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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她攀——光风动绮纨【完结】

时间:2025-02-24 15:03:38  作者:光风动绮纨【完结】
  王妃终于转头看向齐淮,面有淡淡喜悦,平和道,
  “鱼处水而生,人处水而死,要你顺应自然,除了顺应自己的心以外,若你对她情意深重,亦当顺应她的心。”
  齐淮懵懂间似懂未懂,礼王妃知道道之玄机,又怎会一夕参透,而她知道,影安没有回来,说明叶忆葡并没有死,可齐淮若仍不懂她的心迹,得到她又有何意义,
  齐淮在迷惘中应下,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顺应的自然是什么,他只知没有机会了,叶忆葡给了他学会顺应自然的机会,可这机会却是用她的命换来的,一片恍然中他听见自己仍旧问的是,
  “母亲听说过离天恨草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起死回生的药。”
  礼王妃却并不意外齐淮这没有头脑的问题,若情易解,人人都能飞升昆仑了,
  “淮儿,若有机会还是去一次碧栾山吧,你要记得,心诚至灵。”看着王妃颇有深意的眼神,
  齐淮若有所思辞别了母亲,在他走出靖室,仍听到母亲的声音自竹帘传出,
  “知道易,信道难。信道易,行道难……”
  孟达海候在院外,一见齐淮走出便匆匆上前回禀,
  “殿下,那谢府的二公子醒来了……”他低着头用眼角默默观察齐淮的神色,果然他的面上有些狐疑,若有所思恐怕想的和孟达海心中一样,不是说病入膏肓没有叶小姐便不得救了么,这忽然的转危为安也是透着几分蹊跷,
  “可还有别的消息没有?”齐淮的眼下透着青色,或许现今唯有与叶忆葡沾得上关联的事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王爷身边的倒是说,宫里面的宁庶人已经被接回了长春宫,恐怕这封妃的旨意也就是这一二日了……”
  闻言齐淮沉吟了片刻,面上倒是不以为意,脚底仍是有三分虚浮,仿佛漫无目的得朝外头行进,过了半晌,孟达海听世子没头没尾的幽幽吐露了一句,
  “记得提醒我,到时去谢府贺喜。”
第46章
  ◎探病◎
  永宁伯府内,一片热闹繁忙之景。仆子小厮们往来穿梭,脸上皆带着喜气,脚步轻快得如同脚底生风。
  伯府东角门的铜铃叮咚作响,丝丝晶莹白色如柳絮般从空中飘下,轻柔划过琉璃瓦上落入园子,被风吹到廊下的柱子上凝结成晶莹的冰粒子,叶忆葡拢了拢天青色织金斗篷,她抬头看向廊外,“是初雪。”
  阿藤在一旁也跟着放缓了脚步,“也是怪了,今年竟落雪的如此早。”
  拐个弯的前头,一个年长家仆后跟着两个墨衣小厮,一同抱着描金食盒碎步前行,她分明听见"宁妃娘娘赏的……"几个字混在穿堂风里,
  “可仔细着看路,”年长仆从指尖在盒面龙凤纹上一叩,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不知是冷还是劫后余生的战栗,“前些日子往冷宫送炭的差事险些折了命,如今娘娘复宠,咱们总算熬出头了……”
  叶忆葡看着他们远去,驻足在假山旁的白兰树下,一旁的梅花点缀枝影横斜,可叶忆葡只望着那树怔了片刻――白玉兰树,叶忆葡想起那枚被自己退还的玉兰金簪,为何他送自己的是玉兰呢?
