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吧。”年O见他吃好了,凑上去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所以不要不开心了,我和小团子这两颗小水滴可都是跟着您混的,只有您开心了我们才觉得这日子有盼头啊,以后有不高兴的就跟我说,我这么闲还话多,讲一百句话里面总有一句能安慰到您吧。”
胤G被她说的笑起来,连着胸膛都跟着震颤,年O见他终于心情好转,这才长舒一口气准备起来。
谁料她往后挣了挣,却发现四爷不知什么时候也伸手将她回抱住,轻轻松松将她抱到腿上,两只手环在她背后宛如铜墙铁壁,丝毫没有要松劲儿的意思。
年O的月子坐了两个月,加上前面孕期,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同房了,如今感受到对方熟悉又陌生的身体变化,年O刷地一下脖子通红。
“这里可是书房!”年O急的从四爷怀里抬起头来瞪他:“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胤G恍若未闻,轻轻松松将人抱起便往书案方向走。
年O在他怀中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偏偏四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要拉着年O去品鉴什么古籍字画。
......
半个时辰后,年O已经开始哭着打人了,此刻她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未来天子,就冲他今日这般作为,年O对他的滤镜已经一点也不剩了。
“我好心来安慰您,您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年O抽抽搭搭的,张口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然而这番动作不仅没起到作用还起到了反效果。
因着这地方实在庄重,年O转而改成咬自己手腕不让自己出声。
胤G把她手拉开,轻笑道:“以前在西小院也没见你害羞过,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总不至于认生?”
此话还未说完便被年O捂住了嘴。
待到结束的时候,原本在书案上的东西洒落了一地。年O在满地狼藉中捡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被胤G从身后抱住:“今日就在前院歇下吧,太晚了。”
年O下意识是想到小团子还在西小院,但感觉了一下自己酸软的双腿,确实不想再折腾一趟了。
胤G看出了她脸上的纠结,安慰道:“我让人去西小院嘱咐一声,孩子有乳母照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年O想想也是,便任由他抱着往偏殿沐浴去了。
夜间又叫了两回水,直接导致年O一头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睁开眼的时候,入眼是陌生的床帐,隐约听见外面有孩子的声音。
“团子?”年O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胤G听见里间动静,抱着四阿哥进来看她:“一大早便* 哭闹,乳母猜他是想找额娘了,我便让人抱了过来。”
四阿哥已经会认人了,此刻用一双澄澈干净的眸子盯着年O,小脸上绽开一个没牙的笑。
年O瞬间心都化了,在儿子脸颊上亲了一口,便听见四爷在一旁抱怨道:“我哄了他一上午这小子都没对我笑过,这么小就会区别对待了。”
年O一边起身洗漱一边回他的话:“说明四阿哥从小聪慧,随您。”
“你倒也不必说这话敷衍我。”
“谁敢敷衍您?我若敷衍我现在能在这里?”年O记着昨夜的仇,扭头瞪了胤G一眼。
四爷选择了沉默。他方才虽嘴上那么说,但怀里还是抱着四阿哥立在一旁看年O梳头,这场面四阿哥每日早晨都要看,但还是头一次被阿玛抱着看,且今日这房间的格局和往日不一样,一切在他小小的世界里都很新奇。
看看在梳妆镜前忙碌的额娘,又看了眼抱着自己的阿玛,四阿哥如同方才那样朝自己阿玛露出来了一个没牙的笑。
第59章 自前院这一夜后,四爷不知是不是把年O安慰人的话听进去了,倒不
自前院这一夜后, 四爷不知是不是把年O安慰人的话听进去了,倒不再经常把自己关着消磨情绪了,更多的时候是下朝后来西小院找年O和孩子。
主要的原因也可能是四阿哥一天一个样, 西小院上下都把这漂亮又聪明的孩子当个宝,四爷这个做阿玛的虽不善言辞,但也愿意坐在一旁看年O逗孩子玩。
年O还是更相信现代那一套教育模式,不仅给四阿哥准备了古代版积木、各种认识动物的连环画, 还每日准时给四阿哥哼唱现代儿歌。
尽管她唱的也没多好就是了。
胤G一开始不理解她这是干嘛,直到她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为了培养四阿哥的音律感知力。
说完这句话,年O肉眼可见地看到四爷的眉毛跳了跳, 而后再当她开始唱儿歌的时候, 四爷有时候会取而代之,让苏培盛取了乐器来亲自演奏,譬如给儿子弹个琴。
年O也是经此才知道四爷原来还会这么多乐器, 可当她把四爷夸的天花乱坠的时候, 四爷本人只是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兄弟们小时候启蒙都要学的, 弘晖最近就在学蒙语, 皇阿玛自己都把西洋话学了。”
“到时候我亲自给四阿哥启蒙,爱新觉罗家的孩子,不能从小娇惯。”
年O听完,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流着口水傻乐的儿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除了孩子, 年O觉得自己才是陪四爷打发时光治愈心情的主力。
