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奈何不了大的,云湄便将目光盯准了小的,视线于那颗彩纸糖果上掠了掠,警告绥绥别吃人嘴软。
  绥绥很有些纠结。
  其实倘若是普通的零嘴,云湄从来没有短过她的,但云兆玉给的糖仿佛拿捏了绥绥热衷的所有口味,每一颗都送到了心坎儿上。
  “你是怕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云兆玉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手里在喂绥绥,眼神却望向云湄,“放心,我不可能会害你的。”
  云湄眼睁睁看着绥绥张开嘴巴,含下了那一颗糖。尔后侧过眼睛,飞速拿余光瞄她一眼,观她脸色很不对劲,赶忙从云兆玉身上挣着手脚爬下来,飞鸟投林般扑进了她的怀里。
  真是谁也没忘了讨好。
  因着云兆玉的横插一脚,绥绥的温泉短时间内是泡不成了,但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满心想着跑马。早前说好的路程,是将家伙什都运往云湄置办的庄子里,眼下也办不成了。赵傅母半途与他们分开,领着车队拐了个弯,将一应物什放入云兆玉在洞庭落脚的那所宅子里,母女俩则被云兆玉带去了城外的野原上。
  云湄起先还紧紧追踪,全面监视,后来发现他面对绥绥时,总算没有待她时那般针锋相对,一大一小和乐融融,倒显得她的紧张多余起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则窝去看棚里,连日劳累的困意飞速漫上来,稀里糊涂便睡着了。
  她睡得堪称昏天暗地,不知过去多久,冷不丁被人戳了戳,睁眼时都还褪不去惺忪,一时忘了跟前立着的是怎样的恶徒,带着将醒的沙哑,糯着嗓子问:“……做什么?”
  云兆玉正蹲身,亲手给绥绥擦汗,小姑娘今日玩得很尽兴,小小年纪毫不怯场,高头大马亦浑然不惧,果真不负这份血缘――最难得的是她生得像云湄,看见她,仿佛便教人穿透光阴,弥补了不能亲见其母少时的缺憾。
  云兆玉伺候完绥绥,转过脸来,一语将云湄点醒:“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
  云湄看清他的面目,缠了满身的瞌睡虫顷刻间便飞了个干净,整个人一下子回归了现实。她回想一番彼时的情况,她是答应了他不错,但前提是他能说到做到。云湄不由冷笑着说:“大人给我体面了么?你在廊道上搂着我的女儿脸贴着脸,说出那样似是而非的话,置所有人于何地?既然你先失诺,那我也没理由答应你!”
  云兆玉耐心听完,走过来拉着她起身,将尚还站不稳的人搂进了怀里,随手替她整理微乱的衣冠。许是因为太过势在必得,嘴里便呈现出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不答应也没关系,左不过就是少了点乐子么。”
  他刚刚才酣畅地运动过一场,气息较之以往,要更为炙热些,
  如此燎在耳畔,云湄只觉细密的感受仿若浪头,重又铺天盖地地兜头拍来,当即便听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脚下愈发踩不到实地,走在云端似的,始终稳当不下来。
  云兆玉察觉手掌之下托着的腰肢陡然软了不少,起初还不解地眨了下眼睛,但转瞬便参悟了,不由偏过头,端量着她,见她扑闪着密匝匝的长睫,双颊如染浅霞,整个人不胜娇怯地偎在他怀里,俨然一副食髓知味,经不住纤毫挑拨的反响。
  云湄见状,脸上的笑影愈发深了。他倾身环住了她,附耳下去,故意哑着嗓子,徐徐说道:“云娘子,看来那一夜我功劳甚大,委实对你影响颇深啊。”
  他说着,并起两指朝外扬了扬,冬锋即刻得令,带着金贵的绥小姐避让开去,走另一辆车马回程。云兆玉则将人打横抱起,塞进了候在道旁,铺着软枕的马车。
  云湄甫一入内,撞进眼帘的,便是这般暄软的枕席、舒适的布置,哪怕知晓他惯来会享受,也因着方才的对话,而很难不想歪。
  她害怕他在马车上便趁势做出什么,忍住两靥火烫,按捺下浮躁的心绪,思来想去,先发制人地起了一个不至于惹火的单纯话题:“关于和离之事,先前乔子惟一直不同意,这回我却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放妻书――是你威胁他了?你使了什么手段?”
  云兆玉欣赏了一番她的窘态,一时胸臆畅快――床笫上依赖他,便似撕开了一条口子。
  他半分不觉羞耻,反而乐见其成。毕竟身心交融,身在打头,一方沦陷,另一方还会远吗?
  他一高兴,这下倒也坦然,直言答道:“只是给他派了一点棘手的活计,倘或不想连累妻儿,只有放你们离开。”
  他语气平直,一股理所当然的派头,仿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云湄拿他无可奈何,捏紧的手复又松开,还想问一问派的是怎般棘手的活计,会不会当真害了乔子惟,但又怕不期然以哪个字眼犯了这恶徒的太岁,将事态弄得愈加糟糕,忖度片时,不再铤而走险,闭了嘴。
  云兆玉那厢却是由此打开了话匣子。
  既然谈起这个,他便干脆开始同云湄算起了账,挪了两步,与她坐近些许,说:“那日听你们商讨和离琐事,话语间还商量起下辈子的相逢来了?”
