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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韩耕耘问::“敢问老翁如何称呼?”
  “你叫我霍老吧。我们这群人大多是同乡,沾亲带故的,他们的事我多少知道些。十三年前,老身已做不得工,只给他们做饭送茶,所以三清观造像的事我只知道一些,能帮上多少忙,就看公子的造化了。”
  韩耕耘惊问:“你是霍阿二?”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的黄牙,眼角的褶子挂到了耳边,“公子今日要找的人我都听到哩,五个人里怕只有我能帮上忙了,龚四和周小六自不必说,钱玉森和孙平在隔壁牢房,公子不好见。”
  “龚四、孙平和钱玉森,这三人是工匠里边的工头吧?”
  韩耕耘曾仔细读过案志,案志里特意指明了在三清像制造期间,这些工匠是分不同班头分不同像体上工的。
  老者眯起眼,“让我想想,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没错,他们三人都是工头,龚四负责玉清元始天尊像,孙平负责上清灵宝天尊像,钱玉森负责太清道德天尊像。”
  韩耕耘一边仔细将外衫铺在地上,一边示意谭芷汀坐下,“那三班是一起上工,还是岔开时辰,各做各的?”
  “白日里大多是一起做工的,我记得龚四那群人因为负责的玉清像最大,时常夜里赶工,总让我送些吃食过去。”
  谭芷汀插嘴,“龚四和周小六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好像仇人一样。”
  霍阿二上下打量谭芷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连连赞叹,“小娘子好气派,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也到这牢里来受罪?”
  韩耕耘颇为心虚,暗自别过头去,生怕谭芷汀说出是他害得她进大牢。但谭芷汀只一笑,转而央那老者:“老人家,你还是赶快告诉我们龚四和周小六的事吧。”
  “要说那龚四和周小六,他们非但没仇,以前还总混在一块儿。他们是同一班的工匠,各自脱籍后,才不来往的。这次下大牢,怕是他们那么些年来第一次见面。今日龚四也不知着了什么疯,对周小六下这么重的手……咳咳咳……我这身子骨啊,老了!”霍阿二突然咳嗽,顺了顺气,才继续说,“说起来,他们这班人也不知走了什么运,两三年间全都脱了籍,龚家大郎还中了贡士,眼看就要中举人了,二郎也在私学读书。至于周小六,那是酒鬼投胎,一直泡在酒坛子里,更不知哪里来的银钱。我是到了这里才知道道观里丢了宝物,三百金呐,够我们这样的人吃穿不愁几辈子呐!现在想想,这些人发财发得奇,没准真是他们盗宝!不过,他们又说是那个叫五谷的道士干的,我老头子也就弄不明白了。”
  韩耕耘问:“这些话你同京兆府或者大理寺的官差说过吗?”
  霍阿二连连摆手,“这平白冤枉人的事我可不干,要是冤枉了好人,我这心可不安哩,再说了,琢磨杀人盗宝案什么的,我们这样的人可不懂,还是交给青天老爷们,就像戏文里那样,黑脸的包公为民除害.....”
  谭芷汀笑问:“那你怎么肯告诉我们?我们就是青天老爷?告诉我们就不冤枉好人了?”
  “哎哟哟,小娘子这话说的,好像我老头看碟下菜一般。也就是你们特意问起了这几个人,我才多嘴的,还有,龚四不是被带走了嘛,我们都有些怕他,当着他面万一说错了话,他那些小子们能放过我?说不定,明天就成了威风凛凛的大人,给我挨上几板子,那我可就有的受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工头里还有一个叫韩志平的,他是负责所有像身的木头,你们怎么不问他?”
  韩耕耘喉头发紧,“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想必早就死了吧,不然也该就和我们一样,被关到大狱里来了。”
  韩志平是韩耕耘的父亲,见老者提起自己阿耶,心中不免戚戚,“你在口供中说,那个叫五谷的道人曾责骂过你,可否将前后经过一并告知于我?”
