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翘起嘴角,露出嘚瑟的小虎牙,一副爽到的样子往后靠在椅子上。
一边欣赏某人慌张逃跑的背影,一边添油加醋地点/火。
宋温文听了,背影更紧张了,脚还扭了一下。
“相公,别走啊,你走了我还怎么伺候你啊。”
“不用伺候了,以后都不要来书房了!”宋温文羞恼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越来越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玉开心地大笑,这都遭不住,还敢伙同那刻薄老太婆欺负我?还夫为妻纲?还自古以来的礼节?
切!
下午,楼玉便听院里的下人报告说,少爷中午去了老夫人的院里,叫宋母以后不必再让她伺候他。
惩罚了宋脑坑,接下来就要开整刻薄老太婆了。
不是最看重孙子吗?不是叫嚣要我把继子当亲子吗?那她就让宋母看看,什么叫做‘疼爱’。
当然,孩子是无辜的,才七岁,与她也没有什么冤仇,但打蛇打七寸,既然宋母的心肝是孙子,那她自然要从孙子下手。
放心啦,不会害他的,只是她要让继子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
“粉桃,去小公子的院里传话,就说夫人我喊他来吃点心。”
楼玉列了一个单子,待会儿好好填满。
“是,小姐。”
自从大厨房一战胜利,粉桃自信心大增,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命而去。
咚咚咚——
“小公子可在,我们夫人请小公子往院里一去。”粉桃敲响了院门。
宋麒麟年满七岁,已经知事了,晓得夫人是父亲新娶的妻子。
那便是自己的娘,娘喊我,自是应当去的。
但是······
“粉桃姑娘稍等,麒麟这就跟你去。”虽然答应了,声音却很是犹豫迟疑。
他有点害怕,不知道这位娘亲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对他好?别人都说,后来的娘亲是坏人,会害他。
麒麟换了一身新衣裳,跟着粉桃进了楼玉的院子。
“见过娘亲。”
很乖,有礼貌,一上来就行礼喊娘亲。
嗯?这小孩这么乖的吗,都让她有点不忍心了。
麒麟有点怯生生地看着楼玉,不知道该不该坐。
娘亲没有发话···
父亲教过自己要守礼。
“哎哟,乖麒麟,快来我身边坐。”乖小孩谁不喜欢,楼玉当即拍拍旁边的椅子,叫他过来。
“谢谢娘亲。”麒麟走上前来,端正坐好。
这小孩挺懂事,那就对他好点吧。
楼玉咂咂嘴,打探着问道:“麒麟啊,听说你今年七岁,有没有去学堂啊?”
“娘亲,麒麟没有去学堂,父亲在家里教我。”小孩儿有问必答。
没想到啊,堂堂礼部侍郎,连个学堂都不给孩子上。
“都城最好的学堂是哪里呀?”楼玉又问。
“是国子监。”
国子监?宋温文是礼部侍郎,官位等级足够送孩子进去了,就这么定了。
“麒麟啊,想不想去学堂?我给你在国子监报名好吗?”
小孩的眼睛顿时亮了,脸上满满的渴望之情,但随后又黯淡了。
“可是父亲···”
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出去和朋友玩呢,只是宋温文一直拘束着他,叫麒麟不敢提要求罢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楼玉豪迈地一拍/胸/脯,“保证把你送到国子监。”
好英勇哦!娘亲好厉害!
麒麟被楼玉霸气的气势折服,崇拜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小星星。
“那你再跟娘亲说说,都城里最好的西席先生都有谁?”
“有李先生,张博士,刘学士······”
楼玉刚才列的单子,在母子两的对话中,逐渐填满。
资料到手!
喂了几块麒麟喜欢的点心,楼玉便叫粉桃送小孩回去。
待麒麟回了他自己的院里,楼玉便开始了她的计划。
行动,开始!