  云湄闻言,怔愣须臾,在脑中回推那日与乔子惟交涉的只言片语,这才想起了原话来,一时很是恼恨这人扭曲自己的意思,仓促辩解说:“我那是在表达歉疚!”
  云兆玉听了,态度仍旧不得和缓,反而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自顾自连串儿地问她:“我不会当真棒打鸳鸯了吧?你们难不成还真是有情人?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这辈子还不够,要生生世世偿还你的愧怍,便连下辈子也预定给他了呢。”
  “这种遥远的事,他都没当真,你倒是计较起来了。”云湄认为他不可理喻,她眼下如他所意,人已经脱出乔家,囿在了他的跟前,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必要,去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小事来回争辩?云湄一时倍感无力,只凝眉说道,“大人的手,难不成还想伸到下辈子去吗?”
  云兆玉没有立时回答,只是默默凝视她片刻,忽而侧过身来,从背后拥住了她,阴恻恻地垂头下来,把脸贴在她的鬓角,微微转面,谛视着她的神情,一字一顿地笑说:“你说呢,云湄?”
  他的声息紧贴耳际,嗓音低沉,蕴意极是深长。
  他一手搭在腰畔,一手拈起她一绺青丝,绕于指间,随着时间推移,越缠越紧。
  云湄感受到这份步步紧逼的力道,浑身上下细细起栗,不由回望,不期然撞进他一双幽邃的眼,顿感毛骨悚然。
  他在她的惊惶之中,俯首轻吻带有她香馨的发丝,那样子痴迷而又执拗,“谈起生生世世的纠缠,你最该如此偿还的,是我。”见她回避地动了动,他立即捏过她的脸,不许一丝一毫的躲避,缠缚有她发端的指尖渐次收紧力道,迫使她回答,“云湄,你能听懂么?”
第100章 冠妻姓(二十) 这是一晚的…………
  傍晚的风陡然凄切起来, 急雨果真转瞬砸落,云湄下车时,见不远处的绥绥正由冬锋牵着跳下马车, 便抛下云兆玉, 紧走几步, 钻入了女儿的那一顶伞。
  殷鉴不远,冬锋不可能与她们共伞, 立时撤出来,走得老远。
  云兆玉被扔在原地, 透过雨帘望出去,先是瞄了冬锋一眼, 没说什么, 调转视线, 投向受尽云湄呵护的绥绥。
  有点不高兴,但说不上来。
  他忍住了跟小孩子别苗头的心思,自行踏进了宅院。
  云湄哪里有空当管他,人一落地,一颗心便全数扑到女儿身上去了。她撑着伞, 拉住绥绥上下检视, 瞧瞧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处, 囫囵一趟看下来,臀部的衣料果然有些磨损, 就是不知里头伤情如何。
  豆苗大的孩子,肌肤别谈有多娇嫩,不由分说就带出去跑马,不落下伤才怪。
  云湄抿抿唇,眼里透出心疼。
  绥绥被她煎鱼似的翻来翻去, 自己倒是浑不在乎,脸上仍旧留存着兴奋的神光,是那种兴兴头头、酣畅淋漓的状态,显然对今日的运动非常受用。
  她的眼神亮炅炅的,哪怕浸在昏沉迷离的暮光里,亦然仿若曜石,云湄几乎快要被闪到。
  反正就是很开怀。
  云湄见状,不由睃了一眼前头雨幕中的云兆玉,问绥绥:“你喜欢他吗?”
  小孩子玩上了头,哪里还记得什么敲打,脱口道:“喜欢!”
  真是太容易被俘获了。
  云湄深吸一口气,但也不能怪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子不争气,只能说:“你想学马,阿娘往后也可以请武师傅教你,不用非得由他带着。”
  绥绥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一样。”
  云湄问:“哪里不一样了?”
  绥绥:“他是我爹爹。”
  云湄哽住,待得反应过来,立即大为光火道:“谁告诉你的!”
  其实根本不消说,肯定是某人有意诱导。
  平心而论,当初云湄决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与父系的传承毫无干系,只是她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个最为亲近的血缘联系罢了。
  至于是借了谁的种,她不在乎。
  就算是乔子惟的,她也会生。
  并不是因为生父是谁,而刻意去擘画什么。
  也不会因为生父是哪位,而连带着移情,高看对方一眼。
  云湄从始至终都认为,绥绥是她一个人的。
  她十月怀胎,自羊水里捞出来开始,一路拉扯到这么大,哪里是他送一叠金饼,跑个马,就能让她女儿认个爹的?
