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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意义——七宝酥【完结】

时间:2025-02-24 23:03:17  作者:七宝酥【完结】
  她们纷纷打量我,“还真是诶,眉眼很像。”“我大一开学就想说了。”又问,“有谁说你像汤唯吗?”
  我不好意思地启齿:“就我最近认识的那个男生。”
  徐满反应过来,揶揄:“噢~~~~~~许同学喔。”
  —
  回到床上,我吸吸鼻子,给纪翛然发消息:你睡了吗?
  等待他回复的间隙,我将好友列表往后拉了拉。滑动次数多到出乎意料,工作消息像洪流一样把许树洲冲到了最下面。当我收回给他的置顶与备注,他降维成最普通不过的社交边缘人。
  他依旧没有更新朋友圈,头像还是那只比格。
  也许,他已经变心喜欢上比格,而不再是边牧。
  偷看他状态时我总格外小心,以防多点一下,拍到他。我从没有失手过,就像我也没在工作上犯过错。
  这时,纪翛然的消息提醒跳出来:还没。
  我切回去:你每天到底几点睡?
  纪翛然说:看情况,不过明天要早起。
  我问:几点飞机?
  纪翛然大概在打趣:你要来接机吗?
  我顿了顿,思索片刻:你到的点,我估计在上班。
  他似乎意想不到:啊?你还真考虑要来啊?
  我说:说笑啦。
  我被我们的极限拉扯逗笑了,托恋爱的福,如今我已不再生涩,能与异性娴熟对话,脱离了许树洲构建的舒适区,我自成舒适区,男女间大同小异的相处经验像内力一样留存在我意识深处,自推拉间自然流泻。
  纪翛然没有让气氛降温:不过,你想来看演出吗?
  我翻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海报,又对照日历:周六晚上吗?
  纪翛然说;对啊。
  我开玩笑:免票吗?
  纪翛然:当然了,我带你进来。
  我没有占便宜,这似乎也是我思维之中的惯性,我在大麦网上搜索他们的演出名,下单一张所剩不多的票,并截图发给纪翛然。就像当初不由分说购买机票的许树洲。
  纪翛然吃惊:不用啊!!
  我说:浅浅支持一下弟弟们的事业。
  纪翛然回给我面条宽泪的感动表情包。
  我回到那张酒红色的海报,放大看标题。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要跳出狼狈不堪的夏天,我要去听不留余地的夏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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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演出地点所在的livehouse,距离我公司不算远,下班后我没吃饭就赶乘地铁去到那里。一下午,纪翛然都在跟队友紧锣密鼓地布置排练,所以回我消息速度很慢,最后一条是叮嘱,到了打他电话。
  我回了个“好”,不过没有拨通他电话,贸然打搅他。屏幕左上角的时间是19:13,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多钟头,外场已人头攒动,多是时髦精致的年轻男女,我低头看看自己根本来不及变装的社畜外壳,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着前置摄像头补口红时,纪翛然的语音打进来。
  我按下接听:“喂?”
  纪翛然应该是听到我身边嘈杂:“你到了?”
  我说:“嗯,我到了。”
  纪翛然说:“开个定位,我来接你。”
  他是幕后人员,所以作为乐队重要分支走过来时,并未引起任何哄闹,但这不影响我心跳渐快。我在朋友圈看过他照片,他绝对属于不上相的类型,因为3D的他五官更立体,身高也更直观。他穿着简单的黑T黑裤,在一众花里胡哨的潮人间显得分外简练干净。
  我迎过去:“没耽误你时间吧。”
  纪翛然笑了笑:“没有,”他看向我:“你是不是下班就过来了?”
  我说:“对啊。”
  我克制着初见的尴尬,表现得像是经年未见的故友。跟着他去后台一路,我的目光始终粘贴在他身后偌大的StussyLOGO图案上面。
  “你们没有队服吗?”问出口的瞬间,我后悔了,这个问题十分怪异且业余——丁敏一,你不必没话找话,我掐了掐自己虎口。
  纪翛然回头失笑:“我们又不是电竞战队。”
  我颔首:“嗯,也是。”
  在后台,我见到了另外一群小孩儿,说是小孩,其实不过小我三四岁,但他们疯里疯气的样子真的很像刚出厂的新人类。其中一个染着灰绿头发的微胖男孩最有趣,表演欲旺盛地给我行宫廷大礼:“敏敏姐——”
  纪翛然介绍,他是乐队的主唱,叫非非,大e人。
  我掩唇笑着,咳一声:“能看出来。”
  纪翛然挨个介绍剩下的几位,吉他手,贝斯手,鼓手,键盘。我也依次问好。
  “我们都差不多大,”他说着,走去一边造型台,从下方扯出一袋东西,取了样走回来:“你要先垫垫肚子吗,演出很久。”
  那是一袋熔岩巧克力面包,我摇了摇头:“我不饿。”
  我没有撒谎,分手后,“饿”的感知就从我身体里走失,痛成为我最熟悉也最讨厌的新朋友。
  我被安排到旁边的沙发坐下,而纪翛然和他的队友们聚在一块,做登台前的最后准备,大家看起来雀跃且焦灼,凝出无形的能量场。
  团魂。我在百无聊赖间想到这个词。
  低头第三次确认时间时,纪翛然回到我身边,提醒:“快开始了,你要去外面吗?”
