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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云湄没好气:“你看看都红成什么样了,现下不涂,明天就得肿,至时候别寻我哭。”
  绥绥说:“爹……他说,要生出茧子,以后才好骑马。”
  “他说的都是金科玉律吗?”云湄头都快气昏了,干脆哐当放下药瓶,“好,我不涂了,你这就去睡,我懒得管你。”
  绥绥不晓得云湄的纠结与烦躁,只觉得阿娘今天的气性有点大。
  但要做云湄的女儿,最大的眼色,就是这种时候千万别置喙什么。绥绥早便练就了逆来顺受的本事,老老实实地爬上床歇下了。
  云湄在床畔没坐多会儿,便被人请去书房,红袖添香地给云兆玉磨墨。
  她甫一踏进去,墨锭都还没摸到手,云兆玉便放下手中的卷帙,兴师问罪道:“你冲小孩子发什么脾气?”
  移步之前,云湄屡次提醒自己,眼下她和绥绥俱都人在屋檐下,情况不似从前了,若非必要,再不可对他有什么冒犯。
  但一听他这话,云湄一下子便没把持住,什么谨小慎微统统抛诸脑后,意有所指地控诉他的夺爱:“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能教育了!”
  云兆玉被她愤懑的语气闹得懵了片刻。
  待得反应过来,却半点不恼,唇畔反而勾起了一个笑。
  早听闻她做乔夫人时,三五不时就要冲乔子惟发脾气。他还没有亲眼目睹过她家常时的性子,原来有点可爱。
  难怪那个姓乔的从不反驳、顶嘴,原来不是窝囊,是出于溺爱的纵容。
  这么一想,唇边的笑复又凝滞了。
  云湄很想问问他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但这种质问,难免透出一种打情骂俏的轻松,从前跟乔子惟相处时还好,但放在她与跟前这人的身上,明显非常不对味,便生生憋住了,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垂头磨墨。
  他却有些洞彻一切的意思,案上的公文也没心思再看了,干脆侧过身子来打量她,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在笑什么?”
  语气古怪,压着别扭的醋味。
  奈何云湄没听出来,只装傻充愣:“大人想笑就笑,轮不到我来管。”
  抽冷子闹出一回两回的口无遮拦便罢了,难不成她还真顺势跟他拌上嘴吗?
  那是有情人的特权。
  云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云兆玉听得心里有些闷,但他不愿意承认,便也不说话了,回过身去,料理公事。
  她安静垂着长睫,牵袖持起水丞,动作流畅地往砚台之中加水,再而一圈圈研磨开来。
  云兆玉止不住发散的思绪,见状又想,她从前在宋府,是伺候何老太太的,老人家不好书法也不好作画,她
  这伺候人笔墨的功夫,是哪里练出来的?
  乔家吗?
  就跟纠结于她为何能那般行云流水地剥石榴一般,这种事情,越想便越不舒坦,脑子里不受控地划过她与旁人小意温存、赌书泼茶的片段,真真假假,但足够气人。
  除却滴答的檐雨,书房之内一时间十分安静,是以,云湄清晰地听见了案后那人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云湄好奇地瞥过去一眼,正巧他也从案牍之中抬起眸,盯着她瞧,神情复杂,双眸杳然。
  云湄手里一抖,连串儿的水滴砸入墨池。
  少顷,他开腔了:“过来。”
  声音闷沉沉的。
  云湄不明所以,放下水丞,坐去他腿上。
  还没坐定,他便倾身,从背后拥住她,圈上来的臂膀压在肚腹处,垂头,将脸深深贴进了她的肩窝里,拥抱的力道也逐渐收紧。
  云湄快要喘不过气,只觉山雨欲来。
  “你知道你那天,统共看了他几眼么?”正当她惴惴时,他低沉的声音,沿着骨骼,酥酥麻麻地蔓延上来。
  云湄紧张地问:“……哪天?谁?”