  “老身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真的记不清了,若是说错了什么,公子还请多担待。说起那个五谷道人,他是负责监工的道士之一,每日在旁清点造像所用材料,一到夜里,他就得睡在殿中,时不时差我送来酒肉,给他打牙祭。那阵子,那个什么观主夜夜都在殿里做法事道场,把所有工匠全都赶了开去,我们也不明白,只知道不准我们进去。老身也是活该,忍不住想去正殿看看,想着五谷若是在,再派我些活儿,也好再讨几文赏钱。谁知那一夜,五谷却翻脸不认人,狠狠骂了我几句,还踢了我一脚,让我滚回去。他说观主正在做法事,容不得其他人打扰,真是放他娘的狗屁,我听得真真切切的,里面明明什么咿咿呀呀场戏的声音都没有,还有好多人影在火光里晃,分明是有其他人在。后来我特地躲在暗处等着,你猜我发现什么?五谷那个牛皮子让别人进去了,就是那个韩志平和龚四!”
  谭芷汀说:“看起来这个叫韩志平的人与杀人案定脱不了关系。韩公子,你也应该去查查这个人!”
  “......”
  霍阿二摇头,“韩志平?杀人?绝对不会。他是个老实人,为人也和善大方,还借过我一贯钱呐,老身到现在都没凑足还他,他除了穷点,也没什么其他坏处了。对了,金像完成之后,他就携妻儿回老家去了,也是脱了籍,真是好福气哟!”
  韩耕耘几乎可以确定,他父亲韩志平与三清观一案有着某种重大关系。
  “霍老,你知道周小六和龚四的家眷现在何处?”
  “周小六的父母早就死了,也未娶妻生子,一辈子就坏在一个酒上,和废人无异。至于龚四,倒是有一妻二子住在大安坊西街最后一门,房子别提多气派了,让咱们这些苦出身羡慕啊。公子,我可奉劝你一句,他家大郎是贡生,你切不可就这样进家门寻他阿爷不是!”
  “你可见过观主玉衡道人?”
  “不曾见过面,他可是个贵人,哪是我们这些人想见就见的。也就远远看过几次背影,总是被人抬来抬去,比我这个老头还不愿意走动呐!”
  通过霍阿二一番话,韩耕耘注意到了龚四、周小六和阿耶三人之间的共通点。首先,他们都是元始天尊金像的铸造者,与杀人案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其次,他们都发了意外之财,给自己脱了贱籍,那就有可能是他们将那批珍宝分了脏;最后,便是刚才龚四和周小六的反常之举,仿佛生怕引起官府之人的怀疑。他只叹日后怕是再难以亲自查问他们二人,只能期望于大理寺能够撬开他们的嘴。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提到金像里的另一具尸骨。他是谁?为什么会被一同绑缚在金像两侧?龚四与周小六是否知道他和那女尸的身份?盗宝案与杀人案必定有所关联!龚四!周小六!玉衡道人!五谷!他们四人或多或少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
  “公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趁我还不算糊涂,一起告诉你吧!”
  “没有了,霍老,今日劳烦你了!”
