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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主阴嫚——海天一线【完结】

时间:2025-03-03 14:43:04  作者:海天一线【完结】
  “难怪在席上不见你和大王有龃龉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害得我虚惊一场。”吕释之把玩着茶杯,语气轻快。
  “让兄长担心了。”吕雉赔笑。
  “经此一事戚姬是个什么货色,众人心知肚明。纵使大王再喜欢她,群臣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一个女人登上后位。”吕释之冲吕雉笑了一下,“以退为进,有点意思。”
  吕雉笑了笑。
  吕释之又提醒:“但你也要查查身边的人了,我听到的话,可是被添油加醋过的。”
  “婠儿和盈儿已经查了出来,我也已经处置了这些人。兄长放心。”
  “婠儿和盈儿?”
  “公主言母子休戚与共。欲谋其位需母子同心齐心协力,任何人的欠缺都不能成事。”
  “话虽如此,但未免残忍了些。孩子们到底还是年幼……”吕释之又道,“不过你一向有主见,我便不多言了。”
  “劳兄长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女弟,我自然要护着。”
  吕氏兄妹在叙旧时,刘邦也没闲着。宴会结束后,他又约樊哙小酌几杯:“你说你,好端端地跟公主起了冲突,还不占理,还要我替你擦屁股。”
  樊哙不屑道:“不就是误会她了吗?她有嘴难道不会解释?叽叽歪歪的。切,我看他们这些王孙公族一堆臭毛病!”
  “瞅你这狗脾气。”刘邦笑骂道,而后又问,“对了,我听人说舅兄来时脸色不好,你又惹吕嬃生气了?”
  “大王你可别冤枉我。舅兄面色不佳是因为连夜奔驰,累着了。”
  刘邦笑了笑:“一会儿得给舅兄送些补品。”
  “还是大王仗义!”
  “行了,你就会拍马屁。过几日韩信等人都会到彭城商议大事,这段时间你可别又跟公主闹矛盾了。”
  “知道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这些日子躲着那妇人还不成吗?”
第6章
  丝竹管乐之声自远方而来,华美奢靡之音不绝于缕。
  但阴嫚一向平静如水的内心却多了几分烦躁,她将书本丢在书案上,捂着耳朵不让音乐入耳。她并非厌恶宴会之辈,可再优美的乐曲听多了,也会令人厌倦。
  然而刘邦却像是怎么也听不够,时常叫来怜人奏乐吟唱。尤其是将领们陆续到来后,这靡靡之乐更是没有停歇的时候。
  她推了所有宴请躲在住处,可管弦之音总是不请自来,扰人心绪。不过,她现在算是明白汉臣眼中的忧愁从何而来了。君王图乐不思进取实乃人臣所恶。
  阴嫚摇了摇头,算了,这事不归我管,我才不替他们操心了。我还是找个清净地方缓一缓,再在宫里待着,我怕是要旧疾复发了。于是她叫上了刘氏姐弟,一起外出跑马去了。
  彭城近几日总是雾气缭绕。亭台楼阁,民间小宿,都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置身于此,竟有一种进入迷雾鬼城的感觉。而城郊更是诡异,远处涛声滚滚,近有芦苇拨雾。浅紫色的小花并蒂而开,带着香味的露珠打湿了阴嫚的衣摆。
  她一人站在水边,享受着独属于她的时刻。在这里她可以放空大脑,让灵魂挣脱肉/体的羁绊,化作一尾鱼,畅游在江河之中。
  长风拂过,深紫色的袖子化作一只振翅而飞的蝶,飞向了广阔的天地。
  哒哒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阴嫚回头看去,一匹红鬃烈马从眼前疾驰而过。见马上人身着甲胄,腰坠宝剑,她猜想对方应当是刘邦手下的将领。
  阴嫚对刘邦手底下的人没有多大兴趣,正欲收回目光,却不想那人勒马驻足,停在了城门前,回首望向了她。
  虽然相距甚远,但阴嫚依旧能感受到那人势若骄阳。纵使那人什么都没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阴嫚撇撇嘴,吐槽,刘邦还真是个颜狗,无论是老婆孩子还是亲信大臣,无一例外的都有一副好相貌。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挡在了阴嫚面前。恰逢此时下起了雨,阴嫚将那人抛到脑后,叫来了自己的马,带着刘盈和刘婠去避雨了。
  暴雨阴晴不定,所到之处必是狼藉一片。即使是王宫也避免不了残花遍地,柳枝不起的景象。
  宫室内虽灯火通明,却不见言笑晏晏,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邦和韩信。
  韩信挺直腰板,直视刘邦的眼睛,再次朗声道:“臣恭请大王约束群臣,整肃军队,以待项王。”
  韩信当然能感受到刘邦的不悦,也知道不应该扫刘邦的兴。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而发生改变。如今深入楚国腹地的汉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整日醉生梦死,军纪涣散,兵卒毫无战力,试问这样的队伍怎么可能抵得过反攻的项羽呢?
  此话一出,室内更是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大将军大抵是喝醉了,大王切莫将酒话当真。”一个儒雅的男人出来打圆场。在那人的三言两语下,宴会又一次热闹了起来。所有人好似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韩信看向把酒言欢的汉王,知道再劝无用,只得将满腔幽怨化作食欲,将食案上的酒食一扫而空。临近入睡,他还愤愤不平地想,不听吾之言,汝当悔尔!
  雨势渐小,一团暖色从小窗泄出,留在浅浅的积水中。这时,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此人倒是颇有胆气。”
  “公主也认为言之有理?”吕雉看向坐在对面的阴嫚。
  阴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潮气。此时她正一边喝姜汤,一边听吕雉讲述今日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在捕捉到一个关键字后,她抬起头看向吕雉:“也?”
