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吗?可是我把这烛台里里外外都看遍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就是因为这烛台除了指向宝藏却没有探查出线索,沈如妤才会信物依然遗落在外。
罗舒看着那烛台沉思,试图用师父的思考模式来思考问题,片刻之后他便把它重新拿了起来,然后开始运转内力。
很快的,在他炎阳内力的冲击之下那仙人掌外形的铜制外层竟然隐隐开始褪色,开始露出了里面金色的底子来。
大概半炷香之后,原本的铜烛台就已经完全退去了略显晦暗
的外表,呈现出了它金灿灿的奢华内里。
作为一个烛台,它可以说是身价倍增但是也仅止于此了,褪去了表象之后这烛台依然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别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师父超常发挥,想了个什么环环相扣的绝妙主意来隐藏线索?难道之前都是我低估了师父不成?”罗舒几乎是一寸寸的翻看着这个赤金的小烛台,但是很遗憾不管看几遍这小仙人掌,此时的它说穿了就是个毫无异常的金疙瘩。
“我还是觉得真正的信物应该是混在那批消失的旧物里面,这仙人掌我里里外外都不知道看过几遍了,也许咱们还是要去乌鸠国探察一番。”沈如妤伸手自罗舒手里去过那小仙人掌,很顺手的就把它重新摁在了底座之上。
“咦?”
“嘿?”
也就是这个举动让两人几乎是同时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底座!”
没错没错,正是底座。
在罗舒的内里作用下褪去铜色的在赤金色仙人掌被重新安上去之后,马上就和底座那暗淡的铜色产生了极为明显的对比,也就是这对比让他们察觉到,他们之前一直试图在这仙人掌烛台上寻找线索,而那底座却被完全忽视了。
“再试试它!”沈如妤连忙把那底座推到罗舒手里。
罗舒拿起这看似一体成型的底座开始故伎重施,然后随着铜色的褪去,两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炽热。
他们果然发现了不对,这底座的边缘有着一圈极细微的缝隙,之前被外面的那层铜包住了,这很明显就是经过某种特殊的设计的。
“果然谁的师父谁了解。”沈如妤默默的感叹了一句,就看着罗舒手上用力慢慢用力。
随着一声极轻微的摩擦声,那底座真的被转动了,随着最下面的一块缓缓的分离,这底座里露出了一个隐藏的空腔。
而就在这空腔之内,有一张极为轻薄的半透明丝绢被细细的卷起正躺在其中。
“又一张藏宝图!”沈如妤看着那丝绢惊呼出声。
“小心些,这东西藏了有些年头了,很容易变脆。”沈如妤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有股药味。”罗舒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一闻到那股浅淡的药味,他就本能的警惕了起来。
随即罗舒从怀里抽出一根银针轻轻碰触那丝绢,见银针没有变色,又取出一个小瓷瓶,用银子沾染了一点瓶子里的粉末点到那丝绢之上,依然没有变色。
验证了没毒之后才小心的把那丝绢取了出来。
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丝绢竟然也很顺利的就被慢慢展开了,一点都没有发脆损坏迹象,而且整块丝绢看起来还是簇新模样。
“看来这浸泡的药水不是毒是保持丝绢状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说之前沈如妤看这这丝绢还只是眼睛发亮,那这会儿就是明亮的如太阳一般了。
能保持丝绢十几年或者更久不脆不黄的药水,不说什么藏宝图了 ,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宝藏啊!
而当这张保存的极为完美的丝绢被展开后也没有让两人失望,这虽然并不是另外一张藏宝图,但却是一张辅助图。
映入眼帘但是一连串符号和标记,而当他们把这张描绘着符号和各种标记的轻薄丝绢覆盖在那张地形图上之时轻薄的丝绢透明度极高,完全可以透过它映照出下面那张羊皮卷上绘画的地形。
两张图完美的叠加在了一起。
第95章 “真的可以叠成……
“真的可以叠成一张图?”看着桌面上的藏宝图, 沈如妤感觉自己心里那兴奋的小泡泡完全无法控制的一个个咕噜噜的冒了出来。
她激动的抓着罗舒的手晃动:“罗舒,真的能叠成藏宝图耶!”这可是惹的整个江湖都蠢蠢欲动的藏宝图!
