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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九千岁——山水一半【完结】

时间:2025-02-23 14:48:57  作者:山水一半【完结】
  这话让萧野心头一凛,他知道自己在侯府是个西贝货,还以为真实身份被拆穿,冒了一身冷汗。
  可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分明溢着慈爱和……愧色。
  他为什么要有愧色?
  难道只因为自己奋不顾身为他挡了一刀?
  不对。
  萧野已顶着他人的身份在京中活了七年,他很清楚这里的规则,臣子的命是皇帝的,纵然是为了皇帝而死,恐怕也无法得到这样的垂怜。
  何况,还是愧疚!
  “孩子,朕要补偿你,朕要让你当这大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宋贤晔并没有说太多。
  是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又从萧鸣山口中套出一些暗示。
  通过这些暗示,还有皇帝或多或少的表示,他猜测到自己极有可能是皇帝之子。
  再后来,他果真如皇帝所言,执掌庆和宫。
  庆和宫与皇宫离得近,他刚接管庆和宫那几年,皇帝时常在天未亮时秘密造访庆和宫,只为看照在紫来阁最上方的那一缕曙光。
  偶尔也会看着他,深情地诉说着当年恭王妃是怎样一个人。
  恭王妃……?
  心中隐隐约约的推测令他震惊。
  而如今这样的位置,要查自己的身世,简直容易太多。
  从天台山开始,又和大渝皇室有所牵连,他本就有头绪,有线索,差的不过是手段罢了。
  玉翎卫之首,真是皇帝递给他的一把利刃。
  借着查案之名,萧野没少回天台山亲自查访这些事。
  天台山上的七个土包,对上娘娘庙传说中的那七只瑞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那一天,萧野在白日里看了一眼那七个异形土包,当天夜里便直接刨开看了个究竟,七个土包里,埋着的是阴阴白骨。
  萧野看着挖出的白骨,冷笑。
  瑞兽?
  夜风吹走了从他嘴角滑出的讥讽,这便是护着那婴儿出生的瑞兽?
  实在可笑!
  倘若是真的救护,这些人应该有功才对,何以会以这样的形式埋葬在天台山半腰。
  一切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然而,这一趟也非全无收获。
  七个土包,里头仅有六具尸骨,还有一个,里面埋的只是一套衣服。
  衣冠冢。
  看来,当年,还有一个人,并不想死。
  有人没死,那便好办了。
  死人无法开口,可有个活人,还怕问不出来吗?
  玉翎卫有的是叫人开口的手段。
  那人隐匿得很好,萧野花了两年才找到他。
  在那人家外观察了一阵之后,萧野终于明白了他当年贪生怕死的原因。
  那人已过不惑,家中有三子两女,儿子皆已娶妻生子,女儿也都快到了及笄的年纪。
  如今的他子孙环绕膝下,脸上虽卧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将面容分成两半,可仍无法掩住他面上的笑容。
  终于,那人抱着孙子从门墩上站起,萧野这才发现,他走路时,步伐一长一短,走得十分坎坷缓慢。
  虽然没死,但看来也在当年那场事件中落下了很重的伤。
  那人当晚就从家中消失了。
  刚见到萧野的时候有一瞬的震惊。
  “怎么,从我脸上看到了我母亲吗?”萧野平静地问。
  那种从他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探究目光,他再清楚、熟悉不过。
  “不、不是。”
  “不是?呵,看来完全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没有!”
  “裴怀,你是不是当了太久的山野村夫,抱着儿子孙子过了太久的快活日子,如今连一点警惕心都没了?”
  那个叫裴怀的人面上露出一点死色。
  “不错,你的过去,现在,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们这一批死士,一共七人,感情胜似亲生,可你却选择独活,不觉得太对不起他们了么?”
  说起当年的七人死士,裴怀的伤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对付你,我没打算用任何刑具,你又何必怕成这样?”
  “别动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你想要当年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
  萧野面无表情,“是个明白人,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
  -
  回想起那一夜,如今再看,萧野心中也有疑问,真的是他逼得裴怀不得不说的吗?
  不见得。
  或许这个秘密早就压倒了裴怀心中的那根柱子,只是那些年岁月静好的表象让他不曾真正预料到这一点。
  直到萧野的出现,才将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急需一个倾诉的出口。
  当年的事彷如昨日重现,裴怀也终于意识到这多活的二十年,是他偷来的。
  贪心了,也足够了。
  那一夜过后,裴怀再也没有回家。
  他死了,不是萧野动的手。
  是自戕。
  他隐藏了二十年,最终还是失败了,在他心里,萧野能够找到他,也就意味着别人也能,只要肯花时间花心思花财力。
  可萧野并没有告诉裴怀,他如今是庆和宫之主,这世间或许只有他,才能查到这一切。
  不过二十年,足够了。
  他已在这世间开枝散叶,拥有了死去的那六人不曾享受过的快乐。
  现在去见他们,也有些迟了吧?
