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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打江山——麻辣香橙【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27 14:55:02  作者:麻辣香橙【完结+番外】
  “找到了吗?”谢让问。
  罗燕摇头:“没找到,人太多了不好找。再说降兵都在山上,管教严格,也不让随便进去找人呀。”
  “让找。你就去告诉那些人,但凡家人、亲友在北方边关从军的,都来找找看,不许随意上山找人,就叫马统领安排专人帮他们查找名册。”
  “我们优待降兵,但凡找到了的,尽管让他们见面,认亲团聚,虽然降兵不能随意外出,但是外头可以探望,可以送些衣物吃食进去。”谢让笑道。
  于是几日之后,降兵营下午列队总结的时候,马贺忽然点了一个降兵的名字:“卫大勇。”
  卫大勇应声出列,神情忐忑。
  “你叫卫大勇,朔州城外卫家屯的人?”
  卫大勇躬身回答是。
  马贺说道:“你母亲和妹妹来找你了。大当家和寨主发了话,让你们见上一面、吃顿饭。你收拾一下,她们一会儿就该到了。”
第72章 万众归心,再收一将
  那一刻,卫大勇万众瞩目。
  何止万众,三万降兵亲耳听见,卫大勇,那个叫卫大勇的兵,他娘和他妹妹来看他了。
  那日当着三万降兵的面,卫大勇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六岁离的家,从军八年,八年没见过家人了。以前还能偶尔有个家信,自从去年匈奴犯边,又赶上雪灾,他托人打听才知道家中无人了。
  他还以为他的家人都死了。边民的宿命,匈奴一旦犯边就烧杀抢掠,家破人亡的太多了。
  马贺却笃定地告诉他:“你娘和你妹妹都活着呢,你爹也还活着,只是去年雪灾从朔州逃来的路上冻伤了腿,落下残疾如今行走不便,在家中等你。”
  “他们逃来山寨落了户,如今就住在鹧鸪岭——”马贺抬手指了下旁边那座山头,十分寻常的语气说道,“你爹来不了,所以大当家和寨主发了话,允他们接你回家吃顿饭、见一见你爹,不过不能随意滞留,下午酉时日落前需得回来。”
  卫大勇愣怔听完一声爆哭,又哭又笑,在几万道目光通红的注视下,手舞足蹈地跑下山去了。
  卫大勇成了野猪岭上的名人。三万降兵谁不知道,卫大勇,那个叫卫大勇的兵,他找到他的家人了。
  不光见了面,还被接回家中吃了顿团圆饭,吃到了他娘亲手给他包的饺子。
  日落前,卫大勇穿着他娘给他新做的衣裳、带着一大包吃食回来,他妹妹还一直把他送到了降兵营门口。
  整个野猪岭都在躁动。营地燃起了篝火,许多人围在卫大勇身边,卫大勇却一直眼睛红红的。
  阖家团圆怎么还能不高兴呢。一问,才知道他的祖母冻死在了逃难的路上,出嫁的姐姐姐夫一家也没有下落。
  卫大勇袖子擦着眼泪说:“爹娘和妹妹幸运,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到了柳河,咱们山寨在陵州、柳河两处赈灾,足足舍了半个多月的粥,他们才没有冻死饿死,之后就来了这山寨落户,我家那整个村子全都是北方边关逃来的灾民,我家房子都是山寨帮着建起来的。”
  降兵们没注意到卫大勇已经一口一个“咱们山寨”了,有人急切地问他灾民的事。
  卫大勇手指着四周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你们白日瞧着周围这几座山头是不是有很多村落,那都是北方边关逃难来的灾民。单是去年年关里雪灾那一次,山寨就收留了几万人,后头还有陆续来的,各地的流民百姓都有,大当家亲自带着人安置灾民,我爹娘都亲眼见过他的。”
  有人问道:“你说你爹娘亲眼见过大当家,就是那个男的?”