“罗舒,你发什么呆呢?”抬头看去却见这人略显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沈如妤尽力动作维持优雅的放开了拉着罗舒直晃的手,收回的手略显刻意整理下了衣裙。
好像因为激动而有些失态了。
见沈如妤收回了手,罗舒也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回过来神, 他下意识的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
刚才,看着她过分明媚的笑脸,自己好像忽然就走神了。
虽然双方都在极力维持平常姿态, 但这瞬间两人之间还是有某种浅淡的暧昧又尴尬的气氛挥之不去。
“咳咳......”这回轮到沈如妤无意义的轻咳,然后在她反应过来后又飞快的停了下来。
“你看这图......它好像有点奇怪。”一时间好像无处摆放的手落在了叠加而成的新图上,原本只是没经过脑袋的脱口而出, 但说出这话后沈如妤才惊觉,这图的确是有点奇怪。
在羊皮纸上覆盖丝绢之后, 丝绢上除开标注外那些原本看似无意义的线条这会儿却都有了自己特殊的作用。
此时再细看整张图, 两人都发现在叠加了副图之后, 如今这藏宝图山脉水纹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但新的地形看起来却显得越发诡异起来。
正看好像有些不对,转动地图倒过来再看一下,还是不对, 明明已经叠加出来了完整的地图, 可看着它却让人越发的满头雾水。
此时在他们面前的这张地图看上去有山脉, 有水路, 重点的位置还有标注, 完全可以说是一张完美的地形图了,可这张图上山水混杂重叠在一处,细细研究竟像是空间叠了好几层。
“这些河流好像是从山脉凭空流出, 但却不是水往低处流,而是由下往上流入,这些山峦的也很奇怪,按照地图显示,这其中竟然有不少的山脉是呈现倒悬在上的状态。而且这张图如今虽然有了小区域的地名标注,可依然没有标注出这里到底是哪个个州郡啊。”
也就是说,虽然此时这张图有了标注,但是依然不知道具体地点。
沈如妤指着图上几处标注发愁:“之前的旧问题没有解决,反而还多出了新问题。”
罗舒的手指轻触丝绢上,顺着上面的那条线慢慢移动,直到从地图边缘移动到中心,那里赫然写着急流两字:“这位置看形态应该是山脉,但标注的却是急流。”
他的手指又点到了另外一处密密麻麻画着竖线的区域:“这些竖线看起来像是森林,可上面又有水脉流过,难道这些树长在水里?”
罗舒毕竟是在皇宫中看了大半个月大齐地图的人,虽然不能把那些地图全部完整的记忆下来 ,但是比较名的或是有特色的地方,他还是都有些也印象的。但是他的记忆里就没有任何一张地图如眼前这张般,地形如此混乱的。
“山脉和水脉这么密集,这地方会不会在南州或是更南边的越州?我以前曾经读到过一些游记,里面有写南方丘陵连绵水网密布。而且也有野史记在,当年五路叛军发兵帝京时候,前朝末帝曾意图南逃,若此事为真,那藏宝于南也算是情理之中。”
沈如妤询问的目光投向罗舒,她自己根本没有去过南方地区,这猜想也不过是凭借曾经
看过的书籍还有道听途说而来。
“这也是种可能,不过就算是南边,我也从没有见过地形如此复杂的地方,这倒也能算是个显著特色,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先查一查。”
话说到这里,罗舒忽然转头想外看了一眼。
“图你先收好,外面出事了。”他骤然提剑而起,只交代了这么一句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什么情况,这里可是孤鹜教的总坛,怎么就出事了?”被罗舒这忽然的动作惊到,沈如妤动作略显慌乱的把那张藏宝图重新拆成两份。
凝神倾听 ,耳中才捕捉到有激烈的金属交接之声,大概可以判断地点就是在风雨楼前演武场。
若没有罗舒那番反应,沈如妤可能只会把那声音认为是教内弟子们切磋弄出来的声响,但此时已经有了出事了的预设,就能分辨出那金属交接之声不是一对一的声音,而是一对多的围攻。
听上去像是有谁来创山门而被孤鹜教的护山弟子们围攻了,可即使是围攻,听声音人多的那方竟然还没讨到好处,此处可是孤鹜教总坛,既占地利又占人和,竟然还隐隐被人压制,也难怪罗舒一听到不对就匆忙赶了过去。
耳朵一直关注着前边的动静,沈如妤手下动作也不慢,丝绢虽然能重新塞回那个仙人掌烛台里,但此时的仙人掌烛台已经完全呈现了出了它赤金的本貌,倒不太方便再用来藏东西了。
那太显眼了,需要另外找一处存放。
至于那张羊皮卷就也依然锁回铁匣放回库房,匆忙收拾一番后沈如妤也快速往风雨楼那边赶去。
刚踏出院子没几步,就见到今日原本休息的槐序运转轻功飞掠而来,而在槐序后头兰时也脚步匆匆的小跑着过来了。
“夫人是要去风雨楼?”槐序先到了一步,自动找了最方便护卫沈如妤安全的位置站定。
“夫人。”兰时也气喘吁吁的到了。
“听声音像是有人闯进来了,刚才教主已经过去,现在已经没有交战的声音了,想来人已经拦下来了,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沈如妤略解释了一句就急步而行。
等三人赶到风雨楼前,就见有一黑衣男子持剑和东木堂主对峙而立,但此时东木左手上有一道伤口正在缓缓的淌血,他们外圈被孤鹜教弟子们团团围住,一眼看去这些弟子里有不少都已经负伤,而所有伤口都在同一位置――左手上臂。
只看着伤口的位置就能知道这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剑术都高出众人不止一筹,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控制力。
