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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她攀——光风动绮纨【完结】

时间:2025-02-24 15:03:38  作者:光风动绮纨【完结】
  因为谢照虞虽未尝过两情相悦,却最懂爱而不得,叶忆葡明明是自己要推开齐淮,可她却忘不掉齐淮,她想念他的痛,谢照虞懂得,
  他眼神却是柔和依旧,只摇头掩饰着自己的苦涩,想开口劝叶忆葡不要勉强时,门外忽起脚步声,小厮的通报与珠帘响动同时传来,
  “公子,伯爷带着贵客来探望您了,”
  叶忆葡闻言立即着急了起来,她起身想要出去却看见院门已开,谢伯爷已然走了进来,慌忙间她只好躲在了谢照虞床榻旁的屏风后面。
  待到谢伯爷进了屋内,叶忆葡才听见来的人倒是很多,都是因着宁妃复宠才来探望谢照虞的。
  屏风后的阴影里,叶忆葡听着襄郡王浑厚的笑声震得梁间尘落,姜菀环佩叮当地说着吉祥话,忽然一道玄色衣角映入眼帘,是齐淮。
第47章
  ◎情敌相见◎
  齐淮难得没有众星捧月般站在前面,落在最后头倒显出了几分落寞,雕花窗滤过几缕晨光,将齐淮的影子拉得细长嶙峋,他腰间玉带空悬半寸,金线绣琢的玄色华服竟显出几分空荡――不过数日光景,那个策马过长街时引得满楼红袖招的矜贵世子,已然瘦得连腰封都要重钉暗扣。
  身上冠泽照人的华服与齐淮的神情相对,却显得整个人格外冷清孤寂,往日眉宇间的英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得散不开的愁云暗淡,他曾经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如青云如明月,而今,空山寂寞,容光不再。
  叶忆葡躲在屏风后面亲眼看到齐淮的痛楚,刚刚尚且能忍住的泪此刻却如碎冰般簌簌落了下来,似乎有所感应一般,齐淮只远远瞧了一眼谢照虞后便一直朝着屏风这头看来,她知道,屏风镂空处是能透出人影的,可一屋子的贵客没人会注意屏风后头,
  "世子殿下请用茶。"侍女捧着钧窑盏的手微微发抖,齐淮接了过来却只盯着盏中浮沫,琥珀茶汤映出他微微凹陷的双颊,眼下青影浓得化不开。
  齐淮虽是来探病的,可却一言不发由得离得近的人寒暄客套,他只是打量着榻上的谢照虞似乎要看出什么一般,床榻左侧的镂空屏风里人影晃动却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眼望着她的方向,几乎就要四目相对,叶忆葡立即收回了视线,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三个月前这双眼睛还神采志昂,此刻却像枯井般死寂,
  齐淮望着那屏风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在永宁伯引众人去前厅落座的邀语中落寞的放下了眼帘,
  如同来时一般,他依旧落在了人群后头,与谢府阖府为宁妃复宠而喜悦不同,礼王府如今正愁云罩顶,自从礼王燕门一役重伤归来后,手握兵权却受圣恩眷顾荣养,今早皇帝同时还下了指派礼王亲征的旨意,这皇帝要一身伤病的亲弟弟上战场,这确实不由得人们揣测出几分别样的意味,
  圣心俯仰之间,便是瞬息万变,虽无人会宣之于口,但多数人只是默契的绕开了齐淮,此刻永宁伯府炙手可热,而礼王府却门可罗雀,只是在要走之时,落在后头的齐淮却被谢照虞叫住,
  “难得世子殿下也来探我,照虞不胜感激。”
  病弱而秀气的谢照虞斜斜倚在靠枕上,眼神中却藏着让齐淮捉摸不透的深意。
  齐淮的视线自屏风起扫过谢照虞,最终又落在了窗边的案上,
  "这病榻布置得倒是雅致。"齐淮开口,声线沙哑,看着案头白玉瓶里斜插的红梅,花瓣上凝着的雪水,
  “梅落红雪,得引兆桃,”谢照虞顺着他的目光问道,“倒是合和的好兆头呢,世子也喜欢?”