“粉桃,你去宋母院里传话,不用说给宋母听,就到她院门口喊一声。就说我疼爱继子,打算送麒麟去最好的学堂读书。”
楼玉宣布开战。
“还有,去的一路上,见人就主动说,夫人关心小公子,要给他报名最好的学堂国子监。”
做了好事,要让人知道,否则别人只会骂她是个恶毒后妈。
所有人都知道,宋母就被架起来了,不支持她都不行。
支持她,那就是给她平添威风,扩张威势。
哼,横竖叫那老太婆吃亏。
“小姐真机智,真厉害!奴婢这就去。”粉桃欣喜地领命,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小姐的智慧。
真不愧是小姐,就是聪明。
一路上,粉桃像楼玉叮嘱的那样,见人就说,不出一刻钟,整个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新来的夫人心地善良,疼爱小公子,要把小公子送去最好的学堂咧。
一时间,人人都在夸赞楼玉。
粉桃按照楼玉的命令,走到宋母院子前,高声通传:
“夫人说,要给小公子在国子监报名上学,听说那里是全都城最好的学堂,夫人关爱小公子,特地派奴婢来请示,还请老夫人允许。”
宋母的院子不大,但深,正房在最里头,宋母听不太清外头的声音。
“谁在外头嚷嚷,吴陪房,你去看看。”
宋母躺在床上,抽着水烟,脸蜡黄蜡黄的。
吴陪房是宋母的心腹,贴身伺候的。
“是,老夫人。”吴陪房推开门,走到外面去,粉桃还在那儿继续高声喊着。
小姐说了,没人出来就一直喊,喊到有人出来为止。
“你个小蹄子,在嚎叫什么,吵得我们老夫人都不得安宁。”吴陪房一见是新媳妇身边的陪嫁丫鬟,立刻趾高气扬起来,指着粉桃的鼻子大骂。
粉桃稳了稳心神,心中默念小姐保佑,大声把楼玉叮嘱的话又说了一遍。
吴陪房听了,翻了个白眼:“在这儿等着,我去请示老夫人。”
扭着身子回屋里。
“老夫人,是新来的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外头嚎叫,说是要给咱们小公子到国子监报名,来找您允许。”
“哼,装模作样,看她能装到几时。反正是我心肝宝贝孙子受益,你去告诉她,我允了。”
宋母不屑地说道,言语之间全是对楼玉的轻蔑和看不起。
殊不知,她才是那个蠢货。
宋母一开口允许,楼玉在府里的地位立刻拔高了一截,下人们对她越发恭敬了。
“新夫人果然厉害。”
“连老夫人都信任她,同意了送小公子去学堂。”
“对呀,果然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就是有手段。”
“夫人的地位怕是要稳了。”
当晚,大厨房送来的晚膳,档次提高了一大截,好菜好肉的,还多了一份金贵的珍珠雪。
珍珠雪是一道有名的甜点,制作相当麻烦困难,材料也贵,府里向来只有老夫人能吃上两盘。
这会儿,大厨房讨好地给楼玉也送了一盘来。
楼玉心疼粉桃今天全府来回窜,嗓子都喊哑了,便拉着她一起吃,粉桃感动了眼里浮现出泪花,小姐真好,她最喜欢小姐了。
第6章 用完晚膳,直到夜半,宋……
用完晚膳,直到夜半,宋温文都没丝毫想来喜房一起睡的意思。
这可不行啊。
楼玉眯着眼琢磨,美人就是太含蓄,行吧,她来主动。
今晚月色如此美,怎可浪费。
提笔就写。
‘相公,你猜今晚是什么夜?是想你的夜~’楼玉嘿嘿一笑,继续写:‘今晚床上的被子不舒服,因为被子太轻,压不住想你的心。”
‘相公,来一起抵~足~而眠呀。’
写完,放下笔墨,楼玉捏着信纸,撅起嘴,mua~,在信纸上盖了个大红唇印。
“粉桃,把信送到少爷那里。”楼玉志得意满地勾唇一笑。
手夹着折叠好的信纸,嘿,宋美人,等着被本楼爷好好调/戏一番吧。
你以为不来,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了?
“是,小姐。”粉桃激动地回答,太好了,她们小姐要出手了,肯定能拿捏姑爷。
咚咚咚——
“何人在半夜敲门,刘叔,你去看看。”宋温文淡淡地说道,声音清冷。
深更半夜,仍然点着油灯,端坐着处理公文。
“是,公子。”
刘叔是宋温文的管事,年纪较大,已经在宋府伺候了很多年。
举起油灯,打开书房门,粉桃兴奋地塞过一张信纸。
“刘叔晚上好,这是我们夫人送给姑爷的信。”粉桃神秘地眨眨眼,“只能姑爷亲启哦。”
说完,也不等刘叔反应,飞快地往回跑。
刘叔摇摇头,新来的夫人,连着陪嫁的丫鬟一起,都是活泼的性子。唉,这样也挺好,公子好久没这样鲜活过了。
“公子,是夫人派人送过来的信。”刘叔把信纸放在宋温文手边。
夫人?
那个···那个女妖精,她,她又要做什么。
宋温文一听是楼玉写的信,脸上就飘过一缕绯红,正在改公文的手也一顿。
内心纠结了半天,还是伸出手拿起信纸打开。
好歹是伯府千金,应该不会特别过fen·····
啪————
宋温文刚看了一眼,就猛地合上信纸。
她她她怎可说出这等虎狼之词!太孟浪了!
宋温文手足无措,仿佛抱着一颗烫手山芋,手忙脚乱的,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再看信纸一眼。
或许,或许是他看错了,要不再看一眼?