罗舒此时则站在包围圈外风雨楼前的石阶之上,他的剑已经出鞘。
这场景看站位似是这闯入者和东木堂主对峙,但论气势,同样被伤了手臂的东木根本无法和此人抗衡,倒是他与罗舒一同互相气机锁定蓄势待发。
而匆忙赶到的沈如妤和槐序一看清楚那黑衣人的脸就同时露出了相似的震惊表情。
这是一张让她们印象无比深刻的脸,一张和秦不归一模一样的脸。
若不是沈如妤万分确定昨夜秦不归的确重伤于生死千瓣莲,若不是槐序确认秦不归是被自己亲手关进了地牢,且今日一大早她还去确认过那人的情况,亲眼见到了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她们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人就是秦不归本人。
“双胞胎?”几乎是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两人就有了如此的猜测。
绕行几步站在罗舒身后几步开外,沈如妤才感到比较安心。她真是对这张脸有些阴影了,而且只看这张脸,也知道这人今日只身闯进孤鹜教是为何而来。
“槐序,你觉得他们到底哪个是秦不归?”沈如妤碰了碰槐序的手小声问。
“让教主夫人见笑了,在下秦不归,对夫人闻名许久,今日一见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夫人风采更胜传闻。舍弟秦不回,想来夫人已经见过了。”在沈如妤问题出口之后,那位于包围圈内的人竟然就那么语含笑意落落大方的抱拳一礼,然后朗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过分明朗的模样倒是一点不像个杀手头子,若是把秦不归和秦不回两人放在一起,无论让哪个人来看,都会觉得地牢里冷酷寡言的那个才是正版啊。
随着秦不归忽然的问候,周围不少弟子的视线也落在了沈如妤的身上,其实从她刚才出现在风雨楼他们就已经暗暗关注教主夫人了,此时不过是把暗中的视线变为明面而已。
在这样的场景忽然被点名,沈如妤虽然心里略有些尴尬,但优雅从容的样子绝对是端的住的。
“秦谷主安好。”微笑着轻轻一个福礼,既然人家好好和她打招呼,她自然也不会失礼,至于秦不回什么的,她是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前方罗舒抬脚下了台阶,也恰好挡住了秦不归落在沈如妤身上的视线。
一挥手,所有围住秦不归的教内弟子全部退开到两边。罗舒落在秦不归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凛冽危险。
反倒是秦不归却是退后了一步。
“罗教主,舍弟不知天高地厚,秦某今日是特意登门向教主夫人致歉的,不知罗教主可否让我把人带回去多加管教,至于歉礼,秦某可答应罗教主三桩无本买卖,无论你要杀谁,秦某都能把他的性命奉上,如何?”
前一时还在腹诽此人气质过于明朗不像个杀手头子,此一时就听他用如此随意轻飘的语气说着随便谁的性命都能奉上,沈如妤才惊觉或许这才是顶级杀手。
“秦不归,你们兄弟是当我孤鹜教是街边商铺不成。”罗舒冷笑,一个两个都跑来孤鹜教谈生意来了,真当他是死的吗?而且要取人性命他罗舒需要假手于人?
“教主不需要,没准夫人需要呢?”秦不归移动脚步,再一次把视线投向了沈如妤。
第96章 秦不归的这番举……
秦不归的这番举动明显就是柿子挑软的捏。
他许是指望着沈如妤面软, 也或是隐含着一些些威胁的意味,但是无论如何,在这孤鹜教众多弟子聚集的场合之下, 只要沈如妤一不小心没有扛住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么但凡罗舒还有一点维护沈如妤作为教主夫人的面子,都不好驳了她的意见。
至于秦不归开出来的条件, 三桩生意,杀三个人而已嘛,对三寸谷来说这不过是日常而已。
但沈如妤这样能几句话就被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正巧当初性命被秦不回掌控在手中的的憋屈感还没褪去, 这会儿可真可说是风水轮流转了。
沈如妤也不在把自己隐藏在后,反而莲步轻移走到了罗舒的身边,然后直视前方秦不归轻声细语的开口:“我一个妇道人家, 平日里厨下杀只鸡都是不敢的,哪里能够开口闭口的就要人性命, 还是三条人命。我虽然也开了各色铺子, 但是可从来不经营人命买卖, 我怕损了阴德。在我这儿,所有的交易需要用的到是金银不是人命。”
在沈如妤眼神毫无闪躲的直视自己的时候,秦不归就心里一跳,感觉这女人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而当她一开口一番话连削带打的就拒了自己提出的用杀三个人来换秦不回的性命, 甚至还当着自己这个杀手头子的面骂他们三寸谷做人命买卖太损阴德, 这和当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区别。可她偏偏最后还留了个话口, 示意这交易也不是不能谈, 就是要换个代价。
到这时秦不归才正视孤鹜教的这位教主夫人, 但好像有些太晚了。只要他还想顺利从孤鹜教中捞出他那蠢弟弟,他就此时就不得不跟着这女人的节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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