  那时候的萧野冷心冷性,这样的决定已是他最大的怜悯和宽容。
  ……
  皇帝的一声长叹将萧野的思绪拉了回来。
  “野之,朕老了。朕当年立太子,也是被他们逼的,你知道吗?!先是陈熙年,后是南斗山,就连李植,也被逼到了浣州之地,无法归京,这个位置,看似尊贵,实则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野之,你一直都知道朕心中的抉择。”
  萧野垂眸,低头的角度正好掩住了脸上的讥诮,“野之当然明白。”
  皇帝因为这一句话,松了口气,他感到很欣慰。
  “你觉得太子和魏王……谁更适合当皇帝?”
  ——
  王羲之和颜真卿的字,都是古人评的,山水借用一下。
第150章 去母留子
  太子和魏王谁更适合当皇帝?
  萧野闻言,心中的嘲讽更甚,面上却将身子弓得更低,“君君臣臣,玉翎卫之职,为帝王之刃,唯忠帝心。大家的问题,野之回答不了,也无法回答。但凭帝心。”
  “野之,朕……只是想……”
  只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宋贤晔没有再说下去,他所处的这个位置,注定了他再也听不到别人的真心话。
  皇后自不必说,若非当年他早立太子,如今不知会是如何水火不容之态。
  贵妃和美人、朝臣和忠仆,都有着各自的利益和算计,不提也罢。
  萧野……满朝文武中,他最信任的人,血缘上最亲近的关系,也不能!
  沉默……
  宋贤晔坐靠在椅背上,两手交握在一起,两指拇指互相绕圈,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动作。
  知道这个问题无解,他便换了一个。
  “那一日,林夫人穿着诰命服入宫见朕,情真意切地诉说着你是如何爱恋那个宫中司衣,起初朕也觉得荒谬,以你如今的身份,不过区区一个司衣,甚至不必向朕开口,你也要得到,又何必让她如此兴师动众,可后来一想,这样也好,人得成家呀,太子年纪比你小,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或许林夫人有办法劝你呢,萧家宗亲之中也不乏优秀子弟。朕总是想,或许等你娶妻,养个孩子在身侧,便能懂得父母之心。”
  皇帝皱眉,“可现在,那个司衣已按你的提议即将和校书郎庄严成亲,即使如此,你的事更不能落下,朕给你一个月时间,挑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姑娘,否则,朕会亲自为你赐婚!”
  说完,宋贤晔的眉目重新变得柔和。
  “野之,不是朕逼你,朕是真的太渴望看着你身边有个人知冷暖。也不怕让你知道,惠贵妃有两个刚及笄的侄女,温婉淑慧,你若自己找不到,便在她们二人当中选一个。杨家刨开贵妃的这层关系,不过小门小户,不显眼,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宋贤晔叹了口气,“都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朕是真心希望待朝局稳定后,你能够远离纷争,享受最平凡最简单的快乐。”
  萧野垂首,久久不语,像是在一点一滴慢慢消化大渝皇帝适才那番话中的含义。
  良久,他才沉沉地抬头,神色负责而凝重,望向宽大龙案对面的皇帝,郑重道:“野之明白。”
  皇帝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朕很欣慰。”
  萧野退出南书房,走到门口时,听得背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像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
  萧野心中亦有一声冷笑。
  -
  刚离开乾清宫,迎面跑来一小內侍,生得白净貌美,神色暧昧地露着笑,带着几分讨好。
  萧野认得,这是桂月宫里谭皇后的人。
  “九千岁,皇后娘娘请您移步桂月宫。”
  萧野回首望了眼乾清宫,“是那件事?”
  “欸!”小內侍弓腰点了一下。
  萧野便知,不是为了鸳鸯毒那事,或者说不单单是为了那件事。
  敢在乾清宫前拦人,看来,皇后是真心急了。
  “走吧。”
  桂月宫里已不燃香了,这一次谭皇后周围也没有罩着碧纱橱。
  萧野依礼问安,再抬眸,见到谭皇后人形虽然依旧消瘦,可脸上已有了一点血色。
  应是经过调理,好了大半。
  只是大宫女苏禾,竟不在她身侧。
  谭皇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还真有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感,“前些日子听闻侯府将有喜事,还特地为你预备了贺礼,如今又听说,这喜事办得却不是你的事?”
