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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就算了，你开不开心我还看不出来吗。”徐昼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下，拉着她往外走，“带你出去透透气。”
坐在车上，温芮才想起来问他去哪。
徐昼帮她系好安全带，俯身看她，懒懒牵起唇角，有些痞气：“现在才想起来问？来不及了。”
温芮用奇怪的眼神盯他一眼。
“放心吧，我还能卖了你不成？”徐昼低声笑道。“带你快活快活。”
徐昼带她来到了郊外一处别墅：“知道你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带你来这里。”
“这边空气好，等下可以出去逛逛......”徐昼一转头，看见温芮不见了。
她在后院朝自己招手：“徐昼，快过来！”
“这有一只猫咪诶。”
徐昼抬腿走过去，一只大橘正伸着脑袋使劲蹭温芮的手心，尾巴高高翘着，很亲人。
“Joyce，过来。”
橘猫抬头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喵了一声，继续蹭温芮的手，还倒在地上翻出肚皮让她摸。
“这原来是你养的猫啊。”温芮温柔地顺着它的毛，“性格真好，第一次见就这么亲人。”
徐昼也蹲了下来，轻轻挠了下Joyce的下巴，小猫顺势将脸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是谁救了你，还能认出来呢。”
温芮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是你捡回来的小猫吗？现在长得真敦实。”
这小猫还挺聪明，知道跟着徐昼能过上好日子，很会给自己找主人。
“是你捡回来的，没认出来？也是，她现在胖得像辆卡车，认不出来也正常。”
Joyce听见徐昼说她胖，生气地喵呜一声，扭过她胖胖的头，不再搭理徐昼。
温芮愣了几秒，又把Joyce来回看了一遍，惊呼出声：“这是小六？”
小六是当年两人捡的那窝里面最小的一只，也是一窝弟弟中唯一的女孩子，经常被几个哥哥欺负。
“她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被别人领养了吗。”
还是她亲自送出去的，领小六的是对情侣，温芮加了女主人的微信，好像是没有看见过她发有关小六的朋友圈。
“这是怎么回事？”温芮问。
徐昼拆了包冻干，Joyce闻到香味后自动和徐昼重归于好，两只爪爪搭在徐昼腿上，眼睛放光地讨冻干吃。
徐昼拍拍她的脑袋：“只能吃几颗，你要减肥。”
他和Joyce待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的痞气被削去不少，眼神不知不觉地变温柔。
“有一天，刷到个帖子，有人求领养，我看照片就觉得那只猫很熟悉，结果还真是她，便领了回来。”
温芮皱眉：“他们为什么不养了？当初接她走的时候，看他们挺喜欢，感觉也蛮负责的，是有工作变动？”
徐昼摇了摇头，眼眸深沉：“分手了，女生要搬走不能养猫，男生也不想养。”
“她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温芮垂下眼眸，有些难过。
她觉得Joyce很像自己。父母恩爱的时候，她是块宝，父母分开了，她就变成了个麻烦。
“那你为什么把她养在这里？没和你住一起。”温芮摸着Joyce软软的毛，问徐昼。
“她打呼噜声音太大了，吵得我睡不着。”徐昼看着猫，弯了弯唇，“还老欺负Simon。”
“她打呼噜声音大？”温芮低头看着Joyce，她毛发细软发光，眼睛圆溜溜的，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女孩，打呼噜声音能有多大。
她指着Joyce，一脸不相信：“她吗？”
Joyce也非常不满，站了起来，仰着脖子喵喵叫和徐昼理论。
徐昼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
“其实是她喜欢自己待着。你捡的猫，当然像你了。”徐昼撩起眼皮，直直看向温芮，笑意分明，“老喜欢往外面跑，外面多危险。”
“你努力救下来的猫，我总不能让她在外面流浪吃苦吧。这儿院子大，我就把她带到这里来，发现她自在得多，便把她留在这里了。家里有监控，也有阿姨照顾，我隔几天来看她一次，她才会亲近我。如果每天住在这儿，她就不爱搭理我。”
“你说，是不是像你？”徐昼挑眉。
温芮抢过他手里的冻干，喂给Joyce，成功地拉拢小猫，她坏笑：“既然像我，那我等下就把她拐回家咯。”
“拐回家不行，但你留下来可以。”
温芮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想得美。”
晚上吃过饭，温芮坐在院子里，Joyce主动过来在趴她腿上，打起了盹。徐昼拿了毯子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倒了杯热水给她，“冷不冷？”
温芮摇头。
