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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明盯着他：“真不知道？”
“我骗你们干嘛啊。”邱文成往沙发上靠着，撇了撇嘴道：“我和袁正浩也就平常一起出去吃吃饭打打球，至于他女朋友，他爹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他和耿浩南他们几个玩得倒是挺好的，警察同志，你去问问他们或许更有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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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浩的女朋友？”崔博文眸光微微动了动，笑着道：“正浩一直挺洁身自好的，之前从没交过女朋友啊，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过警察同志，你们问这个干嘛？”
韦正义敲了敲桌子，神色严肃：“袁正浩的死很可能跟他那些女朋友有关，崔博文，你好好想想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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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程沉着一张脸：“隐瞒事实真相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仔细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董向晨挠了挠头，一脸无奈：“那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知道我肯定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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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叶眸光淡淡：“袁正浩的死因和这些人关系密切，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如实交代。你和他关系不错，应该也希望找出幕后真凶吧？”
廖宏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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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别的，就说你明明知道线索，却不愿意说，你觉得……要是袁先生袁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岳凌川一手转着笔，好整以暇地看着杨文轩：“我听说你们两家之间的合作不少吧？”
杨文轩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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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是啊，我是知道啊！有什么不能说的？”耿浩南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我早说了，谈恋爱就谈恋爱嘛，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的？又不是去赌去嫖。”
“他女朋友嘛，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像是什么肖敏敏啊，魏晓霞啊，徐立秀啊，梁思晴啊，都带给我们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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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翰明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不多，依稀记得应该有林梦娇，裴思思，郑雨丹吧，还有几个也记不太清了。”
韦正义皱眉：“记不太清？”
高翰明小声说：“那袁正浩换女朋友那么频繁，我也不能一个个都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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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泽推了推眼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宁嘉嘉，孟华云……哦，应该还有个贺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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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玲，詹佳慧……嗯，好像还有个什么薇薇？还是蔚蔚？我真记不太清了。”赵永新苦着脸道：“警官，我都如实交代了，这下总行了吧？”
……
……
看着那足足有几十个名字的白纸，众人竞相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韦正义喃喃开口：“原来这就是洁身自好吗？那我就只在大学谈过一次恋爱，是不是也可以说是纯情了？”
周启明揉了揉脑袋：“高翰明说袁正浩换女朋友换得比较频繁，这哪里是频繁，这简直就是花心滥情了吧。”
姜程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大家，问道：“这么多人，一个个查过去？”
韦正义忍不住道：“那样太费时间了吧。”