宋温文内心仿佛有把小勾子,勾啊勾啊,脑子里拼命狂喊‘不要看不要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信纸挪去。
吞了一下口水。
脸红通通的,又摸上信纸打开。
‘相公来一起抵~足~而眠。’
啊啊啊啊,她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宋温文彻底不敢看信纸了,被烫到一样,颤抖着把信纸甩了出去。
信纸上的大红唇印,像是要活过来啃他的手。
“刘叔,快把门锁上,不准夫人进来!”生怕楼玉待会儿强闯进来,宋温文急忙叫刘叔锁门,一定要锁死,那个女流氓,连这等孟浪之信都写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胸/前的衣领。
又羞又急,哪还有平日里的清冷守礼的模样。
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花姑娘。
刘叔一边应声关门,一边偷偷把锁半打开,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
次日清晨,楼玉斗志满满地从床上弹起来,扭扭脖子,松松肩,按按手指,你个刻薄老太婆,我来了!
不是要我一大早就起来伺候你吗?呵,我来了。
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我的伺候。
“婆婆,我来啦,来伺候您啦。”
一到宋母院子,不管吴陪房的阻拦,楼玉直奔宋母卧室而去。一把推开碍事的吴陪房,楼玉冲进绿纱帘里,唰得一下掀开宋母的被子。
“婆婆早上好,我来叫您起床哟。”楼玉装做很清纯无辜的样子,大眼睛圆溜溜的,一眨一眨地盯着宋母瞧。
睡得香甜,正做美梦的宋母被这一声惊雷炸醒,心脏突突疼,一张皱皮老脸惨白惨白的。
清晨的冷空气呼啦一下全钻进宋母的被窝里,冻的她直发抖。
“哎哟,心口疼,你个没规矩的笨货,有你这么伺候婆婆的吗?给我滚出去!”宋母气得心口疼,不住地哎哟哎哟直叫唤。
楼玉呲了一下牙,个死老太婆,敢骂我,叫你好看!
面上继续装做单纯迟钝的模样。
“好的,婆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刚好~不用伺候了。
“站住!”见楼玉真的走,宋母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气死她了,“我让你走了吗,你就走,懂不懂什么叫规矩!”
“婆婆你刚才说了,滚出去啊。”楼玉故意拿话刺宋母,“我很听话的,你说走,我就走啊。”
堵得宋母半点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小蹄子纯属故意的。
“你你你·····”宋母指着楼玉,气得惨白的脸色都红起来。
“哇,婆婆你的脸好红诶。”楼玉装作夸奖一般的嘲笑说,“气色真好哟。”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还不是这个蠢笨玩意儿害的。
嘲笑她脸红是吧,那就来伺候她洗脸,好好跪着!
宋母当即高喊:“吴陪房,端水进来,新儿媳要伺候老身洗漱。”
嚯,放大招哦,那来看看呗,谁玩的过谁。
没一会儿,吴陪房就端了满满一大盆热水进来,连着擦脸的毛巾子,都摆在楼玉面前。
“少夫人,请吧。”吴陪房一脸得意和轻蔑。
是主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替她干活。平日是由吴陪房伺候宋母,这会儿换楼玉,她心里有种把金贵小姐踩在脚下的快感。
“好嘞,媳妇给婆婆洗脸是应该的,我这就来。”楼玉积极地伸手,把毛巾子泡到水里。
但我可是伯府小姐,我可不知道怎么洗脸哟!
楼玉勾起嘴角。
啪——————
一声巨响,泡了滚烫热水的毛巾子,重重地甩在宋母脸上。
“啊——————!好烫好烫,我的脸!”宋母立刻哀嚎大叫,两手连忙抓向自己的脸,胡乱把毛巾子扒拉下来。
“老夫人!”吴陪房也大惊失色,连忙跑向宋母。
“你就是这样洗脸的?你想害死我吗!”宋母用力把毛巾子扔向楼玉,指着她大骂。
老太婆的脸颊烫得通红,好像···猴屁股哦。
哈哈哈哈哈哈,噗呲——,楼玉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可彻底把宋母气到了,她爬起来就要打楼玉,哪能让一个老太婆打到呢,她楼玉可是身手矫捷的女大佬。
迅速闪身,一个错影,宋母扑了个空。不仅没打到,还摔下了床,撞了个满脸灰。
“哎哟啊,我的脸啊!”宋母半个身子扑在地下,屁股腿则搭在床上。
“快扶我起来!”吴陪房连忙扶起宋母。
宋母脸上此时一道又一道泥灰印子,彻底花了脸。
“婆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会洗脸而已,在伯府都是小丫鬟伺候我洗脸的。”楼玉无辜地说,“给婆婆赔罪,我现在来给您擦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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