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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街小饭馆——莲子舟【完結】

时间:2025-02-26 17:14:05  作者:莲子舟【完結】
  甜食确实能驱散些许不悦,沈锦书咬了几口藤萝饼,将身下的包好,准备等阿福忙完再与他一块吃。
  “以后不用到饭点便在县衙杵着,我让李叔新做了两只吧台,你坐那儿,不差你与明公子两人。”
  县衙就在对街,沈雁回吆喝了两声,便叫谢婴与明成过来用饭。
  “我想了想,我确实不该帮你相看厨子。”
  谢婴站在柜台的一角,帮沈雁回擦了擦额角的汗,“眼下如意小馆生意这样好,光靠你一人,累得慌。”
  其实靠他一人之力,完全能养得起沈雁回一家,并不用她成日做菜这般辛苦。
  但他昨日刚提了一嘴,便被罚不能进房三日......
  “我可不会放弃如意小馆的,谢婴,你这是纯纯的PUA。眼下如意小馆的生意不错,等干两年,我想着把周围两件铺子也盘下来,开个如意大馆。届时多招些厨子与伙计,我便当数钱掌柜就行......若是没有如意小馆,谢婴,万一你哪里又被圣上召回去,拍拍屁股走了,我与凤姐儿便要喝西北风去了。”
  尽管谢婴并不明白什么叫作劈幽唉。
  尽管谢婴解释了很多遍,自己会一直留在她身边陪她,不会拍拍屁股走。
  统统不行。
  三日就是三日......
  这是谢婴第一次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该来的总会来的,多炒两菜而已,你摆这副表情做什么。”
  沈雁回眯着眼,用手戳了戳谢婴的额角后指了指一旁的吧台,“就算你用这副好像我欺负你了的表情,我也不会少一日的。我已经决定好好修生养性,眼下我心外无物。你好好去那里坐着,我给你煮笋蕨馄饨吃。”
  明成在一旁笑成了一朵桃花。
  也算是见着谢大人使用美男计了。
  也算是见着谢大人的美男计失败了。
  馄饨煮起来很快,只需添两拨冷水,再滚上一滚,便能熟透。
  出锅时调个汤底,掰一些谢婴从汴梁叫人送来的紫草,再淋上香油与醋。
  笋蕨馄饨皮薄馅大,漂浮在汤底上如银元宝。
  做馄饨之人与煮馄饨之人的技艺都很高超,熟而不破皮。
  笋丁与蕨菜脆嫩,蕨菜带有春日里独有的野意的清香,两鲜融合,山野珍馐。
  “莲清书院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沈雁回在给谢婴端馄饨时,自然也十分在意那件案子。
  “唉。”
  谢婴长叹一口气,盯着漂浮的馄饨许久,“没有雁雁带我查案,真是没有一点儿头绪。眼下还被禁足三日,真是思绪如麻。”
  他托着下巴,抬眼巴巴地盯着沈雁回。
  “你少来。”
  沈雁回倒了一杯梅子果茶,“谢婴,你还年轻,不要成日里想这些东西,能不能跟着我打八段锦养生......正经点,案子。”
  谢婴轻笑一声。
  “不负雁雁所托,抓到了沈奈。”
第65章 洞庭饐,潇湘绕雁
  三月芳菲。
  如意小馆附近河畔的桃杏两树开得茂盛, 花瓣溢满枝头,侧枝却依旧一茬一茬地往外冒着骨朵,引来不计其数的蜂飞蝶舞。
  馆外小推车的菜牌已经挂了一半, 吹得叮当作响,另一半则是由馆内那外身着青衫的苏女夫子提笔书写。
  “苏女夫子的字写得真好看。”
  沈锦书坐在一旁,一边欣赏苏玉环在板上龙飞凤舞, 一边给凉了一半的菜牌们悬铃铛。
  莲清书院的案子总算告一段落, 明日沈锦书便可复学。
  “锦书天赋高, 只要勤勉练习,将来定是要更胜女夫子的。”
  苏玉环蘸了蘸墨汁, 见沈锦书也在一旁一笔一划地练字, 下笔虽还未写出巧劲与力道,但除了看她写的菜牌几眼, 又专心练她的去了,实在是乖巧可爱。
  她忍不住逗弄,“锦书未取字吧, 要不要女夫子给你取一个?”