  “我独爱玉兰,”齐淮抬眸直视谢照虞,“再好的冷蕊也不如五月春浓,”他指尖摩挲着茶盏沿口的缠枝纹,对言语中的探究毫无掩饰,"我来,是因谢二郎这病愈得蹊跷,倒像得了观音净瓶里的甘露。"
  “是自愈,还是……”齐淮紧紧盯着谢照虞,不肯收回探究的目光,只有疏离的语气在维持着客气,“不知是何等样的神医,若有机会也想请来为我医治一二。”
  "解铃还需系铃人。"谢照虞忽然倾身,松垮发丝垂落肩头,"人如果得的是这里的病......"玉色手指虚点心口,"怕是寻遍天下名医也难医。"
  听着青瓷盏"当啷"放在紫檀案几上,谢照虞却是轻松一笑,仿若浑然不觉般,微笑着说道,
  “说笑了,世子休得当真,我倒确实只是用对了药引,人与人病而不同,神医难得,世子要等机缘。”
  叶忆葡倒听不进去这许多,她只是忍不住看着齐淮,都快要贴到了紫檀屏风上面却还觉得她未将那人看得不够清楚,至近至远,一扇屏风,如今已然无法跨越,齐淮一声叹息,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他说,“若都是心病,自然相同,有缘自有有缘的医法,没缘也有没缘的路数,”顿了顿,齐淮又扫过谢照虞,“不放弃便是了。”
  “不放弃?这世间最好的药引子,或许不过甘心二字,”谢照虞也幽幽回敬道,“有人说放弃了便能自愈,执着过了头反倒是一场空,”
  齐淮声音淬着冰,拇指抵住剑鞘,"有些病,不是甘不甘心......"他拇指无意识摩挲剑柄缠着的褪色穗子,那是用叶忆葡那日落在马车内断了一半的簪上的红珠串的,如今已被抚得泛起温润光泽,"是剜心剔骨也要治的。"
  谢照虞轻咳了几声后倚在了枕上,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人若要治自己的病,总不好剜去别人的半幅心肝,”言语之中,就差直接点出齐淮的执着反倒害了心上人的性命之意。
  瞬间齐淮面色不虞至极,他霍然起身,玄色大氅带翻了一旁的鎏金烛台,滚烫蜡油泼在案子上,惊得屋内的人心头一紧,叶忆葡侧了一步,未察觉自己的衣角已经出了屏风。
  齐淮垂眸掩住心中如排山倒海般的震痛,努力维持着面色平静,再抬眸看向踏上时立即察觉了屏风边漏出的天青色裙角,
  他死死盯着镂空处晃动的衣袂,眼光描摹着上面刺绣的花纹,怎么看都像是葡藤,没来由的让他觉得怪异,齐淮喉结上下滚动,"谢府的屏风......倒是别致得很。"
  让世子见笑了。"谢照虞忽然伸手扯松床幔金钩,鲛绡帐如水泻下,恰好遮住屏风缝隙,"不过是我的身边人......"恰好窗外檐角铜铃叮咚乱响,惊得梁间栖雀扑棱棱飞起,将他的尾音湮灭。
  他苍白的指尖抚过颈下的痕迹,声音轻得像雪落梅梢,"世子可知,本可自愈的病若是医不好......是有人宁愿病入膏肓。"
  “所以,谢二郎,你是自愈了?”
  谢照虞轻轻的回答,似乎答非所问却明显的意有所指,
  “不,我没放弃。”
  忽的门帘被侍女打了起来,姜菀绯红织金裙裾扫过门槛,鬓边金步摇乱颤着撞出细碎清响,
  "表哥竟还有闲心在此叙旧!"
