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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夜北星【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7:25  作者:夜北星【完结】
  他是个干实事的,也是一步一步从底下爬上来的,在府县寻办事被推诿踢皮球经历过,在中央发布政令被搪塞迟行也经历过,可谓是看遍官场冷暖丑恶。
  以他的眼光来看,徐辞言提出的这套考成法子,可谓是立压历朝历代,只要能够顺利推行,必然能起卓然功效。
  但就是这唯一的缺点,限制了他的发挥。
  “无咎,”杨敬城当机立断地把写了的那几张纸递到烛火上烧掉,眉心微拧,露出点不赞同的神色来。
  “这法子好是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它要是推行出去,苦了官吏,你这个提出者会怎么样?”
  历来搞改革的,哪个有好下场?!
  徐辞言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张居正后来为什么死这么惨,连颁布的政令也大半被取缔,不就是因为他得罪了太多官吏么。
  本来每月里划水摸鱼就能拿钱,眼下你偏要让我干活让我卷起来,夺人清闲如同杀人父母,我不搞你搞谁?
  “小侄明白,”他点点头,直直地对上杨敬城微微一笑,“所以,这法子不能由我提出来。”
  “你要借别人之口?”杨敬城心底一动,这考成法推行出去确实是个功绩,但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功绩也要有命享。
  但他也是挂心国事之人,这种事关官吏考核的好主意,没见过还好,见过了却要装作没见过,实在让人不甘心。
  杨敬城都打定主意了,徐辞言不能让他来,总归自己眼下还是个阁老,不至于轻易被人报复了去。
  但眼下这么看,徐辞言好像有主意。
  “有资格,有权利提出改革吏制的不过寥寥几人,”杨敬城摇摇头,“他们自然能看出这法子带来的祸害,怕是不会答应。”
  官大了的不会答应,官小了的答应了也没办法推行,这是个死局。
  “不,还有一人会答应的。”徐辞言笑得意味深长,“邑王。”
  他对萧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本来就是个看不起底下官吏的,并且有权有势有身份,若是拿到这个法子,也不会觉得什么,只会把它当做换政绩的天降横财。
  毕竟……复核官员考课记录这事上,他盖了两个大印,就被乾顺帝授吏部侍郎一职,顶了蔺吉安的位置!
  多少人奋斗一生都得不了的位置被他轻轻松松得了,有先例在这,萧衍真的会不心动吗?
  杨敬城虽然对萧衍不是很熟悉,但他见徐辞言胸有成竹的样子,再一想眼下朝堂的形势,也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错,”杨敬城一点头,“还有先前你复核官吏考课记录一事,我也听到了些风声。”
  “虽然有邑王顶在前头,但只怕有些心术不正的会想着对付你。”
  杨敬城走动两步,眼神发亮,“邑王能踩着他们当了吏部侍郎,再提出这么个刁难百官的法子也不奇怪。事情若是成了,只怕他们都顾不上为难你。”
  到时候该被为难的,是萧衍了。
  徐辞言扬唇一笑,“只是怎么把这几张纸交给邑王,就要拜托您了。”
  “这你放心,”杨敬城缓缓一笑,“本官为官多年,也有是有些自己的门路的。”
  徐辞言和他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考成法功劳被抢这事,他嘴角噙起一抹笑来,眼下由杨敬城递到萧衍那的,是初版。
  外人不知宫闱事,但萧衍什么性子,乾顺帝自然知道,这种主意能是自个儿子想出来,鬼都不信。
  他必然会怀疑,只要他怀疑了,就能查到徐辞言身上。
  到时候,结合了后世管理学的考成法2.0版,才是现世的时候。
  他眼下做的,只不过是在百官面前竖起一道不那么容易被打倒的靶子罢了。
第69章 黑锅2.0 考成法
  邑王开府后的第一次大宴, 还是为了庆祝他领了实职的宴会,自然办得奢糜无比。
  “来了?”萧衍坐在书房处,眉眼高昂, 笑呵呵地朝屋门口招了招手。
  曹素衣身姿款款地进来,笑意盈盈,“爷, 这是后日宴会的安排,您看看。”
  她把手上的册子递了过去, 萧衍随手翻了两下,记录得很是详实,包括哪张桌子摆些什么摆件都写了上去。
  萧衍对此不感兴趣, 他随便翻翻,就把册子丢到桌上, “你看着办就行。”
  “只一点,”萧衍沉吟片刻, “这是爷出宫后办的第一场宴, 库房里的那些好东西都摆出来, 莫不可失了面子。”
  听他这么一说,曹素衣神色一动, 笑语盈盈地接过册子出门忙活去了。
  “金杏,”她侧身朝着旁边开口,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书房外头的下人听到,“你去把爷刚才的话知会莲意院那边一声。”
  那院子里住着的正是江欣怡,眼下江家倒台,江伯威即将被抄斩,她哭过怨过以后, 也振作起来,试图在这邑王后院里挣出一片天。
  江欣仪是冲着太子侍妾去培养的,音韵才情无一不精,又有一张好脸会撒娇,很快就把萧衍迷得神魂颠倒的,过往和江家那点恩怨也都抛到了脑后。
  曹素衣闻弦知雅意,早早地推辞自己忙不过来,让萧衍开口允了江欣仪帮着一起准备。
  “夫人……这,”金杏立马意会,故作不忿地瘪了瘪嘴,“这可是爷亲自交代的活,干好了那可是大大地长面子呢,您就这么让给她啊。”
  小院里的侍卫听到这儿,也忍不住竖起耳朵,曹素衣露出点愁容来,声音放大,“正是因为这是爷交代下来的,才更不能出岔子。”
  “你也是知道我的家世的,”曹素衣叹息一声,“说来惹人笑话,库房里那堆好东西,我看都看不会明白。
  江妹妹出身名门,好东西见得更多,总归是阖府上下的大事,办得尽善尽美才好。”
  书房窗纱后头,萧衍露出满意的神色。
  哈,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两声,不似他那个好四哥,邑王府里几个女人相处得和睦,正是他的功劳。
  等他在吏部办出几桩好差事以后,就正式向父皇请命,把意如迎到府里来。
  萧衍这世对徐出岫更为满意,特别是前几日徐辞言给他送了一堆东西之后,他自以为是徐辞言拜倒在他门楣之下,想要讨好人来了。
  也是,日后徐辞言的妹妹,可是要在他府里讨日子呢!
