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我尴尬地关掉网页,一开始以为自己找了一个拒绝跟他行云雨之事的理由,没想到,计划还没有拟定,在查询期,就被他发现并被他宣判无效。
“帮我洗澡吧,洗完澡我们进被窝里看恐怖片也行,晚上客厅里凉。”陈牧清眼神温柔,对我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推着陈牧清来到浴室里,搀扶着他坐在了浴缸旁边,放好了热水,开始帮他宽衣解带……
整个过程,我都是脸上火辣辣,心中战战兢兢,可他出乎意外地老实,像个超大号的宝宝,乖顺地让我帮他洗香香。
是我龌龊了?是我想多了?好吧。
就在我自己也开始认为是自己思想太龌龊时,这个超大号乖宝宝忽然说话了,对我邀请道:“你也下来一起洗吧,这水还是热的。”
“一起洗?不要了,先帮你洗好,等你回卧室了,我再慢慢洗。天气冷,别把你冻感冒了。”我赶紧婉拒他。
“下来!”陈牧清语气阴柔,眼神乖戾,动作刚中带着柔,一把将我抓进了浴缸里,捧着我的脸就开始用力强吻我。
一阵“鸳鸯戏水”后,我们回到了卧室,他穿着睡衣,坐在轮椅上给我吹头发,我沉默不语,想到他在浴缸里与我“坦诚相见”时,我的谎言不攻自破时,他竟都不问我怎么骗他了,是不屑问,还是怕我难为情?还是只想泄欲,别的任何事,他都不想放在心上?男人心海底针?
我闭上了双眼,任由他用手指拨弄着我的长发,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吹干我的长发,他好像以为我睡着了,还轻轻给我盖好了被子。
过了一会儿,他也进了被窝,将我轻轻抱进怀里,哑声问:“为什么装睡呢?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我睁开了眼睛,噗呲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却还要假装被我骗住了,你装了一天,装得很辛苦吧?”
“不辛苦啊,我就喜欢看你心虚又慌张的小模样。刚才在浴缸里,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着实惹人爱怜。”陈牧清勾着嘴角,宠溺地用手指弹了弹我的鼻尖。
“你的腿,还疼吗?”我坐起身来,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小腿,担心地问道。
“这条腿不疼啊,只是第三条腿有点疼,被你咬疼了……”陈牧清浅笑道。
“什么第三条腿?我什么时候咬过你的腿?”我脑袋一时没转过来,懵然望着他。
他忍俊不禁,我后知后觉……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陡然间又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你……出来吧,来看恐怖片了。”陈牧清对着被子里的我召唤道。
我钻出被窝,看他从床头柜上取来笔记本,在硬盘里找出了几部恐怖片让我挑……
我看得正入迷时,他故意将手伸到我背后拍了拍我,吓得惊叫着颤抖了一下,他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不怕么?怎么吓成这样?”
“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吗?”我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下我乱跳的心脏,对陈牧清噘嘴嗔怪道。
他忽然收住笑脸,饶是严肃地望着我说:“我不是人,我是鬼怪。”
“啊?”我懵然望着他,不明白他又想说什么,还是又在试探我到底爱谁?我变得本能地想回避这个话题,开始装糊涂,对他打趣道,“我也不是人,我是妖怪。”
“是吗?你是什么妖怪啊?我挺好奇……”陈牧清看着我装傻充愣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抬手捏着我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我的脸,轻笑道,“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怪,哟,是只小白兔呢,来,给我啄一口。”
说着,他就将吻扣在了我唇上,发出啾的一声。
“你这个寒假,还计划回老家吗?”陈牧清收住笑意,认真地对我问道。
“不回去了,你都坐轮椅了,我怎么忍心弃你不顾呢……”我眨了眨眼,望着他回道。
陈牧清思虑了片刻,盯着我问:“那……那我如果不用坐轮椅了,你就不留下来陪我了?”
我沉默了,我了解陈牧清,他的问题绝对没有问题表面上这么简单,说不定问题后面就有一个大坑,我一旦跳下去了,难免就要惹来他对我一顿“教训”。
“等你康复了,我再考虑是否回老家看看。”我斟酌了一番,对陈牧清回道。
“嗯……”陈牧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瞥着我看恐怖片的样子,沉声说,“其实我的腿已经好了。”
“嗯?”我惊诧地歪着头望着他,难以置信地问,“好了吗?这么快的吗?你真是鬼怪啊?!那,那当时车子压过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的小腿都被压变形了!这么快就长好了?”