  襄郡王浑厚的笑声似乎震得鲛绡帐轻晃,他随后大步跨了进来,"到底是年轻人,叙起旧来连时辰都忘了。"
  他蒲扇般的手掌拍在齐淮肩头,忽觉掌心触感不对――记忆中宽厚的肩骨竟消瘦得有几分硌手。
  襄郡王看见齐淮与谢照虞说话,倒误认为他二人有些私交,便直言道,
  “就算你和谢照虞私交再好,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礼王明日便要开拔,世子还不快往朝云城去?虽说是你年少只能在朝云城排练新兵,可终究是上阵父子兵嘛,指不定就需要你助他一臂之力。”
  齐淮拱手谢过襄郡王提醒,刚要开口,姜菀现下倒是不关心齐淮与谢照虞是否相争的事了,她只是急着问道,
  "表哥当真要随王爷去北地?"她绯红裙裾摆动,鬓间金步摇乱颤,"陛下明摆着是要......"
  “诶,郡主……”襄郡王打断了姜菀,他瞧着齐淮看上去如此神色萎顿,心下便以为齐淮是为了近几日皇帝要派礼王带兵出征的事忧心,虽说是有人说已有大将镇边却仍要派礼王出京,是礼王失了圣心的缘故,可他见着齐淮这幅落寞模样也只能劝慰道,
  “毕竟北地是礼王封地,咱们倒也不好想太多,”
  “何况,之前饮酒时你不是说若日后能得一场军功,要求得圣旨赐婚给你那心上人嘛,就是前些日子有孕的那个,我还记得名字是……葡,对吧,你既然不舍得她做妾,机会来了,那就打起精神来,”
  “没想到,表哥你竟然是动了真情的,只是,”姜菀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襄郡王,心道他还不知姐姐早已经天高海阔的离开了,“晚了些。”
  叶忆葡死死咬住唇内软肉,血腥味在口中漫开,一阵苦涩翻江倒海般涌上了心头,原来,齐淮他不曾只把自己当一个玩物,他不是一时兴起,
  可后悔吗,却也并不,只是他们都没机会让对方知晓自己的真心,要她等待男人为自己争来的名分,倒不如记得自己原本就无需受困于名分。
  齐淮深深看了那紫檀屏风下的裙角一眼,在襄郡王二人的催促下告辞,说话间便离开了。
  叶忆葡等齐淮已离开梧桐苑,院门重新紧闭,她才擦干泪痕走了出来。
  只听刚刚那个话多的婢女问道,
  “公子,往日您最不喜欢见客的,今个倒是没急着赶人出去。”
  谢照虞只看着叶忆葡,旁人倒未必看得出什么,却定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的目光胶着在叶忆葡微红的眼尾,那里曾有过刚被拭去的泪,他按下了自己心头的难过,只在面上略带着歉意,
  “是该早些送客的,叶小姐站累了吧,”
  叶忆葡摇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鬓边簪子的流苏扫过闪出细碎的金芒,正打算开口告别离开,却被谢照虞幽冷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阿姐吗。”
  鎏金香炉内烟色轻薄飘出,谢照虞示意请叶忆葡落座,叶忆葡只好坐下,谢照虞半倚在床榻上,神情依旧柔弱,眸中却隐隐有了些许不同的光彩,片刻后,他低声继续,声音如轻风拂过,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惜,
  “众人只见她从冷宫里一朝复宠,她心中所苦,非外人可尽晓,”
  他缓缓垂下了眼眸,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眸色转冷,“以前我不懂事,从不肯敷衍他人,阿姐一朝失势才让我懂了人心冷暖,”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心头的纷乱思绪,“谢家如今的荣耀,都是阿姐在宫内用血泪熬出来的,我若能帮到她一丝一毫也是好的,”
  “我虽不擅长与人相交钻营,但也得学着改弦更张,收敛自己的性格,”话音未落,他又微笑着看了一眼叶忆葡,“倒是忍不住便和叶小姐说起这许多了,”
  “没关系,谢公子,我很敬佩你的阿姐,她能够走出冷宫复位为妃,”叶忆葡停顿了一下,斟酌了字句,“一定是她有过人之处。”