沈青叶点了点手中的名单，道：“我觉得，可以按照时间来筛选。”
众人抬眸看她，沈青叶道：“根据他们的交代，袁正浩每个女朋友基本上交往时间都不长，长则两三个月，短则十天半个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真做了什么，致使凶手决定实行报复，应该也不会等太长时间。”
她看着大家，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我觉得，几年前的那一批人可以暂时不考虑了，大家可以重点关注最近一年来袁正浩交往过的几位对象，这样咱们的排查范围就能缩小一些了。”
韦正义闻言点了点头：“有道理。”
周启明也道：“也是个可行的法子。”
岳凌川在一旁看着她沉着冷静的样子，眸中逐渐洇上笑意，见大家纷纷赞同，才道：“既然如此，就把目标人物都找出来吧。”
大家拿过单子，纷纷埋头行动，最后，名单上逐渐出现了六个名字。
林梦娇，魏晓霞，贺书文，郑雨丹，梁思晴，夏静玲。
“一共六个人……”周启明喃喃道。
韦正义说：“范围的确是缩小了很多，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人？”
岳凌川沉着脸没说话，沈青叶也看着名单，面露思索。
韦正义疑惑地看了眼周启明，对方也耸了耸肩，表示不解。
姜程指出关键：“这里只有六个人。”
六个人怎么了？韦正义有些不明所以。
沈青叶低低道：“要是再加上薛明琪，是不是正好就是七个人了？”
第25章 察觉
七个人？
那七朵玫瑰！
韦正义倏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那七个人一起……”
姜程迅速低头，找出刚才那群人的口供，一个个地对应时间, 终于发现了不对！
“耿浩南说去年四月的时候袁正浩和魏晓霞在一起, 但是崔博文又说那个月他带夏静玲出来玩过。”
“杨文轩说大概七月的时候袁正浩和林梦娇打得火热, 七月中的时候他们还聚过一次。高翰明却说那个月他和梁思晴在一起。”
“九月的时候, 在赵永新口中, 袁正浩和郑雨丹感情正好。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带着魏晓霞去见了魏承泽他们。”
“还有十一月底的时候, 这个月贺书文，梁思晴，郑雨丹都和袁正浩在一起……”
姜程抬起头看着众人：“他们交往的时间，是有重合的。”
周围一时沉默，韦正义挠了挠头，咧嘴道：“所以说, 袁正浩很有可能同一时间和多位女□□往，是这个意思吗？”
周启明缓缓点了点头：“应该是。”
韦正义有些匪夷所思：“不是, 那他这么搞时间是怎么够的？这不是一次两次吧, 这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都跟多位女性有牵扯, 他是怎么没被发现的？”
他大学时候就谈过一个女朋友, 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这袁正浩应该也是个大忙人吧？听说都在慢慢接管家族企业了，哪来那么多时间应付那么多女人？
岳凌川沉着眸, 幽幽开口道：“谁说没被发现了？”
众人惊愕地望向他, 沈青叶也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次两次还好，可时间久了，那些女生真的察觉不到吗？”
她大学的时候班里就有个女生, 和外校的男生谈恋爱，一开始的时候还挺好，两人甜甜蜜蜜。可后来，不过是打电话男生晚接两分钟，不过就是有一次送她回来的时候没和她说晚安，女生就察觉到不对，一路查下去，果然发现那男生在外面有人了。
对于女性的直觉，尤其是在感情里的敏锐性，沈青叶还是相信的。
韦正义眉头紧紧拧起：“你的意思是……这些女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就算有些人比较单纯，可我不觉得所有人都那么天真。”她点了点名单上的几个名字：“郑雨丹贺书文她们跟袁正浩认识的时间比较短，察觉不到能理解。可魏晓霞，据说跟他认识好几年了，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没彻底分开过。
“林梦娇，他的中学同学，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她出来。”
沈青叶抬眸看着大家：“她们和袁正浩认识那么多年，难道真的察觉不到丝毫不对吗？”
周启明沉吟道：“要么就是袁正浩保密工作真的做得那么好，要么就是那些女人其实并不在意？或者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毕竟袁正浩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哥，又家大业大的，她们也就算有意见，顶多也就只是闹闹？
“那杀人动机呢？”韦正义忍不住道：“要这么说，这些女人不介意他外面有没有人，那就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为什么杀人呢？”
“还是说其他几个女人也忽然发现了，一时受不了，这才选择杀人？”
姜程道：“但是这种杀人一般是激情杀人，像是这种有预谋的不常见。”
周启明道：“但是在婚礼上杀人，也的确符合正义推测出的那种心态，否则没必要选择这么……”他斟酌了一会儿：“轰烈的方式。”
暗地里悄悄杀了，可能得过许久才能被发现，对凶手而言，也更为隐秘保险。
“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那就说明，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是咱们不知道的。”岳凌川拍了拍手：“既然现在有头绪了，那就开始忙吧。”
“先去查查那些人都在什么地方，把人传到队里，一个个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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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脚步匆匆地下了楼，正欲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青叶。”
沈青叶脚步一顿，惊讶回眸：“妈？”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今天是跟妈妈一起过来参加婚礼的。
一旁的岳凌川见着来人，身体也不自觉地站得更笔直了几分。