我顿时觉得恐怖片不好看了,合上电脑,掀开被子,看着陈牧清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脑子快速思考……
陈牧清默默地一把用力拆下了脚上的石膏,并轻松地下床,站在床边,低眼望着我说:“在医院被你哭醒时,就好了,怕吓着你和那些医生护士,才假装着坐上了轮椅。”
“那,那你装得一定很辛苦吧?你妈妈还有你爸爸,知道你是装的吗?”我看着陈牧清自如地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样子,惊讶地问道。
“出院前,妈妈知道了我已经痊愈了。只是我怕你见我康复了,就想丢下我回老家,所以我才跟妈妈商量好,让她配合我演戏。不过,我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向你坦白。看你一直挺愧疚,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通了,用愧疚感束缚你,是很卑劣的手段。你应该是自由的。”
陈牧清走到床前,近距离看着我的脸,继续说道:“你如果真的想念故乡,你就回去吧。你也不必企图丢下我自己回去。你知道,我有的是手段找到你。你不如直接带上我,这样我还能保持风度。你若执意一个人走,就莫怪我发疯似的想办法找到你,到那时你又要承受我发疯的后果。”
我忽然回想起,之前在温泉大酒店,我被猫妖花煞攻击,不慎从八楼的阳台上掉了下去,当时陈牧清一跃而下,不仅抱住了我,还抱着我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
我终于理清头绪,仰面盯着阿清说:“你是鬼阿清,所以你的腿才能这么快痊愈。那晚被车压断腿的人不是你,是真正的陈牧清。”
我停顿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一件让人心碎的真相,咬牙忍泪,望着阿清问:“所以,真正的陈牧清,在车祸那天晚上就死掉了,是不是?”
第32章 ……
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时,我眼底的泪水骤然决堤,可我不敢眨一下眼睛,我要死死盯着阿清的眼睛,我要从他的眼神里,他微妙的表情里,探求到真相。
“你很心痛吗?“阿清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盯着我不住落泪的样子,阴声问道,“你爱上他了?”
“他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吗?”我跪坐在床上,双手抓住陈牧清的胳膊,悲痛地望着他追问道。
“是。”阿清冷脸回道。
“为什么?!为什么那天在学校不辞而别?!这几个月,你都去哪儿了?”我站起身来,幽愤地看着他哭着问道。
“你自己看……”阿清拿出了他以前跟我在一起时,用的那部手机,将里面的短信翻出来给我看……
“老鬼,我们最近让修道的朋友卜卦,算出来我儿子其实已经死了,他的魂魄去了地府,是你借尸还魂,在用我儿子的身体逗留阳间。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打通了阴阳两界的关系,把我儿子的魂魄从地府捞出来了,我限你五分钟以内来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不然,我向你保证,我会不惜一切毁了你最爱的人。”这是陈牧清母亲发给鬼阿清的短讯,日期正是阿清失踪的那天。
“是她!可她看起来很温柔很善良啊。我去她家时,还问过她关于你失踪的事,她一副很无辜很无奈的模样。难道都是在骗我,在跟我演戏啊?”我惊诧不已,气得手都在发抖。
“是我低估了陈牧清父母的能力。想不到他们背后还有此等高人,卜卦就算出了他们的儿子其实已经死了。我当时根本没时间跟你解释,我带上你的记事簿,赶到医院,见到他们时,原本想跟他们好好沟通,可他们让术法高深的道士偷袭我,在我背后贴了道符,将我的魂魄捉起来,封印进锁魂罐里。我昨晚刚冲破封印逃出来,找到医院去看你时,发现陈牧清的魂魄已经被阴差带走了。”他面无表情,阴声对我解释道。
“所以你醒来后,就一直装自己是真正的陈牧清,装腿瘸,一直在骗我是吗?陈牧清的母亲骗我就算了!你也骗我!骗我很好玩是吗?你不知道我会崩溃会心碎吗?”我彻底失控,悲愤下床,拿出行李箱往客厅快步走去,只想逃离,害怕自己再不逃远一点,恐怕要被这个千年老鬼折磨疯掉。
“我带着你的记事簿去医院见陈母,就是担心我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希望他们能看一下你写的日记,能对你心生怜悯,不至于对你做出太狠毒的事。”他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注视着我,轻声解释,绝望又悲凉地问我,“所以,你不爱我了,是吗?你还是希望我是真正的陈牧清,对不对?”
我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我默然哭着,穿上外套,换上雪地靴,拎着行李箱,决绝地打开门,哭着走在夜晚的校园里。
他追上我的速度快得惊人,像一阵风,嗖地一下就来到我的前路上,像一堵墙一般,挡在了我身前。
“我问你呢,是不是不爱我了?”陈牧清神色肃穆,眼底溢满伤痛,盯着我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的眉眼,不住痛哭。
“回去吧,外面冷,别冻坏了。”他伸手过来,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一把夺走我的行李箱,另一手勾住了我的腰,轻而易举将我抱起来,翻转在了肩头上。他一手拎行李箱,一手将我扛在肩上,大步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走回了公寓,走进门后,一脚将门踹上。
他把我扛到了床上,帮我脱掉外套和鞋,将被子披在我身上,然后站在床边,像神一样凝视着我,轻声说:“哭吧,哭出来能好受一些。如果觉得光哭不够痛快,你就站起来打我,咬我……”
“我恨你!”我哭着用拳头朝陈牧清的胸口砸去,他轻松擒住我的拳头,用他的大手包住我的拳头,一把将我从床上捞起来,像野兽一样,吸吻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哑声道,“既然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不问你了,我直接问问你的身子,问她到底还爱不爱我……”
他用很大的力气,不停“叩问”我的身体,直到我不住发抖,在他耳边情不自禁呢喃:“我爱你,我爱你,阿清。”
他还是不肯罢休。
“爱我是吗?”
