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四爷压根没想过要把Zu许给他,不然也不会提起李氏的女儿了。
“嘎吱”一声,书房里闯进了一个人。
正是Zu。
她怒气冲冲,推门而入。
反手就是一巴掌给了秦远:“好你个骗子。”
胤G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可对秦先生无礼。”
“阿玛,女儿那日才同这厮说了,”Zu昂起头来,“以后他便是女儿的人。”
Zu活像个欺男霸女的女土匪,她恶狠狠道:“可他今日竟敢欺瞒于您。”
胤G的视线反复在秦远与Zu之间转换,他用手揉了揉眉心:“你们一个两个,倒是齐心,唯独我做了坏人。”
“你力气多大,为父自然是清楚的。可那巴掌居然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胤G恼于她连做戏都舍不得打那小子。
Zu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胤G不傻,看得出来Zu的回护之意,这是怕自己为难秦远,是以跳出来做个恶人。
他的心里有些酸,到底是女大不中留!
还有,秦远这厮虽然才华过人,品貌非凡,但若是配他的宝贝女儿Zu,那他是万万不想答应的。
胤G理所当然地偏心:在他这两辈子所有的子女之中,他最偏爱Zu。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男子能配得上她。
想到方才秦远宁可终身不娶,也要拒绝自己,他的态度又缓和了些。
“都起来吧。”
胤G索性将话挑明:“你可知道,Zu未来并不止于区区一个公主之位。”
秦远几乎是秒懂,这方面他早有准备。
他郑重承诺:“属下本是孤儿,漂泊无依,承蒙四爷赏识,又得公主青眼,自然事事以公主为重。”
胤G还是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秦远。
他更在意的是Zu的子嗣,是否还能随了爱新觉罗的姓氏。他是真真正正带着将Zu当做继承人的想法来考虑的。
可惜他不知道Zu并不打算生娃。
“臣愿意入赘,”秦远非常真诚地磕了几个响头,“还请主子爷允准。”
闻言,胤G才掸了掸衣服,亲自上前将秦远扶起:“儆之不愧是本王一眼便挑中的好女婿!”
胤G面上端着,心里却十分得意:不愧是他!站在他面前的这对小儿女是如此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想他当年,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凡,绝非池中之物。如今想来,倒是恰与Zu相配。
他浑然忘了自己方才是如何嫌弃秦远的出身,以及他的年龄了。
但是,哪怕再怎么满意,若是这小子想娶自己的女儿,怕是要再过上几年才是!赐婚,那是不可能请求皇阿玛赐婚的。求不了一点!
*
康熙四十八年秋,康熙任命胤A为主帅、胤i以及年羹尧为副将,前往缅甸。
康熙四十九年春,清军与缅军战况焦灼,胤i伤重不治。
消息传回京城之时,康熙吐血,昏了过去。
“保成,”康熙似乎是受不了这打击,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了,他被梁九功扶起来喝药,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朕的保成。”
他鼓起了勇气开口:“保成,他可留下什么遗言?”
“二皇子早就写好了信。”梁九功有眼色地递上了一个托盘,里面是胤i的绝笔。
字体歪歪扭扭,依稀可见往日的筋骨,是他最喜欢的董体。纸上已经被水渍沾湿。
信上写着:“皇阿玛亲启。人生弹指之间,有如白驹过隙,胤i自幼便学着如何做一个好太子,却一直在您的羽翼之下,从来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如今虽然有伤在身,来此蛮荒之地,却顿觉天地开阔。”
康熙忍着胸中的巨痛,继续往下看:
“我羡慕大哥他们,曾经陪您去征战,但儿臣却只能在紫禁城监国。这也很好,儿子时常对自己说,除了太子之外,谁又能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可是后来,儿子才知道,其实很多人都做得好,不论是四弟还是八弟。”
康熙瘫在床上,已经泪流满面。
翻到信纸的最后一页,他看见了一些话,这些话令他更加痛苦不已。
“阿玛,那年您生病,命我与胤祉郊迎。三弟形容憔悴,哀恸大哭。您觉得他十分孝顺,而我毫无悲戚之色。儿子一直没有解释,其实只是不想您担心,所以梳洗沐浴,强忍住悲伤。”
“阿玛,Zu是个好孩子,四弟也是孝顺之人,儿子愿将母后留下的财宝都赠给四弟,请他们照看好弘皙。”
“阿玛,儿子生来便是太子,想做好这个太子,却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阿玛,若有来生,保成还想做您的儿子。”
只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做太子了。
第84章 要这么亲吃锅子与夜袭
春寒料峭。
料峭的也不止春寒。
胤i的尸体运到了北京。
整个紫禁城都十分压抑,似乎被大片的阴云笼罩着。
光是在御前被罚的宫女太监都数不过来。
Zu今日穿得是白狐皮的坎肩,依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忍不住在心里道:“皇玛法怕是要伤心疯了,浑然不顾自己那宽仁的名声。”
她书房的博山炉里燃着香,是秦远调的辟寒香。顾名思义,此香闻之可以辟寒。
因着造化,平日里她不常焚香。这香对狗子倒是没有害处,于是Zu放心点了。
造化趴在门前打盹,Zu丢了片肉干给它,黄色的身影唰的一下就扑起来,将肉干叼起来了。
造化疯狂咀嚼着口中的肉干,看它这努力的样子,似乎在说:“死嘴,快嚼!”