  他道:“拿放妻书的那一天。”
  云湄听懂后,十分糟心。
  她要商量和离,视线接触自然不可避免,这话,究竟要她怎么答?
  云兆玉却不需要她的答复,嗓音闷在她的肩骨处,自顾自的话语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十六眼。怎么,你们有这般难舍难分吗?”
  想起女儿,云湄从善如流地认错,尽量顺着他的意,语气诚恳地道:“我错了。”
  “知道错了?”他笑笑,终于放松了些力道,微抬起脸,回眸看向她,“那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云湄抓紧时间透气,心中大觉不可理喻,面上仍是笑着:“大人认为该怎么算?”
  他似乎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搁在她膝上的手翻转过来,一路攀上了她的衣襟,似触非触地挑了挑绲边,“算你欠我十六次,怎么样?”
  横竖绕来绕去都逃不过这上头,迟早要给他的,云湄听了,也不大意外。她冷静下来,思忖片时,忽而露出一个由衷的笑。
  ――倘若真的跟他做上了这种交易,伺候人的还不知道是哪一方呢。照他那一副已经被自主锻炼得十分会服务人的精神,她还真就不算吃亏。
  不过云湄倒是担忧一个问题,“这是一晚上的量吗?”
  她没有最初那般抗拒他,云兆玉适才一拥上来,便敏锐察觉到了她的飘然松懈,浑身上下都对他的碰触展现出了依从,是一种悉听尊便的状态,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由此,他心里的妒火便消散了不少,当下闻言,还能心平气和地轻笑出声,道:“你想死吗?”
  云湄这便放下心了,“大人宽大为怀,倒是我妄自揣测了。”
  云兆玉没有再同她掰扯这个话头,只问她:“你洗过了么?”
  云湄摇头。
  横竖都是要入虎口的,沐浴那么早做什么,至时候还要再洗,没必要劳这个力。
  云兆玉颔首,将公案随意拾掇一番,便打横抱起她,一面往室行去,一面说:“那你来替我上药吧。”
  云湄扭头打量他,“你受伤了?”
  “你才发现吗?”谈起这回事,云兆玉语气很是不快,“我为了护着绥绥,骑射之间多有掣肘,腿上被皮鞍磨破了。”
  结果马车共处一程子,她愣是没有察觉他的行动不便,一到得地方,更是慌手忙脚走去绥绥身畔,把他一个人撂在原地。
  云湄听了,仍旧半点不感到心疼,只乜他一眼,深以为自小习学六艺的贵胄公子,远还没娇气到这个程度。是以,云湄只趁势说:“她太小了,还不到学这些的时候。”
  云兆玉不以为然,踏入室,挥指示意下人们放水。
  既然时候不对,云湄便也不同他争这个了。她踅身,从女使手中的托盘里接过一个长颈药瓶,晃了晃,只听里头传来流淌的淙淙之音,听起来金贵得很,想是什么珍稀药材里提炼出来的玉露之属。
  云湄想给绥绥涂一点这个,但他先前没有上赶着送过来,便是铁了心要锻炼绥绥的马术功夫。多说两句,又要争起来。
  云湄想想便消停了,拨开塞子,回归正题道:“你先擦洗一下,然后我给你上药,等成膜了,明天再碰水。”
  她摆弄瓶塞的功夫,云兆玉已经遣走下人,一层层地把衣衫褪下来了,云湄再抬眼时,他上半身早便只剩一层轻薄的敞襟单衣,人倚在池子旁,身形被蒸腾的水汽濡染着,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凝睇过来,隐约含了零碎的笑意。
  像一只藏于轻烟之中,企图勾魂的魅。
  前几回亲近时,她这厢裂帛声迭起,他却始终穿着齐整,端的是冠冕堂皇,让人瞧不见半点。是以,云湄当下久违地窥见他肌理漂亮的胸膛,顷刻间仿若被烫伤了眼睛,蜻蜓点水般地掠过须臾,便飞速将视线给调开了。
  “你这样,怎么给我上药呢?”他语调挟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云湄双颊渲上红霞,凝聚水雾的乌浓长睫轻轻扑扇着,显出纠结。半晌,她才眯缝着眼,矜持地走近了几步,觑一下,抹一下,过程堪称磕磕碰碰。
  先从脖颈开始。他颈侧也不知道哪里蹭上的伤,云湄从长颈琉璃瓶里滴出玉露,将此希贵的药膏在指尖化开,以两指搓至温热,瞄一眼,找准了伤处,再瞄一眼确认,这才放心探出手去。
  却不期然碰到了他脖侧跃动的脉搏。
  强劲的,炙热的,生气活络的,正隆隆作跳的脉络。
  教人能极端清晰地感知到,这一段贲张的鲜活生机,属于怎样正当韶华的男子。
  所以,这一下看似清白而简单的碰触,却能够将异样的感应从指尖起始,一路星驰电掣地传递进心里。
  云湄连呼吸都顿住了,少顷,恍然反应过来,慌忙偏过了脸,回避着视线,嘴里匆匆转移话题,尽量若无其事地发问道:“你……你这是打哪里来的伤啊?”