  忽然,暮春时节在山林间日辉斜照,淡淡金光趁着白玉兰花开就铺撒在那人的发梢眉角,叶忆葡初见齐淮的场景不知怎么就跃进了她的脑海,原来,他竟然是记着的他们的初次相见,那片林间开满了白玉兰,或许,他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厌弃自己,不是吗。
  阿藤顺着叶忆葡的眼神望了过去,叶忆葡呵出的白雾在银狐毛领间消散,谢公子为叶忆葡准备的织金斗篷衬得人煞是好看,尤其是毛领下的一圈梅花更是绣得栩栩动人,她忍不住夸赞道,
  “小姐,现在已经不是玉兰开的季节了,你瞧这梅花开得多好呐,和您斗篷上这绣样一模一样,多应景呀,谢公子真是个有心人……”
  仿佛没听到阿藤后面的碎碎念一般,只有第一句话落进了她的耳朵,叶忆葡朱唇微启,仿佛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散在风里一般,
  “是啊,果然已经不是玉兰的季节了,”
  她没有看向阿藤指着的那梅花一眼,转身便回到了廊下,绣鞋踩过游廊青砖上初初落下的雪花往梧桐苑走去,叶忆葡走的并不快,在院墙外头的小路上便能清清楚楚听到院内小厮的声音。
  “咱府里可真是双喜临门呐!”一个小厮难掩兴奋,只从声音中便能听出满身的笑意。
  另一个小厮也是透着喜气忙不迭的应和道:“前儿个二公子才刚醒,今儿又传来这般好消息,咱家的宁妃复宠了!”
  “还好咱家大小姐福星高照,怀了身孕,不然还不知要在那冷宫里待到何时呢……”
  叶忆葡听的明白,宁妃这么快又怀有身孕了……她自己都为察觉的皱了皱眉,他们口中所说的应该就是谢照虞的阿姐,之前的宁庶人,至少不用枉死冷宫内了,念及此,叶忆葡由衷地替谢照虞感到高兴。
  待那天青色身影转过月洞门,穿堂风捎来半句零散叹息,"二公子今晨咳了血,偏不肯叫叶姑娘知道......"
  随着那双绣鞋一步步行进院门,碎雪粒子被风吹散开,檐角上的冰棱"咔嚓"一声断裂,惊得小厮们慌忙噤声垂首端好了手中的物件,铜盆里的水仍是冒着热气。
  叶忆葡心底叹息,是有意无意,她倒懒得去探究分明,那秋红但凡得了一点消息便会告诉阿藤,两人倒是莫名的有些默契,谢照虞的一举一动倒是让自己清楚的很,
  晨起后,阿藤替她梳头时,玉梳子沾了茉莉油一遍遍篦过青丝,嘴里絮絮念叨着,“谢公子受了伤后昨夜咳得厉害着呢……”,铜镜里印出小丫头绯红的耳尖,发生了这许多事之后,阿藤近来越发对这个肯明媒正娶小姐的谢照虞颇有些好感,若非是阿藤在一旁念叨了一个早上,叶忆葡本是不会来看谢照虞的。
  廊下新糊的茜纱灯笼映着满地碎琼,谢照虞半倚在青绸软枕上,苍玉般的手指正抚着一块铜符,帘子响动的刹那,他却不动声色的将铜符压到了锦被后面,
  "叶姑娘安。"侍女打起锦绣帘子时,鎏金香球便撞出清脆的声响来,晨光中隐约浮动着波x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混着浓苦药气在鼻尖纠缠,这是宁妃卯时便差人送来的赏赐之一――西域进贡的奇香燃在缠枝鹤嘴炉里,倒把满屋药味衬得愈发清苦。
  捧着药盏的侍女与叶忆葡擦肩而过,珐琅盏沿的热气氤氲了少女鬓边碎发,口中还有意念着,"姑娘快劝劝公子吧,这药热过三遍都不肯喝,只盯着门口瞧……"话音未落,里间传来闷咳,
  叶忆葡抬眼瞧向屋内,月白中衣领口随着谢照虞剧烈的咳喘滑下半寸,露出锁骨处寸许长的烫伤,那是昨日得知她在收拾行装欲走时,他从床上滚到地上打翻了银丝罩,被炭火烫伤的印子。
  叶忆葡既然没走成,自然是因为知道了这事,既然知道了,却总也狠不下心对他,毕竟,影安的话就在耳畔,
  “我天赋不在学医,可师傅也全力教过我一二,我看了那脉案,寻秧之所以不肯前来只肯赠药,是因为谢家公子先天不足,命数只怕难以久长。”
  难以久长……阿藤更是在一旁哭着帮腔,这么好的人,老天怎忍心呢,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又经得起几次摔伤烫伤呢,不过多等些时日再走也是一样的,不仅是阿藤,在场的影安与浪遏都没有反对,她们都对这个痴情又注定命短的人生了怜悯。
  叶忆葡到底是没有狠心离开,谢照虞为了自己如此自伤倒让她无端生出了几分歉疚,只好索性再留几日,待他再好上几分罢了。