沈林月一身长款大衣，脚踩高跟鞋，波浪长发披肩，提步走来，优雅干练。
她视线扫过周启明几人，最后才落到沈青叶身上，问：“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沈青叶看了岳凌川一眼，才道：“目前得到了些凶手的线索，打算传唤嫌疑人。”
沈林月扬了扬眉：“现在？”
沈青叶犹豫地点了点头：“……对。”
沈林月双手环胸，看着她良久没说话。
沈青叶缓缓眨了眨眼，有些忐忑地看着她：“妈……”
沈林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很着急？”
沈青叶抿了抿唇，一边的岳凌川忽地开口：“也不是很急。”
沈青叶有些诧异地回眸望去，岳凌川上前一步，面上带笑，姿态谦逊得体：“阿姨是有什么事吗？”
沈林月微微眯起了眼睛。方才两人还相谈甚欢，可现在，她却莫名看他不顺眼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她看着一行人，道：“就是想告诉你们，要是不着急的话，先吃了饭再走吧。”
沈青叶一愣，身后的韦正义等人也有些惊讶。
“吃饭？”她愣愣开口，抬眸往厅内望去，才发现宾客坐得整整齐齐，餐桌上已经上满了各种菜色。
沈林月道：“你们只说不能离开，没说不能吃饭吧？反正酒店的菜品也是早就备好的，我就让他们照常上菜了。”
只不过要说之前吃的是喜宴，现在就是白席。
岳凌川看了半晌，才慢慢收回视线，对沈林月诚恳地说了声：“谢谢阿姨。”
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被困在这里，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事出有因，难免还是会有些人心里不舒服。但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沈林月却已经悄然将人安顿好了，省了他们好大的功夫。
沈林月哼了一声，又道：“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们回去后食堂还有饭吗？”
沈青叶摇了摇头，沈林月哦了一声：“那是打算饿一下午？”
沈青叶磨磨蹭蹭地上前，挽着沈林月的手，黏黏糊糊地叫了声“妈~”
沈林月斜眼睨她：“怎么，以为我不让你去？”
沈青叶立刻道：“怎么会呢，我妈那么明事理！”
沈林月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又抬眼看着岳凌川等人：“菜都已经上好了，吃个饭而已，也不费什么时间。案子再紧要，也不能饿着肚子吧？”
周启明等人面面相觑，岳凌川笑道：“我们一时忙的，都忘了吃饭的事儿了，到时候估计也就吃两口面包垫垫，还是阿姨贴心。”
韦正义也笑道：“是啊，我刚就饿了，不过想着忍一会，结果忍着忍着就饿过头了。”
沈林月也笑，微微偏头示意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去吃吧。”
大家闻言也都没客气，纷纷走了过去。沈青叶还粘在妈妈身边：“我要跟你坐一起。”
沈林月直接把她推开：“跟我坐一起干嘛？到时候我跟别的老总谈事，你在那当个闷头吃饭的机器？”
“找你同事去。”
沈青叶撇了撇嘴，到底是到岳凌川那一桌去了。
饭菜已经上齐，众人也没客气，直接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到一半，法医组和痕检组的也都收拾好下来了，周启明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一起。
沈青叶看着秦一朗那染上了血和灰尘的白大褂，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今天不是周日吗？”
岳凌川抬眸，奇妙地明白了沈青叶的意思，不免笑道：“当警察、尤其刑警的，这种突发情况最是常见，随时都得做好准备。秦队又向来……讲究，家里备了不止一件这样的白大褂。”他缓缓吞回了事逼两个字。
沈青叶心下了然。
正说话间，秦一朗缓步走了过来，闻言瞥了岳凌川一眼，道：“不比岳队，参加个婚礼都能遇见凶杀案。”
他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岳凌川也刺了他一句：“那你可得小心点，我后面还有几场婚礼要参加呢。”
秦一朗道：“这么说的，好像跟你自己的婚礼一样。”
岳凌川道：“我着什么急啊，我还年轻呢。不比某些人，三字打头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秦一朗勾了勾唇角：“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再说吧。”
沈青叶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有些莫名其妙。韦正义在一边解释道：“他们都说岳队是活着的阎王爷，走到哪儿死到哪儿。”
岳凌川对上女孩好奇的目光，不由轻咳了一声，道：“不用管他，就是周末被我叫过来加班，心里不爽呢。”
秦一朗在一旁呵了一声，岳凌川也哼了一声。
沈青叶在一旁听着，眉眼却忍不住染上了些笑意。
许雁亭只当没听见两个人吵闹，带着手底下的人姿态自然地落座。一旁的刘文康忍不住问自家老大：“咱们就直接吃？”也没掏钱，不太好吧？
岳凌川闻言回了一句：“吃吧，我随了份子的。”
一旁夹菜动作没停的周启明也来了一句：“放心吧，你看这里谁不是拖家带口来的？”
姜程在旁边默默补充了一句：“就是岳队这家口有点多。”
一大桌的家口闻言都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碍于现在的情况，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低头闷笑，身体都憋得在抖。
忙了一中午，大家也都饿了，此刻也不客气，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最后一桌子的菜，基本上没剩下什么。
岳凌川一按桌子，站起身来：“行了，开工吧。”
第26章 魏晓霞
出了酒店,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队里，而是兵分几路，去那些女生各自的学校单位进一步调查, 成功拿到了联系方式和一些基本的资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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