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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悬空——莓有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7:15:47  作者:莓有鱼【完结+番外】
  席越的真身或许是单细胞草履虫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奇怪东西。
  席越喉结咽动。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宋昭宁白皙柔软的耳垂。
  她耳位比眼位略高一些,视觉上容易加剧幼态印象。
  偏偏气质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双眼皮内敛收窄,鼻骨与唇,相得益彰的精致。
  库里南性能卓绝的引擎声响起。
  ――但他其实听不到。他改装过这辆车,任凭外界天翻地覆,内部无声静谧。
  宋昭宁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
  她发动车子,正要倒出车胎践踏过的翠绿草坪,冷不防耳垂一凉一热。
  席越屈着手指,轻轻拨了下她的耳垂。继而用冰冷蓝宝石抵住耳垂中心。
  她听见男人半真半假的叹息:“宁,好美丽,好衬你……你适合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
  库里南再度停住,前后移动对草坪造成二次践踏。
  玫瑰铃兰七零八落。
  宋昭宁口吻平静:“你现在下车。”
  席越彬彬有礼地挑眉:“做什么呢?”
  “让我撞你。”
  她不是那种,会玩笑、会揶揄的性子,至少,席越从未见过她展示这一面。
  于他而言,实在是新鲜体验。
  他不由得低语呢喃:“宁,再说一遍?”
  宋昭宁:“…………”
  她反手,清瘦掌根支着男人侧额,将他用力往车窗玻璃一撞!
  沉闷钝重的回响,余音不绝地荡在耳边。
  “有病就治。”宋昭宁冷冷道:“刚好,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席越额发乱了,露出异常清峻标准的眉眼,混血儿的瞳仁环绕一圈淡金,微眯起眼时,像蓄势待发的软骨蛇。
  “宁,”
  半晌,低哑磁沉的声线,与倾身而近的温热呼吸,似有若无地拂扫她耳骨:“偶尔,你也可以对我好一点?”
  话音弥散,他单手撑着黑色真皮中控台,借力翻身,姿态相当利落干净地跃到副驾驶。
  宋昭宁猝不及防,厌恼和烦躁尚未在眼底完全聚敛,席越面无表情地握住她肩膀,锁上中控的同时拉下手刹,库里南瞬间偃旗息鼓。
  她眉心未动,眸光从半垂的纤长眼睫落下。她极为短促地闭了闭眼,鼻息混入席越手腕间辛辣尼古丁。
  “联姻。”
  风雨欲来的光景,天色暗得很快,她的脸呈现剔透的白:“可以,同你结婚和其他人并无分别。我与你有长辈的情分维系,这不代表我们必须如夫妻一般,信任、爱情,那是普通人赖以生存的养分,我们只需要稳定的利益和股价。”
  席越看似赞同地点头,指端轻敲,回敬前唇角带过一抹尖锐的讽笑:“其他人?偌大护城,唯你与我相配。宁,你呼吸乱了,为什么?因为我动了你的人?”
  他手指钳得很紧,几乎用尽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骨架单薄的肩,印出深而刻骨的血红色淤痕,如盛开的莲,开到颓败的莲。
  她不喊疼,表情比先前更冷。
  他抬起她下颌,她眼底没有情绪,却有某种很深重的东西。
  “三个问题,既然你回答前两个,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宋昭宁唇弧上扬,她冷讽地笑:“席越,我不喜欢你抽的烟。太烈。至于我的人……”
  她嗓音柔缓,不疾不徐,隐着不动声色的傲骨:“玩笑。我说过别插手我的生活,你听不进去吗?”
  玩笑。
  又轻又慢。尾音在唇齿懒散划过。
  席越沉思片刻:“我中文不好。宁,你对闻也太在意了。”
  “在意他的人是顾小姐。”
  她觉得席越可笑,倒也真切地笑出声,“你把人打了,推到我身上。席越,假设有一日我爱上闻也,你敢说,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他果然不再说话。
  把他推开,这回不费力气。席越歪倒在副驾驶,他宽肩长腿,姿势别扭,脸上全无异样。
  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席越的脑回路,正常人很难理解。他上一秒可能还在谈公事,下一秒会建议合作伙伴一起填海造楼,或者直接炸掉白金大楼,总之,他很擅长将自己从金融频道往法制频道发展。
  宋昭宁静候片刻,错以为席越不再发疯,解锁中控的轻微“咔哒”声如看不见的引线,瞬间点燃了静窒。
  无人在意这片区域的降雨概率,密不透风的雨帘随着厚重铅云摇过来,视线不再清明,宋昭宁低头拨动雨刮器。
  她横在湿冷香氛中的手腕被人截住。
  席越眼神阴沉,他没有安全带束缚,倾身向前,一掌蛮横地抵在宋昭宁两腿之间的缎面白裙,另一只手,扣着她咽喉。
  他本身皮肤色素淡,因着气质使然,不给人病弱羸羸的错觉。
  他的手指,沿着柔软如浪的裙摆边缘,缓慢摩挲,缓慢堆起。
  贴着腿侧的掌根,却滚烫。
  裙子很美,却很碍事。
  席越眼神闪动,自下而上,撕扯这一身冷白。
  真丝面料的声响充盈车厢,宋昭宁背脊挺直,无动于衷,不阻止,也不迎接。
  “可惜你这裙子,”席越笑着,嗓音哑得分明:“宁,为什么,你不敢让别人看到你另一面?”
