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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街小饭馆——莲子舟【完結】

时间:2025-02-26 17:14:05  作者:莲子舟【完結】
  张伟身旁的捕快一拥而上。
  人在逃命时,会爆发无限的潜力,恰如当下的钱掌柜。
  连双腿都被他跑出了幻影。
  但还有他跑不过的。
  譬如,那三只黄鼠狼。
  沈雁回脚边的黄鼠狼霎时冲了出去,很快便追上了钱掌柜,并一下子蹿到了他的身上,张嘴便咬。
  沈雁回头一次见到黄鼠狼咬人。
  比狗都凶。
  “别咬了!别咬了!小人招,小人招......哎唷!”
  被带到张伟面前的钱掌柜脸上已是一片血迹,更有两只黄鼠狼直接从衣袖处钻进了他的衣袍之中。
  “从实招来!”
  仙鸡楼还是一家小食肆时,胡峰就给他们家送鸡,算是老相识。
  一只鸡十七文。
  自从小食肆成了仙鸡楼,生意愈发的好,鸡的需求量也愈发多,有时一日要吃掉上百只鸡。
  生意好了,钱挣得多了,可钱满贯越愈发抠门了。
  一只鸡从十七文,压到十五文,胡峰咬了咬牙,也认了。毕竟仙鸡楼的鸡要的需求量最大,少赚一些,维持个长久,也能凑合。
  可钱满贯又不满意了,竟是要将每只鸡压到十文钱。
  胡峰的鸡,吃的是最好的饲料,十五文一只卖给仙鸡楼,已是挣得极少,如何能卖到一只十文?岂不是往里头贴钱。
  “钱掌柜,真不能再降了。我要多挣钱些,还要给我的娘子治病。”
  “你也不想想,眼下铜锣县的人都养鸡,你不卖给我,自然有大把的人想与我钱满贯做生意。还说给你娘子治病,你那娘子身边男人这般多,需要你给她治病?什么病?莫不是,白崩之症?哈哈哈!”
  这边是二人扭打起来的缘由。
  “大人!小人当时只是推了他一下,真的只是推了他一下,我去前堂时,胡峰他,他还扶着水缸站起来了!真的,真的!小人也不知为何,胡峰会溺死这在水缸之中啊!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是冤枉的!”
  他只是去前堂瞧瞧生意,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胡峰就死了。
  他急急忙忙地将胡峰的尸体堆在板车之上,用稻草覆盖,趁着夜色将尸体撞于大鸡笼中,头戴斗笠装成胡峰本人,将他抛尸鸡舍。胡峰本就总是在夜里推板车,而他本人寡言,打更的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为了不引火烧身,叫人怀疑自己,他还用鼠药药死了几只黄鼠狼,丢在尸体身旁。
  不是人人传言他供了黄大仙吗?
  那就不如当成黄大仙杀的他!
  “胡田的那一下,应已经让胡峰脑中出血。”
  沈雁回叹了一口气,“而他与钱掌柜推搡中,又撞在了水缸旁的石头上......可无论是哪一下,只要医治得当,都不足以让胡峰丧命......”
  “只可惜。”
  沈雁回跪倒在地上,用双手扶住水缸的边沿,“两下重击,让胡峰头晕目眩。他藉着水缸的边缘起身,却被苔藓所滑,一头栽进了水缸之中。”
  所以胡峰虽是淹死,却只有头发是湿的,口鼻中的水沫,是后来缓缓淌出的脑积液。
  “钱满贯。”
  张伟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沙哑,“本官当年见你心善,食肆中空空无人却还给路过的乞儿一碗饭吃,才赠你‘仙鸡’之名。钱,当真让你黑了心肠。本官,真是后悔。”
  当无财之人忽然有财,有多少人能坚守住本心。
  “其实老胡他虽然养鸡,可是最爱干净了。若是就这样去了,他定是会不高兴的。”
  赵如意给胡峰擦干净身子,换上了新衣裳,在他的身边放了一串扁豆花,“老胡,你看看,你种的扁豆花,长得多好。”
  他种扁豆花,不过大夫一句,扁豆花有消肿补气,缓胸闷之效。
  她自娘胎里,就带了心疾。若不是身上有疾,爹娘也不会将她嫁给胡峰。
  胡峰是知晓的,从她少时心疾发作,他扔了鸡,背她去医馆的时候,就知晓了。
  他很辛苦,起早摸黑,家里挣得钱都用来给她治病。
  她貌美,流言不断,她逼着他休自己。
  “说什么胡话。”
  胡峰将蚌珠发簪簪到她的发间,“如意可知,我少时替父亲捉虫养鸡,见柿子树下有一小娘子垫着脚,拿树枝戳高处的柿子,是何感受?”
  “何感受?”
  赵如意抱住了胡峰的腰。
  “小娘子,甚美。”
  忆初见我妻,秋日。
  彼立于柿树下,轻摘红柿。光影斑驳,映我妻温婉容颜。
  我心怦然。
  *
  “张大人,您就别怪自己了。您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总是哭鼻子。”
  待钱满贯被押回衙门后,张伟还是一把又一把地抹眼角。
  “是啊,易达兄又何必妄自菲薄,这是本就不怪你。”
  谢婴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安慰道。
  “若不是本官,若不是本官......”
