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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夜北星【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7:25  作者:夜北星【完结】
  “大人!”见他的第一眼,许老汉声泪俱下,“您怎么成这样子了啊!”
  京城来的监军大人打陵州城过的时候,许老也在人群中看着。
  红袍官员面容俊秀,虽瘦削,一举一动里却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只一眼,话本里说的名流仕子,清贵官员就都活了模样。
  哪像现在这般不良于行,形销骨立的模样啊。
  怕人站不稳摔着,殷微尘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徐辞言面色苍白,虚弱地朝他笑笑,又不容拒绝地把人推开。
  “老大人,”他整肃衣冠,郑重地朝许老汉行了一礼,双膝跪地接过那卷万民书,“陵州距此地近千里,需行四五日,此番前来,您辛苦了。”
  “替我向百姓们道声谢,”徐辞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目光长长地看着西北的方向,“没能让他们过上安定的好日子,是朝廷的过错,此番行事,我亦未曾后悔。”
  就像他入学那日,小小的孩童跪在赵夫子面前郑重发誓。
  誓言道,学而优则仕,仕则为万世开太平。
  ……
  初冬里,京城已然落雪。
  朝野内外关于徐辞言的争论已经满城风雨的地步,而徐家宅子里确是一片安宁。
  杨姝菱掌着中馈,从事发之日开始,对外关了京里的铺面,闭门锁户谢绝一切探访;对内则安抚仆役,那些想要走的,也不拘死契活契,通通放走了。
  这么一来,留在家里的都是忠心之人,倒不怕外忧未至,内患先起。
  徐出岫被停了职,不用到太医监去点卯,她担心家里,索性搬回来住,总归无论什么时候,徐家永远都留着她的小院子,时时洒扫。
  她和母亲嫂嫂日日里聚在一处,或是看书,或是理账,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时不时看向玩娃娃的徐瞻。
  小孩儿很乖,尽管时常想念父亲躲着偷偷流泪,在母亲面前还是摆出那副快快乐乐的样子。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杨姝菱手里的账本落到最后一页,她合上册子,愣怔地看向外面。
  生来便是金枝玉叶,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贵女,人生里第一次这么时时愁绪溢满心头。
  徐出岫看她这副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心酸,揉了揉眼睛,“微尘去了,好过是其他人。”
  “总归不怕在路上被人使了暗计,夺取性命。”
  只是两人都清楚,不过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了。
  “夫人,小姐,邑王府的人又来了!”惆怅的气氛被一声急匆匆的呼唤打破,身着青色袄子的娘子赶忙跑进来,满面愤懑与焦急。
  “眼下正在门前叫着呢!”
  “他还敢来!”徐出岫一拍桌子,秀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气,她自当官以后气势越显,这么一怒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嫂嫂你坐着,”徐出岫拔腿就往外头跑,“我倒要看看萧衍那个畜生要做些什么!”
  “去,派几个不打眼的人从后门出去散播消息,”杨姝菱深吸两口气,压抑住心底灼灼的怒火,“邑王不让我们好过,自己也别想脱身!”
  紫檀的车辕上装饰着金色的流苏,南海来的鲛绫纱掐出褶子,盖住镶金嵌宝的窗牖,肉眼所见之处无不奢华靡颓,精致非凡。
  萧衍无所事事地坐在马车上,听见重重的开门声心底一喜,刚探出头去就见一长长的鞭影蛇一样甩在车壁上,溅起木絮飞扬。
  “意如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萧衍赶忙收回脖子,气急败坏地喊。
  啪地又是一声鞭响,这次却是直直地冲着他的脸来的。
  徐出岫冷笑一声,“再乱叫我就废了你这张脸!”
  “左右我家是逃不掉的了,倒是你,面容有瑕的皇子能有个什么下场,我倒是期待得很呢!”
  她这般狠辣的模样骇得萧衍神色一滞,总觉得心底的某个温柔小意的身影渐渐淡去,但遗憾之余,却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来。
  萧衍一时间心潮涌动,赶忙开口,“意,徐姑娘――事情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只要你愿意,本王保证徐家的事情牵连不到你,并且,还以正妃之礼接你入府!”
  萧衍神色高傲,天家子弟没有貌丑的,这番神态之下倒是难得地显露出了凤子龙孙的气概来。
  徐出岫只觉得想吐。
  她强压下心底的恶心,敏锐地觉察到了萧衍话中的某层意思,狐疑地发问,“亲王正妃非高门贵女不可当,你说你要娶我,陛下能同意?”
  少女眼神清亮,红唇撅起,就差在脸上写你就骗我吧几个大字了。
  萧衍哪里受得了这个,当下眉飞色舞地拍着胸膛保证,“你放心,本王说到做到!”
