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她的耳垂,磁性的声音问:“想要?”
顾缃的嗓音很低:“嗯。”
男人却轻呵:“但你喝了酒。”
“喝酒怎么了?”
顾缃不解,却能感觉男人的胸膛也在剧烈起伏,他仿佛是努力地按捺住内心的渴望,经过了深思熟虑,回应道:“今晚先体验别的。”
“???”顾缃本来就被亲得有些迷离,又有酒精作祟,一时没明白。
但很快,她就懂了。
这个男人……手口并用,也几乎让她崩溃破防。
偏偏她又是如此的没用,摸着他的头,手指隐没在他偏软的头发里,声音嘶哑地喊着他的名字,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说想要。
她想,她真的想,索取更多,得到他的全部。
奈何男人没听她的,最后她在一道白光乍现中,消停下来,偃旗息鼓。软软地躺在床上,陷在白色床被里,头发有些乱,只余下轻微的喘息。
男人这才自己又去了趟浴室……
……
*
他抱着她睡的时候,问:“还舒服吗?”
顾缃很轻地嗯声。
男人温软的手摸着她的脸,笑着说道:“你刚才叫起来就像一只猫。”
顾缃:“……”
她在他低磁好听的声音里入睡,呼吸轻盈又均匀,男人还没睡着,抱着她,摸着她软软的身子,心里幽幽吁气。
要是她没有喝酒,他的滔滔火焰一定胜过她的热情万丈。奈何喝了酒,多少会影响人的大脑判断,他不想让她明天起床时心生惊讶或疑惑。
虽然他有把握她不会后悔,但他也想让她清醒理智地做出选择。
翌日,贺轻尘没有赖床,八点钟准时起来,说今天工作比较重要。
看了眼床上的人,她侧卧着,腰间部位的薄被塌下去,勾勒出一段玲珑有致的曲线,手臂细如嫩藕,搭在被子上。
男人问:“你要起床跟我去吃早餐还是继续睡觉?酒店的自助早餐供应到十点。”
顾缃懒懒回道:“我想再睡会儿,然后去吃街边店里的肠粉。”
“那好,你注意安全,我工作结束再联系你。”
离开时,他亲吻她的额头,摸了下她的脸:“继续睡吧。”
……
今天白天气温有28度,出了太阳,顾缃真的去街上买了双人字拖,黑色的,穿着还挺舒服,再花两百多买了条碎花沙滩长裙,悠闲自在地走在街上,手里拿着杯很清淡的柠檬茶瞎逛。
这样的生活,其实她之前经常干。现在重新回归,却发现自己更想跟贺轻尘一起走,他会任由她抓着他的一两根手指,拖在身后慢慢走,而他负责帮她拎包,吃饭时还会帮她擦净嘴角。
明明跟着他也没多久,才两个多月,却像过了大半辈子,而今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与陪伴,以后某天要戒断这个男人,会有一些难受吧,她想着如果那天到来,她就奢侈一把,找个海边待上几天。
贺轻尘带着团队签署了合作计划,原本还要一起用午餐,但贺轻尘推拒了,只让他们去用餐,自己在约好的地方见到了更在意的人。
他笑着问她刚才海边沙滩回来?