  宋昭宁不回答。
  他感受她,她也在感受他。感受他顺着笔直腿根,下落,轻重不一地下落。
  最终停在了左腿踝骨。
  席越拇指摁着腕骨,指尖意味不明地蹭了两下。
  其实是没有痛感的。
  在车子失控撞上金属护栏,在她被惯性甩出又被安全带凌厉扣回,在她被大火吞噬,绝望地拍打热浪滚烫的车窗。
  数不清的手术,几张病危通知单,宋家用强大财力抢回她一条命。
  后续的康复、治疗、训练,没有人听过她或压抑或崩溃的哭声。
  唯有左腿腿部的皮肤。
  那一片胭脂色,时时刻刻提醒她鲜血淋漓的过往。
  后来,那片皮肤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烧伤痕迹。
  宋昭宁却在成年后,沿着模糊透明的轮廓,用一片黄昏时分的火烧云,重新拢住了已经被遗忘的记忆。
  席越不是第一次见她的文身,却是第一次俯身抚摸。
  姿势的缘故,两人贴得如胶似漆。
  眼睫推撞眼睫,呼吸拂扫呼吸,鼻端磕着鼻端。
  不是寻常颜色,而是剜皮。
  她生剥皮肉,静待溃烂,愈合也未重生。
  席越得承认,他对宋昭宁不可多得耐心,源于她骨子里,和他本源的疯劲。
  但。
  他不喜欢她身上,留下别人的痕迹。
  席越知道的事情,不多,刚好补全她脑海中缺失的记忆拼图。
  他喜欢宋昭宁,也愿意爱她。
  所以他永远不会、永远不会,让她想起来。
  这场火烧云的故事。
  .
  导航提示全程四十二公里,耗时在一小时以上。
  宋昭宁从来不会滥用时间,因此在听清导航反馈的所需时间,冷漠地解开安全带。
  席越哼笑一声,自然而然地换到了驾驶位。
  席越泊好车后,把她扣在副驾驶,用一把银色小剪刀认认真真地修剪裙摆破碎之处。
  宋昭宁握上手包,垂落腰肢的卷发松松挽起,脸颊添点几缕碎发。
  那条失去原有价值的长裙,左侧踝骨连到小腿,意犹未尽地岔开,细碎的奶白色流苏点缀。
  她撑起伞,背影窈窕玲珑,傲人腰臀比。
  宋昭宁不等他,而车上,只有一把伞。
  市二院的停车位永远不够用,私家车无头苍蝇似地绕着亮起鲜明告示牌的停车场打转,企图别进一个捡漏位置。
  席越停的领导专用。
  而领导的尼桑,早已被纡尊降贵地请走。
  库里南显赫,车牌又如此瞩目。
  两个手挽手的女学生讶然地张嘴,先是感慨亲眼所见会跑动的人民币,紧接着,灰蒙蒙的天幕中,怡然自得地走下一道白色剪影。
  讶然变为惊艳。
  实在是难能可贵的气质,清冷夜雾,潋滟月影。
  她穿不惹眼的吊带长裙,别出心裁的不规则开叉。
  那裙子,如澳白、似珠光,辨不出什么布料,只觉得在这样黯淡的天光,如此高傲,如此娇矜,冷而贵气。
  黑色的伞,反衬比牛奶更白的肤色,她走远了,她们的视线却收不回来,下意识地移到那辆叫不出名字的车。
  车门再度打开,这回是一个男人。
  非常高,宽肩长腿,不是深色的发,却也不像漂染,而是很自然的、茶栗色,有种矜贵如吸血鬼的气质。
  他身材极好,不是那种肌肉膨涨的精壮,但能感觉肩背到手臂的线条,悍利结实,属于常年健身房自律张弛的好身材。
  白色衬衫挽到肘弯,原本缀有蓝色宝石的袖扣松松敞开,他垂眸点烟,仰头呼出烟气。
  恰巧这时,云浪浮涌,遮天蔽日。
  天地间最后一缕苟延残喘的光线,不留余地倾注方才哪位头也不回的小姐。
  他与她,于是黑白般分明。
  如此再看,却不觉得多相衬。
第21章 重逢
  ◎“昭昭,明也。安宁的宁。”◎
  市二院的急诊大厅的九台电梯同时运作。
  尽管如此,每扇银门之前依旧人头攒动,宋昭宁站在3号电梯的人潮最末,她给自己相识的二院医生拨去电话,托他询问闻也的病房。
  电话挂断,她抬腕看表。
  三分十七秒,来自“钟医生”的短信回馈。
  她掀眼扫过纹丝不动的队伍,方格显示屏的数字稳固地钉在数字7。
  那么不巧,她正要去七楼。
  宋昭宁不算多么有耐心的人,但也没有特权开路的道理。
  她松手指,白色手机跌入白金手包。
  好不容易从7到6,有位陌生面孔横进队伍,对周遭议论充耳不闻。他身上的蓝色衬衫微微汗湿,额发鬓角亦有湿润痕迹。
  他几乎不用费心,目光很快定位到宋昭宁。他微微欠身,毕恭毕敬的语气:“请问是宋小姐?您好,请跟我来。”
  宋昭宁目光很轻,扫过他时,他无端端地紧了喉管。
  “哪位?”