  他话音一落,就见徐出岫冷笑一声,情态却不似前头那般冰冷,似喜似嗔地飞了个眼神过来,转身往屋里走。
  “滚吧你,再来徐府外头叫嚣,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她这话说得暧昧,萧衍整个人都痴了,连声应好,脸上笑压都压不住,却不见那紧闭的朱门背后,少女骤然冷下来的眼睛。
  京城这天,要变了。
  乌云密布,徐出岫抬眼望向天空,指尖勾勒出太阳的虚影,心底暗暗念想。
  变了好啊,只有这水够浑了,她哥哥才好乱中取胜,挣出条生路来。
第101章 逼宫 月底,雪色已经淹没了京……
  月底, 雪色已经淹没了京都,白皑皑一片里,押送徐辞言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
  这种看仇人热闹的事情, 萧衍怎么能错过,早早地驾好了高头大马,坐着他那显眼无比的车架到了城墙之上。
  和他一般好奇的人不在少数, 平民百姓不敢像他那样把马车停到城墙之上,都定了沿街的茶楼酒肆, 翘着脑袋等待。
  这场面像及了状元游街,只是大启百年来文星最亮的那个人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想到这事,有些百姓们不由得叹息, 不忍再看下去。
  远处模模糊糊现出一道影子,萧衍喜上眉梢, 迫不及待地把千里镜架在眼前探脑袋去看,还没瞟几眼, 笑容就僵在脸上了。
  “怎么会有马车!”萧衍怒气冲天, 愤愤地把千里镜往地下一摔就要冲下去, 被他拉着来的萧逸一愣,捡起千里镜继续看。
  果不其然, 人群最首披着墨色大麾的正是殷微尘,而在衙役的后头不见窄小的囚车, 反倒是一驾用厚重毛毡挡着风的车轿。
  “殷微尘!”萧衍已经冲到了人群前头,一人一马拦住整个队伍的去路,他冷笑一声,“你哪来的狗胆子!竟然不顾律法照顾罪臣!”
  “本王看你这喉官衙指挥同知是做到头了!”
  殷微尘本抱着刀坐在马上,闻言懒洋洋地瞥他一眼,“邑王殿下, 喉官衙职位的任免只有陛下决定,您怕是做不了这个主。”
  又是这样轻飘飘的眼神,散漫无比的语气,和那徐辞言一样!
  萧衍恨得咬牙切齿,情绪反倒冷静下来,“呵,殷大人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他一指马车,“这是怎么回事。”
  “无责禀告。”殷微尘嗤笑一声,打马就从他身边过去,没有半点理睬的意思,“本官还要进宫向太子殿下述职,邑王想知道,那就去问太子啊。”
  “你!”萧衍握紧拳头,话脱口而出,“你且等着――”
  啪!
  萧逸气喘吁吁地跑下来,一掌捂住他的嘴巴,用力之大甚至拍出了清脆的响声,他咬着牙低语,“六弟,慎言!”
  “唔!”萧衍也反应过来了,赶忙闭上嘴,冲着萧逸感激地点点头,“四哥,我总觉得怕是哪里不对,殷微尘这人虽然是个笑面虎,但做事一概不留把柄,怎么会这么明晃晃地就把人拉回来了。”
  他老早听说这人和徐辞言关系好,那日萧Z点人去缉拿徐辞言的时候才没反对,就盼着这殷微尘看不下去带着他兄弟亡命天涯呢!
  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杀逃犯了,哪像现在一样,每次想直接把徐辞言斩立决了,朝里就要跳出来一堆老不死的叫嚣。
  解释解释,就是把人拉到京城来了,又能解释些什么。
  萧逸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明二白,心底也忍不住感叹一声。
  他这几个便宜兄弟没一个是简单的,不说太子,就连被江家拖累的七皇子都有些小心思,只有这萧衍了,简直是好竹生歹笋,龙凤的儿子会打洞,做事颇上不得台面。
  婉贵妃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么傻。
  萧逸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些,“六弟不是在押送队伍里插了人手么,先前太远消息没传得回来,现在可是在眼皮子底下了。”
  实际上这些人手是他的,萧逸眯眯眼,只不过萧衍可是他的挡箭牌,可不能把自己与世无争只好风雅的形象破坏了。
  “有道理!”萧Z一拍大腿,急匆匆地跑进城去,“我这
  就去问。”
  不过半响,消息就传过来了,萧逸难得瞪大眼睛,心底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你没听错,真是万民书!”
  这徐辞言,竟这般得人心?!
  同样的声音也在乾清宫前殿响起,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内阁首辅……朝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就连宗室都派了代表过来,一群人神态各异地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辞言手里的东西。
  “你这,哎……”黄兴和神情复杂,徐辞言假传圣旨按律当斩,但他偏偏所做之事无一件是为己,赢得民心所向。
  看着瘦削得皮包骨,浑身泛着压抑不住血腥味的青年,黄兴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样子,哪里像是陕西布政使参的那样,与民争利奢靡无度了。
  “殿下,臣以为这事还得多考虑考虑,”到底是故交,黄兴和心一软率先开口,“假传圣旨确实是忤逆大罪,但徐无咎所求为民,又有万民书作保,若是轻易处置了,恐伤民心啊。”
  “首辅大人这话差已,”作为告御状的当事人,黄耀文立马就跳了出来,“错了就是错了,若是轻易绕过,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把天家威严当做玩笑!”