  “好啊!”
  沈锦书先是将眼睛眯成了月牙,而后叹了口气,“凤姐儿也可以取字吗?家里没有人有字,连阿爹, 雁雁都没有。凤姐儿知晓,好官谢大人是有字的......阿爹说等凤姐儿及笄后, 想一个。”
  取字大多是名士文人、达官贵人的事,普通老百姓给自己孩子取名, 多取“富贵长生”, 得个平安之意,叫孩子健康一声便好, 书都不曾翻过几本,哪还有闲功夫给他们取字。
  陈莲不会未卜先知,不知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出息,能中个秀才,当然也没有给他取字。
  倒是沈长生多了些文化,与母亲和妻子商量着给两个姑娘取了“雁回”与“锦书”。
  苏玉环摇头笑道,“锦书要是愿意,这个年岁也可以。”
  “那可以取两个字吗?”
  沈锦书一听,立刻又咧开了嘴,小心翼翼地打听。
  “听锦书的意思,是已经给自己取好了?”
  苏玉环笑意更浓,“说来给女夫子听一听好不好?”
  自己的老师这样问,沈锦书当然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羞了脸,握着毛笔一旁的墨汁中搅弄。
  “说,说出来怕苏女夫子笑话凤姐儿。”
  沈锦书如今的心,就像厨房木桶里的鲈鱼,扑通扑通的。
  她支吾了许久,才轻声开口,“凤姐儿想给自己取‘潇湘’二字。”
  “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
  苏玉环饮了一口茶,若有所思,“潇湘是个好地方,景美人美,亦是有才华之人的象征......用地名做字,倒是少见。凤姐儿如何想取这个字?”
  瞧着她这副样子,里头少不了含义,竟是自己偷偷将字想好了。
  “戴夫子曾讲过李太白的‘洞庭湖西秋月辉,潇湘江北早鸿飞’......这句诗真好,凤姐儿早就记在心里了。”
  沈锦书的脸红得更甚,那根笔杆子在墨汁里搅动着,几乎要搅坏了上头的马毛,连墨汁飞溅在了脸上几个小点,都不知晓。
  “噢,我明白了,哈哈哈......”
  苏玉环忍不住打开折扇扇了扇风,哈哈大笑,“洞庭潇湘,水暖食足,是大雁过冬的场地方。锦书你这字,取得可真好啊。这样一看,我那些‘琢玉怀瑜’,可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
  大雁栖于潇湘。
  沈锦书心底想好了,是要一辈子保护沈雁回的。
  “在说什么事情,竟笑成这样。”
  沈雁回在厨房里就能听见前堂传来的大笑声,她夹了几块点心,端到二人面前,好奇询问。
  “洞庭饐,可是来得正巧了。”
  苏玉环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取了一块,衔在嘴中,“在给锦书取字,与这洞庭饐还有些许渊源。不过这洞庭饐多为吃喜宴时主家蒸制的,平日里见得倒是少。沈小娘子,谁家喜宴从你这儿订洞庭饐了吗?味道倒是有些熟悉......”
  咬一口洞庭饐,软糯香甜,唇舌中带有浓郁的橘叶香,与平日的花饼相比,味道独特。
  “呃......没有,我还不会做这个,是岑婆婆送给我吃的。”
  沈雁回搔了搔额头。
  洞庭饐岑婆婆一早送来的说是贺......