“不着急,还有很多呢!”花卷指了指小福子手中的袋子,安慰道。
造化扭过去头,没理她。它当然知道还有很多,它就是纯馋!
自从开了灵智变聪明了,它甚至指挥着小福子,在花园里给自己做了窝。府里的下人都说,这公主的狗子都快成精了。
胤G其实还养了几条狗,但是造化不爱与它们一起玩,反倒是和弘晖的大胖猫花臂,相爱相杀了好多年。
说到花臂,弘晖带着花臂便过来了,慧宁喊他们一起去吃锅子。
Zu拾掇拾掇便也去了,不曾想桌子上不止有胤G,弘晖,竟然还有秦远。
最最最离谱的是,还有不请自来的八叔、九叔、十叔,以及他们的福晋们。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一来都是自家人,二来他们也并非是迂腐的老学究,便也没那么多讲究,众人围着大桌子,一同吃了起来。
“这羔羊肉倒是鲜美,”胤T仪态文雅,状若不经意地感慨道,“倒是不像京城的羊肉。”
“八弟说得是,”慧宁温婉地开口,“这是科尔沁新进献的,万岁爷分了两只到府上来。”
这话说得叫人尴尬,毕竟眼下康熙十分不待见八阿哥,一只也没有。
就连已故的废太子,被追封的理亲王府里,都分了五只。
胤G话里有话:“八弟若是喜欢,带一只回去便是。”
谁曾想胤T压根就不是为了这茬儿:“四哥,你我兄弟比邻而居,我与你说句交心话,只怕是这科尔沁别有所求。”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
了一眼Zu。
八福晋郭络罗氏虽然过去有些娇蛮,可如今许是年龄长了,越发成熟稳重,她捕捉到了胤G的不喜,打趣道:“也不知道弘晖想娶个什么样的福晋?”
这就把话题转向了弘晖,倒是不至于再让胤G不满。
弘晖低下了头,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想共度一生之人。只是阿玛和额娘不会同意。毕竟她比自己年长,还是个汉人。
慧宁见他这反应,马上爽朗一笑:“还在相看着呢,改日八弟妹可要来与我一同掌掌眼。”
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婚事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但若能早早求了康熙赐婚,那也是有选择的余地的。
胤K看了看Zu,又看了看秦远,心下了然:“大侄女,你要是没有心仪之人,叔叔我还是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才俊的。”
场面冷了下来。
九福晋木着一张脸,并没有帮腔的意思。她素来知道胤K是个风流的,也知道这些年是为了谁守身如玉。
她知道那人是谁,那般的女子,便是她也倾慕。可有什么用呢?人家看不上他。便是看上了,也不会嫁他。
枭心鹤貌,兰形棘心。
不愧是九叔,当真是阴毒得很。其实她只需要拿苏文出来便能堵住胤K的嘴。
可她却不想如此,她不愿意再将苏文同胤K放到一同谈论。好磕是真得好磕,但是也真得没有结果。
Zu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不牢九叔费心了,我已有心悦之人。”
众人被震惊住了。老十的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慧宁连忙打岔:“这孩子乱说的,开玩笑也没个度。”
接着她便用眼刀狠狠地戳着Zu:“这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该说得话吗?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目光扫过不远处偷听的暗桩,Zu勾起了唇角:我就是要传出去。
她与胤G对视一眼,又给秦远一个眼神,三人便都心中了然。这么大的宴会,康熙不可能不派人盯着。
何况他最近中年丧子,整个人更加喜怒无常了。
慧宁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气Zu如此不顾惜自己的名声!
秦先生是很好,她亦很满意,但此事更是要从长计议――毕竟公主照例都是要抚蒙的。
Zu只是笑笑:名声有什么用。八叔倒是重名声,可他又得到了什么?
以女子之身窥伺神器,本就是可能被后人钉在耻辱柱上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她无所谓这名声。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唯有老十夫妻两个,吃得是真香:“四哥,你府里这酱料,是这个!”
