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前方路被堵上了。”前来报信的士兵焦急道。
“无妨,我随你去看看。”秦远又端起他的高人姿态,任谁看了不说,超凡脱俗?
只见秦远站在路口,抬手从本就干枯的树上,摘下所剩不多的几片叶子,抬手起卦――
落在地上的六片叶子依次排序,五片黄色一片绿色,依次对应着六爻。
“走吧,去东北方向,那边有小路。”秦远转身,带着一头雾水却又不明觉厉的众人,便往那边去。
没走多久,一条小路,映入眼帘。
“秦先生真是神了!”苏培盛也不由得感慨。约莫这就是修道之人吧,能测吉凶,占卜方位更是不在话下。
胤G也觉得颇为好奇,旁人卜卦,不论是六爻还是其他,起卦之前必然是沐浴焚香,所用的器物不说啥龟甲玉碗,至少有个竹筒铜钱。
只他秦儆之,树叶起卦,挥挥衣袖,便找到了路。
胤G平素于禅宗颇有研究,此刻看秦远更是喜爱。
此子才情远高于当世,绝非凡人。
――他如此有才华,却不装,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全然不同!
此子长于辞令,不因吾之位卑而见弃。纵吾梦中得见先机。此非姜尚之临于渭水耶?
――他于卜辞如此有研究,却
愿意辅佐只是一个四皇子的我!虽然我做了个梦,知道我以后会登临九五,可是,这样的大贤辅佐我,难道不是昔日太公钓鱼?
可惜,秦远不知道胤G的心理活动,不然肯定要告诉他:“你想多了!”
算卦他真的只会一些皮毛,毕竟师傅自己就是个半吊子,教他的时候更是,只丢给他几本典籍,让他自己琢磨。
天杀的,这些书仿佛都有防自学机制,他真看不懂。
来来回回这些年,道教十三经,一本没读完,周易有关的,不论是山水、命理、预测,相学还是择吉,他可能是八窍之中通了七窍,剩下的,一窍不通!
当然了,这已经通了的七窍也不是他自己的,是他师傅的:七窍生烟的那种通畅。
可是师傅已经不在了,他临走之前为自己算了一卦,让自己留在村里,以待明主,等了几年就来了个胤G。
虽然不信老道士的半吊子实力,秦远是真心把他当亲爹孝敬的:刚穿来的时候缺衣少食,饿的眼冒金星,是他救了自己。
师傅还经常把一些药材泡在水里,然后用这些药液混着盐和糖泡符纸,给那些生病了,请他做法的人。
看见他们一个个好起来,对师傅跪拜叩头,幼年的秦远收到了冲击:“师傅,你这不是骗人吗?”
“修道之人,如何能骗人?为师且问你,他们痊愈了吗?”
“痊愈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们又不舍得去看大夫,几个铜板便是他们一个月的开销了,”老道士白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儆之啊,为师观你面相,有封侯拜相之格,只愿你日后富贵了,也不要忘了乡亲们。”
不会忘的。
穿成一个孤儿,在遇见师傅之前,是乡亲们在接济他。
这时候,一个名为士兵大着胆子跑来,让秦远帮他相面,秦远也只是笑而不语,伸出来了一根手指。
果然,士兵仿佛明白了什么,向秦远拜道:“先生大才!吾确实是祖上十八代单传。只是不知道何时能有子嗣?”
秦远看他精神的样子,便抬手比了个“3”,随即转身离开了。留下了自行脑补的士兵。反正,三个月,三年,随他呢!
至于落叶起卦,不得不说秦远阵法摆的确实好看,但也仅限于好看――那条路是他半夜拉肚子,又担心被别人发现丢人,无意间发现的!!!
第12章 以牙还牙:老四,你教得好女儿!流言……
寒冬凛冽,地面已经结了霜。一队人快马加鞭,风尘仆仆来到了京城。
猎猎寒风,城楼上的旗子飞舞。虽然还差一刻钟才是开门的时间,守城的士兵却急忙打开了城门。
只见四阿哥胤G在城门前,翻身下马,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入城,去给康熙汇报。
一路上,他早在京郊便听到了许多议论之声,只说四阿哥府上的格格,如今的福安县主,劳民伤财。
四阿哥刚被派去安徽,四福晋为了谄媚皇太后与皇帝,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童,被推出来博名声。
那样多的洞子菜,也不知道烧了多少炭火?今年冬天格外冷,粮食又歉收。就连京城附近都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
另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薄袄的中年男子,却忍不住反驳:“福安县主可是施舍了不少稀粥与冬衣,你嘴巴放干净点!”
“就那个稀粥,里面掺了沙子,假惺惺的。”穿细棉布厚袄的男子继续道。
“若不是掺了沙子,怎么治你这样的人?”旁边卖野菜的大娘头上裹着厚毡布,呼出一口冷气,“我呸!”