顾缃见他系着领带,深色衬衫的扣子颗颗系得整齐,回应:“贺总衬衫革履,生意兴隆啊。”
“还凑合,环境艰难,赚一笔是一笔。”
顾缃:“……”
两个人勾着手指去吃饭,后来他问想去哪儿逛,她打着呵欠说吃饱了只想睡觉。
于是两个人又回了酒店。
大概他也很累,睡得比顾缃还沉,顾缃醒过来,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高高的鼻子,跟座小山似的,下颌线是如此流畅……还有他的喉结,明显凸起,像一颗蒜瓣。顾缃忍不住伸手碰一下,再迅速缩回。
还好,他没醒。
外面阳光依旧耀眼,顾缃希望这样灿烂又静谧的时光走得慢一些,像山间清泉,慢慢流淌。
*
回到北城后,贺轻尘终于在周日这天,给她煲了汤。
确切地说,给她这个病号煲了个乌鸡山药汤。
从南方折腾一圈,不知道是气温变化,还是那天晚上凉着她了,第二天她又穿人字拖,更可能是昨天下午她的例假来了,抵抗力变弱……
总之周日早上,贺轻尘便感觉怀里抱着的人热乎乎的,刚开始还意识不清地觉得她好暖和,后来发觉暖和得有些过头。
上呼吸道感染,扁桃体发炎,发着低烧,也不愿意去医院,说是麻烦,吃点儿药就好了。
现在去医院确实麻烦,贺轻尘去她公寓取了她囤的药,一个收纳盒里装着的全都是药。回来时,顺便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
男人吩咐她哪也不许去,居家隔离,跟舞蹈社请假,明天公司也请假,情况稳定了再上班。要是明天还发烧,只能去医院。
顾缃只能乖乖听话。
后来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她又忍不住,在他身后圈着他的腰,手交叠着置于他小腹上,抱着他问:“贺轻尘,要是我感染了,再传染给你,你怕不怕?”
他手里拿着根胡萝卜在削皮,回头看着她说:“那咱俩就做对苦命鸳鸯。”
顾缃听见这个词,莫名发笑。
苦命鸳鸯也挺好的,只要有他在,苦也是甜的。
但她坚信,他才不舍得让她吃苦。
第二天早上情况缓解了许多,烧已经退了,症状和平时的扁桃体发炎没什么区别。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顾缃还是得请假,跟人事说自己还在深市没回来。
人事没多问,继续让她调休。
除了扁桃体发疼,小腹也有轻微不适,午后,顾缃喝着贺轻尘泡的红枣枸杞茶,没有困意,便窝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游戏。
是个国民级的手游,顾缃玩中路女法师,技术虽然一般,也没有升级的动力,但她喜欢那些古风皮肤。之前省吃俭用才能给心爱的女法师买身衣服,现在感觉自己生病,应该安慰安慰自己,便把之前不舍得买的两套皮肤稳稳拿下。
跟刚开完视频会议,走出来的男人献宝:“贺轻尘,我给喜欢的法师买了新衣服。”
贺轻尘抬眸瞥过来:“把你高兴得。”
随后把她打横抱起:“休息一下换换脑子,陪我看碟去。”
他把一个房间装修成了拥有视听享受的影音室,里面有张舒适的双人沙发,有大大的投屏,沙发边的立柜,摆放许多碟片,坐在沙发上伸手可得。
至于这些碟片,是他从世界各地淘到的,有的电影顾缃听都没听过。偏偏今天看的是西语片,没有中文字幕。
顾缃气道:“你这不是欺负文盲吗?”
贺轻尘笑着说:“你看画面就好,我给你讲个故事大概。”
顾缃:“也行。”
电影未开始,他又语调戏谑地说:“要不换个动作片,不用讲解也能看懂,顺便还能实战演练。”
顾缃受不了地拍打他。
他淡淡地扯着唇角,束缚了她的胳膊,下巴蹭着她脸:“开个玩笑,好好看电影,是个名导拍的。”
看的是一部讲述亲情、人性的电影,贺轻尘说中文名叫《回归》。导演很会拍女人,也很会拍细腻的感情,画面色彩鲜艳热烈,女主角的大眼睛乌黑有神,又仿佛时常蓄满了泪,她的身段极好,中年女人的韵味凸显得自然融洽。
顾缃一边看,一边听贺轻尘说剧情,渐渐的注意力集中不了,昏昏欲睡。一直靠着他,慵懒又困倦的声音,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贺轻尘,我有点儿困。”
“那就睡觉。”
“你能抱着我,让我睡会儿吗?”