  “对,斯斯文文的那个男的,他亲自选定的村落地址,这周围原本都是荒山。还有那个女的……那个女寨主,你们背地里都叫她女魔头,杀人不眨眼。”
  卫大勇站起身来,大声道:“可是你们知道吗,她在我爹娘眼里就是女菩萨,女神仙!我爹说的在理,若没有女寨主那般神功盖世,护得住咱们山寨这么多灾民百姓吗,早就让匈奴人、或者咱们这些翼王的大军给杀光了。”
  “你们不信,我娘说过几日还要来看我,你们自己问。”卫大勇咧着嘴笑道,“嘿嘿嘿,我家如今开荒种着好几亩地,我娘和妹妹种点儿粮食种点菜,我爹腿残了就在家中养养鸡、煮煮饭,耕种大忙家里缺劳力还有村邻帮衬,日子过得去。”
  这小子一脸刺眼的傻笑,看得人眼睛疼,想揍他。然而几万降兵没有人挥得动拳头,一个个却红了眼睛。
  野猪岭一夜无眠。
  少小离家老大回,他们当兵从军,很可能一走就是一辈子。
  太平年月寄封信都难,如今天下大乱,多少人已经几年没有家中的消息了。
  军营中也不是不许回家探亲,可那是家近的、当了将领的。尤其对于他们这些边军来说,路途遥远,车马艰难,根本不可能。纵然立了战功获准探家的,一般也没人回去,路费盘缠都花不起,还不如省点钱托人捎回家去。
  浊酒一杯家万里,这会儿要是有一坛烈酒就好了。
  可是叶云岫的军营中素来不许饮酒,更别说降兵营了,只能闷头猛喝两碗粥,回去辗转难眠。
  从这一日开始,整个野猪岭都弥漫着某种异样的气氛。
  尤其那些家在北方、心中揣着希望的,第二日集队训话,便有个赢了的队长大着胆子,问马贺能不能奖赏他也寻找一下亲人,去年匈奴犯边,他的家人应当也南下逃亡了。
  有人开了头,立刻便又有几个人忐忐忑忑地跟着站了出来。
  “你们就不必找了。”马贺扬声道,“大当家已经传令下去,不光山寨,但凡在我们陵州境内落户的流民,家中有人在北方边关从军的,都可以来此寻亲找人,山下有专人接待,帮他们查找名册。你们若有亲人在这边,他们自会来找你,若是没有,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许多人面有喜色,马贺却又语气一转,说道:“不过你们心里有个数,我们山寨当时收留落户的也就三万多人。不是我说话难听泼你们冷水,实则去年匈奴犯边,翼王跟匈奴勾结纵容,你们翼王大军当时打没打仗自己心里有数,逃亡的灾民何止千万,又赶上雪灾,一路饿殍遍地,死的不计其数,单是沂州城外冻饿而死的就有上万人。”
  队列中卫大勇大声喊道:“对,若不是山寨赈灾舍粥,我爹娘和妹妹恐怕也冻死饿死了。”
  马贺赞许地看了卫大勇一眼,说道:“我们大当家和寨主当时是倾尽全力,苦苦支撑半个多月,就只给山寨留了两个月的口粮,其余粮食物资全都拿去赈灾了。你们以为容易呢,我们当时风雪中赈灾吃了多少辛苦,如今我们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你们就来了,三万大军来攻打我们。”
  “哼,一个个的,不识好歹,大当家和寨主居然还留你们在这浪费粮食,照我说还不如都杀了省事。”马贺训完话,骂骂咧咧走了。
  许多降兵面有愧色,尽管挨了骂,却又心中升起了希冀,盼望着也能有家人亲友来寻他们。
  然而马贺说的没错,希望渺茫。
  两日后,又有一个叫刘贵的降兵在众人的羡慕嫉妒中被叫出队列,他的舅舅舅妈找来了。可惜刘贵的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他爹娘都一路逃到临阳,却冻死在雪灾之中。
  刘贵痛哭一场,又同样被舅舅舅妈接去家中团聚。
  沉寂几日之后,谢让派了罗燕出场。
  这日一早集队,罗燕一身黑底红缘的劲装,腰配弯刀,背着弓箭,英姿飒爽地站到了队列前的高台上,给降兵营增添了一抹鲜亮的颜色。
  降兵们顿时目光汇聚到她身上,还以为今日换了个女教头来管教练兵呢。
  罗燕却扬声说道:“今日我也来此寻亲,可我也不知道能寻谁,索性托了马统领的面子在这里问一问。我家原是幽州城东门外五十里、大柳树屯子的军户,左邻右舍许多都是在翼王军中的军户,这里可有认识我的?”
