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完结】

时间:2025-03-02 17:31:31  作者:岁宴君【完结】
  徐蕙瞧他,就像瞧一尊财神像,模样俊雅,克己复礼,在她屋里不多看也不多问。
  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了半月。
  某日深夜,眠花楼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徐蕙侍奉,鸨母派人递话,让她务必温柔顺从。
  徐蕙听过这位贵客,一个月来两三回,从他手底下回来的人,身上没一块好皮肉。
  铜镜里的女子面无表情,一点点抹上胭脂,依次插入发簪。
  钗环流苏晃动,拂过耳边冷冰冰的。
  萧煦打坐调息结束,见徐蕙起身,云雾纱制成的裙摆似袅袅婷婷的花。
  “很晚了,徐姑娘要出门?”
  虽然徐蕙让他叫“蕙娘”,但萧煦执意用“徐姑娘”相称,很久没人这样叫,起初还有点听不习惯。
  徐蕙燃起一点希望看向萧煦,在视线触及对方还未痊愈的伤,又想起那笔丰厚灵石,这点希望倏地熄灭。
  萍水相逢,不该如此贪婪。
  她巧笑倩兮道:“有人客人点了奴家,今夜不回来了。”
  萧煦一怔,竟忘了这里是花楼,花楼女子是要接客的。
  还不等他说什么,云雾般的裙摆已消失在门外。
  徐蕙来到贵客门外时,一个女子刚被抬出,裸露的腿无力垂下,血顺着足尖落了满地。
  是与她同住一楼的琳琅。
  徐蕙被推入门内,暖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
  一位女子上身赤|裸被压在桌上,长脸细眼的男人衣着华贵,手执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哼着小曲,正在那光洁细腻的背上作画。
  刀锋划过,血珠滚落,像雪中盛开的红梅。
  女子忍不住哀嚎挣扎。
  “太吵了。”男人脸色阴沉,尖刀从女子后背贯穿心口。
  刀刃拔出,血花溅在徐蕙脸上。
  尸首被男人一脚踹开,他瞥见徐蕙,眼睛一亮,招了招手:“来。”
  徐蕙跪坐在地,克制不住地颤抖。
  “别怕,只是作幅画。”男人将她拽起按到桌上。
  珠钗落在桌面,后背一凉,外裳落地露出雪白背脊。
  冰冷刀刃停在肌肤上,男人的声音阴恻恻:“莫动莫吵,你比她漂亮,我暂时不想杀你。”
  泪簌簌落下,徐蕙盯着手边的金钗,它末端锋利,刺入血肉时,也能像尖刀一样。
  她用力攥住金钗,在第一刀落下时,猛地向后扎去。
  男人眼前一花,颊边又痛又痒,伸手一摸满是鲜红。
  他怒火中烧:“一个妓子,也敢伤我?”
  手腕一阵剧痛,染血金钗脱手,徐蕙狠狠撞在屏风上。
  男人持刀走来,面容扭曲:“找死!”
  寒光闪过,徐蕙闭上双目。
  “缚。”
  寒意停在徐蕙颈侧,她颤颤睁眼,见男人脚下法阵流转,动弹不得定在原地。
  蓝衣身影逆着月色,手按在男人头上,灵力骤然灌入。
  男人眼球外凸,无声惨叫,很快他神情变得痴傻愚蠢。
  “离开。”萧煦漠然命令道。
  徐蕙挣扎站起,脸色雪白,跌跌撞撞往外走。
  “徐姑娘!”尤带体温的蓝衣披在徐蕙身上,萧煦直视前方,不看她,“你……受伤了吗?”
  男人表情怔愣,闷头离去,走时还关上门。
  徐蕙:“……”
  原来是让他离开。
  徐蕙捡回一条命,半晌才找回声音:“不要紧……小仙君,你把他怎么了?”
  萧煦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盖在死不瞑目的女子身上,伸手为她合上双眼。
  “他的识海与灵脉俱毁,不会记得今日之事。”
  徐蕙拢紧外袍,神色惶惶:“他、他是宗门修士,若是查起来,你……”
  “徐姑娘放心,不会查到,亦不会牵连你。”萧煦拾起地上的玉牌。
  合欢宗内门弟子的玉牌。
  男人很快就会死于非命,一具识海灵脉都废了的尸首,像合欢宗这样的大宗门,甚至不会多过问一句。
  他死在外面,徐蕙就能摘得干干净净。
  玉牌在萧煦手里化作齑粉,肩上的伤被牵扯,他* 面上不显,道:“徐姑娘,天色已晚,回去吧。”
  徐蕙望向他,浸在月色下的面容清润洁净,没有怜悯也没有鄙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房内。
  徐蕙走正门,萧煦翻窗,落地时隐忍蹙眉,捂住肩头,面上覆上诡异潮红。
  “仙君,你的伤……”话还未说完,潮热从后脊生出,徐蕙眼前的萧煦变成了重影。
  萧煦从乾坤袋翻出缚灵绳,胡乱在身上绕了几圈,哑声道:“徐姑娘,劳烦你将我捆起来。”
  徐蕙迈着虚软的步子走近,握住缚灵绳一端。
  淡淡、柔软的香气飘来。
  萧煦倏地移开视线,双眼紧闭。
  徐蕙轻声道:“我也闻了暖香。”
  萧煦一怔,没有睁眼也没有接话。
  “小仙君,你能为我赎身吗?我攒了一笔灵石,但还差一些。”
  话题跳跃太快,萧煦神思滚烫混沌,半慢拍点头:“徐姑娘留我避险,自然可以。只是下山历练,灵石带得不多……待回宗后,一定为你赎身。”
  徐蕙问:“为我赎身后呢?”