“来吧。”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手指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唇瓣。她很快入睡,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怀里的这只猫不需要自己,或者说不需要任何人,但这一刻,他又感觉到,自己于她而言,还是有需要的。
男人轻轻一笑,没再看电影,抱着她在沙发上一起小憩。
……
休息了两天,顾缃正常去上班,伴随例假结束,扁桃体恢复正常。
她打算这个周末好好犒劳一下贺轻尘,比如给他煮顿饭,但是她没有想到,一些考验会来得这么早,这么快。
以及,她发现自己的占有欲还挺强的。
很强。
……
第30章 冤种发小
星期四那天,顾缃的扁桃体已经不疼了,下班后,坐在车里跟贺轻尘说想吃烤鱼。
贺轻尘表示虽然见好,但烤鱼辣椒多、油又重,也上火。
顾缃一个劲儿说:“已经好全了,我吃了好多天的清淡饭菜,想吃点儿下饭的。”
拗不过她,男人只得带她去吃烤鱼,吩咐对方别用那么多辣椒,也别放那么重的油。鲈鱼刺不多,但贺轻尘还是给她挑得很干净,再夹给她,说好不容易扁桃体好了,别又把喉咙给卡着了。
烤鱼就着米饭和配菜,顾缃吃得有些饱,下车后没有上楼,先拉着贺轻尘在小区里散步。
小区人口密度极低,绿化环境又好,散个步跟逛公园似的,甚至公园的人都比这儿多。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小区里的落叶树逐渐掉叶子,一些景观枫树的叶子边儿也在发红。
顾缃握着他的两根手指,跟他说:“等周末了,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他笑:“要做饭给我吃?”
“嗯,不过我做的都是家常菜,你不许嫌弃。”
男人笑吟吟:“能吃就行,我好养活得很。”
顾缃也发现了这个点,他会品尝高级厨师烹饪出的高档食材,也会自己烹饪并享用家常饭菜,然而顾缃坏笑地看他:“哦,那我做道鹰嘴豆炖菜给你吃?”
听见生平最不喜欢的菜,贺轻尘脸一沉,捏她的脸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这么蔫儿坏的一面?”
顾缃笑着躲开,打闹时,遇到了一对中年夫妇推着自家老人坐轮椅散步,看到贺轻尘,对方还点了下头,以示打招呼。
这个小区注定卧虎藏龙,顾缃没问贺轻尘认不认识他们,见面点头示意,算是基本礼貌,如果是熟悉的人,或者也要简单聊两句。
她在秋风瑟瑟里挽着贺轻尘的手臂,依着他,在小区走了半个多小时,听他聊以前留学时期周游欧洲列国,也和同学一起住过青旅,说在青旅遇到不少废柴极品青年。而和他结伴同行的同学,就是上次在大使馆活动中遇到的香水男人迭戈。
顾缃不禁问:“上次你跟他在聊什么呢,我听到好多我的名字,肯定不仅仅是夸我长得漂亮。”
“要不然呢?我会说你的坏话么?”男人的腔调充满了不可捉摸的笑。
“当然不会,但是直觉没这么简单。”
他伸手过来搂了她的腰:“迭戈说你的名字很不错,和故乡同音,他也有学汉语,会说会听简单对话。”
这个解释就合理多了……但顾缃奇怪:“那你们为什么不说普通话,让他练练口语,也让我听懂。”
贺轻尘浅笑:“许久不说西语,你还不让我找老外练练啊?”
好像也没毛病。
“你呢,大学时期有没有什么事跟我分享,有没有被很多男生追求?”
提起大学时期,顾缃感觉自己乏善可陈,声音低低地道:“当然有人追啊,但我又不喜欢他们,基本上不怎么理人。”
这个男人笑,笑声中夹杂一丝无奈:“确实不怎么搭理人,连我都不搭理。”
顾缃心里顿了一下,在路灯下抬眸看他。
两个人的脚步在这一瞬间默契地停了下来,互相平静注视对方,陷入沉默之中。
顾缃知道他想听个解释,只好主动开口:“你说的是大一元旦节,邀请我去外交学院参加舞会的事?”
男人的表情未变:“哦,原来你记得,我还以为要花点儿力气,才能让你想起来。”
顾缃收敛了眼神,转向旁边一株叫不出名字的景观树,说道:“那个时候我状态不好,又有人纠缠,谁都不想搭理。”
“谁纠缠你?”
“追我的外系男生。”顾缃如实地道,“不只一个。”
“而且当时我们班也在排练元旦晚会的舞蹈,肯定是没空去的。”
贺轻尘眼眸深深地看她:“那你怎么不给我个回应。”
顾缃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当时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想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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