  自那以后,岑婆婆每每做些果子糕点,都要取出一份,拿来如意小馆。
  美其名曰——小谢与沈小娘子吃了开心,她便开心。
  若是喜欢这洞庭饐,还有岑婆婆做的其他糕点,那届时,喜宴的糕点,就包她身上了。
  洞庭饐是取莲叶与橘叶捣汁与糯米粉揉作面团,混入蜂糖,用橘叶包裹蒸制的。
  做法倒是不难,但是要做得甜味正好,且糯香柔软,需要熟能生巧。
  像岑婆婆这样的老人家,不说能如沈雁回炒出色香味美的菜,但做一些老派的糕点,还是手到擒来的。
  “是码头边的岑姨吧。”
  苏玉环又尝了一只,颇有感慨,“玉环少时,去找四姐姐玩耍,岑姨总会给我们塞一些饴糖糕点,想来这洞庭饐味道这般熟悉,果真是岑姨做的。”
  “苏女夫子喜欢就多吃几个,厨房还有。”
  沈雁回欲转身去厨房再取,却被苏玉环用折扇勾了勾手腕,她仿佛看透了什么,轻笑道,“这几只就够了。既是洞庭饐,玉环又怎能夺人之喜呢。”
  苏玉环身上墨香浓郁,凤眼微眯,抬手用折扇勾手的姿势,颇有几分意思。
  “咳。”
  谢婴三步并作两步,勾了勾沈雁回另一只手腕,偏头望向苏玉环,亦是眯着凤眼,“确实不该夺人之喜......雁雁,县衙的公务处理完了,案子已了。”
  他的身后,跟了一只小狗崽。
  沈雁回再次觉得,与读书人说话好累。
  一想起日后沈锦书也会变成谢婴与苏玉环,她更累了。
  不是一开始是问的在笑什么吗?
  如何眼下感觉二人像是锅要炸了般相处。
  “在下还是要多谢大人,查明案情,还在下一个清白。”
  苏玉环收回折扇,朝着谢婴微微行礼。
  “不必客气,谢雁雁就好。”
  谢婴往沈锦书身旁一坐,盯了一眼她学的字样,有苏玉环的几分味道,忍不住夸赞,“凤姐儿的字愈写愈好看了,谢大人教你簪花小楷,想学吗?”
  “好啊!”
  是沈雁回受了原先码头上木箱机关锁的启发,瞧出书房的锁与机关锁有异曲同工之妙,一锁双扣,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
  书房梁上有扇透气的天窗,虽不能直接进人,但从上往下看,恰巧能看清正对的桌案。
  虽是雨骤风急,却因清明几日下雨,屋檐上生了青苔,印了半枚脚印,并未被冲刷干净。
  沈奈本想夜访杨慎行,问问他莲清书院下任山长之事,奈何他来时苏玉环就已经在内。
  他生了好奇心思,爬上天窗,想要瞧瞧二人在说些什么。
  苏玉环曾与杨慎行吵过几次,并不是因为莲清书院的男女同堂。
  他是苏玉环的老师,亦是同意苏玉环进莲清书院当女夫子的引路人。
  杨慎行古板了一生,偏偏在授课生涯中遇上了苏玉环这样一个人。她勤学好问,从不拘泥于女子身份,是他带过的女学生中,最出彩的。
  百姓中有些钱财的,送自己的女儿来读书,不过读上两年,识得些字,便不再来了。
  只有苏玉环,便是一日挖几箩筐的藕,也要继续求学。
  若不是他跳下河中,将陷于泥泞中无力起身的苏玉环拉了上来,世上哪还有苏玉环。
  怎得是个女子,杨慎行不懂。
  “请老师允我继续读书。”
  苏玉环凑了秋日的学杂费,跪在莲清书院的门口,不断磕头。
  她挖藕挣的钱,根本不够费用。
  十二岁的苏玉环,穿了一件薄衫,满身污泥。
  她特别瘦,就像她挖的那些藕,细细一截,沾满了泥。
  可藕如莲一般,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比雪犹松在,无丝可得飘。洗干净了,照样是洁白无瑕的。
  他怎得同意了,从来都古板的杨慎行有些不懂自己。