自从那夜在前院两人非常和谐地恢复了夜间活动后,四爷在二人独处时便会时不时把她揽进怀里亲一亲抱一抱, 而这种亲昵的瞬间特别容易走火,年O时常云里雾里便被吃了。
一直到过完年康熙南巡启程, 四爷被派出去执行新的差事,年O才觉得自己有了喘息歇息的机会。
年O当上侧福晋以后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照旧和以前一样来西小院同她唠嗑溜孩子,福晋把请安的日子改为了每月一次,年O只需每月初一去正院走一遭,其他时候并不会同福晋打照面,这让年O松了一口气。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随着西小院墙外的叶子又变得墨绿,造化和百福又换了一次毛,四阿哥开始试着吃辅食,嘴里每日咿咿呀呀地模仿大人说话。
这一日,年O正端了一小碗土豆泥坐在院中逗四阿哥。
比起寡淡无味的母乳,这甜滋滋的土豆泥对四阿哥来说可是稀罕物,他嫌弃年O喂的慢,坐在特制的婴儿椅里面急的蹬腿,偏偏年O还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看儿子为一口吃的着急。
胤G就是在这时候急匆匆地赶回来的。
夏日暑气渐重,胤G回来的急,路上出了一头汗。年O看了一眼他不同寻常的神色,立马意识到不对,放下手中的婴儿碗,朝奶娘递了眼色让把四阿哥带回去。
胤G接过年O递过来的茶碗猛灌了一大口。
未等年O开口询问,他先解释道:“皇阿玛在江南生了急病,我得即刻启程去送药。”
年O一怔,忙又给他倒了一盏凉茶:“四爷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收拾东西。”
“好,随便带点吃食就好,我骑马过去,路上不能有太多累赘。”胤G也没有推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前院去了,此事事发突然,他得把重要的事同张廷玉父子商量一番。
收拾行李这种事年O有经验,只是如今天色炎热,四爷在日头下赶路想必要吃不少苦,年O想了想,命德喜去准备一顶遮阳的斗笠来,最好在斗笠边缘加上方巾,总能遮一遮那晃眼的日头。
除了防晒的物件,吃食上也得准备便于携带的,好在年O前些日子命小厨房用面粉和鸡蛋给四阿哥做了好些磨牙棒,年O想了想,干脆都给四爷装上了。
胤G甚至都没等过夜便要启程,临行前,年O立在西小院檐下给他整理衣裳。
“凉茶的方子和药材我都交给苏培盛了,每日早晨给自己装上一壶路上喝。”年O一边手中忙碌一边嘱咐:“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身边又有太医跟着,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反倒是四爷急火攻心,可别在路上中了暑气。”
胤G垂眸看了眼立在自己身前不停唠叨的人,到底是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在年O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嘱咐道:“我不在府上,你也要看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有什么便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寻太医。”
年O朝他点点头,目光含着不舍在他身上流连。时间不早了,一会儿福晋还要带着府上众人在贝勒府门口送行,两人目光对视不过一瞬,便匆匆分开。
贝勒府门口的送行就显得比西小院声势浩大多了。四爷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简单同福晋嘱咐了几句,看了立在旁边的年O一眼,带着侍卫太监头也不回地打马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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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画桥楼阁。
城外一处气派又不失雅致的庄子里,康熙正拖着病体听太子汇报近日来朝中的要事。
这还是这么多年康熙第一次生这么严重的病,他本来都准备启程了,谁知六日前突然开始腹泻不止,随行的太医换了好几次方子都不见效,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一圈。
好在几个儿子都跟在他身边,在他生病的这几日老大和老三都在周围城镇忙着寻访名医,太子和老八负责在病榻前侍奉,两人轮流值夜伺候汤药,一时之间倒算是孝心感人。
可康熙是何许人也,越是这种感动人心的时刻,他越是心中不安。
他除了是太子的父亲,他还是这个天下的君主,他宁肯不要这病榻前的感动场面,也不会让自己在虚弱的时刻感受到威胁。
于是在太子又一次扶起他准备喂药时,康熙盯着太子布满担忧的面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出去吧,让老八进来伺候,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老八年纪小,他不怕累。”
一旁的梁九功瞬间便明白了万岁爷话里的意思,略微怔愣后不动声色地朝太子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既然万岁爷体谅您,您就随奴才去后面厢房歇着吧。”
太子的面色几乎可以用不可置信来形容了。
这几日他因为皇阿玛的病吃不好睡不好,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皇阿玛的龙体,可方才皇阿玛是什么意思,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忌惮防备他吗?