  我抬头答应:“好啊。”
  “加油。”下台前,我挤出一句干巴巴的打气。
  纪翛然仍是笑:“好。”
  —
  我确认我依旧无法自若地与异性面对面共处,纪翛然外形不输许树洲,家世或许还胜他一筹,但这种比较在我心头不自主形成时,我就知道我再次一败涂地。
  我的暗自较劲终结在乐队登台。成片的叫嚣从四面八方涌来,雪白光束照出舞台的小块区域,后台那群看起来普通无奇的男孩,忽成庙宇神像,身怀法器,宁静又圣洁。电吉他的前奏响起,咒术解除,他们有了表情,有了动作,我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为他们致敬喝彩。
  鼓声是心跳,吉他是血液,歌词是细胞。跳跃着,涌动着,翻滚着。
  音乐,伟大的音乐,它们击碎我,重组我,让我活过来。
  我没听过他们的歌,但场内大合唱伴着幻光一遍遍卷过来时,我也情不自禁地高举双手,打开喉咙,不成调地跟上它们,仿若朝圣,我无法成为教众中的异己。
  汗水打湿了我的额角与后背,鬼哭狼嚎到几乎破音的瞬间,我闭上双眼。
  与许树洲的过往种种遽如幻灯片般从我脑中滑过,一幕幕,一片片,走马观花,而我是个将死之人,回顾平生。
  “此行若有罪,恕我生妄念;
  如露亦如电,不枉人世间……”
  ……
  “你哭了?”从激躁的演出现场回到后台,我仍旧恍惚,难以回魂。然而周遭已恢复清明,绿毛小子一行人在拆读歌迷的手写信,像瓜分果实的猴群;而纪翛然递来的纸巾正横在我眼前。
  我抬头谎称:“没有啊。”
  纪翛然说:“嘴别太硬,”他指指自己眼睛:“眼睛都这么红了。”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去,揉揉双眼,把责任推回去:“还不是你们的演出太动人了。”
  纪翛然接话:“好好好……”转头叫声非非。
  绿毛弟回头:“干啥——”
  纪翛然继续推诿:“你唱的什么破歌,把咱敏敏姐都唱哭了。”
  绿毛弟脑子灵光,反弹:“你还不哄哄?”
  我忍俊不禁。
  纪翛然没有参与他们的聚餐,而是单独送我出来,我感到冒昧,婉拒说我自己走就可以,叫他跟他们一道去吃宵夜。
  纪翛然走在我身侧:“每次巡演结束都这个流程,缺席一次不碍事。”
  我感激地弯弯嘴角。
  纪翛然问我:“最喜欢哪首歌?”
  我想了想:“演出主题曲。”
  纪翛然说:“如露亦如电?”
  我点点头。
  “这是情歌。”
  “你们哪首不是情歌?”
  “也不只是情歌。”
  我“嗯?”了一声,又肯定地“嗯”一声:“如果没记错,《金刚经》里说的是人生。”
  生若朝露闪电,缘起缘灭,吹起的泡沫又破裂。
  纪翛然应了个“是”。
  夜色与霓虹从我们身上淌过,忽然无话可说。
  “晚上也好热啊。”酷夏的温度让我不安,尤其是,沉默的烘烤还会让这种热变得更为难耐和胶着。我又在出汗,不由抬手擦了擦。
  纪翛然留意到,再次找出纸巾,我欣然接过,在额角磨蹭。
  纪翛然说:“大理就没这么热。”
  我侧目:“你们在那儿办过演出吗。”
  纪翛然说:“没,但我初中暑假去云南玩过。”
  我问:“跟旅游团?”
  纪翛然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说:“那个年纪大部分都是这样出去玩吧,被长辈带着。”
  “你呢,”他问回我,“敏锐的敏敏姐,去过云南吗?”
  他的善待,让我耻于在他面前继续胡诌,我如实承认:“去过,大三跟前男友去过。”
  纪翛然眉毛挑了挑,不轻不重的:“哦。”
  我重复他的反应:“哦。”
  纪翛然更改语气词:“嗯。”
  我:“嗯?”
  好像一粒橡皮糖在彼此间回弹,我们俩不约而同地笑了,我好奇:“不继续往下问么?”
  纪翛然说:“没什么好问的,跟我没关系。”
  我赞同,“也是。”
  “不过,”他话锋一转,停下脚步:“我有别的问题。”
  我也驻足看他:“什么?”
  他的视线自我双眼上移,唇勾起:“你要用这张纸巾擦汗多久?”