看这个男的,面色红润,也不像吃不起饭,他去领粥,才是糟蹋了县主的心意。
也不是所有百姓都明事理,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下,四福晋与Zu的名声可谓是急转直下――
四阿哥当场就沉了脸,周身比树梢上挂着的冰碴子还要冷。
原本在路上接到探子密报,得知女儿被封为多罗格格,心里诧异之外,还有几分骄傲与得意。
可谁曾想,这群人党同伐异也就罢了,小小女童招了他们的眼,便也值得他们如此对待?
四阿哥本就善于隐忍,加之做了前世之梦,大多数时候都沉稳淡定,面无表情。
看着他这张“面瘫脸”,众人本来就打怵,这下他一生气,冻得一众部下浑身发冷,包括刚成为“塑料兄弟”的十四阿哥和秦远。
“儿臣拜见皇阿玛。”四阿哥麻利的请安,表情如常,仪态依旧是贵气逼人。
只是他背在身后紧紧握住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老四,此次治理河工,你辛苦了,”康熙看着瘦了一大圈,脸色发青的儿子,帝王身份下的慈父心肠,终究有所触动:“你办差得当,你的福晋和女儿,也能恪守孝道,为朕分忧。朕心甚慰。”
“这些日子,京城内外,朝野上下,物议纷纷,朕会处理。”康熙见四阿哥没有提,便自己主动安慰道。
四阿哥一如既往,只说全凭皇阿玛处理,实则心中颇为不平:“流言发酵成这样,必然少不了皇阿玛的放纵,只是不知,此次牵扯到的是谁,皇阿玛又想借着这个事情,敲打谁?”
是老大,还是太子?
四阿哥府中,慧宁与Zu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一个是当家主母,皇子福晋;一个是福安县主,还经常去庄子。谁还没有点情报网?
或许这边是母女之间的感情,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怕另一个人伤心,彼此之间装着若无其事。
并非所有的伪装都是虚假,有时候,看似假的东西其实最真。
她们玩着“我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但是我们都装着不知道”的把戏,彼此的心里却都十分温暖。
四阿哥刚到前院,乌拉那拉氏便找来,同他讲起来了事情的经过。
这下,胤G便也明白,事情本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皇阿玛这是借着给Zu封县主,试试他这些兄弟的度量与手段――
鱼饵罢了,想钓的未必只是老大和太子。
这有何尝不是对他的试探呢?
郡王之女方为县主,而他是一个有治理河道功劳的,多罗贝勒,与郡王一步之遥。
目前只有大哥和三哥曾被封为郡王,大哥自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更遑论三哥三十八年时,曾在敏妃热孝剃头,也被撸成贝勒。至于他自己,虽然一直为太子效力,但想来太子也不会乐见他封王。
只是不知,这事情到底有多少幕后推手?胤G一边练字,一边思索此事的关窍。
Zu却是与系统开始讨价还价:“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做任务吧。”
“这怎么行,宿主,未来的女性地位崛起都靠你了!”系统似乎颇为紧张,其实它对于宿主被诽谤也很抱歉。
Zu盘算了一下,她被封为县主,得到了五百积分(积分同贡献点),加上之前的五百,足足有一千了。
但是她不打算用!是系统欠她的!
“你帮我解锁康熙朝大臣们的把柄,尤其是参奏我的这几个御史。”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谁当官不是为了求得富贵荣华?
他们当真就如同表现出来的一般高洁吗?若真是如此皎然涅而不缁者,又如何会诬陷于她,还有她额娘!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许多人向来都是,严以律人,宽于律己的。
只怕这些老大人身上,更是如此。
十分钟内,我要他们的全部资料。Z-霸总-u如是想着。
毕竟为了做任务,她和额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宿主,这需要三千积分。”系统有些心虚,但并不退让。
论狗还是得系统你呀。Zu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一个积分也没有。”Zu并不打算退让,反正系统和她之间,一直是系统有求于她。
“一千积分。”系统越来越心虚。
“免谈。”Zu继续拒绝。
“五百积分,求你了宿主,不然我真的没能量了。”系统也知道Zu吃软不吃硬,狠了狠心撒娇道。
“成交。”
Zu倒也没想着再砍价,她估计,这已经是系统的底线了。
此时此刻,还是系统求着Zu,她不知道,过些日子,她会为了一个人,疯狂做任务――快到历史上弘晖的死亡节点了。
得到了系统传输来的资料,Zu忍不住笑了,这几个御史,那真是仗着
康熙要名声,过得太安生了。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于是便去寻了胤G,她的阿玛,目前她抱的最紧的大腿――康熙毕竟跟她隔着一层,雍正这是亲爹!