  “只需要打个为民好的主意,再买通几个百姓写份万民书就可以自封为王了?!”
  “布政使是说这万民书上的近万百姓都是徐无咎买通的了?”周宿轻笑着开口,“只听说过屈打成招一二人的,倒还是第一次听说逼迫满城百姓的。”
  “依布政使看,这徐无咎莫不是神仙在世,才会有这么大的神通。”
  “话也不是这么个理,”监察御史字松鹤犹豫半天,还是站出来反驳。早年徐无咎敲登闻鼓的时候,还是他亲自接待的人家,颇为交好。
  眼下这人竟然也敢犯这般灭九族的大罪了,真是,哎!
  字松鹤长叹一口气,“太子殿下,天子制定法令,就是要杜绝不法之恶果。今日徐无咎犯下这般大错,虽是形势所迫,却也可见其不臣之心。”
  “此子才华众人皆知,若是不加以严惩,来日徐无咎若登上高位,岂不又是一江半朝蔺本朝?”
  “奖惩不当则朝堂不稳,朝堂不稳则天下难安啊。”
  前殿里吵成一片,话题中心的人物却始终没有抬过头。
  徐辞言心底明白,乾顺帝昏迷不醒,在场这么多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一国储君,他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太子萧Z。
  “好了!”萧Z难得地冷下脸,没给争辩的朝臣们半点面子,“紫玉,请诸位大人出去。”
  他视线落在徐辞言身上,声音顿了顿,“徐侍郎留下来。”
  “…………”
  这是要保的意思了,黄兴和大松一口气,黄耀文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太子既已经发话,他们再多的想法也只能退出去。
  前殿里只剩下徐辞言萧Z两人。
  “徐大人,”萧Z神色复杂,半响绕过御案亲手把他扶起来,“大人昔年教我保全自身才能保全别人,现下又何至于此。”
  徐辞言虚弱地笑笑,面前的少年已经快和他一般高了,观政、主事,数年磨砺下来,萧Z喜怒不形于色,早已不见当年端本宫里翻窗淋雨出逃的模样。
  “早年陛下罚东宫侍从杖三十,明知会触怒陛下,您又为何雨夜翻窗爬墙跑到延庆宫去请娘娘相助呢?”
  “…………”提起年少旧事,萧Z抿抿唇,“因为禁书之事,他们是无辜的。”
  “百姓也是无辜的。”
  徐辞言长叹一口气,即使到今日,他回想起陵州城里人间炼狱般的惨像依旧忍不住眼眶发酸。
  “还在城外的时候,我驾马路过一座村庄,村里已经没有年轻人了,或是死在鞑靼人手里,或是死在逃难路上。”
  “但是还有一个老人活着,是个老妇人,头发都掉光了,面颊也凹进去,”徐辞言淡淡地讲,视线空荡荡地落在虚空里,“她没了盼头,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翻出来穿了,靠在黄土壁上等死。”
  “右开襟 、福禄寿喜纹,我走过去一看,那件大红衣衫竟是件寿衣。”
  “当时我扶着墙哇哇大吐,本以为这就是人间炼狱了,可等到了陵州城里我才知道,还远不止。”
  萧Z神色巨变,徐辞言看着他笑笑,“没粮,百姓就要饿死,没粮,军队就要战败,鞑靼人闯进来,百姓还是一个死字。”
  “只需要伪造一张圣旨,抄几个泥猪癞狗的家,我就能改了这个结局。”
  “殿下,你说我要怎么做呢?”
  “你别说了!”萧Z猛地出声打断,青白的面孔绷得紧紧的,他扯着徐辞言往内殿走,“我不听你解释,你和我去见见父皇。”
  “…………”
  少年跑得太快,徐辞言跟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直到见到了层层叠叠的金色帷幕,山一样屹立在那,越过这些,在伤口的腐烂味里,便是紧闭着眼的乾顺帝。
  “陛下!”尽管早有预料,徐辞言依旧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他抖着手去摸,几次才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如释重负。
  人还活着。
  太医令正靠着一旁的柱子小睡,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这些日子被彻底地软禁在乾清宫后殿,哪都不能去。
  听见声音,太医令一个激灵站起来,“太子殿下!”
  “徐大人?”他又瞥见跪在床榻一旁的瘦削青年,神色一愣,犹豫着喊道。
  “嗯,”萧Z点了点头,掩下心底悲痛,“你和他讲讲陛下的伤势。”
  “是,”太医令声音低哑,“徐大人,陛下时日怕是不多了。”
  “那匕首插破了肾脏,臣用尽了药,也只能勉强吊住最后一口气,只是不能长久。”
  “徐司监发现的那味药,青霉素,也用了。”萧Z抬手抚了抚乾顺帝的面孔,落下泪来,“依旧无力回天。”
  肾脏破裂……
  徐辞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轰隆隆响得厉害,这般伤势不说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是要命的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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