  队列中顿时窃窃私语,一个声音迟疑喊道:“你是……罗家的二闺女?”
  “正是。”罗燕循声望过去,见是一个四十岁上的中年男子,那人也赶紧挤出队列走到前边来。罗燕辨认出来,笑道:“你是田武大叔,对不对?”
  “是我是我。”田武激动不已。
  “田大叔,您且稍等,我回头接您家里去说话。”罗燕笑着一抱拳,却向着面前列队的降兵大声道:“各位,我还有几句话说。我家中几代军户,我大伯、父亲都是在军中战死的,我家的左邻右舍、儿时许多玩伴,如今都还在翼王军中。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从军报国、吃苦戍边,征战沙场卖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在前线拼杀,翼王却为了一己之私,与匈奴人勾结,纵容匈奴犯边侵扰,他好养寇自重、拥寇自肥,趁机谋利坐大,你们不是聋子瞎子,翼王大军这几年有没有真正跟匈奴开战,你们比我清楚。”
  “如今翼王又为了抢皇位,拱手放了匈奴人进来,弄的天下大乱,置中原的亿万庶民百姓与不顾。你们在前线为他卖命拼杀,他却害得你们父母妻儿动荡不安、饥寒交迫,害你们的家人沦为冤鬼饿殍。我父亲戍边战死,我娘亲却死在了逃难的路上。我一个孤女被山寨收留,如今还做了寨主身边的侍卫,我才明白何为是非黑白,何为公道正义。”
  “各位,我言尽于此,你们若还是不辨黑白、不知好歹,那只能说你们枉为人了。”
  罗燕说完一抱拳,快步奔下高台,拉着田武笑道:“田大叔,走,我来时已禀明寨主,这就接你去我家吃顿饭,咱们好好叙叙。”
  她拉着田武说说笑笑走远了,几万人的降兵队列却沉寂下来,许久不曾散去。
  说教没用,大道理没用,可他们亲眼看到身边同袍战友的父母、妻女,因为翼王一己之私带来的战乱而死,又亲眼看到玉峰寨收留的灾民安居乐业,便再也无法不触动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因为这种事情能发生在同袍身上,哪一天也很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更可怕的是,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战乱,使他们很多人失去了家中消息。
  刘贵想起双双死在逃亡路上的爹娘,当场失声痛哭。他这一哭,许多降兵也忍不住落了泪。
  罗燕带着田武回了玉峰岭的主寨。她一个孤女别处没有家院,跟其他女兵一样,都住在木兰营的营房之中。
  山寨统共就这么一支女兵队伍,又是叶云岫的随身近侍,自然备受优待,女兵们有独立的营房大院,两人一间屋子,加上小校场和附近的马厩,挺大一片地方。
  罗燕把田武带回去,女兵们纷纷关切的问她找到熟人没有,见了田武都大大方方,叫他不必拘束,让罗燕在营房里招待他。两人喝茶叙话,为了让罗燕招待田武,女兵们中午做饭还加了菜。
  军户苦,边关苦寒,军户地位低下,在军中少有升职机会,若有本事立下军功还好,若是资质差不能当兵上阵,那就只能沦为军中苦役,一样逃不脱军户之职。
  且军户世代相袭,不得离开驻屯地,罗燕的父亲死后家中无人承袭军户,她们母女生活艰难,才敢趁着战乱逃难到此,田武的家人至今还留在边关。
  罗燕问起,田武顿时又红了眼睛,他随着翼王大军南下已有半年,边境一带如今这情形,翼王一走,匈奴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知他的家人如今怎样了。
  罗燕道:“田大叔,你可以写封家信啊。”
  田武苦笑道:“北方如今四处战乱,朝廷的驿路早就断了,家信谈何容易,再说我如今这样,连寄信的钱都没有。”