她闻到空气中飘着一丝甜糯糯的味道：“酒酿圆子？”
“锅里煮着，我去盛一碗给你。还是老样子，多酒酿？”
温芮点头，笑得很甜，眼睛弯成月牙：“谢谢你。”
大概是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她不知不觉地哼起了歌，轻轻晃着脑袋。
猫埋在她的腿上，呼吸平稳，温芮伸手就碰到软软的毛，心里便也毛绒绒暖烘烘的。
过去五年，没有哪一天内心像这样平和安宁。
徐昼端着酒酿丸子走过来，悄无声息的，把温芮吓了一跳。
他看着这只受惊的兔子，忍不住轻勾了下唇角：“打扰你开个人演唱会了？”
温芮笑了笑。
徐昼把酒酿圆子递给她：“小心，烫。”
温芮看着碗里各个晶莹剔透的小丸子，许多回忆涌了上来。
徐昼厨艺不精，但唯独这一道酒酿小圆子，香甜软糯，连卖相都格外可爱。
“你做这个的水平倒没退步，还是那么好吃。”
一碗吃下去，全身都暖乎乎的。
徐昼的眼神暗了下去，有些飘忽不定，嗓音沉着：“我妹妹以前也爱吃。”
“这样啊。”温芮垂眸，轻轻用勺子搅动着甜汤。
“我没有拿你代替我妹妹，只是恰巧你们都爱吃。”
温芮笑笑：“我没有误会，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怕再次触及到你的伤口。”
风轻轻吹过，温芮打了个喷嚏。
徐昼担心地皱起眉头，帮她裹紧毯子：“进去吧，外面冷。”
温芮还是摇头。
她突然想起来，她的爸爸，和妈妈结婚那么久，都不了解她的喜好。
她突然来了兴趣，便问徐昼。
“我考考你，我喜欢吃脆苹果还是绵苹果？”
徐昼秒答：“你喜欢吃脆苹果，讨厌吃绵苹果，蒸苹果除外。你还喜欢喝煮苹果水，必须加两颗话梅。”
“吃甜豆花不喜欢加小料，特别是花生和葡萄干。喝可乐只喝百事，碰上可口宁愿不喝。不喜欢吃芹菜，新疆炒米粉里面的除外，吃鸡爪讨厌吃无骨，觉得啃着吃更香。平时喝奶茶都是不另外加糖，吃甜品最高评价是这个不甜，但生理期嗜甜，能吃下一整个蛋糕。”
温芮:......？这么详细？
“也没有吃一整个吧。”她试图辩解。
“有啊，还把我吓一跳，以为你吃完就要踢正步去拉萨了。”徐昼开玩笑，挑着眉，“还想问什么？”
他势在必得，认为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他。
“我觉得哪个男明星最帅？”
徐昼毫不犹豫：“没有。”
“你认为没有哪个男明星比我帅。”
温芮：“你这是赤.裸.裸的造谣。”
她突然听见一阵呼噜声，那声音很近，像摩托车从身边开过去，轰隆隆的。
“怎么有男人打呼噜的声音？”温芮皱眉问。
徐昼用下巴指了指在她腿上熟睡的Joyce：“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温芮这才见识到这只小猫咪打呼噜的威力，简直是如雷贯耳。
“跟你说了还不信。”
“我这人，从不造谣。”
第28章 她快乐就好
“你确实没有夸过哪个男明星帅, 不过我记得，你说过某个男明星长得像驴。”
温芮疑惑地皱眉，她完全不记得有这档子事：“哪个男明星？”
徐昼说了个名字, 温芮知道这位男明星，五年前还只是个打酱油的小配角, 最近因为一部剧爆了, 咖位飞升。
“他啊？我真这么说过？我现在觉得他还蛮帅的。”温芮放下碗，看着他，“不过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自己都忘了。
徐昼弯唇：“那当然，你还说过我比他帅一百倍。”
“不过现在看来, 你当时就是说着逗我开心呢，自己都忘了。”
温芮裹紧毯子，温柔地笑笑：“谈恋爱的时候，那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你在三秒钟说出一个比我更帅的明星。”
他开始倒计时。
“三”
“二”
“一”
“看吧，”徐昼笑得欠欠的, “我就猜到了，你没有人选。”
“幼稚。”温芮嘴上吐槽着, 嘴边却始终挂着浅淡的笑, “什么都要比一下。
温芮看着他，慢慢地将眼前这张脸和五年前那张脸重合。他眉眼比五年前更加深邃，瘦了不少，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少了些莽撞的戾气，听她说话时, 眼里总融着点细碎的光，很认真专注。
温芮吸了吸鼻子。
徐昼顺势靠了过去, 不容她拒绝，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靠一靠了，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温芮也没躲开，望着天空，淡悠悠地开口：“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你，觉得你顽劣不讲道理，却不知道其实你这人，也挺细心的。”
徐昼侧头，很轻地笑了下：“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是不是现在才发觉，我这人还挺值得探索的？”
“......”温芮无语，“你这脸皮确实挺值得让人学习。”
“我以前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阴天和雨天，不喜欢太阳天，直到......”
