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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未婚夫的兄长——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0:02  作者: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阿姐会用温柔的语气数落她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阿娘则是轻轻拍打几下床沿,咒骂这高热怎么就找上了她的小女儿,当真是不像话得很。又说来年去鸡鸣寺的时候,定是要去佛祖那告上一状。
  如今嫁了人……
  珈宁翻了个身,用锦被将头盖住。
  正午刺眼的阳光被隔绝在锦被之外,珈宁落入一片软乎乎的黑暗之中。
  织雨手悬在半空,却也不敢擅自去帮珈宁将锦被掀开,只得小声道:“小姐莫要闷着自己了,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
  听罢织雨所言,珈宁越发用力地攥着锦被,上头金线绣成的鸳鸯擦过她掌心,带来些异样的触感。
  她当然知道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
  她就是……
  一定是因为病中身子太不舒坦,才让她嫁人之后尽量压抑的念家之情全数爆发出来。
  委屈似是一阵徘徊的风,围绕在珈宁身侧,吹得她手臂发麻。
  只听得她闷声道:“我也不是一定说要有许多人陪着我、等着我醒过来。”
  “你也说了,他守了我一晚上,其实我该心满意足的才是。”
  “他在都察院中也有很多事要做。”
  复又吸了吸鼻子,探出半个头来,眼巴巴望着织雨:“我就是不习惯。”
  织雨见着珈宁眼尾那一点猩红,暗自叹了口气,忽想起戚闻渊离开熏风院时交代的事情,忙寻了个侍女来守着珈宁:
  “我这是见着小姐醒了一时欢喜过了头,竟是忘了世子还留了一张花笺给小姐,我这就去取来。”
  珈宁一愣。
  待她回过神来,织雨已将写满了字的花笺塞入了她怀中。
  珈宁见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扑面而来,只觉头昏脑胀,赶忙将那花笺扔在一边。
  织雨见着她的模样,还以为是戚闻渊写了什么不好的话,关切道:“小姐?”
  珈宁缓过神来,摆了摆手,重新拿起花笺,一字一字地看着。
  这样多的字,她还以为戚闻渊是写出了什么花来。
  仔细一看,原是引经据典地劝珈宁往后要多爱惜自己的身子,末了又用三两句交代了一番自己今日的行踪,说是昨日剩了不少事情,今夜怕是要将近亥时才能回府,让珈宁安心休息、不必等他。
  谁要等他了。
  珈宁捏着花笺一角,却是一笑。
  罢了,至少她可以肯定这是戚闻渊写的,而非旁人代笔;且也的确是一番好意。
  就是等他回来之后,她定要告诉他一声,她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字实在是有些犯呕。
  恰好摇风端着粥进了主屋,见着织雨手中的花笺,一时好奇,便瞟了一眼,复又被满纸的字绕晕了头,忙收回视线:
  “小厨房那边温了鸡丝粥,还备了些清淡的小菜,我瞧着还有一碟荠菜拌火腿,应是想着小姐的口味,特意准备的。”
  珈宁道:“扶我起身吧。”
  先填饱肚子再说。
  -
  睡前,珈宁又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汤药,那苦味激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只得一面喝一面伸着手问摇风与织雨讨要蜜饯。
  她盯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无暇去顾及身边递蜜饯的人,还是瞧着摇风与织雨俱都默不作声了,方才觉得不对劲,一转头,却是对上了戚闻渊那双宛若点漆的眼睛。
  她用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喃喃道:“我不是醒着的吗?”
  “还是我已经睡了……”
  “怎么梦里还得喝这么大一碗苦药。”
  珈宁语气中的委屈像被风吹起的羽毛,挠得戚闻渊心口发痒。
  戚闻渊道:“不是做梦。”
  “这是在都察院旁边的铺子里买的蜜饯,也不知味道如何。”
  珈宁还愣着:“亥时不是还早?”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便先回来了。”
  “哦……”
  二人一时无话。
  还是摇风担心药凉后失了药效,催促了两句,这才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死寂。
  珈宁咬着下唇,倒吸一口凉气:“好苦……”
  赶忙把戚闻渊递来的蜜饯塞到嘴里。
  却见她脸色又是一变:“这是什么,怎么这样酸。”
  只见她捂着牙齿,杏眼眯成一条狭长的缝:“戚闻渊,你要谋害妻子吗!”
