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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觉得，就凭他现在这态度，只要元香雪还喝避子汤，那以后估计膝下就五个孩子了。
苏侍妾有孕一事，跟撞了大运似的。梁毓景就不太相信，但再接着往下查，就得去京城查了。
梁毓景就不太抱希望地让人去查苏侍妾如今的亲眷，但其实他是想着回庐陵郡看彤册的。
结果京城的人一查，好家伙，误打误撞查出来苏侍妾虽然是宫女出身，但她有个表姑父，专门给一家青楼送菜。
这家青楼，前年的头牌叫菀菀，如今已经成了青楼主人。
一下子就跟齐王扯上了关系！
虽然这关系有些生搬硬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梁毓景当即就重视起来了，于是，他紧赶慢赶处理完零陵郡的事务，悄默声回了庐陵郡。
元香雪听完，神色古怪：“那苏侍妾肚子里的孩子，是齐王的？！”
“不知道，反正没查出来是谁，就查出来她可能和外头有联系。”
梁毓景挑眉笑笑：“不过也有可能还真是我的。哎，在别处随便使点力人家都能怀孕，你能不能争气点？”
元香雪瞪他一眼：“这话我来说才对吧？你能不能争气点，这么长时间就一个好消息，还想不想要百子千孙承欢膝下了？”
“……你想要你给我生啊，有本事别喝避子汤！”
“少激将我，我不吃这一套，不过一会儿要叫谢侧妃过来吗？说不定她不只是猜测，还看见了什么呢？总要把事情搞清楚。”
梁毓景点头附和：“那当然，你堂堂秦王妃，哪儿能给别人养孩子。”
元香雪没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
梁毓景赶紧告饶：“松手松手，我就开个玩笑，谁让你养孩子我跟谁急！”
“哼，回头你多去看看小程、小谢、小林、小卢她们，一直没消息，别人还以为是我使手段呢！”
梁毓景避而不应，反而笑盈盈道：“你可不就是使了手段吗，叫我夜夜离不开你，瞧着别人都没兴致……”
“…………”
元香雪心说我是什么新型狐狸精吗？！
她正要继续理论，就听梁毓景说：“人来了。”
果然，一回头就见福全和一个嬷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正是掌管彤册的乔嬷嬷。
“彤册给我，出去等着吧。”
梁毓景接过彤册，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翻——
仗着没人，他故意念出了声：“啧，十一月初八，正院，戌时六刻始，子时一刻方歇，动静大……”
元香雪又伸手掐他一下：“从你回京那天开始看，看前面的干什么！”
“害羞什么……”
梁毓景嘀咕一声，便认真查看起来。
哗啦啦的一下翻了好几页，他合上彤册，道：“正月初十那天，府里有宴，虞望潮和十弟联袂而来，有说有笑……
我心情不好，就稍微多喝了点酒，当时心神不宁乱走一通，刚好停在苏氏院子外面。
她招呼，我想着反正也近，就进去歇了，不过我喝醉了一向不爱动，这上面也记了，没动静，但苏氏半夜叫了水，还叫人整理床铺……”
“哦，那……”
梁毓景把彤册丢到桌上，冷笑：“我动没动过她，我还能不清楚！”
元香雪就懂了，确实，据说喝醉了y不起来。
不过都是据说了，也不一定。
“这样吧，要不这事儿明天再议，你今天先把自己灌醉，看看能不能行？”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如果是你躺在我身边，我就算喝死了也能行，换别人的话，可能吃春/药也不得劲儿。”
“……”
元香雪捂脸，不忍直视。
梁毓景不管她的怪模怪样，只总结道：“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就苏氏那双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的眼睛，我可没兴致。”
“行叭，那怎么处置？”
梁毓景正要回答，秋霜领着大夫来了。
老大夫一进来，便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起。诊脉结果如何？”
“恭喜王爷、王妃，苏姑娘有孕约莫两月了。”
“约莫两月？可否准确一些？”
老大夫人老成精，当即就明白，这里头怕是有猫腻啊！
于是立刻躬身，惭愧道：“草民医术尚可，诊不出来，还请王爷恕罪。”
梁毓景只好摆摆手：“无事，本王只是随口问问，下去领赏钱吧。”
打发走了大夫，元香雪才说：“秋霜，你去请谢侧妃……算了，程、谢、林、卢、苏，全部都请过来。”
秋霜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侍妾有了喜事而已，至于请这么多人来当众宣布吗？
她应声告退，出了门，随手招呼了夏枫，一起去请人。
很快，众人齐聚正院。
苏侍妾喜上眉梢，只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毕竟大夫才刚过来禀报了，自己就被请过来了，还有其他人。