  云兆玉始终静靠不动,目不转睛盯着她,耐心欣赏着她的窘迫,闻言,很是好心情地讲清了这处伤情的来龙去脉:“你给绥绥戴的簪子,别在髻里的那一支,银头打磨得非常尖锐。她一路窝在我怀里,跑马的时候蹭到的,亏得我取下来得早。小孩子还是别用这般锋利的头面。”
  云湄虽则主动调开了话头,但奈何浮动的心思不争气,浑然不在交谈里,反而全系在了指尖上,所以,这番话她听得断断续续,只间或“嗯、好”地敷衍应答着。
  两下里一递一声,最终因着她没有再行接话,气氛便又回归迷离。
  也不知是室的和合窗只开了一条缝,使气息不流通的缘故,还是如何,云湄很有些头晕眼花。她深深换了一口气,按捺浮躁,倒出一滴新的玉露来,平铺在指尖,继续抹药。
  下一道伤,在胸怀处。
  云湄不敢再多问这是打哪儿来的,因为方才,她充分地从他的笑音里意识到了,她这厢的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没得引来他益发刻意的炫示,莫如干脆缄默不言。
  可是……
  云湄不过擦了一下,便又立即缩回了手。
  ――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体格只有一年强似一年的,比起初见,他的身躯似乎舒展了更多,附骨的肌肉也愈加饱满,呈现出蓬勃旺盛的生机,些微触碰,都能将人的指尖灼得起火。
  这还只擦到了颈子、脯膛,云湄便开始闭气了。
  原来,这是一种崭新的折磨。
  还不如直奔主题呢。
  “你这要擦到猴年马月去?”云兆**彻了她的羞臊,却还故意催促着。
  云湄压根忽略不了他的蓄意蛊诱,虽然在她的把持之下,两个人之间站得很有一段距离,但她就是感觉周身由上至下、由内而外,俱都被他的声息给牢牢攫住了,十分让人不自在,便连筋骨都开始懒洋洋地泛起了软。而今又闻见他明显含笑的催促声,云湄一时很是羞愤交加,思来想去,权衡利弊,干脆开始临阵退缩,忽而把药瓶往前一递:“你自己来吧!余下的伤处,恕我不能代劳了。”
  随着她探手的动作,她袖笼之中受她温软体温渲染的芬香,如数传递出去,挟在潮润温热的水汽里,细细密密地扑过云兆玉的鼻端。云兆玉喉间微滚,垂下睫羽,她白皙之中渐染绯红的面颊映入眼帘,视线下落,又撞见她几根纤细玉指上,仍留存有浅薄的一层碧莹莹的玉露膏药。
  禁不住地开始,
  悬想,浮想,想入非非。
  这一霎那,云湄探出去的胳膊,便成了投怀送抱的有力证明,同卖俏邀约也没什么两样了。
  云湄只觉空气静默一瞬,紧接着,整个身子便被拽得一倾,随着乍响的池水声,人就随他一同跌进了
  温水的环抱之中。
第101章 冠妻姓(二十一) 这叫,做恨。……
  夜半, 冬雨廉纤,四野阒然。
  床帏之内,精疲力尽的云湄, 被伶仃细雨的声响唤醒。
  更挥之不去、教人无法安眠的, 是那一丝缭绕于鼻端的血腥味。
  ――药自然是没能上完的。
  枕畔这人的伤情, 反而因着在池水里激荡地过了几遭,愈加严重。
  但他浑不在乎, 充实餍足过后,便睡去了。