  越想越高兴,萧衍满面春风,过了会江欣仪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书房来时,就见他这副和善模样。
  她心底一松,也觉得布置宴会摆件这差事来得不错,笑嘻嘻地和萧衍调笑两句,打定主意好好干活。
  到了设宴那日,除了萧衍下帖相邀的,还有些官员也主动地凑了上来,一个个携着厚礼,笑脸奉迎。
  “刘大人好啊……”萧衍见着这么多官吏上门道喜,受宠若惊,还有些洋洋得意。
  他一得意,下巴就忍不住抬了起来,鼻孔里面看人,刘海W眉心一跳,死死咬牙忍住。
  等到正式入席的时候,他那口牙就忍不住了。
  那桌案上杏黄镶金绘牡丹的瓷瓶,可不正是他先前送到徐府里的一只吗?!
  摆到这来了?!
  刘海W忍不住瞪大眼睛,朝袁武飞去一眼,袁武显然也在这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面找到熟悉的物件,气得脸都黑了。
  他们心底恼怒,面上摆出惊羡的表情凑到萧衍身边,“邑王殿下果然是得圣上重用,看这宅子当真是神仙住所啊。”
  萧衍心底得意,面上止不住笑意,“哎,都是后宅妇人的小把戏,两位大人喜欢就好。”
  女眷位置处,江欣仪时刻关注着这头的动静,远远地端起酒盏,笑盈盈地朝他们一举杯。
  刘海W一看那人,不正是江家的姑娘吗,大家出来的闺秀,说不识货乱摆,谁信啊。
  萧衍这是故意要踩他们脸呢?!
  刘海W强撑着熬过宴会,一出府,就忍不住气得七窍生天,“他这是什么意思,得了东
  西还不算,非得炫到我们面前不成?!”
  袁武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看来徐无咎说的是真的。”
  他到底谨慎些,还是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对,邑王好端端地,干嘛非得和他们对着干?
  他疯了?
  等到第二日上朝,袁武心底的狐疑也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真疯了。
  内侍太监的声音高昂,在金銮大殿里荡出阵阵回音。
  今日早朝,邑王以吏部右侍郎的身份,御殿奏事,请求改革吏制。
  “ ……六部与都察院,定官吏所司之务,各颁期限,分注三籍。一存部院,为底册;一送六科,以备核阅;一进御览,以昭权责。 ”
  “ ……每月核查诸官吏所司之事,每成一案,必登之;未成,必宜实报,违者治以罪。”
  “六部半年一奏其行状与应科,不从,则按事议处。内阁亦依簿,核六科之稽察,以明其实。 ”
  “…………至地方亦如是也,必以中央丞督地方承宣、提刑二司,复以其督察府州县,定期核审也。”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文武百官们顾不得御前失仪,越听嘴越大,木楞楞地看着站在最中央的萧衍。
  萧衍觉察到那些或隐晦或呆愣的视线,一颗心像是被撑开的羊角宫灯一样慢慢地膨胀起来。
  这些老不死书呆子还有这么看他的一天?!
  他简直大喜过望,等到太监的声音一听,大步向前跪下,“父皇,儿臣奏请父皇御鉴,裁定更绝吏部考成一法!”
  乾顺帝心底也有些茫然,垂珠下一双狭长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儿子。
  他受过正统的帝王教育,又从政多年,听完这份奏书的时候,就已经敏锐地意识到这新版考成法对整个国家治理的重大作用。
  远的不说,只要“立限责事,以事责人。 ”这八个字砸实了,日后政令的颁布推广、赋税丁役诸事有何担忧?