  再次能进入莲清书院的苏玉环渴望知识,更加出类拔萃。
  杨慎行觉得,若是她能走科举就好了。
  苏玉环凭借自身,正在慢慢拔出杨慎行身上对男女求学的偏见。以至于后来杨慎行将她招为莲清书院的女夫子,再同意蒙学,继而同意男女同堂,一步一步,将莲清书院变成如今的样子。
  他们俩争吵,是杨慎行劝苏玉环走科举。
  苏玉环并不依。
  “玉环,陛下新政,已经同意女子走科举了,你之才华,不要无端浪费在莲清书院里。”
  苏玉环夜访书院,一是还书,而是挑明本心。
  “人各有志。眼下莲清书院男女合堂需要玉环,新招了一批孩童聪慧异常,很是可爱。若玉环走了,他们会想我的。”
  她宁愿留在小小的县里,当一名小小的女夫子。
  自她来了莲清书院,见着他们求知若渴的面容,就已经决定好在这里生根发芽,永不后悔。
  杨慎行从来就没有看错人。
  他知晓苏玉环不会去,便早就想好山长的人选。
  苏玉环走后,戴佳伟来过,不过是为了男女合堂的事劝解杨慎行几句。未果,便只好作罢离开。
  戴佳伟此人古板,让杨慎行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但古板归古板,若是有女学子遇到不懂的问题,他嘴上虽念叨着“区区此种问题,都不懂吗?待你出去了,别说是我戴夫子教过的学生。”,但他还是会指点一二,本性并不坏。
  唯有沈奈,虚情假意。
  他偷偷在招生时多收钱财,拢共就那么些名额,若是去找沈夫子,给足了银钱,他便能划去别人的名字,改成给钱财的那人的名字。
  若不是有人托他的仆从张大,将此事告知他,杨慎行至今还蒙在鼓里。
  山长之位,是断不能留给沈奈的,他还准备辞了沈奈。
  有德,才配称为师。
  杨慎行与苏玉环在书房中商议辞退沈奈之事,全被天窗上的他看在眼里。
  待苏玉环与戴佳伟走后,他与杨慎行发生争执,狠下杀手。杨慎行常年操劳莲清书院的事,身子并不好,又因清明之雨诱发咳疾,如何打得过沈奈。
  待沈奈将杨慎行打翻在地,便害怕地逃了。而后他愈想愈害怕,若是杨慎行醒来,必会告发他。
  雨夜,他再一次回了莲清书院,却见杨慎行因内出血而气绝身亡。
  沈奈心一横,索性给杨慎行换了衣裳,整理了书房,模仿字迹写下遗书,制造出自缢的假象。
  他只是一个夫子,又怎么会懂这些尸体的门道,自缢于他杀,竟能被沈雁回一眼看出。
  在勘察现场时,他趁着戴佳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之际,偷偷将苏玉环的折扇丢在书架下面。
  没错,沈奈喜欢苏玉环,偷过她的折扇,也与她诉说过自己的心意。
  可苏玉环竟一点儿也不在乎!
  说什么要将心思放在学问上,更能说出自己根本不喜欢男人这种愚蠢的话!
  什么不喜欢男人,怕是根本就是为了拒绝他沈奈扯得谎言。明明她与山长走的那样近,若非有些私情,如何当的了莲清书院的女夫子。
  如何能当下一任山长!而他在莲清书院那么多年,竟要辞退他!
  区区女子而已。
  既不接受他的情义,就连名气都比她大!
  凭什么!
  她才来几年。
  爱意在此刻化为了满腔恨意。
  “那时谁找到了证据?若是脾脏破裂而亡,又被换了衣裳,必然口吐鲜血,那便会有血衣。”
  沈雁回嚼着洞庭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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