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休息吧,我马上要登机。”穆舒打了个哈欠,又道。
挂断电话,黎笙的双腿兴奋至极地蹬了几下被子,她没想到,好运就这么来了,而且是双喜临门,实在是值得祝贺。
整整两天,黎笙待在家里将那部剧的原著小说看了一个遍,察觉到这是个大IP制作,瞬间有些紧张,害怕自己万一表现不好。
诸多复杂情绪充斥在这两天内,临去之前被她调整的只剩下积极和乐观,她将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打扮了下,才踏着自信的步伐前去。
*
晚上临出发前黎笙才发现穆舒所发的地址是祁家的地盘,江北最大的一家私人会所——乐山。
这里她来过许多次,虽然里面鱼龙混杂,但至少祁砚川的人在这,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祁砚川很少会来这里,也不会倒霉到碰到他,即使碰到了他也不记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太多年没有跟圈中的人打过交道,望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大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又抬着双腿走了进去。
随着服务员走进了三楼的一家包厢,黎笙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染着笑意推开了包厢大门,瞬间被浓郁的酒气和眼气侵袭一通。
在往里看,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真皮黑色卡座,前方配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和各种高档的酒水。
圈内无人不认识郑恒导演,但黎笙先注意到的是坐在最中央略微秃顶,但左拥右抱连郑恒的气势都被打下去的男人。
再扫视一圈,旁边坐了好几位身材较好,穿着暴露的女人,从她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便直勾勾充满敌意地盯着她。
“郑导,这位是哪位演员呢?”坐在最中央的秃顶男人看到黎笙后,少见的三角眼忽然泛着光亮。
虽然眼前的女人不着粉黛,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裙子,但那个清纯素净的劲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地搂在怀里做尽不可描述的事情。
郑恒认出来黎笙,立马看着黎笙招招手:“那谁过来坐,没外人,这是咱们这部剧的投资人。”
“嗯。”黎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郑导您好,我是演员黎笙,穆老师介绍我来和您谈谈这部剧。”
“坐。”郑恒道:“边玩边聊。”
黎笙坐在旁边有些拘谨,她以为会是只有导演、编剧和投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
一旁的倪广天看到这人这么没礼貌,立刻冷哼了一声:“现在的演员呀,是真没规矩。”
郑恒见状开口提醒道:“黎笙,这位是倪总,我们这部剧的投资人,去,过去敬杯酒。”
黎笙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从前被祁砚川带着去这种场合,她一般什么都不需要做,有祁砚川在,没人敢招惹她。
可真当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时就觉得格格不入,孤立无援。
黎笙为了这部剧的角色,端起一杯红酒来到倪广天旁边,看着他礼貌道:“倪总您好,初次见面敬你一杯酒,希望您多多指教。”
倪广天看了她一眼,黝黑的眸光在她身上打量,随意捏起一杯酒朝她的酒杯碰了一下:“敬酒要喝完哦。”
要是别人,倪广天可能理都不会理,但偏偏眼前是一个长相太过好看的美人,他见过的演员美女无数,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尤物。
黎笙点点头,端着那杯酒一饮而尽,倪广天这才露出了笑颜,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摆摆手将旁边两个女人赶走。
她双手随意地揽着黎笙的肩膀,故作自然地聊起天:“黎笙是吧,我听说过你,演技不错,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黎笙身子前倾端起一杯酒,自然而然地躲过他的手,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投资人绝对是不怀好意。
倪广天见她拿起一杯酒躲开,嘴角轻微笑了笑,举起杯子碰过去:“只有吃饱喝足了,咱们才能谈合作是不是。”
“抱歉,我不能喝这么多。”黎笙再次甩开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倪广天立马变了眼神,狠狠的挖了郑恒一眼:“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演技很好的演员,我看也不怎么好吧,也太不懂规矩了。”
郑恒严肃地将黎笙拉到一旁道:“黎笙,要不是穆老师推荐你,我绝对不会给你这次机会,不管怎样,只有度过今天,我们这部剧才有希望,你也就有希望。”
黎笙重新坐回去,拿起桌上那杯酒,对待倪广天态度恭敬:“抱歉,倪总。”随后拿着那杯酒仰头再次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咱们吃完这顿饭就都是朋友啦,这部剧我投了。”倪广天搓了搓下巴,语气阔绰道。
不知怎的,喝完两杯酒黎笙总觉得胃部和头部都有些隐隐不适,甚至是有些体力不支,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晕倒。
这里这么多人,应该不会被下药。
可黎笙还是天真,不知是谁的命令,包厢内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黎笙每次想要离开,倪广天拉着郑恒又是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
不给她留一点插话的机会。
黎笙身体的不适感开始异常剧烈的传来,她有些害怕,甚至后悔自己这么天真和傻必。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打断他们的话,冷声道:“郑导,倪总,我去个洗手间。”
“你不会去了就不回来了吧?”倪广天眯着眸子问道:“我们还没喝过瘾呢。”
“抱歉,我是真的有点不舒服”黎笙说着又朝包厢门走了几步,充满哀求地看向郑恒,她无比希望郑恒是个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
郑恒刚想说话,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迈着走出门。
此刻,巨大的包厢内只剩下黎身和倪广天两个人,黎笙跟着郑恒刚想要离开,就被倪广天用巨大的力气拉着她的手腕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黎笙恶狠狠说道,要怪就怪她今天太蠢,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却迟迟不敢有所反抗。
倪广天色眯眯道:“你说我想干什么呀?你难道不想重新翻红吗,只要你付出一点东西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这笔买卖还挺值的吧?”