  我怔住,不是他提醒,我快忘了我一直在用纸巾搓拭额头,要知道,人在无所适从时就是会循环一些刻板行为般的小动作,用于置纳情绪。我忙放下手,捏握住纸巾。
  我四下看,开始即兴表演:“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垃圾桶,”又用手指抓抓被纸巾访问多次的部位:“估计妆都花的不成人形了。”
  纪翛然说:“我看看。”
  我挑眼,重新看向他。而他已微微倾身靠近,鼻息窒住,我的眼皮也变得闪烁和局促。他端详的时间过长了,长到我几乎在揣摩他是否想要亲吻我,等我壮起胆子迎回去,他已经用眼睛在吻我。
  作者有话说
  100个红包哇
第14章 14.
  在纪翛然专注到带有几分侵略的眼神里,那盏熄灭的灯又荧荧亮起,我没有精心打扮,没有委屈求全,光是站在这里,已经博得好感。
  正如他所说,与许树洲无关;他不是第一个欣赏我的异性,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完全不必自悯,可我也感受不到自足。
  我悄然别开双眼,定格到四岔路口的交通灯上:“我也有个问题。”
  纪翛然问:“什么?”
  我说:“我们要在这站多久?”
  纪翛然低笑一声:“嗯,垃圾桶还没找到。”
  然后他说:“给我吧。”继而冲我摊开左手。
  我看他一眼,把纸放入他掌心。他手掌很宽,个子高的男生普遍拥有一双大手,还有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把自己的裤兜当临时迷你垃圾桶。
  我瞥了眼那里:“你谈过恋爱吗?”
  纪翛然轻描淡写地说:“谈过啊。”
  我问:“怎么分开的?”
  纪翛然似在回忆,最后他说:“忘了。”
  我不明所以地“啊?”一声,“你们男人真对失恋没概念的吗?还是故意避而不答?”
  纪翛然回:“就是不喜欢了。”
  就是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没想到,我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听见了本该属于许树洲的回答。分手后,他没有完全无视我的联络,他指责,控诉,冷言冷语,对我的几次靠近敬谢不敏,归根究底,只是因为“他不喜欢了”。他把他的变心全都推卸给我。
  路灯在我眼里变成粼粼的水纹,我故作轻松地评价:“好抽象的原因。”
  纪翛然说:“喜欢本来就是抽象的概念。”
  我附和他的话语:“爱也是吧。”
  纪翛然说:“是啊。”
  我又问:“分开了会痛苦吗?”
  纪翛然说:“当然会。”
  我忍不住敞开心扉:“可我前男友,看不出一点难过诶。”
  纪翛然呵了口气:“那可能是,在提出分手前,他就已经和你分手了。”
  是这样吗?难过的环节,习惯的戒断,他已经先我数月体验,当他下定决心将自己剥离出这段关系,他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所以那几个月,他打定主意分手的几个月,都是他伪善的表演,自私的怜悯。他早在局外徘徊,将爱意的残渣投喂给我,像在看个可笑的白目的动物。
  我磕紧唇,镇压着心绪起伏,但我无法阻止粗鲁的措辞从口中泻出:“男人真贱啊。”
  纪翛然垂眼,语气略无辜:“啊?这就开始地图炮了?”
  接着他微微慌神,“你怎么哭了。”
  猝不及防的,泪珠就这么溢了出来,一股股的,哪怕我极力憋了又憋,我不想在一个还算半个陌生人的异性面前如此失态;尤其他条件不错,有待发展。
  “对不起……”我揉揉眼睛,随即被纪翛然扯进怀里。我有些错愕,随即感到满足,当感官被他的胸腔占满,背脊被他的手臂裹缠,竭力支撑的保护壳软化了,我突地羸弱到无法站直身体。
  我闷闷吁叹着:“谢谢……”
  真心地抱歉;真心地致谢。
  用自己的失控打扰他,还要获取他的容纳与谅解。
  我总在重复这个糟糕的我,不论在谁面前。
  “没关系,”我听见纪翛然伏在我耳畔的气音:“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你想不想留下?”
  —
  酒店房间昏暗,仅开着四角的射灯与床头的台灯,我坐在床边,双手支撑两侧,好像坐在无向的甲板边缘,有些迷失,思绪隐在屏后,辨认不清。
  纪翛然冲澡的响动像在落雨。
  发展并不再我预料之中,本意是为释放,外加部分别有用心——譬如借机拍下一些我与异性用餐的照片,享受音乐的画面,放入朋友圈,被许树洲瞧见,以此佐证离开他我也过得不错,丰富多彩。
  但突如其来的拥抱发生后,我明确我仍需要男性的身体,就像灵力大失的妖精,急待填补和慰藉。不留余地的夏天可以是广义之上的,也可以是狭义上的。界线不必分明,不用非黑即白,自小我没有过出格言行,连恋爱都按部就班,秉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答应纪翛然的那个瞬间,反叛的、复仇的种子再次疯长,吊诡但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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