  云湄非常窝火。
  “是我一个人养不起你吗?你不需要爹。”她朝绥绥道,“我说了,如若你喜欢骑马,等你长大一点,阿娘会给你请最好的武师傅,不会比任何人教的差。”
  绥绥有点委屈,她觉得这不是骑不骑马的问题。
  她绞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别人都有爹爹。”
  绥绥长在乔宅,除却偶尔的出行游玩,短暂的年岁里目睹的,都是乔家人的点滴。而乔老爷娶张夫人续弦之前,堪称妻妾成群,子子孙孙老大一堆,让绥绥瞧见了什么父慈子孝、含饴弄孙的温馨场景,又同时被张夫人诱导“你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才这般羡慕,也不稀奇。
  不过云湄很有些纳闷:“你看那些做父亲的顶什么用?左不过闲暇时来了兴致,随意逗弄两下罢了,吃喝拉撒还不是亲娘来。乔家院子里的那些孩子,之所以要去讨好父亲,是因为要靠父亲的俸禄过活,所谓和乐融融,不过是各房有意争宠,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因为不争,活不下去,里头不见得有多少真正的亲情。你云意绥是不需要爹爹的,也不必去讨好谁,因为你娘自己就有钱。”
  云湄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晰:她一个人可以又做父亲,又做母亲。
  告诫绥绥,别跟不要钱似的,上赶着去贴那恶徒。
  可是跟前的女儿,不知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诡辩道:“绥绥不用争宠,我爹就我一个。”
  云湄气笑了,咀嚼道:“你、爹?”
  绥绥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很犟,没有改口的意思。
  云湄盯视着女儿,胸腔里交织着愠怒与无力。
  其实云湄执拗于纠正这一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倘若绥绥当真被勾得认祖归宗了,那她云湄怎么办?
  她不可能跟这个初衷就是生给她云湄自己的女儿分开的。
  难不成追着女儿,甘愿毛遂自荐,去他房里做个予取予求的姨娘?
  这不是云湄想要的下半生。
  她理想的日子,不是给正经人家做妻房,便是独自带着女儿经营铺面,压根没有给谁做妾这个选项。
  她自己便是当奴婢过来的,通房、妾室,顶多算半个主子,而今既然脱了奴籍,哪里还有回头受苦的道理?
  可是依照那人对她的痛恨程度,与他的纠缠,别想有什么好结果。
  就算闹到最后,两下里都怨恨消解,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谈后事,难不成他还能许她一个正妻之位吗?
  云湄没有这样天马行空的自信,再说了,许宋两府的婚约横在那儿,宋浸情又与她生得这般相像,至时候,想要让这一切变得名正言顺,除非拥有大刀阔斧的决心,不然别谈有多费劲了。
  云湄推想,依照现实,她顶多做个注定色衰爱驰的妾而已。
  这就与她想过自由、安生日子的初衷相悖了。
  所以,她跟他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顶多把该偿的偿了,腻味了,继而如过客一般匆匆分道扬镳。
  所以,云湄压根不想把绥绥牵扯进来,不然她着实很难办。
  这样低迷、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这日晚上。
  云湄甫一入宅,便先行安置绥绥的行箧,好在赵傅母将绥绥的东西事先拾掇好了,一应用具都在该在的地方,她倒也没费什么力。
  不过,期间,有一个令她更加烦心的发现。
  ――绥绥的厢房里堆山码海,尽是些哄小孩子的新鲜玩意儿,甚至有些器玩过于精美,云湄间或拿起来细看,计算了一下上头需要的工序,应当是老早便开始准备了,并不是临时置办的。
  她们住进来,就像落入了一张精心准备的猎网,在那人看来,是迟早的事儿。
  云湄闹心极了。
  可是她现下,压根没有与他商谈的资格。
  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能放我走?我走的时候能带走女儿吗?如果你非要留下我的孩子,那我算什么?角落里蹉跎到死的妾吗?
  不能。
  她一个欠债的,还屡提要求,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就只能憋着,同时徒劳地关注一下他们一大一小之间的亲近程度、及时离间一下罢了。
  可以说,云湄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憋屈过。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一定老老实实在深德院伺候何老太太,然后如春窈一般攒上薄薄一层压箱银,继而草草地在何老太太的牵线之下嫁一个本分汉子,就绝对不会有今日了。
  铤而走险,是能换来巨财,但同时也会招惹上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云湄根本想不通他到底想要什么。
  身子吗?
  今晚就能给他了。
  然后呢?
  现在既然把绥绥都牵扯进来了,云湄合理认为,远没有滚一下床单便能两清这般简单。
  越想越觉得亏欠孩子,当初还不如不生。
  说起亏欠,云湄又想起了乔子惟。
  她心里淤着一件事情,得寻个机会试试他的口风。
  ――回程的马车上,他坦白说,给乔子惟找了个不想祸及妻儿,就只能放手和离的麻烦。
  这个麻烦眼下解决了吗?会不会真的害到乔子惟?
  一下子欠上这么多人的债,云湄都快愧怍不过来了。
  揣着这一份糟心,云湄晚膳用得寥寥,思绪混乱间才想起绥绥身上的伤,于是赶忙吩咐赵傅母拿膏药来,趁着饭后给绥绥洗漱的功夫,剥了衣裳替她涂药。
  绥绥道:“不用治。”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