黎笙皱着眉头:“倪总,我不会做背叛自己的事,你找错人了。”说完朝着倪广天的裆部狠狠踹了一脚,随后离开。
包厢内登时传来倪广天痛苦的惊呼声:“妈的,贱人,你给我等着。”
黎笙知道自己没法全须全尾地离开,于是保持冷静坐着电梯来到了顶楼,幸好她来这里住过两天,幸好这次来的是乐山。
若是别的地方,她想都不敢想。
她输完电梯密码逃到楼上,循着记忆来到了从前她和祁砚川居住过的总统套房。
迅速指纹解锁打开门,一股清冽的气息侵入鼻息,黎笙预感不秒刚想离开,便被一股力气拉住裹入温热的怀中。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脖颈就猛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
第13章 委屈 她可真胆大强吻了祁砚川
黑暗中,带着掠夺和侵略性的清冽气息在房间飘浮。
黎笙被摁在冰凉的墙上,呼吸一瞬间被夺去,她被吓得全身发颤,纤细的脖颈完全抵在他的掌心。
“祁...砚川。”
话音刚落,男人的指尖渐渐收紧,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黎笙开始挣扎:“放开我。”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所有模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黎笙不知是药劲还是酒劲渐渐上头,此刻正是濒临窒息,她盯着祁砚川双眼通红,下一刻眼角划过了两行清泪。
祁砚川盯着她的眸子,心脏处传来异常的酸涩和疼痛感,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松开手放开她。
黎笙身体瘫软地顺着墙壁倒在了地上,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
祁砚川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
见地上的女人不说话,他的耐心显然已经殆尽,迈着长腿走到床边,拿起座机电话通知人过来。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要是不把......”
还没说完,下一刻黎笙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床。
两人陷入柔软无比的大床上,四目对视之间,祁砚川怔了一下,随即推开她坐起来。
黎笙再度靠近,双腿岔开投入他的怀抱,以正面交叉而坐的姿势抱住他的脑袋,祁砚川瞪大眼睛一时无法及时反应。
悬挂着险些掉地的电话里还在传来连续的男声,黎笙深呼一口气,紧紧搂着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和技巧,但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霸道。
被吻那一瞬间,祁砚川放在床上的清瘦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甜软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就那样被女人含着唇,忘记了反抗。
安静的室内扩散着丝丝缕缕旖旎的暧昧。
黎笙太久没有和祁砚川亲近了,只要靠近他的身体,她的生理性悸动依旧强烈,强烈到身体极速升温滚烫。
那六年的回忆席卷而来,浓厚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涌,黎笙突然顿住,眼角两行热泪忽然滚落。
黎笙从来都知道人是一种感情复杂的生物,她更是,要走的人是她,此刻难过的人也是她。
觉察到黎笙的异样情绪,祁砚川的理智稍稍回拢,他用力推开黎笙,刚想要发火,就看到一旁的女人低垂着头,肩膀有些颤抖。
他顿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好疼啊。”黎笙捂着脑袋突然叫了起来,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秀眉微蹙,表情甚是难受。
“王八蛋给我下药了。”
“老流氓!”
祁砚川坐在一旁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他不知道怎么刚刚就沉溺在那个吻中,他没碰过女人,可却觉得那种浑身如同电流酥酥麻麻的感觉...还不错。
女人胡言乱语骂了一通过后,开始委委屈屈地哭泣,他好笑地问:“该哭的是我吧?”