  张伟扶着门框低声抽泣,手捂胸口,“钱满贯就不会变成这样,胡峰还会与她的娘子好好恩爱下去,他们一家人应该很幸福的,都怪本官啊,都怪本官!”
  “你可知那侯三到胡峰尸体旁,喊得那一声,将本官的心都要喊碎了。”
  侯三未叫师傅,未称姓名,喊的是......
  爹。
  “不怪张大人,能替胡峰沉冤昭雪,张大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雁回见谢婴拍肩膀,她也顺道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真的吗?沈姑娘......”
  张伟一抬眼,泪眼朦胧,“你对易达真好。今日易达就想问你,你有没有心......”
  “雁雁,想回去了。”
  谢婴一把将沈雁回拽到身旁。
  “怀风兄,不留下先用了饭吗?”
  “不了。”
  “不了张大人。”
  沈雁回轻笑,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秋日,青云县的木芙蓉该开了。芙蓉花开,可缓缓归......谢大人,你说这世上,真有黄皮子报恩吗?”
  “也许,回家。”
第40章 荸荠,蛋饺,说书人
  不知不觉, 已到晚秋。
  睡觉时,能听见北风刮过窗沿簌簌的声响。到了深夜时,脚也有些发冷。
  好在白日里阳光好。
  “雁雁, 家里的笼子都快不够啦。”
  沈锦书蹲在鸡窝旁,趁着母鸡去院子里啄虫散步之际,将手伸进鸡窝里掏鸡卵。
  短短几日, 她摇身一变, 成为了农场主。
  “凤姐儿小心些手, 才下崽的兔子凶着呢。”
  “知道啦!”
  先不说原本王翠兰送来的兔子,趁着大家不注意, 咬端了扎兔笼的麻绳, 钻进别的兔笼里,又给偷偷下了好几窝。就凭沈雁回从铜锣县带回来的鸡, 都不够沈锦书忙活的。
  沈雁回与谢婴回铜锣县时,雇的还是车夫老李。只不过这次他好好打扫干净的马车,俨然成为了一辆鸡车。
  前面奔跑的马儿身上挂两只鸡笼, 谢婴坐的前室旁摆一只鸡笼,就连马车顶上,都用麻绳捆了,摆了三只鸡笼。
  鸡车晃晃悠悠一晚上, 老李也听“咯咯哒”听了一晚上。
  等到了青云县,老李打着哈欠回头一看, 那真是一马车顶的鸡屎啊。
  可他身旁坐着的谢大人,却相当“坐怀不乱”, 只是闭目养神。
  难道谢大人听不见鸡叫声吗?难道谢大人闻不见鸡屎味吗?
  他驾车时, 偷偷瞥过谢大人几眼,似乎嘴角弯起, 像是在笑。
  老李实在有些不懂这些大人们的特殊癖好。
  好在谢大人还给了他一笔洗车的费用,他美滋滋地给媳妇儿与女儿买了包香糖果子。
  他希望谢大人天天出门,这样就可以天天用他的车了。
  这鸡谢婴三笼,沈雁回三笼,单一笼里头就有五六只。
  只是一天,沈锦书就能挎着竹篮,从鸡窝里捡七八枚鸡卵。
  鸡也并不拿去卖,而是隔一阵子便给有身子的沈丽娘炖一锅鸡汤。说是给她炖,实在每每炖完,一家人都能喝个肚饱。
  农场主沈锦书每日的工作量可真不少。
  晨起用完朝食后,便去鸡窝里摸鸡卵,而后再从院子里拔些干草喂兔子,有时会奖励它们几片菜叶与萝卜根,最后呢,用高手明叔叔教她的方法,去菜地里抓几条地龙来给下鸡卵的母鸡们,作为褒奖。
  当然,桃枝巷里有农场主沈锦书。
  县衙里也有农场主明成。
  他拍了拍脑袋,一声叹息。为何谢大人与沈小娘子每次破了什么案子,都能带些动物回来。
  这是什么招动物的体质。
  听着沈小娘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铜锣县发生的案子,他非常庆幸这二人没有带几只黄鼠狼回来。
  用不了多久,他便再也不是汴梁明少爷。
  而是踏实肯干的老明。
  希望下次的案子,与猪无关。
  沈锦书蹲在兔笼胖喂兔子,沈丽娘也并不得空。
  沈丽娘的身子恢复得不错,眼下还并未显怀。只是总是躺在藤椅上,或是坐在小凳上打打络子,对她总是走好几里去瓦子里卖刺绣络子的人来说,难免有些无趣。
  前两日有挑着担子卖鹅毛的脚夫路过桃枝巷,沈丽娘买了好多斤,挑挑拣拣,挑出最细腻的,想要给家里的人翻几条鹅毛被褥。
  毕竟天气越来越冷了,鹅绒的被褥盖在身上才暖和。
  光是布料,她就选了好几块。
  外头那层可以用麻布,像雁雁与凤姐儿的那条,可以绣些她们喜欢的动物,里头盖着那层,必须用些柔软的料子。
  料子都是沈长生去买的,他长期在外跑船,这趟回家知晓了自家娘子有了孩子,多呆了好几日。
  别说是布料,各种各样的吃食都成堆成堆往家里买。
  东市的烧麦,西市的金橘蜜饯与酥酪......连山楂蜜饯全都仔细去了核。
  “买那么多东西,我如何吃得完?”