谢侧妃神色平静，但眼神一直在悄悄观察苏侍妾，时不时还看一眼人家的肚子。
程侧妃一头雾水，王爷悄悄回府，王妃却又把她们叫来，难道是要一起用晚膳？彰显一下她的地位吗？
林侍妾环顾一圈，发现啥也看不出来，只好乖乖坐着等话音。
卢侍妾与苏侍妾比邻而居，自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尤其刚才秋霜还领着一个大夫进了苏侍妾的门……
让她如何不猜测一番？
但就算是苏侍妾怀孕了，也不至于把她们所有人都叫过来吧？
“人都到齐了，今天有一件不知道是喜、还是坏的事情……”
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第213章 三选其一
梁毓景目光沉沉，看向苏侍妾：
“苏氏，大夫说你有孕约莫两月，本王问你，你腹中怀的……是谁的孩子？
这话一出，惊得所有人失去表情管理。
意思不要太明显，但也因为太明显，使得听到的人都不可置信。
当事人苏侍妾瞬间白了脸，她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元香雪，又看向问出这句话后依旧波澜不惊的梁毓景，满眼委屈与无措。
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摇头，泫然欲泣：“王爷，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梁毓景面无表情，元香雪慢悠悠喝了口茶，其他人逐渐回过神来，端坐看戏。
苏侍妾深吸一口气，开始自证：“王爷，妾恳求您亲自为妾请来大夫，好好诊一诊妾怀孕的时间，妾记得清楚，妾是正月初十那天侍候您的。”
说这话时，苏侍妾还拿眼看元香雪，摆明了怀疑元香雪在害她。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梁毓景则是点了点桌上的彤册：“这上头记了，正月初十，本王确实歇在你的院子，不过并无行敦伦之事。”
苏侍妾大惊失色，立刻摇头道：“不，王爷您喝醉了，可能记不清了，但后半夜时，妾叫了水清洗……”
梁毓景挑眉一笑：“那你猜猜，本王醉了还有没有记忆？”
苏侍妾的脸色更加惨白，嘴唇哆嗦，还是说：“那日王爷确实要了妾，王爷记不得了，但妾绝无半句假话！”
梁毓景嗤笑一声，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齐王搭上线的？”
苏侍妾瞳孔一缩，之前自证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腰杆一下软了，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话也说不出半句。
元香雪这会儿便叹口气，朗声道：“你老实交代，以后还能去庄子上和宋侍妾一起养老，若再说假话，只能乱棍打死了！”
屋内陷入了难得的宁静。
等了好一会儿，苏侍妾都一言不发、垂眸不语。
元香雪看向梁毓景，示意他拿个主意。
梁毓景其实不太在意能不能得到什么口供，毕竟苏侍妾一向是个透明人，想要拿到什么机密也没可能。
“福全，拖下去，打死。”
苏侍妾“唰”地一下抬起头来，双眼凸出，乍一看还挺吓人。
只听她尖声叫道：“妾确实与齐王殿下有些联系，可孩子，也确实是王爷的！”
梁毓景戏谑地居高临下看她：“你竟还死咬着不放？本王那日根本没有动你，既然你承认与齐王有关系，那就拖下去吧。”
福全还没动作，苏侍妾便跪着膝行爬上来，匐在元香雪脚边，声泪俱下：“王妃，求您救救妾，妾确实是被齐王的人找过，但妾什么都没答应，什么都没透露，这个孩子，也确确实实是王爷的，妾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仿佛应景似的，天边还真的“轰隆”一声雷鸣……
众人：(⊙o⊙)！！！
元香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说你，发誓就发誓，非得说什么天打雷劈，好嘛，老天爷成全你咯！
苏侍妾也呆住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毕竟刚发完誓就得到回应这种事……换谁都得呆滞啊。
而很快，淅淅沥沥的雨点就落了下来，风似乎也很大，雨点吹落在窗棂上，噼里啪啦的响，倒是无形之中缓和了屋内的一片寂静。
梁毓景开口了：“苏氏有孕，这消息不日便会放出去，只是她福薄，春寒料峭染了风寒，病逝。”
其他人压根不敢说话，连抬头都不敢，个个低眉敛目、乖巧端庄。
只元香雪欲言又止。
梁毓景看她：“你想说什么？”
元香雪轻咳一声：“好歹是两条人命，若是能确定孩子是齐王的，不如就派人送去汉嘉郡，反正离得也不算远，也算做个好事了。”
语罢，元香雪便看向还在她脚边发呆的苏侍妾：“苏蝉，还不说吗？”
呆滞的苏侍妾眼珠子转动，看着元香雪，嘴唇翕动，却是欲语泪先流，她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等她发泄完，才颤抖着声音道：“妾是回到了京城，见了家人，才知道……才知道家里已经暗中投靠了齐王。”