  以官员的忙碌为代价,它实打实地提高了整个国家的办事效率。
  这般好的法子,真是他这糊涂儿子想出来的?!
  乾顺帝眼神一瞬间变了,他怀疑是萧衍门下豢养的门客给他出的主意。
  这般人才,屈居一个邑王府做什么?!乾顺帝心底直拍大腿,早早到朝堂上来发光发热才是好的啊!
  单从治国策略来看,这门客与他那六元及第的师弟有的一拼。
  许是乾顺帝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萧衍茫然地抬起头,“……父皇?”
  “咳,”乾顺帝顿然回神,视线一扫御座之下,“关于邑王提出的这考成法,众卿有何看法啊?”
  次辅蔺朝宗神色一历,最先开口,“禀陛下,吏法乃官制之本,现行之法,虽不尽善,然已久行,一旦变革,恐生新弊。 ”
  杨敬城刷地大步上前,一鞠手里的笏板,“改革之道,在于求变通,而非拘泥于古。古之考成法,虽有其妙,然时代不同,国情各异,岂可一成不变乎! ”
  他朗声开口,“蔺尚书既知现行之法有弊,更应审时夺度,因势利导,以期更好的法子,而不是在此恐患未知,斟酌停步。”
  蔺朝宗一张老脸直勾勾地看着他,眉眼间扬起一丝冷笑来。
  蔺吉安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眼下死期已定,在严查猛打之下,蔺党在吏部的触手被折了大半。
  但蔺朝宗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这个户部尚书不倒,早晚有机会把吏部再慢慢夺到手里。陛下想严查买卖官爵,可这事根本就查不尽!
  说白了,通天路这么多,谁不想走好走的那条呢?
  但考成法改革之后就不一样了,新的考成法责事于人赏恩也于人的制度大大提升了虚构政绩的难度,这么一来,就算底下官员想花钱,也没法子花。
  蔺朝宗心底明白,这制度打通了底层那些干实事官吏上升的通道不假,站在辅臣的角度,他其实很赞同这法子。
  若是早个几十年在他还是青壮年的时候,说不定蔺朝宗自己都会是他的坚定支持者。
  但站在蔺党领头人的角度,这法子万不能行。
  朝堂里的好位置就这么多,底下的人升上来了,他们的人去哪?
  更何况,有了为民办事就能升职的路子,那些碍于他们权力,想要走捷径依附过来的官吏就会散去。
  大家都是受过正统儒家教育的,若不是世道艰难,谁不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
  谁是真喜欢当个遗臭万年的贼人了?
  若说蔺吉安的落败是挖掉蔺党一块肉,这新考成法就是要把他们骨头一块拔起。
  理由被人否了,蔺朝宗不动声色地朝后一瞥,就有蔺党的官员大步走出来反驳,“禀陛下,此考成法过于严苛,恐吏不能堪其重,而流于表面,呈崩盘之态啊。”
  只有你有人是不是?
  杨敬城心底冷笑,很快又有官员站出来驳斥,“不堪其重?食君之禄为君办事,各地官吏都是层层拔选出来的,哪能尽是无能之辈?”
  “若是连这点活计都干不好,倒不如早早摘了官帽,免得愧对朝里放的银粮!”
  以蔺朝宗和杨敬城为首,蔺党清流相争,一时间两方人马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总地看去,都察院、六科等受益的官员大多支持,但六部等等执行部门也不愿意头上多这么把枷锁,频频反对。
  首辅钱鼎直麻木地站在最前头,只觉得心底疲累无比。
  他怎么就不能好好退下去呢……这些事情,让年轻的去争就好,关他什么事。
  还有蔺朝宗,钱鼎直瞥他两眼,这人啊,就该服老,而不是在这倚老卖老。
  真当陛下还是昔年吴下阿蒙啊。
  乾顺帝高坐上方,萧衍跪在他脚边,看着吵成一团的朝堂心底有些茫然,这法子,真的值得这么多人吵成这样???
  这些大臣……当真是国之栋梁?他心底忍不住怀疑,怎么他就没看出这法子有这么惊世骇俗的好??
  “行了行了,”最后还是钱鼎力支持出来打了圆场,“ 夫考核之法,若过于宽松,则吏无所畏,怠惰日生;若过于严酷,则吏不堪其苦,或致生变……”
  “老朽方才听了听,众说纷纭都有看法,”钱鼎直弯了弯腰,“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若等散朝之后再行上书,陈其优劣,各抒己见?”
  今日早朝已经延误了许多时辰,日头渐渐升高,大多数官员早上只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眼下都饿了。
  钱鼎直资历深,年龄大,他们也愿意给他这么个面子,是以纷纷闭嘴,昂头等着乾顺帝决策。
  “按钱阁老说到做,”乾顺帝点点头,“通政司,内阁明日把奏折整理好递到御前,切不可有隐瞒之举。”
  话毕,他起身朝后殿走去,文武百官无一不跪地送行。
  萧衍观了观这个局势,还是觉得只有着新考成法推行开来,他这个始提出者才会有更大的收益,离开时,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杨敬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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