  一滴汗顺着萧煦下颌滚落,他隐忍道:“西洲乾天附近有凡人城池,我可以送你过去。”
  徐蕙忍不住笑起来:“仙君考虑得真周到。”
  萧煦呼出一口气,咬牙道:“徐姑娘,请你将我捆――”
  “你会嫌我脏么?”徐蕙再次打断他。
  “从未觉得。徐姑娘你能不能……我真的……”
  蓝衣外袍落地,雪玉般的胳膊拥住了萧煦,徐蕙用红唇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萧煦僵在原地,随后猛地推开她。瞬间意识到此举不妥,伸手去扶,手足无措道:“我、我为你赎身,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徐蕙笑盈盈道,“而且,仙君也喜欢我吧。”
  萧煦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眼,连忙垂眼,又见满眼雪白,只好紧紧闭上眼睛。
  “若不喜欢,今夜你就不会来找我。”温热气息拂过烧红的耳廓。
  萧煦终于睁开眼,将一枚宗门玉令放入徐蕙手心。
  她垂眼一看,心重重跳起来。
  乾山首席弟子令。哪怕徐蕙不是修士,也听说过乾山宗主首徒,萧煦的名号。
  萧煦哑声道:“我有十分要紧之事,需独自回宗。待我处理好一切,再回来接你。”
  徐蕙有些恍惚:“……接我?”
  萧煦拥住徐蕙,手指抚过光洁后背上一道凝固刀伤,灵力将其轻柔修复。
  朱雀一族,一生只钟情一人。
  他轻声道:“蕙娘,我会接你入乾山,修仙道,与我结为道侣。”
  …
  那夜之后,徐蕙时常轻飘飘恍惚。
  或许是从前过于坎坷,老天终于眷顾她一次。
  十日后,萧煦养好了伤,那盘旋的修士也终于离去。
  他将玉牌留给徐蕙,并告诉她自己七日内必定回来。
  徐蕙怀着满心欢喜,等了七日。
  第七日,萧煦没回来。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徐蕙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八日,萧煦仍旧没回来。
  有客人再次点她,徐蕙给了鸨母一笔灵石,并说很快有人要来为她赎身。
  第九日,萧煦没有回来。
  ……
  第三个月,萧煦没有回来,徐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她以死相逼,给了鸨母所有灵石,保下了这个孩子。
  鸨母沉默许久,长叹一声:“蕙娘,你糊涂啊。这样的事,我见过太多太多,你的情郎不会回来了。”
  徐蕙坚定道:“不,他和旁人不一样。他会回来的。”
  第九个月,徐蕙生下了一个女孩。
  生产时圆月当空,她给孩子取名“徐月”,并开始不再做萧煦会回来的梦。
  鸨母怜悯她一片痴心,背着东家,为她悄悄留下了孩子。
  徐月一日一日长大,楼中姐妹都疼爱这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看着那双极其相似的眼睛,徐蕙的一腔爱意,渐渐化作怨恨。
  为什么要给身在地狱之人希望,又无情收回?
  …
  萧煦在赶往西洲乾山中途,再次被发现行踪。
  因为那个被他废去灵海识海的合欢宗弟子。
  那个弟子死时,追寻萧煦踪迹的两位修士恰巧在附近,一眼便识破他身上的术法出自乾山。
  他们蹲守多日,终于等到了现身的萧煦。
  再睁眼时,他已身处暗室,灵脉被废,铁锁加身。
  朱雀血脉何等稀有。
  萧煦成了玄元宗炼丹的血库。
  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苟延残喘,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清醒时,萧煦会想起徐蕙。
  他回不去了,他是背诺之人。
  …
  萧煦的回忆渐渐淡去。
  萧灼半跪抚过地上的血书,指尖颤抖。他问:“小月,还恨他吗?”