  沈丽娘望着堆在她床上与桌上的一大堆吃食,心疼地用手指点了点沈长生的额角,“沈长生,你莫不是当水寇去了,发了横财?”
  “为了娘子,别说水寇了,叫我当山大王去,我也当得。”
  沈长生将沈丽娘抱在怀里,反而用额角去蹭她的手,“眼下娘子一张嘴吃两人的,自然要多吃些。”
  “哦,你这意思莫不是说,我若是没有孩子,你就不给我买了?”
  沈丽娘嗔怪。
  “哪能啊,都给娘子买,我都给娘子买!”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对金玉兰耳坠,替沈丽娘坠上,“新给娘子买的耳坠子,娘子可喜欢?”
  金兰做得栩栩如生,上头还坠了圆润的蚌珠。
  可不便宜。
  “冤家,你真发了横财了!原先那绿松石的才买了没多久呢。”
  沈丽娘觉得沈长生挣的三瓜俩子全被他花完了。
  “原先那对,娘子咱不带了。”
  “怎么了,你也怀疑我?”
  沈丽娘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是......娘子如何能这样想我。”
  沈长生揉了揉沈丽娘的眉心,在她的耳根处轻咬,“我是怕娘子瞧了不开心。”
  “我如何会瞧了钱不开心。”
  就算是那耳坠子即便是勾过魏勇的腰带又如何,那也是金的,绿松石的。
  还是她的生辰礼。
  “就给娘子买......”
  沈长生的吻从耳根渐渐滑入脖颈,“娘子,我都两月未归家了,你有没有想我。大夫说,可以了......”
  “没想!”
  “可,这儿在想呢。”
  “我......”
  任何反抗都淹没在无尽的吻中。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要栽在沈长生这张面皮上了。
  厚,但标志。
  她少时便瞧上了。
  陈莲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儿子与女儿当自然也继承了她的美貌。
  十七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谁瞧了不喜欢。
  当年甭说沈家村,赵家村,钱家村,说亲的媒人都能将陈莲家门槛给踏破了。
  沈丽娘不一样,她不用媒婆,她自己上。
  先是有儿时共同长大的情分在,其次,在某个下学的夜里,她将沈长生逼到墙角,按在墙上一顿猛亲。
  “我今日又瞧见赵小娘子给你送点心了.......沈长生,你又吃了!我做得点心不好吃吗?”
  气死她了。
  明明她也做了点心,明明小时候是他说喜欢吃她做的点心的。
  “我喜欢吃。”
  沈长生舔了舔被咬破了的嘴唇,“是赵小娘子她......唔。”
  “不准吃别人做的点心。”
  “好......”
  沈丽娘没想到她只是强吻了沈长生一次,第二日沈长生请的媒人便上门了。
  待红绸满挂,红烛高照,拜了天地后,她才知晓......
  那赵小娘子,分明就是他沈长生雇的!
  他自己买了点心,雇赵小娘子故意在她面前送点心,十文钱一次。
  赵小娘子:天底下还有这般容易挣钱的好事?
  她只要一瞧见沈丽娘,就开始从怀中掏点心,见一次,掏一次......后来,恨不得将沈长生拉到沈丽娘面前就开掏。
  “沈长生!你这个大骗子!”
  床檐上挂着的红绸一晃一晃,她的整张脸都被染了无尽红霞。
  “嗯,我是大骗子。”
  沈长生帮她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眼下没有办法了,娘子。”
  他一早就喜欢她了,定是比她还要早。
  沈丽娘喜欢安稳的日子,沈长生便只考了秀才,也不再往上考了。
  成了家,有了孩子,就得挣钱,家里如何还有那么多钱供他去书院读书。
  他可不想做话本子里的负心郎,十年寒窗,背后实则磋磨了娘子的岁月。
  跑船,累,但挣钱啊。谁说秀才非得日日文绉绉地说些“之乎者也”,不能干体力活?
  他自个儿在船上也能看书。如今等娘子将孩子生下来后,他便再去试试乡试。
  三年一次,也马上到了。
  无论中不中,他都无所谓。
  中了,当了举人老爷,钱都给娘子花。不中,继续跑他的船,钱都给娘子花。
  “阿娘,爹爹说他如今半月就回来一次吗?”
  沈锦书把弄着手里的干草,“爹爹他每次回来,都给凤姐儿买好吃的,爹爹能不能每日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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