  榻上的人墨发散落,红色的伤痕更衬得玉颈肌肤胜雪,苍白中透着玉色光泽,倒比一旁案子上的红梅更加灼眼,
  “叶小姐?"谢照虞的轻唤惊破她的愣神,她才发觉自己盯着那红痕看得太久了,叶忆葡赶紧移开了视线,
  只见谢照虞借着侍女搀扶勉强坐直,散落的乌发被金丝发带草草束起,晨光透过茜纱窗棂描摹他侧脸轮廓,眉目间清丽依旧,眼尾那抹病气的薄红倒像是工笔晕染的妆容,那淡淡的病容,反倒为他添了一抹惹人怜惜的脆弱之感,我见犹怜,见叶忆葡目光落在他领口,他缓缓抬起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扯了扯衣襟,那点红痕便隐入阴影,仿佛从未存在过。
  明明是是半带羞怯的看向叶忆葡,却让人觉得一见到叶忆葡他整个人仿佛在暗夜中看见星火一般,微微抬起的眼眸,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都在告诉叶忆葡,他见到她,是多么欢喜。
  “叶小姐快请坐,”他的声音喜悦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病中微弱之感。
  “谢公子,可好些了?”叶忆葡一边说着,一边在座位上落定,
  谢照虞轻轻扫了身旁的婢女一眼,而后继续柔声说道,
  “方才正觉着有些气闷,可你一踏入这屋内,我便觉得舒畅了许多。”声音里的缱绻之意溢于言表,抬眸望向叶忆葡时,眼中满是不言而喻的深情,
  阿藤捂嘴偷偷的笑着,叶忆葡微微别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低头干笑一声,转而打量起屋内的陈设,
  “许是这屋内长久不通风的缘故,我走得急了些,倒是带进了些冷气。”她的目光落在架子床两侧的屏风上,“其实这些屏风挡着,反倒不利于气息流通呢。”
  谢照虞自然明白她是在有意避开自己的情意,却也并不气恼,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在唇边漾开。他再度看向身旁的侍女,那侍女心领神会,立刻朝着门口走去,去吩咐些什么。
  “你来得正巧,我这儿正熬着一碗甜汤,一起尝尝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倒不显得是病中虚弱,只觉得他将眼前人看得如珍似宝,带着隐忍的温柔,
  帘子再次被挑起,叶忆葡随意应了一声,便闻到新进来的侍女手中所端饮子散发出来的馥郁清香。
  侍女一边把八宝琉璃盏并一冰裂纹青瓷盖盏放置紫檀桌上,一边笑着说,
  “这是二公子一早醒来便吩咐小厨房熬制的木樨清酪饮,特意为叶小姐准备的,小姐不喜苦,里面只放了少许龙井嫩芽调和,汤凉了便不好喝了,不管姑娘几时来,必得是这刚熬好放至温热的适口,这都已经是熬的第五盏了。”
  “你怎知我一定会来?这也太浪费了……”话一出口,叶忆葡便后悔不迭,懊恼自己怎么这般口快。他又怎会知晓自己一定会来呢?这般左熬一碗右熬一碗的,不过是因为他满心盼着自己能来罢了。
  谢照虞听了面上倒也显出些无奈,旁边的侍女倒是明白了自己的多嘴,只好赶紧看着二公子的脸色退至一旁,他语意柔和转了话题不再继续提起,
  “改了三钱蜂蜜,添了半勺藕粉。”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领口随着气息起伏,锁骨处的红痕终究还是若隐若现,叶忆葡倒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是哪里见过,
  “叶小姐,这木樨清酪饮熬了几次,实则因为我改了些配料,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若不嫌弃,你且尝一尝。”
  叶忆葡目光瞥向桌上的那碗木樨清酪饮,香气馥雅,汤色清透,几朵晶莹的花瓣轻浮其中,她心中有些犹豫,这如玉般的色泽,温润且诱人,却也带着让她不安的情愫。
  他不知何起的深深情愫莫名的让她有些局促,不似往日与谢照虞相处时自在,
  “谢公子如此费心,倒让我担当不起。”
  谢照虞了然地笑了笑,神色微动间,迅速掩盖住了眼中的那一丝落寞与无奈。