历来言官,所求无非有三。
千古之芳名,浩浩之黔首,以及上下求索,遍寻碧落黄泉,或可勉力求得的,道。
武死战,文死谏。若是求名,哪怕触柱而亡,此身不惜。
若是为民请命,上谏天子,下察百官,那才是真正的硬汉,有这文人不屈的脊梁。
便是那些党争的,那也是各有原因,并不全然是争夺权利,没见过有下场污蔑一个小孩子的。
“阿玛,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造谣我就算了,为什么攻讦额娘,你给我些人手。”Zu坐在胤G的膝上,坦诚道。
胤G早就想好了,他的女儿,不受这个气。皇阿玛不让他插手,可没说不让Zu给自己报仇。
于是,便有了各位大人鸡飞狗跳的一幕幕――
刘大人看似敬重原配,不纳二色,其实养在胡同的外室被发现,原配带人捉奸。
要知道,刘大人本就是个穷酸书生,靠着岳父起家的。
刘夫人娘家屠户,后来成了江北最大养猪户。她膀大腰圆,一身绫罗绸缎也掩不住浑身的力气,直接给了他和那个外室,一人一个大嘴巴。
一巴掌下去,刘大人的脸就肿了,却像个鹌鹑,屁都不敢放。
“婉如啊,是为夫被那个贱人迷惑了,为夫错了。”刘大人伏低做小道。
“去你娘的,你才是最大的贱人。老娘带着儿子回娘家了。”刘夫人本来就爱慕他的君子品格,觉得贼有面子。
这些年没少受他老娘的磋磨,她也不恼,只觉得自己嫁得好。谁曾想,乡下土财主都不会养外室,他甚至不愿意纳个妾抬进来,一直哄骗她!
胤G、慧宁扮作寻常夫妻,带着Zu混进看热闹的人群,看着这一幕。
而此时,系统提示,一百五十积分到账,其中五十积分,是因为Zu助力了刘夫人的觉醒。剩下的都是三三两两的,在场女性的觉醒积分。
然后便是,王大人看似两袖清风,家住陋室,甚至夫人与子女箪食瓢饮,穿着粗布麻衣,却被爆出在祖宅早就有表妹为妻,甚至有百亩良田,欺压佃户……
还有张大人,李大人……这几个御史被Zu的八卦小分队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至于索额图和明珠,就交给胤G处理了。这是亲爹,亲的,他不管谁管!
于是,太子党和大阿哥党发现,最近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递上去的折子经常被康熙驳斥,去各个部门办事也经常被卡,尤其是四阿哥新任的户部,简直是要不到银子。不是手续不全,就是之前的账不对!
一群喽摸不着脑袋……
到底是倒了什么霉,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胤G开始想再忍一段时日,毕竟康熙已经安抚并敲打过他了。
但是Zu给了他启发,他是Zu的阿玛,Zu对他如此坦诚,那他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报复回去,让皇阿玛给他收拾烂摊子?
而此时的康熙,面对着御史们新递上来的折子,微微皱眉,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有着几分思索――
他本想借着此事,敲打太子和老大。不想老四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御史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是保全太子和老大,还是还给老四一个公道?
他们的权力还不够吗?那么多衙门不够他们分,把手都伸到御史台了!
老四倒是很有男儿血性,平素看来是小瞧了他。风华正茂的年纪,偏要故作老成。今日他才知道,这个四儿子,颇有几分真性情。
而参过Zu的御史们,每个人都在这几天,出了这么多糟心事,想也不用想是谁干的!
什么四阿哥挟私报复,睚眦必报,毫无容人之量,福安县主心狠恶毒的,都写上来了。这群御史,真是被气的昏了头。
但是护短可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通病。康熙心里也有不爽,皇子皇孙,岂能容你们这些小人污蔑?还不是你们先造谣的。
但是护短归护短,这个老四,平时最让人放心,这次反倒是这么莽撞――
“分明已经跟他说了,朕会处理,他还是在底下搞小动作。”康熙无奈叹道,“梁九功,你来说,朕怎么办?”
“四爷也是爱女心切。福安县主孝心可嘉,四爷又平素恭谨。”梁九功打着太极,试探着道,“几位老大人,虽然是刚正不阿,但也是过于较真了。”
“你这老滑头,好话都被你说了。不过听你这意思,是觉得四阿哥无错了?”梁九功确实说中了康熙的心思,但是他平素不会开口替皇子说话。
“哪有,说句僭越的话,奴才其实是心疼福安县主,更是心疼皇上。”梁九功冷汗直冒,果然伺候皇上要谨言慎行,他险些就祸到临头了。
既然已经是皇上的奴才,那边只能有一个主子,至少得皇上看起来是。
“县主活泼聪慧,能让您与皇太后吃上青菜,让万岁爷展颜一笑,奴才心里就见不到县主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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