“唔…爱。”
“还丢下我,一个人跑吗?”
“不丢。”
“要不要跟我生孩子?”
“要……”
……
夜里我睡着了,又梦见陈牧清在车轮下将我推出鬼门关的场景,哭着从梦中醒来。
“怎么哭了呢?是做噩梦了还是我弄疼你了?”陈牧清睡在我旁边,爱怜地看着我问道。
我不敢说实话,怕他吃醋,低声哽咽道:“嗯,我疼……”
其实光看字面意思,我真没撒谎。我是疼啊,是心疼。
“我错了,下次我轻点。”他温柔地吻着我的眼睛,轻声对我叹道。
“嗯……”我忍声哭着,一时间走不出悲伤,又怕哭狠了被陈牧清察觉出异常,我又赶紧将头埋进他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夜里,陈家的司机将陈牧清的户口本送了过来,陈牧清安放好户口本,并未像事先说好的那样,着急跟我去领结婚证。他说,他要等一个黄道吉日,向我求婚,再去领证。
“所以,现在,陈牧清的母亲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儿子了,是吗?那她为什么又接受你附魂在她儿子身上了?还好心撮合我们领证结婚生子……你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我思来想去,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她是聪明人,发现斗不过我,只能暂时选择妥协,所以她才会这么积极地配合我……不过陈家父母诡计多端,为了救活儿子,一定会不择手段。这副身躯,我可能用不了多久了。”他阴幽地望着我回道。
“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说是什么意外了,不要再骗我了……把真相告诉我,好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严声问道。
“那场车祸,是你命中的一次劫难,也是陈牧清的劫数。他一个普通生魂,逃回人间,本就是犯了大忌,是随时要被阴差捉拿回酆都受罚的。就算他没有替你挡下车祸,他也注定随时会死掉。只是他恰巧用他的死亡替你挡掉了一次劫难。你不必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就算你不出车祸,他也是要死的。”阿清阴郁地看着我解释道。
我心绪复杂,可身体极度疲累,默然闭上眼睛,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抱着一丝幻想,觉得陈牧清的魂魄一定还能重回人间,我幽幽暗暗地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得了一种怪病。正常状态下,我和陈牧清过着平淡又甜蜜的同居生活,散散步,吃吃饭,看看电影。可那次雪夜车祸的画面,总会不合时宜地闯进我的脑海,我原本上一秒还在欢笑,下一秒就情绪低落泪眼朦胧。
我不敢把自己的这件心事告诉阿清,怕他跟真正的陈牧清吃醋,怕他又发疯一样问我到底爱谁。
最荒唐的是,我心底有个很强烈的声音:陈牧清的生魂会再次逃回人间……
我怀疑我可能是被这场畸形又诡异的爱恋折磨成抑郁症了。我不想任由自己被这样奇怪的情绪左右,我想努力拯救自己,想治愈自己。
离开故乡久了,做梦都想回到家乡的山头跑一跑。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我估摸着还有半个月就过农历年了,跟阿清商议,想回老家看看,探望一下将我养大的父母,再去山上的小牧场闲住几日。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带上我就行。”阿清平静地对我说道,并开始忙着收拾我俩的行李,还带着我来到商场买年货。沐浴着冬日的暖阳,阿清开着他的黑色宝马,装着一后备箱的礼品,陪我回老家。
中午时分,车子停在了老家门口,我
坐在车里看着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随即下车,跑进了屋子里,兴奋地喊道:“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小宁。”灶房的方向传来母亲呼唤我的声音,我跑进灶房,看见妈妈手里拿着锅铲,身上系着围裙,正朝我走来,她眼里没有惊喜,只有疑惑和警惕。
“爸爸呢?”我四处张望,忽然听见楼上的房间里有男人咳嗽的声音,便即刻跑到了楼上,却看见村里的石大叔睡在我家的床上,我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扭头跑下了楼,看见阿清将年货一箱箱一袋袋搬了进来,堆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我不想再看妈妈的脸,而是站在大门口,忍着泪水,背对着母亲问:“我爸爸呢?他去哪儿了?”
“在山上。”母亲阴声回道。我便猜想,爸爸多半是病重了,被妈妈抛弃在了山上的小牧场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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