辩驳:“且立长之后还有‘立贤’,三皇子文韬武略,屡屡施展才干造福大昭,素有贤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不能因一件错事就将人一棒子打死吧。”
  “陛下选定三皇子监国绝对是经过深远思量的,”郑慎道,“公主殿下这是在质疑陛下的英明吗?”
  他的后半句话显是要将林蕴霏架在火盆上炙烤。
  “立贤?”林蕴霏避开对方抛来的锋芒,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郑大人是说三皇子贤明吗?”
  “当然,在场有此想法之人比比皆是。”郑慎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仿佛知晓什么内情。
  但他并不像林彦那般了解林蕴霏,私心里对她持着一介女流不足为惧的轻视,是以梗着脖子道:“嘉和公主,你平日居于后宫,又岂会清楚三皇子在前朝的作为?”
  “看来三皇子真的蒙蔽诸位良多……”林蕴霏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这话说得别有深意,林彦深感不妙,即时打断:“嘉和,你不是要告发我假传圣旨吗,怎地越说越偏了?”
  他好似极为坦荡地将手中圣旨展开,任由众人查看:“诸君敬请凑近查阅圣旨。”
  林蕴霏没有移步,毫不意外地听见户部尚书陈深榆道:“格式中正,末尾印着封命时该用的‘皇帝行玺’,轴柄是玉制,此乃真圣旨。”
  另外五位尚书细细查看后,也先后道:“不错。”
  “何为真圣旨?陛下亲述,昭显圣意,再由帝王本人或是中书舍人代为缮写,最后加盖玉玺。这其中略去哪一步,都不能算是真圣旨。”
  林蕴霏一字一句道:“这道圣旨是三皇子联同中书舍人陶悭、内宦司右总管贾得全越过陛下所拟,如何配得‘真’字。”
  “嘉和,你满口所言不过是猜测,仅凭一面之词就要给我安上谋反这般十恶不赦的罪名,未免太过恶毒!”
  林彦横着眼波,义正言辞道:“诸位大人明鉴,嘉和公主无有实证,分明是信口雌黄。”
  这话让群臣再度絮语,看向林蕴霏的目光变了变。
  就连赵泽源也觉得她或许是外强中干,嘴角狠狠一抽,心道自己昨夜莫不是被她下了什么降头。
  林蕴霏刚想接上适才对林彦恶行的指控,不料到有一道威严的声音比她先亮起:“朕就是她的证据。”
  与此同时,殿外的天幕忽而降下一道闷雷。
  雷鸣裹挟着骤雨,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向人间。
  瀑布似的大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金銮殿内未曾淋到滴雨的众人莫名就心中惶惶。
  于林蕴霏和林彦而言,这道声音格外耳熟。
  尤其是林彦,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林彦满眼不可置信地转身,在看清来者的面孔时全身的血液遽然凝固。
  本该昏迷在清晏殿的文惠帝被谢呈搀扶着从东暖阁走出来。
  男人的面色尚有些苍白,但目光烁烁,瞧起来精神不错。
  他身边的谢呈风姿绰约,眉目温润安静。
  扶着文惠帝落坐后,谢呈不疾不徐地走下金阶,玉山一般驻足在林蕴霏右手边。
  林蕴霏与谢呈在虚空中很短暂地交汇眼神,仅有彼此知晓心跳的一顿。
  “陛下——”百官察言观色,当即对着文惠帝行礼,人声却不太整齐。
  陶悭急于迈腿逃离,结果因为慌乱左右脚相绊朝前栽去。
  他这一下摔得极响,众人想不听见都难。
  此刻陶悭也顾不上为出洋相感到羞耻,因为后头还有更大的罪名等着他。
  他顺势将憋得青紫的脸往地上一贴,异常狼狈地随众人呼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文惠帝双目沉沉地盯着愣在原地毫无反应的林彦,“三皇子,朕怎么不知晓自己何时颁了圣旨让你监国。”
  紧接着,他如有实质的眼神压在陶悭背上:“陶卿,你也欠朕一个解释。”
  林彦没说话,陶悭则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这两人的反应足以让原本一头雾水的臣子们看出事情的脉络。
  他怎么会醒来?他不应该醒来的啊。
  千万个想头接连不断地涌入脑子,林彦直将掌心抠出血,方使得神思清明了些。
  是谢呈!这一定是谢呈的设计!