  “这点气力我还是有的,公子,你若真的是官府的人,我求你赶快把三清观的杀人凶手抓到,放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出去,就算是谢我今天的多嘴多舌了。”
  “霍老你放心,我也有必须查明此案的原由,韩某一定会揪出凶手,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人心。”
  一时,人人静默,似一下子把话都说尽了。此时,外边的夜已经深了,如柔纱般皎洁的月光自大狱高挂的格珊窗照射进来,月光里有尘埃在飞,撒在韩耕耘与谭芷汀的肩上。谭芷汀将头缓缓靠上韩耕耘的肩,眼皮越来越沉。让她睡一会儿吧,韩耕耘心里想着,将手放到月光中,试图抓住那些翩飞的尘埃,手掌发出苍白的光,有些不知岁月为何的恍惚之感,他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想替睡着的人挡住月光,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身边的人都睡沉了,睡梦中甚至不自觉地抓皱了他的衣襟。她的手指如削尖的青葱,指甲颗颗晶莹,如粉色的珍珠,一衣之下,是他跳动的滚烫的流淌着血液的心脏。
  大牢外传来脚步声,韩耕耘原本以为来的会是大理寺的官差,却不想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两个大理寺的狱丞。那少年气度非凡,头戴九珠金冠,龙额凤眼,身姿挺拔,背手立在牢门前,目光似傲视大地的雄鹰朝韩耕耘投来,夹着耐人寻味的敌意与谨慎。
  “开门!”那少年道。
  堂堂从九品的大理寺狱丞连连躬身,手忙脚乱地打开牢房。大牢里的犯人或是害怕得缩身后躲,或是跑过来喊冤叫屈,狱丞一一将他们呵退,那个少年也一同走了进来。
  嘈杂之声将谭芷汀吵醒,她迷糊地抬了抬眼皮,小猫呢喃般喊了声“哥哥”。少年将谭芷汀背到背上,谭芷汀梦呓般对韩耕耘说:“我改日再找你来玩,去三清观见观主,说好了哦,不许耍赖!”
  少年将谭芷汀背出了牢房,狱丞见二人走了,才舒出一口气,挺直了腰背,用手指转着牢门钥匙,“谁能想到,把东台侍郎的义女千金抓进来了,还好没用什么刑!”他转而对韩耕耘道,“你小子就没这么走运了,没有个为官作宰的贵人来捞你!”
  “谁说没人捞我学兄?伯牛,桃深来晚了,莫怪,莫怪。”
  狱丞双双行礼,“刘司直!”
  刘潭从暗处钻了出来,“伯牛,还不快出来。”
  韩耕耘与刘潭从大理寺大门出来,正好看到谭芷汀的车马离开。 刘潭说:“这事都怪我,本来我已到了大理寺,却被我阿耶当场抓住,拎回去好一顿训。到了半夜,我才敢溜出来,才知道裴司正这个混蛋已经把你和谭娘子关起来了。我向武少卿费了好一番口舌,总算把密道和放火之事说清楚,同意放你们出来。我这人心善,还把三清观的案子揽了过来,我可是为学兄豁出命去了,韩伯牛你不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恐怕我也要跟着你一起下大狱。”
第9章 捻金缂丝锦缎案9
  经过这一天两夜的折腾,韩耕耘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散架了。刘潭回了大理寺。韩耕耘回到京兆府,找了一处无人的书房,想要睡一两个时辰,但是思绪万千,各种想法像书页一样在脑海里飞快翻过,身体像被灌了铅般沉重疲乏,心脏却在腔里砰砰乱跳,如石板压着胸口,辗转难眠。
  原本以为才过了一时半刻,却在迷迷糊糊中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韩耕耘告了假,决定先回一趟待贤坊,洗漱换衣后,再去大安坊西街龚四家里探查一番。
  一回待贤坊,远远就见张嫂搬了张木凳,坐在宅门前,探头向巷口张望,一瞧见韩耕耘便朝门内喊:“玉娘!老伴儿,大郎回来了!”
  张嫂迈着小步冲上来,脸上满是关切,“大郎,你去哪了?两天没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急死我们了!”
  韩耕耘累得脚步也有些虚浮,“对不起张嫂,有些急事要办,实在抽不出身,让你们担心了。”
  张伯手里拿着砍柴刀,抬起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咧嘴笑道:“大郎在府衙上差,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事,你就别问了,回来就好,大郎乏了吧,我叫玉娘给你烧水洗澡。玉娘!”