  罗燕笑道:“田大叔,你只管写,我来帮你寄。回头我就去禀告寨主,旁人的信能不能送到不好说,只要我们寨主允了,你别说在幽州,你便是在北疆、西域也能给你送到。”
  田武都有点不敢相信。然而罗燕可没说假,如今战乱纷纷,朝廷的驿卒都不能指望,但是他们山寨却还有神威镖局。
  镖局押镖走四方,他们神威镖局又素来强悍,镖局明里走镖,背地里走私盐,为山寨赚回大把的银子,再往回走私生铁、铁矿。
  藩镇割据,战乱四起,却也便利了他们行事。外头人看不到,山寨内部自家人却十分明白镖局的重要。所以谢让也毫不吝啬地往镖局砸了不少银子,如今江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和关内道,重要府城几乎都有他们的分局,其他各地他们也通镖路。
  罗燕道:“如今翼王大军南下,北方边关混乱动荡,哪有一天好日子过,田大叔你不如索性趁着现在,把家里人都接来陵州算了,旁的不说,你自己一路也看到了,起码比在边关日子安稳。”
  田武百感交集,连声道谢,吃了午饭就急着要了纸笔写信,又跟罗燕说,能否帮他通禀一声,他想求见大当家和寨主一面。
  田武道:“也不知道大当家和寨主肯不肯见我,实不相瞒,我在军中做了校尉之职,兴许还有些用处。”
  罗燕道:“大当家和寨主都十分繁忙,大当家今日去了柳河县,寨主上午巡查卫戍营练兵刚回来。田大叔你且在此歇息会儿,回头我去问问孟统领。”
  大中午的,叶云岫上午练兵巡查辛苦,吃了饭刚刚午睡。
  女兵们对寨主一向是无脑护,决计不会这个时候打扰她休息的。等她下午睡醒,孟姚和罗燕才来回禀了这个事情。
  原本这些事情都是谢让管的,可谢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他这次去柳河事情多,可能要在那边留宿一夜。所以叶云岫没人可推诿,便在聚义厅召见了田武。
  她如今可是降兵营口中的“女魔头”,田武亲眼见证她一招斩首了主将庞用,半点也不敢大意,进了门赶紧跪拜,头都不敢乱抬,口称:“小的田武,拜见寨主,谢寨主不杀之恩。”
  叶云岫叫他起来回话。
  校尉是中级武官,在军中仅次于将军了,这个田武既然是校尉,必然比寻常兵士知道的更多,叶云岫便问了一些翼王军中的情况,田武知无不言,半点也不敢隐瞒保留。
  叶云岫心中衡量此人可用,便问道:“你既然要见我,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还有什么需求?”
  田武立刻跪下,俯首抱拳道:“小的斗胆一问,寨主是否会善待降兵,一视同仁?”
  叶云岫玩味一笑道:“这要看你们了。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大当家几次跟我说,你们原本也都是中原百姓,家中也有父母妻儿。我眼中并无降兵,只有敌人和自己人,是我的兵,我必善待,而若是我的敌人,我必除之而后快。”
  “寨主爽快!”田武叩头到底,郑重道,“小的田武,愿为寨主所用,但凭寨主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田校尉请起。”叶云岫示意罗燕上前虚扶了一下,等田武起身,她颔首笑道,“我听罗燕说,你从军二十余载,在军中颇有些威望,且熟读兵书,擅长列阵,精通各种阵型,若不是出身寒微早该升职拜将了。我们山寨不缺能打的将领,却是正缺了田校尉这样的人才。”
  “寨主过奖了。”田武受宠若惊,忙又抱拳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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