  云湄通身酸乏, 起初那一阵沉眠过后,半途醒来, 筋骨里那份宛若细密蚁噬的反响, 一趟一趟地蔓延上来, 自是再也睡不踏实。
  聆听着刻漏与檐雨的轻响,云湄发了会儿懵怔,继而,倦累地朝帐子里侧翻了个身。
  期间却忽觉臂膀被拽扯着,没能翻转得过去。
  云湄奇怪, 垂眸一瞧, 只见左手五指被他交扣着, 深深地压在了褥子里,梦中亦力道不减, 不得挣脱。
  填满指缝的修长手指,不知为何,表面覆有深浅不一的痂疤,云湄老早便发现了,但不得其形成的根由, 也没有机会朝他询问过。只是隐约觉得,这些痕迹,于十指紧扣之间,带来奇异触感。云湄看着看着,颊畔微热。这些纵横交错的壑与隆的独到妙用,已然为她充分体味,是以当下并不显得碍眼,非白璧微瑕,反而成为了错落有致地遍布在如玉指骨之间的灵巧点缀,使人爱不忍释。
  云湄便没有挣出自己的手,只是不大自然地将视线调转开了。漏夜静谧,这一番翻来覆去,致使她困意全无。云湄便也干脆不睡了,半撑起身子,朝他挪近几许,鼻端嗅了嗅,打算解决一下帐内充盈的血腥气。
  云湄略过他指间那些烧伤的瘢痕,微微抬起自己被他扣住的左手,借此带动他的上臂,寝衣的衣袂随之滑落下来,云湄开始细细观摩起他手臂表面那些深深浅浅的擦伤。
  白日里跑马,绥绥嫌弃他身上的皮革护腕、与裹于躯干之上的薄胄很是硌人,这家伙闻言,立即展现出溺爱的劲头,当即将护肘与甲胄尽数褪下,只身着毫无保护效用的单衣,单手牵动辔头,带领绥绥在深山密林之中的荆棘丛间,寻求飞跃飒踏的刺激,期间以自己充作人盾,将绥绥妥帖地护在羽翼里,这才剐蹭出了眼下这满身的伤情。
  后又因巫山云雨,而多有牵扯崩裂。
  现今,不住地渗出细密的血珠,濡染衣袖,深深浅浅,层层叠叠,颇有些触目惊心。
  云湄里里外外地检视着,一趟巡睃下来,细眉已然蹙起。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万事随心的疯子,可是她却不能就这么陪他放任。
  思及此,云湄半坐起来,将跟前这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旋即,用没有被他抓握的那一只手,艰难地从边柜里掏出先前的那只长颈药瓶,微微侧瓶倾倒,将碧色的玉露滴于指腹,拈起二指,轻轻揉搓起来,慢慢地催发药性,尔后,才细致地薄涂在他的伤患之处。
  上臂、肘弯,再而是脖颈,与衣襟遮掩下的胸怀。
  随即,就此打住。
  云湄毫不犹豫地扣上了药瓶的瓶塞。
  至于那些余下的所在,云湄因着心中戒备,怕他不经挑拨,复又起火,便只能爱莫能助了。
  一切做完,云湄斜躺下来,闻着丝丝缕缕的清香药气,更加睡不着。她扭过头,看向他沉睡中的面容。
  他是真的困了,她这一番上药,没有惹来他半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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