  玉娘站在远处,抱着门柱,快速用绢子抹了把眼角,笑着迎了上来,走近了才看清一双肿得如渍糖桃仁的眼睛,油光光的,还含着水光,“大郎,先去书房歇着吧,等洗澡水准备好了,我就来叫你。”
  韩耕耘点点头,“劳烦你了。”
  玉娘尴尬一笑,“这有什么,应该的。”
  韩耕耘泡在有些热烫的水里,水漫过他的胸口,灼烫着他的皮肤,热汽蒸腾而上,氤氲了屋室,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困意也就渐渐爬上了身,不知不觉靠在盆壁边睡着了。等他醒来,窗外的日头已爬到了正上方,但是水依然是温热的,看起来张伯进来添过了热水。
  韩耕耘用凉水洗漱后,才觉得精神爽利不少,又吃了张嫂准备的肉糜汤面,肚子里顿时暖呼起来,疲乏之感更加一扫而去。
  张嫂问他:“前阵子买的那匹布,我今日给大郎做身外衫吧,这天越发热了,等两三日后,就可以穿着上公门去了。”
  韩耕耘想到下月是老师沈兰珏寿辰,已答应了桃深一同去通海寺贺寿,自己手上并没有拿得出手的寿礼,眼下也就只剩这匹咬牙买下的绸缎了。
  “张嫂,您以前给我老师做过衣服吧,若还能记得尺寸,劳烦您把那匹绸缎给老师做一身夏衫。”
  张嫂一边用手在衣服上擦,一边往屋外走,嘴里不舍地低声念叨:“难得有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大郎能穿上多好啊!”
  韩耕耘走出家宅,来到大安坊,沿着西街寻到霍阿二所说的龚四家宅。他叩了门,一个娘子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狐疑地问:“公子找谁?”
  “我找龚四娘子。”
  “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
  “龚四娘子,我是京兆府的书吏。昨夜,在大理寺大牢里见过龚四。今日贸然拜访,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娘子您。”
  “官府的人?”龚四娘子上下打量韩耕耘,不悦地扯了扯嘴角,终是把门拉开了,“公子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今儿只有我一人在家,不太方便。”
  “龚四娘子,是在下叨扰了!”
  “别跟我客套,你找我做什么?是不是龚四在牢里出了什么事?他是不可能杀人的!公子你就信我吧!”
  “昨夜,龚四和一个叫周小六的人在牢里起了冲突,被狱丞带走了。”
  “小六?他怎么……小六以前和龚郎一起做过工,也来过几次家里,算起来,大概有十来年未见了,无仇无怨的在牢里打什么架!小六这人爱灌黄汤,想必是他起的头。龚郎他没有受伤吧?”
  “据我看来,龚四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但是周小六伤得不轻,娘子可知他们从前是否有过节?”
  “没有。哎……龚郎怎么这般糊涂,大郎和二郎眼看就要考试了,要是他真的被定了罪,以后孩子们还怎么在仕途上精进啊!”龚四娘子说到这,神色郁郁的,顿时显得烦躁不已,“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家中还有事呐!”
  韩耕耘颇为犹豫,他不善套人话语,更没有审问犯人的经验,只能粗笨地将话头直直抛出,“十三年前,三清观的金像是龚四所造,那时观里丢了一批宝物,娘子可知道?”
  龚四娘子冷冷笑着,面上一摆,用目光狠狠刮了一眼韩耕耘,插腰嚷道:“你这人好生无理,无缘无故地找上门,问一个女人家什么丢失的宝物。我女人家天生胆小面薄,被公子这么一问,晚上怕是要害怕得睡不着觉了!公子旁的也不用问了,留下尊姓大名,待我那大朗从国子监下学,你且问一问他。他是读书人,未来也是要像公子一样在公门里当差的,自然比我们这些粗人拎清些。怎么样,公子还要说什么?还是报了家门就早早回去吧!”
  “免贵姓韩,名耕耘,娘子你……”
  “知道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韩耕耘的鼻尖只离门半寸,他呆呆望着木质大门上的木纹,扭曲之态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缓缓舒出一口气,将额上的汗抹去,转身离开。
  韩耕耘又回到待贤坊家中,径直进了书房。他取出纸张,研了墨,取下笔架上的笔,沾了墨,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下不了笔。直到墨汁自笔尖滴落,在淡黄的纸上留下一个丑陋的墨点,韩耕耘才下定决心,换了张新纸,提笔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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