  看来谭皇后也听说了林夫人进宫面圣讨要留香,而今又听闻留香将以侯府义女的身份嫁予崇文馆校书郎一事。
  半条命都丢了,可这些消息,还是一字不漏啊。
  “承蒙娘娘抬爱,萧野有自知之明。”
  “野之,本宫可不是这个意思。”皇后急道,“其实今日唤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你并不喜欢留香那个丫头,是吗?”
  萧野不置可否,隐隐能够猜到这位桂月宫的主子接下来意欲何为。
  果然,谭皇后接着道:“我的苏禾比之留香,你觉得如何?”
  苏禾亦出身贵族,是谭家表亲,只是家道不比谭家显赫,别说和刘芳韵那样的罪臣之女相比,就是比之惠贵妃的杨氏一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野心中冷笑:今日,真是一个个的,都想给他安排好终身。
  有过皇帝那边的谈话,再到这边,萧野已有几分不耐烦。
  “不愿误人。”
  要误,也只能是那一个。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已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得十分明显。
  谭皇后心里也明白,以他如今所处的位置,哪有什么不愿误人,说白了就是“不愿”二字罢了。
  她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会在萧野身上碰个软钉子,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和苏禾的情分,她看得出来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人家,二来,萧野执掌的庆和宫玉翎卫虽说历来只忠于皇帝,连储君也不能让其认主,可谁知道呢,如果能得庆和宫助力,自然是更好不过。
  苏禾若能嫁给这位,对东宫而言,有利无害。
  故而,谭皇后也愿意去为了苏禾做这一番尝试。
  只是她没想到萧野的态度会那般坚决和果断。
  再冷静一想,萧野虽然为人清冷,不可一世,但之前对桂月宫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今日,态度却有些不同。
  谭皇后虽深居简出,可那一份心思多么玲珑剔透,一下便联想到了,萧野方才是从乾清宫出来的。
  这次态度的反常,难道是因为宋贤晔先下手为强了?
  一定是如此!
  谭皇后心里一跳,宋贤晔真是贼心不死,当初是她选中的他!
  若非谭家军在背后撑腰,助他夺嫡,他何以拥有今日的一切!
  是她选择了他!是身为谭家人的她为谭家择定了支持的对象。
  她选择了谁,谁便是皇帝。
  可他是怎么回报她的!
  呵!
  谭皇后如今心中唯有悔恨!
  宋贤晔先下手为强了!
  他怎么可能帮着她的孩子,她的奕儿!
  谭皇后手握成拳,喉头哽了一下,可随之又想通了萧野这般回复所暗含的意思。
  他没答应!
  哈-哈-哈!
  他也没答应皇帝,所以才会这般带着情绪。
  说他不愿。
  谭皇后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宋贤晔啊宋贤晔,当年真是我瞎了眼,才将你扶上了帝位。
  没想到,当上皇帝的你心眼变得那么坏!
  为了打击我,不仅培养了一个九皇子,还在身侧培植了这样一个得力干将,给予至高无上的权利。
  对抗东宫!
  真是可笑!
  如今你悉心培养的势力,似乎并不完全听你的话啊!
  想到这里,谭皇后心中一阵舒坦。
  “既然你不愿再谈此事,那本宫想聊聊中毒一事,听闻虞美人得了疫症,秋水居已被封多时,玉翎卫那边就没有进一步的说法了吗?”
  “皇后娘娘指的是?”
  “本宫知道,秋水居那边的说法是虞美人怀疑是本宫致使她多年不孕,呵,真是笑话!那虞美人这两年也颇得圣宠,难道就是这么个愚蠢的性子么?!别说本宫根本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退一步讲,就算真的做了,她最多也是落得个无后,但凭着恩宠大可让皇帝从其他低等、不受宠的宫妃身边过继一个皇子或是公主。可她害本宫,这能落得什么好?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为了一个根本不曾存在过的孩子?就妄想要本宫的命!这不是这个宫里的女人该有的生存之道。野之,你认为呢?”
  萧野嘴角轻轻一扯,“娘娘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皇后深吸了口气,换了一下坐姿,漫不经心道:“那个孙嬷嬷之前是在哪里来着?”
  萧野轻嗤一声。
  小花厅中静可闻针落。
  好一会儿,萧野才道:“汉武帝和钩弋夫人的故事,难道娘娘没听过吗?”
  谭皇后闻言如雷轰顶。
  皇帝!原来是这种打算?!
  真狠呐!
  “本宫明白了,多谢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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