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没有感觉的,真的不难受了。”她笑。
虾肉的鲜漫至他整个口腔,那一丝甜比无数的饕餮盛宴还美味,牧时桉瞳孔轻颤着,捏着筷子的手也不断收紧,有人说美食会带来幸福感,此时他算是切实体会到那些翻涌上的情绪,只是他却分不清是因为食物,还是人。
“很好吃,真的。”他说。
第93章 樱桃
◎少年,赢了。◎
可能是因为大家又喝又聊的,牧时桉这里小小的变化没被他们仨发现,骆b昭饶有兴致地看牧时桉吃饭,筷子不停地给他夹菜。
开始牧时桉被直勾勾盯着看还挺拘谨,后来一口口也吃个不停,骆b昭看得更开心。
不过吃了一会儿,骆b昭就感觉那边不太对劲,感觉如果要是再不阻止,这仨人喝嗨该拜把子桃园结义,她已经听见他们在排大哥、二哥、三弟了。
林雨彤喝得脸通红,气壮山河地跟薛游说:“你以后就是我三弟,我是你二哥!”
“大哥!二哥!”薛游抱着拳很有气势。
九点多,隔壁包厢大人们好像也进行到这一部分,那震天的笑声仿佛带着酒气。
骆b昭手肘怼怼身旁牧时桉,说:“咱是不是得管管,看他们仨喝的。”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他们在KTV喝啤酒,林雨彤和梁若璇在前台那耍酒疯,好像就是这股又癫又神经的架势,不过那次薛游没喝高,这次他也融进去了。
牧时桉放下筷子,抬眼看过去,眉头也忍不住皱起来,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表示深刻担忧,扛三个酒鬼回民宿,未来一片黑暗。
于是,骆b昭就听见牧时桉居然在她耳边说:“要不咱俩趁现在跑吧?”
骆b昭刚想说他怎么能这么冷血,但转头看薛游在靠着椅子给他大哥、二哥跳舞,她差点就同意了牧时桉的建议。
算了,忍忍能过去的。
就是民宿离着不远,他俩也搬人实属费劲,等那仨不再闹腾,牧时桉出去结完帐又叫来个男服务员来搬薛游。
林雨彤个子高,喝个半醉几乎全部的体重都压在骆b昭这个小身板上,她呲牙咧嘴地拽着她走,两条腿直打颤栗。
夏夜的农家乐耳畔满是O@虫鸣,这声音传进骆b昭耳朵里,那点清朗意境烟消云散,她气喘吁吁地发誓:“下次聚餐禁酒,我说的。”
“同意。”牧时桉背着梁若璇也这么说。
薛游被服务员搀着走在后面,跟牧时桉一块进民宿院子时,骆b昭转头看月光下轮廓模糊的梁若璇,睡得很香。
“这画面,总觉得很是眼熟。”她扯扯嘴角。
夜风裹挟着凉意拂面而来,把牧时桉额前夹杂着汗水发丝吹了起来,他从兜里摸出房卡开门。
这民宿是栋单独租赁的小二层,正好五间卧室,开门后服务员放下薛游就打招呼离开,骆b昭拉开玄关灯,牧时桉随后进门,两人一块挨门挨户给仨醉鬼送回去。
三个女生住二楼,最后送上去的是梁若璇,她酒量最差,偏偏每次还不老实喝最多,那俩人都多多少少带点意识,她是睡得真死,牧时桉刚把她放床上,就听她似乎嘟囔了一句。
“再也,不回来了……”
骆b昭离得远,没听清:“小璇说什么?”
“……没什么。”牧时桉背对着昏暗的壁灯,完全看不出表情。
牧师按没再说话,径直关门出去,剩下她俩,骆b昭帮她把鞋外套都脱了,怕她热,把空调开了,又给她盖上薄被,悄悄离开房间。
二层没见牧时桉的人影,骆b昭回卧室换了双拖鞋下楼,牧时桉抱着胳膊仰靠沙发,原本阖着眼,大概是听见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睁眼转头看过去:“怎么下楼了?”