  赶忙将剩下的半块青梅干吐到织雨手中的手帕上,嗔怪地看了戚闻渊一眼:“谁喝完苦药之后还要吃这样酸的青梅?这哪里能叫蜜饯了。”
  言罢,又想起午后的花笺:“之前也是,明明知道我头晕,你还写那么多字,你果然就是不想我好。”
  一时间,竟是掉下泪来。
  这还是戚闻渊头一回见珈宁泪眼朦胧的模样。
  与她醉酒时那若有似无的水润不同,如今那双素来水盈的眼更像是落了一场大雨,带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气。
  他本想解释。
  却又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只得任由珈宁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戚闻渊,你还不哄哄我。”
  珈宁皱着眉,一把揪住戚闻渊的袖口,还用力晃了两下才松开。
  戚闻渊只觉自己也染上了高热,从袖口到胸前,俱都烧了起来。
  他深吸几口气,沉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复又用手背去试了试自己的额头。
  凉的。
  珈宁还在望着他。
  戚闻渊迟疑了许久,终是抬起右手,缓缓落在珈宁头顶,又慢悠悠地揉了几下。
  少女的发顶很软。
  除了平日里的花果香,还带了一分清苦的药味。
  珈宁赶忙往侧边挪了半尺。
  哄人是这样的吗?
  戚闻渊尴尬地收回了手,道:“织雨那应该还有原本备好的蜜饯吧。”
  织雨垂首应了。
  戚闻渊颔首,示意织雨将原本准备的蜜饯递给珈宁。
  珈宁望着戚闻渊官袍上精致的花样,轻声道:“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她真的好生委屈,他怎么还站在那里像个木头?
  二人四目相对。
  珈宁眼中含着一汪猩红色的湖。
  戚闻渊被她有些沙哑的尾音拉入了湖底。
  湖中是寂静的。
  脑中叫嚣的冷静也好、克制也罢,都被湖水吞没干净了。
  读过的圣贤书,也尽数被湖水泡皱,变成蔫巴杂乱的废纸。
  他撑着床沿,慢慢俯下身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珈宁额间。
  热意顺着唇齿,直直往深渊坠去。
  珈宁捂着额头,红着脸,瓮声瓮气道:“戚闻渊,你果然是不想我好。”
  话本中不是这样写的。
  “快去寻医女来,我额上又烫起来了。”
  “身上也似乎没有力气……”
  戚闻渊站起身来,并不答话。
  他本还想伸手擦干珈宁脸颊上的泪痕,如今却觉得自己的手臂似有千斤之重。
  一个月前,他还想着,自己不过是替幼弟完成婚约,不过是将自己的住所从水华居搬到熏风院,不过是食案对面多了一双筷子,不过是床榻边上多了一个人。
  仅此而已。
  他依旧会是都察院中走得最晚的那一个,他依旧会每日温书、每日好生处理公务。
  依旧会时刻记着“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①”
  一切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在婚后的第二个十五,戚闻渊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娶妻绝不是单纯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
  可他……
  他只是答应过珈宁要学与妻子的相处之道而已。
  他今日顺着她的心意哄她,也只是为了家和万事兴而已。
  她是为了帮人才染了病,他合该哄哄她的。
  ……当真如此吗?
第23章
  珈宁虽是迟钝, 却也意识到,戚闻渊这两日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往日他亦是早出晚归,但半梦半醒间, 珈宁总能听到床榻之上多出的一重呼吸声。
  戚闻渊的呼吸声比她要稍微平缓一些,像是高山之上静默无言的明月。
  而十六之后……
  十七与十八两日, 戚闻渊都是在水华居中过的夜。
  按传话的侍婢所说, 是戚闻渊觉得珈宁病后初愈, 需得好生休息,怕自己回府太晚, 扰她清梦。
  珈宁拨弄着棋盘上零落的黑白子:“他过去那一个月, 还少打扰我了吗。”
  “我夜里睡得熟,根本不会被吵醒,他明明都知道的。”
  织雨与摇风对视一眼, 俱是不敢多言。
  珈宁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成一团,整个人扑倒在棋盘上, 棋子硌得她脸颊生疼。
  她稍稍换了个姿势, 闷声道:“我就是不明白。”
  “那日是我因为病糊涂了先失了态,可他又是要做什么呢?”
  他们在大婚当日就已经肌肤相亲, 但是在床榻之外, 戚闻渊连她的手都几乎没有牵过。
  她总觉得,他们俩亲密却又疏离。
  在那日之前, 戚闻渊更像是把她当成了……
  一件需要完成的公事。
  思及此处,珈宁免不了有些沮丧。
  也不知她与戚闻渊何时才能变成话本中的登对夫妻。
  要她说, 锦被上日日相伴的戏水鸳鸯,都比他们更像新婚燕尔。
  但那日戚闻渊落在她额上的那个吻, 不过瞬息之间,却让她一整夜都觉得身上酥麻得厉害。
  连笑都不会的唇, 居然能在她额间烫上一个抹不去的印。
  她忽然想不明白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为何吻了她,却又不敢见她了
  珈宁坐起身来,掌心贴在额上,低声道:“算了。”
  谢三小姐向来遵循一个原则,想不明白的事情,那便随它去吧。
  指不定哪一日就豁然大悟了。
  珈宁望了一眼院中层层堆叠的海棠与玉兰,花色粉白相间,映着透亮的春光,煞是好看。
  把心思放在这些暂且想不明白的事情上,简直是在浪费暮春的好天气。
  珈宁刚站起身来,准备去换身衣裳出去逛逛,却听得廊下通传,说是苍^要替世子转交些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桃红色的寝衣,又揉了一把散乱的长发,当即坐回案几边上:
  “就说我还歇着,让他交给织雨就是。”
  不多时,便见着织雨捧着几只精巧玲珑的瓷罐回到珈宁身前。
  “送了什么东西?”