徐昼欲言又止。
“你怎么不说了？”
徐昼用个懒散的笑糊弄过去：“直到后来我发现下雨天确实睡得更舒服。”
他才不会说，虽然后来他也喜欢上阴雨天，但这种天气一个人窝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更想温芮，想到鼻酸眼红，呼吸困难，像溺水一般。
Joyce突然醒了，打了个哈欠，从温芮身上跳了下去，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毛便懒洋洋地朝她的饭碗走去。
“她又饿了。”徐昼宠溺地笑着说。
“Joyce，名字挺好的，是比小六好听点，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温芮说，“你是希望她猫生幸福无忧吧，她现在看上去也是真的挺快乐。”
徐昼眼底情绪微变，看着Joyce慢悠悠的背影，淡淡开口：“其实留下她，我也是有私心的。Joyce离家出走过好几次，她这么爱自由，我原本是该放她走的，但我却固执地一次次将她找回来，总以为时间长了她就能习惯，没想到她也是个犟骨头。”
他也是自私的，他总想着，如果温芮一辈子都离他远远的，那这只猫，是他和她仅剩的联结了，他不肯放她走。
“后来把她带到这里，她才变得开心。原来她只是需要空间喘气，这些道理，竟然要一只猫来教我。”
温芮也有些鼻酸，她看着徐昼的侧脸，有些感慨：“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怨恨我。”
徐昼挑眉：“你以为我会恨你，提起你的名字就恨得咬牙，然后发誓一辈子不见你？”
温芮点头。
外面突然放起了烟花。
瞬间漫天绚烂，又转瞬即逝，温芮站了起来，用双眼努力地捕捉这短暂的美好。
徐昼也走到她身边，声音很低。
“一开始，也想怪你，怪你太心狠，说不要就不要了。”
“后来发现，还是放不下。”
他侧头看着温芮，眼眸深沉，烟火一点点融进他的眼瞳。
他嗓音沙哑：
“温芮，新年快乐。”
“谢谢你愿意回来。”
他不会再裹挟着她，急于问她要个身份。
只要能看见她，便是满足。
她不快乐，才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事。
第29章 他急了
过完年后, 温芮正式入职星元游戏。
她旁边工位坐着个女孩子，叫程乐晗，人如其名, 长得非常甜美，一见到温芮就特别热情地和她分享自己私藏的小零食。
她悄悄对温芮说：“可不能在许总面前吃, 又会被噼里啪啦说一顿, 他不让工作的时候吃东西。”
程乐晗将头埋下去，用手挡着侧脸，两手一捏，熟练地将一个凤梨酥塞进了嘴巴里，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一看就是惯犯。
“我什么时候噼里啪啦地说了你一顿？”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程乐晗吓得浑身一抖。
许庭宇眼神幽幽地盯着她：“我最多就说了你两句。”
程乐晗抬起头来，眨巴眨巴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末了抱怨两句：“许总，我差点被呛住, 要是真出什么问题就成工伤了。”
许庭宇无奈地看她一眼，递给她一张纸：“把你嘴边擦擦, 认真工作。”
程乐晗嘴边还挂着点凤梨酥残渣, 很明显的“犯罪”证明。
许庭宇又看看温芮，再次对程乐晗说：“让你照顾温芮，不是让你带着她摸鱼，认真点。”
“哦。”程乐晗闷闷点头。
温芮也掏出零食来解围：“是我有点饿了, 乐晗才分享给我的，饿了没力气工作, 吃饱才行。”
许庭宇便没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乐晗蔓延佩服地看着温芮：“温芮,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吾辈楷模！”
温芮笑而不语。
许庭宇平时性格温和，但当上小老板还是得拿出点气势。
但温芮刚刚看着两人斗嘴的全过程，其实许庭宇语气并没有多严肃，主要是无奈。如果真是他数次厉声警告，乐晗怎么还会把抽屉塞得满满当当的。
以温芮对许庭宇的了解，他这人对待工作确实认真严谨，一视同仁。温芮高二的时候，温济明曾请许庭宇到家里给她辅导功课，平时还算温柔的许庭宇一下变了个样子，但凡她开一秒小差都会冷着脸严厉纠正她。
对于乐晗，想来他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温芮莫名磕了一嘴，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浅笑，被对面的同事胖鱼看见了。
“温芮，第一天上班这么高兴呐？”胖鱼是个铁血直男，自然地以为是她谈了恋爱，“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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