“楼上房间里没水,去冰箱里拿几瓶矿泉水,万一她们半夜渴了。”酒精让她脑袋晕晕沉沉的,骆b昭伸了个大懒腰走向厨房,再出来手里抱着三瓶水。
牧时桉伸手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刚十点,他拍拍身旁沙发空位:“刚十点,再陪我坐会儿。”
进门开灯的时候,骆b昭没研究明白主灯怎么开,只摸到筒灯的开关,那会儿就想着能照亮脚底下的路就行,这会儿朦朦胧胧倒是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视线落在牧时桉身上,他微微弓着背,只穿了件连花纹都没有的白色短袖,肩膀宽阔平直,身材刚刚好把这没什么版型的衣服撑起来。
她正要过去坐下,却想起他的唇,口干舌燥,莫名又心虚了点。
“算了,我还是先上去了,真的困了,明儿再见。”
生怕他不信,骆b昭还装模作样地眯着眼,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困。
“行吧。”说完,牧时桉懒洋洋地抬抬下巴,什么都没说,却站起来跟在她身后,离着不远不近,似乎动作的意思是,她直少得留点什么走。
骆b昭笑了下,仿佛只要她装作不懂,就猜到不他言外之意:“什么意思?”
他笑笑:“坐久了溜达两步。”
她默默往楼梯走了好几步,都快踏上台阶,还是感觉身后这人一直跟着她。
算了,丰唇就丰唇吧。
骆b昭猛地一回头,抬手搭上他的肩,搭在勾着他的脖子轻巧一跃,腿直接就夹住了他的腰,牧时桉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托住她,少年带着力量的手臂就这么抱着她,把她放在离着最近的沙发扶手上。
骆b昭双手捧着他脸颊,俯下身后细细密密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什么都管不了,只想离着他更近一点,牧时桉勾着唇,配合着她全部动作,怎么摆弄都行,反正他就是她的。
光影昏暗,一触即发的暧昧与炙热,女孩子的身子又软又饱满,他们都能感受到单薄衣料下,那炙热又年轻的肌肤。两人就这么紧紧抱着,骆b昭就一下又一下地在亲,到后来探进舌头去,气息就更紧密地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愈演愈烈,夏蝉不知疲倦,与两人的接吻声同奏。
似乎过去很久,心跳澎湃,骆b昭双眼带着水汽,就感觉那柔软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眼前只有隐隐绰绰的形,心里仿佛空了一点,不想让他走,带着丝赖皮意味想把人再拽回来。
“不闹了。”牧时桉声音有些沙哑,抵着她的额头很轻地笑了声。
骆b昭勾他脖子,原本是想抱怨他这种临时叫停的不当行为,可垂下眼,却又瞧见他脖颈出冒出的那一个尖尖,似乎滚动了一下,她脑子空着。
“牧时桉,你,是不是有感觉了啊?”她偷笑着,眼笑得眯成一道弯月。
半晌,又像是一只餍足的猫,捧着他的脸搓了搓,真不知道怎么长的,皮肤这么好。
牧时桉无可奈何抬眼,对上的就是一副直白又干净的眸子:“你非要说破?”
骆b昭脸上带着丝激动后的红意,她眼睛大又明亮,得寸进尺地凑上前去:“你跟我说说呗?”
“说什么?”
“什么样的感觉,你形容形容,具体描述一下嘛。”
“……”
-
骆b昭都不知道是怎么从牧时桉“赶”到楼上的,总之那晚上,连每天都连的电话粥都暂停通话,她打电话过去被挂断,紧接着就收到一条微信。
卅:【老实睡觉。】
她在床上躺成个大字,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猜测楼下的人会在做什么。
其实骆b昭真的没有戏弄他,或是玩儿他的意思,纯粹是一种学术探究,纯好奇,小说或是视频资料里,他们总把这事描写得很热烈和不受控。
反正带着对科学探索的心思,骆b昭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一大早迷瞪着一觉起来,第一件事又是眨巴着眼睛看天花板――听说早上男生也会有反应,不知道牧时桉有没有?