  织雨将几只瓷罐依次在案上排开,又挨个打开,一股酸酸甜甜、引人垂涎的香气直往珈宁鼻中钻去。
  珈宁眸中一闪,脖子微微往前伸了伸,借着窗外的春光,一眼便瞧清楚了瓷罐中的乾坤。
  原是些蜜饯。
  珈宁偏过头去,又用指节蹭了蹭脸颊,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送我蜜饯作甚”
  摇风打趣道:“想来是给小姐赔罪呢。”
  织雨亦是将几只瓷罐都往珈宁身前又推了推:“小姐要先试试哪一种?我瞧着杏色那只罐子里是小姐最爱吃的梨脯。”
  珈宁以指为梳,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鬓发:“那便尝尝梨脯罢。”
  又道:“杏色的罐子为何不装杏脯?”
  言罢,先是接过摇风递来的手帕将纤纤如玉的手指都好生擦了一遍,这才取了一块皱巴巴的梨脯塞入嘴中。
  稍稍一抿,清甜的味道在嘴中扩散开来。
  正巧院中起了微风,枝头还未开谢的梨花也簌簌响着。
  珈宁打量着瓷罐,慢吞吞道:“还挺甜的。”
  她本以为戚闻渊是再不解风情不过,但他又时不时地往她心湖中央扔一颗小石子。
  那些石子就是在岸上随便捡来的,奇形怪状、算不上漂亮,看起来甚至有些寒碜磕巴,实在是入不了簪金戴玉的谢三小姐的眼。
  但确实能在湖面留下一圈一圈的痕迹。
  珈宁又伸手取了些别的果脯,无一例外,都是甜口的。
  本朝不少人喜爱、微微带着酸味的雕梅并不见踪影。
  珈宁探头将每一只罐子都认真瞧了一遍:“他送来了这么多罐果脯,居然没有雕梅”
  织雨笑道:“许是觉得小姐怕酸。”
  珈宁轻哼一声:“分明是他那日买的青梅脯实在是半点蜜糖都没有搁,用的青梅果也是那种未成熟的,实在是酸涩得很。”
  她小声辩解:“怎能怪到我身上去。”
  “是,是那青梅脯的问题,”摇风乐呵呵道,“也是那日小姐刚喝了苦药,嘴中正难受着。”
  珈宁颔首:“还是摇风明白我。”
  复又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一排果脯,抱怨道:“这样多,我得要吃到什么时候?”
  -
  三月十九。
  坐在都察院的戚闻渊也在想着,今日要不要早些回府,也好去熏风院中见见珈宁。
  而且,他有一册看至一半的书落在熏风院了。
  他还想看那书后面都讲了些什么。
  脑中思绪翻涌,手中却是不停。
  笔下的字迹有些潦草,若是被夫子见了,定是要责罚他去静思堂中抄一日的书。
  显然,此时的他,因为心中不静,持笔的手并不稳。
  忽听得同僚道:“怀瑾,圣上那边说,真定之事须得提前些。”
  戚闻渊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何时?”
  同僚道:“廿二便出发,提早三日。”
  又道:“怀瑾这边定是没有别的安排的,我就惨了。”
  也不等戚闻渊回答,便拉着脸,自顾自地诉起苦来:“廿三是我家夫人的生辰,本是说好了要给她大办一场的,哪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
  戚闻渊冷声道:“为圣上做事,为何言惨。陈兄慎言。”
  心中却是想着,也不知珈宁的生辰是在何时?
  当初与珈宁订下婚约的是戚闻泓,拿去合的八字自然也是他们二人的。
  彼时戚闻渊正忙着都察院中的公事,并未留心幼弟与弟媳的婚事,全然未曾在意过珈宁的生辰八字。
  同僚讪讪一笑:“怀瑾说得是。”
  戚闻渊道:“圣上那边可有提过归期的变动?”
  同僚道:“并未,想来也得要四月初十了。”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那他便是将近二十日不得归家了。
  复又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戚闻渊,也就他从不在乎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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