皇阿玛宁愿相信老八,也不愿意相信他这个被放自己亲手养大的太子吗?
太子的耳边轰隆隆的,他感觉这比皇阿玛当众抽了自己一巴掌还要令人痛苦。
“谙达,皇阿玛竟然防备我到如此地步吗?那他当初为何要立我呢,让我当个普普通通的皇子或许比现在要好......”太子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那紧闭的房门,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想要把这话说给谁听。
这不是太子第一次这么问了,这话已经在他心中盘旋了许多年,只是时至今日才终于问了出来。
“太子爷诶!这话可说不得啊!”梁九功飞快地朝身后看了一眼,估摸着万岁爷应该听不到此处的对话,一边扶着太子往远处走一遍叮嘱:“都这种时候了,您更该小心行事,万岁爷只是现在病中糊涂了,等他病愈了会想明白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无论说话的人还是听者都不怎么信。
太子苦笑一声,冲梁九功摆了摆手朝自己居住的厢房去了。
望着太子灰突突的背影,梁九功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太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三藩战事吃紧,朝中对当今圣上的决策怨声载道,尤其是那帮汉臣叫的最凶。当时皇上根基不稳,一半是为了拉拢汉臣,一半是为了稳定人心,便循着汉人的规矩立了本朝第一位太子。
皇上思念早逝的先皇后,对太子这个嫡子疼爱有加,这本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但奈何随着皇上这位子越坐越牢,太子这个存在便变得碍眼起来。
从立太子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这个依循汉人制度的太子不会讨到满洲贵族的欢心,可太子又偏偏是个火爆易怒的性子,在汉人朝臣那里也不受待见。这样一来,太子反倒成了在朝中孤立无援的那个。
梁九功立在原地满怀感叹地想,或许这种处境正是皇上想看到的。
先帝当年宠爱董鄂妃,对年幼的圣上本就没什么照顾,佟佳太后又早逝,在这样无额娘阿玛扶持、群狼环伺环境中长起来的皇上,哪里会无视潜在的威胁?即便这个威胁是自己的亲儿子。
梁九功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也算是摸清了皇上的性子,故而对于眼前太子,除了叹息可怜,再没有别的办法。
只盼着皇上病愈后出现转机吧,可转机真的有吗?
第60章 胤G带着药日夜不停地赶至时,康熙已经病的没有下地的力气……
胤G带着药日夜不停地赶至时, 康熙已经病的没有下地的力气了。
老大和老三已寻药返回,可这江南的医药再好到底不如宫中太医,多番试验下去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皇阿玛给老四写了信让他从京中寻药这件事几个兄弟都是知道的, 此时眼看着皇阿玛病情日益恶化,几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想着老四赶紧带来有效的药把皇阿玛治好,一边又忍不住往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方向想。
若皇阿玛此行真的没有挺过来呢?
太子前几日便被禁止靠近圣上病榻, 若皇阿玛在病中没有把位子传给太子,会把这天下交给谁呢?
那自然是要从他们几个跟在身边伺候的儿子里选了。几个弟弟远在京城不说,里面也没有能力十分出众的, 即便老十三颇得皇阿玛喜爱, 但十三年纪太小了。
老大胤|几乎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每次看向榻上奄奄一息的康熙,胤|都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跟着沸腾。
老三胤祉因着口吃的毛病, 早早便知道这皇位与自己无缘, 反倒是此次侍疾的皇子里面最真心和尽力的,就连一向稳重细心的老八都不如他心无旁骛。
康熙虽然心里有数, 但他此刻已经无暇去关注几个儿子心中所想了, 这几日他的脸颊肉迅速陷进去了一大块,人也开始虚脱发热,平生头一次,他居然冒出要立遗诏的想法。
不过这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了不到一日便被打消了,因为胤G终于带了宫中的西洋药物来。
本朝虽实行海禁, 但康熙本人还是对西洋那边的艺术抱有一定的兴趣和宽容的,是以宫中经常会有传教士来访, 也会有西洋的药物在皇宫里流通。
此次胤G带来的便是传教士从西洋带来的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西方把它叫做“奎宁”。
尽管这药给康熙和陪同的人们带来了希望, 可到底是外来的东西,底下人要么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见,要么觉得西洋药比不上中医千年传承,还是不敢轻易给皇上吃。
待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试过药,太医这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赴死决心把药灌进了皇上嘴里。
偏生就是这小小的一瓶药起了作用,第二日皇上的腹泻便止住了,待到第三日,皇上已经能正常进食,精神气色也有了极大的好转。
太医们连同康熙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这种命如蝼蚁的存在暂时可想不到皇位传承,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脑袋算是被这神药给保住了。
当然还要感谢四爷送药及时,谁都记得四爷送药来的那一日,浑身的衣裳都被汗湿透了,人也是从未有过的邋遢和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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