但这次她可不敢问,心里嘀咕嘀咕得了。
还不到八点,今天要去采摘园,骆b昭简单洗漱一下,又给脸上厚厚涂了层防晒霜,就拉开卧室门下楼觅食,客厅空荡没人,但在饭桌上留有早餐,有小烧饼、小笼包这些,猜都不用猜是谁买的。
其他人估计宿醉还没醒,但牧时桉肯定是醒了,不然也不会凭空变出早点来,她叼了包子,就小跑到牧时桉房间去敲门,找他陪自己吃饭,“当当当”三声后,门后却没动静。
人肯定醒了,但就是没人来开门,是又睡回笼觉去了?还是洗澡呢?
“牧时桉?”她尝试贴着门叫了一声。
还是没人应。
骆b昭试探地摸上门把手,试着开门,结果门也是从内反锁上的。
她正想着人要不要上楼去拿手机给他call一个,忽然间一个荒唐的念头浮上心头――他不会是在,那个,什么吧。
有些事就是越想越觉得是,她后知后觉的脸有点红,不想打扰人家的晨间活动,本来已经要扭头故作镇定的离开,可“哒”一声锁芯转动,再然后门就开了。
男生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怎么过来了?”牧时桉表情确实不太自然。
骆b昭眼睛很尖,透过蛛丝马迹逐渐印证她心底的猜测,神色紧张,而且这家伙居然把短袖穿反了,走线都露在外面,若不是还有几根未剪的线头,配上他这个脸和身材,说不定真会以为衣服就是如此设计。
这么匆匆忙忙套上衣服,绝对是,没跑了。
“咳咳,”骆b昭捂住嘴干咳两声,偏开眼神,“没事,我就是想叫你陪我吃早饭,我自己也行,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
“我继续什么?”牧时桉一脸茫然,怔愣地望准备跑路的某人。
骆b昭羞归羞,但理解,她仰起头,就直白地说:“不就是晨……”
b的音都没发出来,牧时桉就已经知道她准备说点什么惊世骇俗的,飞快地伸手捂住她嘴。
骆b昭半张脸被盖住,眼睛逐渐瞪大,震惊伴着羞臊,声音闷着:“你不会是刚刚用这只手……”
“骆b昭!”牧时桉无奈又想笑,耳根泛热,尤其右耳那个小小的耳洞几乎烫得像在冒火,让他整个人头昏脑胀,“你是没醒酒吗?满脑子全是有的没的。”
两人堵在走廊里,气息沸腾,骆b昭挣扎地从他手底下逃出来,脸颊也红,她只是她还嘴硬:“那这么半天你不开门,着急忙慌地出来,衣服还是反的。”
她伸手拽住腰部那一小根突起的线头,铁证如山。
牧时桉根本没察觉自己衣服穿反了,被她这么一提才意识到,他稍微侧过身,揪着衣领顺势把短袖脱下来,翻了个面接着套上,动作一气呵成,骆b昭目光扫过那劲瘦仿佛鹅卵石般的肌肉,还没看够就被挡个干净。
“色不色啊你?”
骆b昭额头被人敲了爆栗,捂着头死不认账:“我也没看什么啊!”
“锁门就是顺手,没别的想法,刚刚在阳台打电话,早上洗了澡没穿上衣,就是随便捞了件衣服穿上我也没看正反,行了吧小祖宗。”牧时桉一股脑地解释,虽然收了力道,但又怕真给她敲疼了,手掌抚上她额头轻轻揉了揉。
谁知道是不是跟薛游当朋友久了,被他带的脑回路清奇,抓不住重点,她一脸可惜地感慨:“啊,你刚刚半裸在阳台!嗨,早知道我绕出去看看。”
牧时桉轻哼一声,觉得她彻底没救了。
“你都不问问我在跟谁打电话?”