  徐月怔怔看着不灭羽和内丹,泪光淌下:“我以为……以为……”
  她的娘亲由爱生嗔,终日疯癫。徐月从未想过,背后竟如此壮烈。
  “不怪你。”萧灼将不灭羽和内丹放入她的手中,“朱雀成年有涅劫,需长辈庇护,就让它们陪着你。这样,师兄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徐月含泪向着血书磕了三个头,为这位不曾谋面的爹爹。
  云青岫将她揽入怀中,没了继续在外清剿邪魔的心思。
  该面对的事,总是要面对的。
  正巧,洛云语玉简传音,称几日后在灵宫举行庆功宴,邀仙门百家参与,问她何时回来。
  三人一起登上了回艮山的芥子舟,途中偶遇邪魔流窜。
  霜寒雪重,素白身影比雪更白,踏雪而来,一剑尽斩妖邪,救下一位险些丧命的少年。
  他呆呆看着,然后因重伤昏死过去。
  云青岫只好把人带回芥子舟上。
  萧灼给他塞了一颗疗愈丹,探脉道:“金灵根,修剑道,资质倒是不凡。”
  见云青岫望着少年若有所思,他问:“想收入宗内?”
  云青岫点头:“此战之后,仙门百家年轻一代青黄不接,资质不凡为何不收?”
  于是,在少年醒后,她表明身份,询问他是否愿意入流云宗。
  少年噌地坐起,跌跌撞撞下地,用力磕了三个头,字正腔圆道:“愿意,弟子愿意!”
  抬头时,看云青岫的眼睛亮晶晶的。
  少年名叫施凛,是一位爹娘是散修,在大战中不幸离世,只剩他一根独苗。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他拜入流云宗。
  如今仙州剑修,没有不仰慕云青岫的。他原本也想拜入流云宗,如今误打误撞,还全了心愿,看云青岫如看偶像。
  百里竹离世,宗内没有长老修剑道,云青岫一时有些犯难,不知要把他放在谁的名下。
  “你先入内门,之后再为你择一位师尊。”
  施凛“咚”一声磕头,高兴道:“是,全凭宗主安排!”
  云青岫连忙把人拉起来,见他脑门通红,心情复杂。
  这孩子似乎是个一根筋。
  …
  云青岫回到流云宗时,除了徐月,还带着施凛。
  来了新弟子的消息插了翅膀般飞遍宗门。
  云青岫嘱咐徐月带新师弟去走入门流程,回头时,便看见一道黑衣身影站在积雪竹林下,正静静看着她。
  “……”
  脊背微麻,杂七杂八的画面轰隆隆闪过,云青岫维持着温和平淡的神情,温声道:“身上的伤都痊愈了?”
  黑袍扣银护腕,衣襟滚暗色银纹,衬得少年修长高挑。
  他缓步走来,弯了弯眼眸,轻柔道:“痊愈了。弟子刚醒,师尊便被仙盟召走,一月未见,很是思念师尊。”
  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在两人间蔓延。
  云青岫往翠微峰小院走,含糊道:“嗯……流云宗已是八宗之一,积压了许多事务,为师不得不处理。”
  “方道友说,弟子昏迷不醒时,是师尊一直在旁照顾。是我不好,害得师尊劳累。”
  “胡说,你是因诛魔,为了为师才受重伤,照顾你是情理之中。”云青岫下意识想拍拍他的脑袋,一对上那双眼睛,手在空中一顿,落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裴宥川垂眼看着很快抽离的手,眸色沉沉。
  直到回小院,两人都没再说话。
  往日里,哪怕师徒间不说话,也是闲适悠然的气氛。
  今日气氛显然古怪。
  云青岫摸不准裴宥川是知道了自己曾入梦,还是在因为她外出一个月不曾传音给他而闹变扭。
  屋内暖意融融,驱散了霜雪寒意。
  裴宥川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汤底浓郁,翠绿葱花点缀。
  “天冷,师尊吃碗面暖一暖吧。”
  云青岫眼睛一亮,自从进入玄天秘境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经的餐食了。
  “还是你妥帖。”她矜持接过,端着架子慢悠悠吃。
  汤面见底时,裴宥川忽然开口:“师尊想收新入门的师弟为徒?”
  终于问了。
  云青岫放下筷子,用锦帕轻拭唇角,并没有立刻回答。
  裴宥川如此执着,症结应该在于太过关注他。弥珍也说过她对弟子太亲近,太上心。
  所以,裴宥川黏她,徐月也很黏她。
  那么,只要慢慢保持距离,多收几位弟子,再督促裴宥川多社交结识同龄人,这份情感应该就能淡去了。
  分析完毕后,云青岫重新找回了为人师尊的信心,微微颔首,但没把话说死:“宗内没有修剑道的长老,便让他暂入为师门下,跟着修行。”
  裴宥川轻笑一声,眼里却无笑意:“师尊总是喜欢捡人回来。”
  这话说得,像她喜欢捡破烂似的。
  云青岫无奈:“你是师兄,是师弟师妹们的典范,心胸要开阔些。”
  开阔二字在裴宥川舌尖来回滚动。
  无名火倏地蹿上心头,无数阴暗黏腻的情绪叫嚣着。云青岫与施凛在宗门前含笑交谈的画面像刀,将心剜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心总是可以轻而易举被别人吸引。
  他已经竭尽全力,克制本性,在扮演一位乖巧徒弟。但不够,总是远远不够。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