黎笙咬了咬唇,仰起头看着他,嘴角带着醺醉的笑容,可眼眶却是通红一片,她对上他的眼睛:“老公,他们都骂我,那个导演和投资人欺负我,没有人保护我。”
她知道这都是一场梦,只要她清醒过来祁砚川就会消失不见,他就会变得再也不认识她。
越说越委屈,黎笙将脑袋抵在祁砚川的胸膛,抽抽噎噎地失声痛哭起来。
祁砚川就那样她抱着,听她那么哭心里没来由的很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开口问:“谁欺负你?”
“一个叫倪广天的秃顶老男人,他想睡我,还给我下药。”黎笙越想越委屈,不停地摇摇头:“我不行的,我一个人根本不行的。”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我行的,我一个人行的,我不要成为金丝雀。”
祁砚川听不懂她到底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只是暗暗记住了这位叫倪广天的男人,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说的话。
见女人不说话,他深呼一口气,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到一旁。
祁砚川刚想走,黎笙立刻坐起身扯住了他白色的衬衫,猛的一挣衬衫大喇喇敞开——
他皮肤白皙,紧致结实的腹肌尽显,胸膛厚实且宽广,标准的宽肩窄腰身形,浑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雄性气息和男性魅力。
黎笙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问道:“祁砚川,你有女朋友吗?或者未婚妻?”
祁砚川那双黑沉的眸子盯着他,眼底满是不耐烦的怒意,他拢好自己的衣服,没好气道:“你想睡我?做梦去吧。”
“谁想睡你了。”黎笙松开他,轻轻地别开眼不去看他。
祁砚川受够了今天的异常,只想赶紧和眼前的女人划清界限,他冷声道:“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我把你丢出去,你自己选。”
黎笙见他发火,很识趣地从床上坐到地毯上,看着祁砚川双手拜了拜:“拜托拜托,我今晚睡在地上就好。”
“你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就还亲你。”从前只要祁砚川发怒报复人,黎笙就会趁机吻上去,这招绝技救了不少人,终于能救自己一次。
祁砚川冷漠地盯着她,气压极低:“你是不是找死?”
“求求你了,真的有人在抓我。”黎笙很想睡觉,连说话都不太能睁开眼睛,但还是下意识想让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
祁砚川冷嗤一声:“他们抓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想你的女人被别人睡吗?说出去你多没面子。”黎笙很认真地想了想,眨了眨眼回道。
祁砚川听到这里彻底发火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胆大妄为:“住嘴,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求求你了。”见祁砚川要掐死自己,黎笙咽了咽口水走到他面前开始谈条件:“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让我留在这一晚好不好。”
祁砚川拼命忍着掐死她的冲动,黎笙凑到他耳边道:“可能你已经忘了,但你真的已经不是处男了。”
所以,请你,别特么再装出一副纯情处男的样子了。
祁砚川眸子黑沉,神色紧绷。
再转眼,黎笙已经被丢到了门口,她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边,好在地上是手工制作的高档地毯,让她睡起来没那么不舒服。
祁砚川坐在另一间房间的床上,脸色难看至极。
直到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女服务员拿着全套消毒设备和新的被子到来房间,祁砚川才从房间走出来。
顺着门缝看到门外那个女人被冻到有些发红的小腿,他轻声道:“门口那个人丢到隔壁去,明天让她滚。”
“是,祁总。”
*
次日一早,黎笙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的陈设全都异常熟悉,就连茉莉花清香的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乐山顶楼?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仍旧留在祁砚川身边,直到昨晚的种种记忆侵袭而来,她瞬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
她抚着脑袋面露崩溃,她昨晚强吻了祁砚川,甚至,她告诉祁砚川他不是处男,还被他恼羞成怒丢了出去。
救命,谁来救救她啊。
她还说了什么,她锤着脑袋想要记起更多,但记忆只停留在被祁砚川丢出门去,后面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出去多少,祁砚川又会信多少,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那个漆□□仄的家,黎笙这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昨晚祁砚川没把她弄死真的想要夸一句:他人真的蛮好的。
看来以后不仅要离他远一点,还要离他相关的地方远一点,不能够再心存侥幸了。
打开手机,很多人发来私信问她为什么昨晚没开播,粉丝也涨到了一百多万。
她还看到后台多了一百六十八条评论回复的消息,她纳闷自己也没发布视频作品啊,怎么会有评论呢?
点开一看,她愣住了。
从前她评论“骚扰”过的帅哥都回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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