  该死,偏偏他没能掌握有关对方身份的铁证,且文惠帝也不一定会再相信他的说辞。
  在文惠帝现身的那一刻,林彦便清楚自己算是完了。
  他自觉双膝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控制,就此跪了下来。
  林彦像是骤然暴露在天阳下的硕鼠,极尽仓皇又极尽贪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座。
  功亏一篑的恨滋生出切肤的疼痛,他被这种幻想出的疼痛折磨得全身发抖、面目狰狞。
  文惠帝垂眸看着青年,捏着扳指的手用力至指骨发白。
  这就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子,到头来竟想要踩着他的尸骨上位。
  他了解的林彦温和仁善,行事决断时又不失果敢,一度是他心目中最为出众的皇子。
  即便近来对方在云州犯了错,他也仍愿意给林彦历练立功的机会。
  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彦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伪装得如此好,以至于他刚刚才发觉青年的良知早就被欲望吞噬殆尽,成了无比陌生的模样。
  哽在心头的怒火远不及失望来得强烈,他冷声质问:“林彦,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吗?”
  林彦抬起睫梢看向明知故问的文惠帝,寂寥地一扯唇:“事实如此,儿臣无话可说。”
  事迹已然败露,局面难得挽回,陌路之人何必自取其辱。
  “嘉和,”文惠帝滑动喉头,神色复杂地看向另一位让他刮目相视的人,“你适才言林彦蒙蔽世人良多,那你倒是讲讲,他都干了哪些恶事?”
第111章 “日月昭昭,天网恢恢。”
  林蕴霏走出行列, 对着文惠帝端正一拜:“启禀父皇,林彦罪行有四,桩桩件件皆有害于大昭社稷, 不可原谅。”
  “其一,昔日书铺舞弊案正是由林彦在背后操控, 他与其党池辙串通,向外透露科考试题, 不仅贻误朝廷擢选士子,更有损公平。”
  林蕴霏于今晨得到了谢呈派潜睿送来的锦囊, 因此知晓谢呈当初救下了一位书铺的伙计。
  伙计是凌掌柜的亲戚, 凌掌柜对他知无不言,是以他清楚书铺真正的主子是林彦。
  “后来林彦为撇清干系, 在大理寺搜查前放火将书铺烧毁。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林彦并不知晓其中一位伙计侥幸存活了下来, 他可以指认林彦是此事的主使。”
  林彦诧异地看向林蕴霏, 没想到她知晓的远比他预料的要多。
  林蕴霏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 递给他一道稍安勿躁的眼神。
  昨夜她沉思了许久, 一遍又一遍地整理措辞,就是为了今日这场大快人心的好戏!
  “其二,林彦与云州却步山山匪有所勾结,故意让山匪劫走赈灾粮,以成全他剿匪的功绩。”
  “林彦在押送山匪首领回京的途中,欲对他们实行灭口, 但二人跳崖逃脱,因此未遂。所幸云州太守徐直将他们重新逮捕, 一番审问后他们供出实情。”
  林蕴霏从袖中取出段筹与燕往的供词以及徐直为助她在文惠帝面前解释特意写的奏疏。
  文惠帝早在她讲出林彦的第一桩罪时,就气得七窍生烟。
  倘非率先得知林彦意图毒杀自己, 心中有做准备,他定已坐不住。
  彭胜祥为他去取林蕴霏手上的东西,扫视过纸上内容后,文惠帝将纸的一角攥得发皱。
  怒火堵在嗓子眼,他哑声说:“嘉和,你且继续讲下去。”
  林蕴霏道是:“其三,林彦借职权之便私购毒药材,联合淑妃往香中放毒害陛下昏迷,此为弑父弑君。”
  “父皇只消去校对内务府与户部的账簿,再去搜寻后御花园西角的废弃园圃,便可知我所言真假。”林蕴霏清楚文惠帝醒来后肯定已经得知他昏迷的真相,她这番话是说与大臣们听的。
  “其四,林彦假传圣旨,操控禁军,意图篡位,此为谋反。”
  事到如今,林蕴霏不再遮掩锋芒,势必要让林彦所有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同时也让群臣与文惠帝见识到她的本事。
  林蕴霏跪下来,朗声请求:“日月昭昭,天网恢恢,还请陛下严惩林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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