说着他比了个大拇哥。
夫妻俩面前的碗里全都是蒙古来的牛羊肉,配上系统出品的秘制酱料,二人大快朵颐。
*
乾清宫。
康熙揉了揉胳膊,躺了下来。
他挥挥手,太医们便下去了。这几日,他眼睛见风流泪,已经几乎不能视物,胳膊也几乎抬不起来了。
他多么想要年轻,可是却一日日走向衰败。他叫了几次年轻的小答应来侍奉,却愈发嫉恨她们年轻的肉*体。
他如此仁德,却依旧痛失爱子、病痛缠身。是以他也越发看不惯这年轻的几个儿子。不论是老八,还是老四。
“Zu竟是已经有了意中人。”康熙望着帐幔发呆。
根据暗卫的禀报,应当是秦远。
康熙一开始有些生气,毕竟秦儆之着实有些配不上Zu了。可等他平静了以后,心中倒是生出了些别的想法。
秦远是老四手中的人,他又一直没有收为己用,借此机会,令他成了驸马,此人便无法在朝中任职。
而Zu也无法再与蒙古各部联姻,甚至也不会与满族功勋联姻了――如此老四便又少了一个助力。
至于秦远,那小子再是文武全才,又能有什么用呢?夺嫡从来看得都是势力,秦远的出身,本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老四的助力。
偏他上进中了探花,又做了武官。可若是尚公主,那便成了一步废旗。
康熙抚掌大笑:这些日子里,他甚少这样高兴,好一个风姿不凡、文韬武略的探花,与Zu当真是般配!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赐婚了――务必,一定,要让秦探花,成为我们福安公主的驸马。
而被他惦念的Zu,此时正利用瞬移功能,来到了秦远的卧房。今日之后,秦远的信任竟也达到了百分百。
系统咬牙:我给你的功能,你便是这样用的吗?
秦远披着外衣坐在床前,却被人从身后蒙住了眼睛。
Zu还没开口,她本想看看秦远惊讶的样子,却不料一下子便被识破了:“不想,公主竟有这般能力。”
当真是无趣!
Zu松开了手,却对上了一双饱含深情的眼。
大概、或许、可能、应该,其实还是蛮有趣的。Zu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捏了捏秦远的脸,换来一句:“公主,这于礼不合。”
拜托,你可是一个现代人!怎么穿来这几年,比古人还封建了。
她装作起身,实则猛得回头,捧起眼前这张清冷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得亲了上去。
【盖章,我的。】
男子似乎被她这轻轻一吻震惊了,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便向她涌来。
【公主,要这么亲。】
第85章 辛者库贱妇所生赐婚Zu,良妃病逝……
“皇玛法,您可要为孙女做主!”Zu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乾清宫。
底下的太监宫女早就得了口谕,这会儿子也没有人敢上去拦。
不明事理的太监宫女,或许只当那福安公主受宠,以至于这样明目张胆、旁若无人。
可明白其中门道的梁九功,只是叹了口气。
万岁爷分明是心里舍了这个孙女,一时愧疚罢了。毕竟一个固伦公主,指给这么个没有背景的小子,这前程也算是到头了。
要他说,福安公主这样好的人物,嫁给这么个探花郎,哪里比得上抚蒙,掌握一方霸权来得实在!瞧瞧恪靖公主,那是何等的威风。
可这话他一个做奴才的不敢说,也就是自己想一想。若真是说出口了,那可就不只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索性低着头将公主迎了进来,也算报答这些年她对自己的颇多照顾了。
他早早就进了宫,断了念想,只剩哥哥家还有个侄子传承香火,可万岁爷又是何等的火眼金睛,他侄子早就被探子死死盯着,又谈什么出人头地?
还好四爷给他那流落在外的幼弟找了份差使,如今在公主庄子上做了个管事。
也算是个子孙满堂,吃喝不愁,这便够了。
他们这样的人,哪里有那些富贵可以享呢?
梁九功这样想着,愈发为Zu难受了。可惜公主被那小子的姿色迷了眼,看不清其中的门路。
“不就是那探花郎之事吗,”康熙故作威严,“你阿玛额娘考虑得对,这秦远姿容风度都是一流,到底家世有些欠缺。”
听见这话,Zu马上就撅起嘴。似乎是还嫌不够,康熙又添了把火:“秦探花配个宗室女,也就到头了。”
Zu一副小儿女的情态,忙请求道:“皇玛法~孙女不要他去配什么宗室女!”
至此康熙心中已经放松了许多,但还是有些疑虑。
他又试探道:“好儿郎有的是,朕自会为你挑选相配的,管他是蒙古的还是咱们满族的,总不能是个汉人。”
“孙女不要什么好儿郎,他便是最好的!管他什么蒙古还是满人,是哪个旗的都不重要!”Zu学着上辈子电视剧里的模样,“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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