  闻言谢照虞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温和,“过人之处……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叶忆葡点点头,“我早上便听说了,她有孕了,所有人都在为她开心或者羡慕她对不对,”叶忆葡的眼中却是心疼,“你阿姐真的不容易,怀孕是女人至苦,却也是她不得不为的自保之选是吗,”
  谢照虞望着叶忆葡,在这个所有人都道喜恭贺的时刻,也只有叶忆葡会如此直白的体味宫中为妃的苦衷一二了,
  她沉默了片刻,复又安慰道,“不过这也说明她的身体很好,这个孩子帮了她,她们两个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你很快就会当舅舅啦,还不快点好起来,不然你都抱不动自己的外甥呀。”看着叶忆葡鼓励自己的神色,谢照虞眉头微微舒展,似乎在叶忆葡关心的目光中找到了慰藉,方才的担忧压下去几分,他顺从的点点头,只要叶忆葡还肯关心他,就说明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透过菱格窗,看着女子施施然远去已转出了小院的门,
  谢照虞轻声吩咐,“告诉哥哥,凤鸣苑的浴池,"要引秋胜斋后山的温泉......才养人,”
  贴身侍女低声道,
  “大公子说您要在凤鸣苑旁建浴坊的事他已经安排了,可是凤鸣苑里头的事他却有意般问也不问,恐怕……”
  谢照虞只看着门的方向,仍保留跟随着叶忆葡离去的视线未及收回,闻言他才合上眼帘,有些疲惫得摆手道,
  “我知道了,你只留意伯爷的动向,若他要去凤鸣苑,务必第一时间来回我。”
  侍女应了后刚要退下,却见谢照虞却未肯歇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边那枚铜符,这是姐姐进冷宫前不久秘密要人带给他的,原是哥哥赠她防身用的可操纵谢府死士的令符,她当时心灰意冷只说再也用不上了。
  “齐淮临走前却来探我?”
  贴身侍女这几日因着二公子身体不适不便出行,一直为他和大公子传话,她到不懂得许多,只是低头听差遣,
  “将他过来探我的事立即去告诉哥哥。”
  “是。”侍女应下了便匆匆离去。
  光穿透薄云将天幕染作琥珀色,斜阳余晖却似凝血般浸透西边层云。
  齐淮勒马立于青石岗上,玄铁护腕折射着晚霞的光,在他冷峻的面容投下细碎耀金光斑。座下乌骓正悠闲啃食道旁雪粒子里的枯草,鬃毛间沾着几片莹莹雪瓣。
  原本直通朝霞城大营的官道近在咫尺,按照计划只需一个时辰便可直奔大营,可他在碧栾山岔道口已驻留半炷香时辰。
  山风掠过精铁打造的护心镜,一片枯叶在云纹甲胄上打个旋儿又飘走了,齐淮腰间悬挂的虎符铜印随马匹轻晃,与甲胄相击发出清越声响,风将他的黑发吹乱了几缕,
  齐淮的目光在两条蜿蜒山径间逡巡,忽的谢照虞房中那道隐在紫檀屏风后的袅娜身影就闪入了他眼前
  那轮廓与他魂牵梦萦的――此刻正在碧栾山中沉睡的女子有七分相似。
  那裙角绣的纹路逐渐在回忆中清晰起来,像是……葡藤?不会的!齐淮的心突然惊跳,她在怀中停止呼吸的痛仿佛仍在前一刻,他的叶忆葡在碧栾山,绝不可能出现在京城的谢府。
  唯一原因只能是,谢大奶奶为他寻了一个与叶忆葡相似的女子来做替身?谢照虞原已是病入膏肓如今才会好了起来……
  替身,替身,其实齐淮对于母亲与皇叔的旧事也不是完全不知情。
  母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多年未曾出府,宫中诸事更是从不参与,齐淮年岁渐长,外人不明所以,而他就生在礼王府又怎会一无所知呢。
  姑姑总是神秘的避开他与父亲商谈着后宫的事,原是因为他们姐弟看着是无话不说的,可偏偏,姑姑却又总是避开父亲单独问自己母亲的近况,
  幼时不小心说起姑姑的话,父亲便会脸色阴郁、难看至极,直到一次父亲醉酒,捶着素有旧疾的腿仰天笑出了泪,
  “他坐拥后宫三千还不够吗,为何偏偏要惦记着亲兄弟的女人不放!”
  自那以后,齐淮不敢再与父亲说起长公主询问自己的事,更看到父亲从此便一个小妾接一个通房的收进府内,母亲则更加深居简出,连修道的兰苑也轻易不肯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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