“谁啊?”
“你爸。”
“啊?”
骆b昭一下就慌起来,她抓住他手臂,声音有点抖:“是不是又出事了!”
牧时桉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手掌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握着:“别急,没事,你爸就是给我打电话问问,在这边玩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回去。”
“我刚睡醒还在家庭群里发了语音啊,他给你打电话干嘛?”只是群里除了骆齐之外,王乐萍并没有回她,按说这个点她应该起了床是能看见的。
她还在生气。
牧时桉关上房间门,拉着她往餐厅走,等坐在餐椅上,才开口说:“你是不是跟你妈闹别扭了?”
“我爸和你说的?”骆b昭喝了口水,很轻地叹气。
早上路边有摊贩卖小番茄,他顺便买了点,碗里是洗干净的,他往骆b昭面前推推:“猜的。你跟阿姨关系那么好,什么事都跟她讲,早上你爸电话里却说,这通电话是阿姨想打的,有事她不直接问你,而是旁敲侧击给我打电话,而且昨天咱们出小区的时候,你遇上阿姨表情就不太好。”
骆b昭恹恹地托着下巴,塞了颗番茄在嘴里,眉头都拧在一块,正理着准备跟牧时桉说,楼梯那边就传来女生对话的声音。
“大早上就秀恩爱啊?”林雨彤揶揄地说,“呦,还有早点?这么荣幸。”
梁若璇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别说她酒量不行,第二天却不会头痛,神奇体质。
“大侄子你们起的可真早。”
败气氛的那些烦心事都被咽了回去,这趟出来就是为了玩,骆b昭拉开旁边两张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赶紧吃早点,吃完咱们去摘樱桃!”
林雨彤拿了颗茶叶蛋剥皮:“少爷还没起?”
“怎么没起,这不就来吗?”说曹操,曹操就到,薛游顶着个鸡窝头,踩着人字拖跟本地人一样。
长方形桌子,总归就六把椅子,这边三把都被女生占了,薛游只能坐到牧时桉身旁,屁股还没落定,他就敏锐地察觉什么不对劲:“不对啊,你俩怎么面对面了?”
说罢,转过头,刚好瞧见牧时桉正在吃包子,更仿佛见鬼,指着骆b昭:“你你你,你能看他吃饭了!说!你俩谁是假的!!”
林雨彤和梁若璇刚才根本就注意到,一下被点到关键,震撼也不是一点点:“你俩……”
“已经没事了,”骆b昭笑笑,“来,给大家表演个吃饭。”
牧时桉:“……”
无奈归无奈,骆b昭说什么他不照做,包子还剩最后半口,当着大家的面,他塞进嘴里,骆b昭直直看着,不适感就剩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能忽略不计。
“什么时候好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梁若璇激动地不行,心里真的替他们两人高兴。
牧时桉瞥她一眼:“在昨天你们仨桃园结义,认大哥二哥的时候。”
林雨彤、梁若璇、薛游:戒酒啊戒酒……
-
这种丢脸的事三个当事人最想装不知道的,一顿早餐草草了事,就迫不及待赶紧去采摘园。
出门的时候是九点半,采摘园就这个点开门,开车过去十分钟,估计因为是工作日他们来的又早,其实没多少人,他们随便摘,六月下旬有些过了樱桃的最佳时节,不过来的就是个享受采摘的乐趣,真想吃好的商超或是水果市场哪里没有。
就这么兴致高昂地在大棚里绕了一上午,他们把摘下来的樱桃让工作人员帮着保鲜,到了午间吃饭的时间,园区里有生态餐厅,除了能室内就餐外,还可以去借野餐布,在大树下坐着野餐,他们自然是选择后者。
82/87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