  “叶小姐若是不喜欢这味道,便不必勉强。”话音刚落,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叶忆葡落在盏边的手指,“这甜汤许是滋补太过,反倒显得腻了些。若是姑娘不急,我让他们再煮些清淡的来。”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微微转头看向叶忆葡,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再说出拒绝的话语,便抢先将那可能的拒绝给挡了回去,自顾自的与眼前人说着,
  “去年的雪水旧了,今年的新雪还来不及收,熬了五次这饮子才堪堪有七分香……”谢照虞忽地闷咳,眼尾洇开薄红,
  在他急促的咳声里,叶忆葡如他所愿般只好端起了那八宝盏,轻抿了一口,
  平息了气息的谢照虞目光如水,澄澈而温柔,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的追问之意,只有隐隐的期待,期待她能喜欢这特意为她准备的甜汤。
  待她放下饮子后,只见他微微侧着头,神色间满是极致克制的缱绻,整个人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温柔,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病弱却又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清隽诱惑,他是故意的,他只怕她不肯抬眼看一看自己,若是她肯,便不信她不为所动。
  榻边小案几上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卷倒终于令叶忆葡记起来了,是她之前抄过的诗集,有一次抄累了随手录了一段《茶经》的内容,当初写的什么倒也记不清,似乎乱写了写藕粉、奶酪、桂花一类的进去,这倒让谢照虞当了真……
  叶忆葡只敢目光低垂,再次看向那八宝盏,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很好喝,但千万不要再为我如此费心了,我喝些普通的茶也是一样的。”
  看着叶忆葡食不知味的样子,谢照虞的眼底微微浮起了一丝憾意,转瞬却又被温柔的笑所替代,他柔声转提起那盖盏来,
  “叶姑娘尝一尝点心吧,这点心虽是姐姐赠的,却并非寻常御膳,而是怀城一地名吃,寓意……”谢照虞顿了顿,病气的面上却浮起一丝红,“和味道都是极好的。”
  叶忆葡抬手揭开那冰裂纹的盖子,忽的指尖就紧紧捏住那瓷盏托,指节都泛了白,
  “玉露糕。”她看着那熟悉的嫩白色的糕点,忍不住低声说出了口,
  “叶姑娘竟也认得这点心,那姑娘是否知道这玉露二字的由来……”
  这次昏迷醒来虽得叶忆葡进府探望,可因着叶忆葡心境不同往日两人终是没能像旧日那般谈笑似友,谢照虞正觉得可以就着这玉露糕的典故与叶忆葡多攀谈上几句,可还未及开怀便发现叶忆葡静静地看着那点心却分明透着那点心想起了什么旧事一般,她眼中迅速凝结的愁绪非是寻常让他忽的就说不下去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叶忆葡喃喃自语,抬起指尖迅速而不可见的滑走眼角的泪意,看着身边人诧异的神色,叶忆葡迅速扯起嘴角装作无所谓的开怀模样,一张嘴却说着自己都没有细想的话,“当初和他一同进京,就在怀城却偏不肯去买,”
  有时就是嘴比脑快,话出了口才发觉提起的是自己最在意的事,因着那事与最在意的人有关,叶忆葡继续笑着,深吸一口气,她不要自己陷落,便用开朗作掩饰,
  叶忆葡拈起一块糕点,酥皮簌簌落下,明明是食不知味的模样,却故作食指大开,“一直都没有机会吃到,今日倒是要好好尝一尝这点心的味道……”
  谢照虞当然明白,她见了这情人糕流的泪,这泪里的故事与自己无关,可她眉梢眼角的痛落进谢照虞的眼中,他醒来后心底那刚燃起不过几日的希冀忽的就弱了下去,那些得知叶忆葡假死逃离齐淮后的侥幸与念想,不知为何在她这一个动作中就开始瓦解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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