苏侍妾吸吸鼻子，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的，这会儿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脸上泪痕犹在，竟有几分楚楚动人。
“妾不得宠，连前院都没去过几次，哪里知道什么？自然什么消息也没能提供，只是……”
苏侍妾抹了把眼泪，继续诉说：“只是那边好不容易联系上妾这个棋子，自然是想尽办法帮助妾得宠……只可惜都不尽如人意，初十那日，也是阴差阳错。”
这时，梁毓景不耐烦道：“少扯废话。”
苏侍妾深吸口气，语出惊人：“妾，没有怀孕。”
(⊙o⊙)！！！
众人又是一惊：好家伙，所以并没有红杏出墙？？？
“妾是假孕，吃的宫廷秘药，一切反应都与怀孕无疑。若是诊脉精确到天数，也定是分毫不差，妾本打算找个时机小产……”
元香雪招招手：“曼玲，去给她诊脉。”
片刻后，曼玲收回手，语带惭愧：“若是苏姑娘不说，奴婢也难以分辨……”
“看来宫里的好药很多嘛，我之前那个想法完全可以、咳咳。”
元香雪及时收音，朝盯过来的梁毓景嫣然一笑。
梁毓景扶额，看向苏侍妾：“虽然是假孕，但之前那个大夫可没诊出来，估计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你还是如常染上风寒，小产，然后就去庄子上吧。至于你苏家那些人，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苏侍妾深深叹口气，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无所苛求，她瘫坐在地，呆愣愣出神。
梁毓景再看向其他人：“本王也懒得多说什么，毕竟本王如今大不如前，有人想要弃暗投明也无可厚非。
只有一个，若是你们家里有了贰心，就早早说出来，本王送你们去庄子上养老，好歹也是一条生路。
但若是私底下鬼鬼祟祟被我发现……”
他目光冷冷扫过：“白绫、毒酒、匕首，三选其一。”
第214章 旗开得胜
放完狠话，梁毓景便一摆手，让人散了。
秋霜、曼玲赶紧去安排拿伞，外头下着雨，总不能让人淋着雨回去。
屋内剩下两人。
元香雪支颐笑盈盈道：“没想到竟然是假孕，倒是把你头上刚戴上的绿帽子给摘下来了，话说宫里的娘娘们是不是经常也来这一招？”
“母妃假孕过一次，后来小产，陷害了当时的贤妃。”
梁毓景一脸寻常。
元香雪有点小激动：“话说你能搞到这个药吗？我想试、咳，我就拿来看看，研究一下原理、额，药理，得是什么药材组合在一起才有这个效果啊？”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就算能找到，也是成品药丸，怎么可能让你随随便便看出来是什么药材？你就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给你找的。”
元香雪叹气：“能不能有点探索精神？这要是曼玲、月见研究出来了，那咱们也可以卖药嘛！市场简直是一片蓝海啊！”
“蓝海？”
“就是肯定会供不应求！”
梁毓景点点头以示赞同：“这倒确实，毕竟后宅之中，使这种手段的人多不胜数，不过咱们府上，这一次就够了！”
元香雪有些好奇：“其实我之前说饶苏蝉一命，也是想哄她说出真相，但你竟然没有反对诶。”
梁毓景挑眉：“你就算不提，我也会提的，毕竟留着她，我才正好有个渠道给五哥送消息啊！哎，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还得做做样子，天天欣喜若狂地去看看她。”
元香雪无语，感觉这人多少有点欠揍了。
之后几天，梁毓景便真的每天都去苏侍妾的院子里坐坐，扰得程、林、卢三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陪坐。
她们其实很疑惑，毕竟都说了假孕，也说了会染上风寒、会小产，会送去庄子上养老，可怎么又宠得不行呢……？
当然，她们也不是傻子，仔细一想便知道，这是做给外头看呢、
于是越发来了精神，毕竟王爷又不可能歇在苏侍妾院子里，那若是图方便，她们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也因此，梁毓景接连几天都泡在清歌妙舞之中，倒是做足了流连后院的荒唐模样。
就是一到黄昏时分，他总会起身，来正院用晚膳，然后留下。
这行为吧……倒是叫后院其他便宜妹妹们觉得：难道王爷是怀疑她们吗？
沉不住气的便来找元香雪表了表忠心，言辞恳切极了。
元香雪：……该怎么说呢，这也不好说啊。
难道说——都怪你们没长进，姓梁的就是喜欢歇正院吗？那可太拉仇恨了。
不过元香雪对着梁毓景，还是指指点点了一通：“做戏就做足，哪有人流连后院，却只睡在正院的？”
梁毓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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