  他这才恍然大悟,手掌狠狠一拍脑门,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宋总,瞧我给忙忘了。”他低头翻找,掏空左边口袋,又去摸右边口袋,终于夹着自己的塑封身份牌。
  宋昭宁看着对方的姓名与职务,了然:“钟医生烦你来?”
  “不敢说烦!”男人摆手,低声道了句“请您先出来,我带您别地儿”,之后才说:“早知道宋总要来,咱不得提前预备着。”
  只是一句调动气氛的玩笑话,不料后者不为所动,男人冷汗流得更欢更乐,他僵硬地舔舔下唇,干脆低头不语,落后一两步的是她平稳有序的清脆低跟鞋。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踩在他心上。
  好不容易到专用电梯,一口气还未从绷紧的嗓子眼松出来,男人冷不防听宋昭宁平淡声线:“这么说,若是席总来,你们岂不是鲜花掌声、夹道欢迎?”
  “哪敢、哪敢。宋总真会开玩笑。”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他连擦汗的动作都不敢有,欠手请她进了电梯,自己刷卡按下层数,电梯门缓缓合上时,映出他又青又白的脸。
  男人恨不得贴着厢门,宋昭宁始终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得没有定处。
  没有一层一停的烦恼,电梯上升很快。
  数字6跳到数字7时,他听见宋昭宁清晰地笑了声。
  笑音短促,转瞬即逝,充满嘲讽。
  “我不开玩笑。”
  男人僵硬地侧身避让,也不等他引路,宋昭宁走向服务台。
  那只净瓷白皙的手掌轻轻压着医院常见的彩色小册子,宋昭宁随意浏览,标题惊悚,照片露骨,她微微歪着头,等待收线后的护士。
  对方年纪约在三四十左右,慈眉善目,逢人便笑。
  宋昭宁回以同等善意。
  “你好,请帮我查个人。闻也,新闻的闻,也许的也。”
  她低头,手指灵活地敲击黑色薄膜键盘。
  几秒后,她回答:“7012,左转,穿过一道廊桥,左起第一间就是。”
  宋昭宁说谢谢。
  护士维持标准笑容,等待她继续询问,或是离开。
  约莫几息静默,眼前这位极为年轻、气质格外冷然的女士又问:“如果我想找谭医生,请问……?”
  “咱院好几位谭医生,不知道您想找哪一位?”
  “骨科的谭医生。”
  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用眼神示意左侧方向,“请问您挂号了吗?如果没有,可以先到自助台挂号,谭医生今天坐班。”
  宋昭宁点头,她转身走,背影有致,没两步,护士看着她微微折颈,似乎是拨了一个号码,手机贴在耳边,意兴阑珊地:
  “您好,我是宜睦的宋昭宁。”
  .
  谭医生年过六十,二院骨科的定海神针。
  他的单人办公室不大,桌子除了电脑,还有一台打印机,以及几盆养得很好的仙人球。
  宋昭宁将视线从又绿又圆的仙人球收回,她没有坐,方才用手撑着下椅子,椅垫温热,想必前者不久前离开。
  一坐一站,并不适合谈话。
  谭医生虽未点出有钱人的龟毛通病,却也不想得罪这位据说和冯院关系匪浅的小女生。
  是了,在他眼里,宋昭宁不过是个骄矜点儿、傲气点儿的小女生。
  “宋女士,不若出去说?”古板固执的老医生建议。
  宋昭宁欣允,谭医生给自己学生交代两句,在对方显然被惊艳到的目光出了办公室。
  市二院的味道并不好闻,至少没办法和典雅明净的宜睦相比。
  宋昭宁知道护城财政重点扶持市一与市二院,想来钱都用在刀刃上。
  谭医生走路风驰电掣,洗得微微泛黄的白色大褂猎猎作响,宋昭宁不刻意迎合他的节奏,鞋跟依旧很稳。
  拐了一条长廊,穿过数十间诊室,与之擦身而过的医生或护士互相招呼,有些眼神带过她,有些没有。
  终于,谭医生在半开放的小阳台前停住脚步。
  她才想起两件事。
  一,雨停了。二,席越的伞丢了。
  市二院的前身是罗马教堂,这片土地历经风霜战火,岁月洗礼下面目全非,唯有这一隅郁郁葱葱的小花园,珍藏般地被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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