  吕雉:“不瞒公主说,兄长也对我说大将军言之有理。”
  阴嫚:“我明白了。夫人是担心一语成谶。”
  “是。”吕雉十分坦诚,“汉室基业毁于一旦,我辛苦筹谋岂不是一场空?”
  吕雉的话让阴嫚陷入了沉思。虽说她知道楚汉之争是刘邦胜了,但她对其中曲折知之甚少。只是依稀记得刘太公和吕雉曾被项羽抓去做人质。
  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在她初遇吕雉时解决了,但现在看来隐患好像还在。
  她和老天一向不对付,往往她认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其实老天早就挖了个坑,就等着她往里面跳了。出于警惕,阴嫚决定应该早做打算,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不过该如何准备呢?
  室内陷入一片安静,忽然传来清脆的童声。
  “好辣!”
  阴嫚看向对面的屋子,只见刘盈捂着嘴,眼泪汪汪的,显然是被姜汤辣到的样子。
  “与药相比姜汤的味道已经好多了,”刘婠斜眼看向刘盈,将姜汤推到刘盈面前,“都喝了。”
  “不喝不行吗?”
  “你说呢?”
  面对强势的姐姐,刘盈只好苦着一张脸,将姜汤一饮而尽。
  “你还真是一点苦都不能吃。”刘婠嘴上嫌弃,但已经将备好的糖块塞进了弟弟的嘴里。
  “谢谢阿姊!”刘盈立刻眉开眼笑。
  “给东西你就摇尾巴,你是小犬吗?”刘婠很是头疼,伸出手指点着弟弟的额头。
  刘盈弯起眉眼,好脾气地听着姐姐的数落。
  看着灯火下的姐弟二人,阴嫚想起了与兄长相互依靠的日子,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公主?”吕雉叫了她一声,“公主可是想到了什么?”
  “算是吧。”她收回了目光,说道,“既然夫人不放心,不如让吕将军多留一段时间吧。”
  “但是大兄那边该怎么办?”
  “夫人和孩子们都在彭城,我们所有的筹码都在这里,孰轻孰重两位将军自然明白。项羽率兵之能有目共睹,他若是想一雪前耻,彭城只怕是守不住。”她敲了敲书案,又道,“况且夫人现在不正是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吗?”
  吕雉怔怔地看向她。
  阴嫚右手托腮,语气悠长:“无论好坏,有家人在,总归是让人心安的。”
  吕雉轻叹道:“公主总是能说服人。”
  “事实而已。”阴嫚又一次看向外面。牛毛细雨悄然而至,又一次虚化了外面的景色。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众将领刚离开彭城的第三天,项羽便奇袭了彭城,打得汉军毫无还手之力。殷红的鲜血晕染了雾气,也染红了城河。整座彭城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中,许多人在惊惧中命丧黄泉。
  羽之神勇,千古无二[1]。这话说得当真是正确至极。阴嫚边想边干净利落地抹了敌人的脖子,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楚兵暂时不会搜到这里,我们可以稍作休息。”
  “可是婠儿和盈儿不见了!”吕雉面色苍白。
  刚才楚军来袭冲散了众人。如今阴嫚这里只有刘太公夫妇、吕雉、吕释之以及吕释之的亲卫。
  “夏侯婴护卫在大王身侧,公子公主跟在大王身边应当无事。”吕释之抹了把脸,下决定,“我们走小路去下邑。”
  出于直觉阴嫚否定了吕释之的决定,她道:“项羽此行本就是为了泄愤,但汉王身边有大将守护,早已脱险。项羽抓不到汉王,定不会就此作罢。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抓住汉王的家眷,山林小路也一定有埋伏,我们绝不能走!”
  “可是大路皆是重兵,我们照样难走。”吕释之眉头紧蹙。
  阴嫚焦虑地咬着拇指,忽然问吕释之:“将军曾言张良会在今日到,对吧?”
  “就在今天!”吕释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马上下令,“去睢水西侧,我们同韩王会合!”
  一行人冲出了彭城。但是一路上混战不断,马车走走停停。如今更是被乱战的两军拦住了去路,眼看就要被身后的楚军追上。
  就在众人犯难之际,只见阴嫚一马当先杀入乱局,一剑劈了冲上来的楚卒。鲜血溅在她的衣摆上,喷在她的脸上,配上毫无波澜的眸子,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怖。
  阴嫚举起滴着血的长剑,呵斥道:“吕夫人在此,慌什么!不过楚人尔?杀出去便是!列阵!”
  她的话就像一枚定海神针,让原本如同一盘散沙的汉兵有了方向,渐渐地向马车这边聚拢,追随着她的步伐冲出了一条生路。
  在奔袭了数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在睢水与张良汇合。
  阴嫚一下马就感到头晕目眩,高度紧张三个时辰,要不是她意志力坚强,早就摔下马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奈何在听到张良的话后,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张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护送汉王家眷尽快离开。”
第7章
  “离开?”吕释之惊讶。
  “没错。”张良肯定道,“将军要即刻启程护送汉王家眷到下邑避险。”
  吕释之困惑:“项羽的急攻令汉军溃不成军,如今再分兵而行,只怕难以抗敌。”
  “败局已定,拼死抵抗只是在徒增伤亡。”阴嫚按着太阳穴说道,“现在全军上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逃命。”
  “公主高见。”张良看向她,笑了笑,“良正是此意。”
  对于张良猜到她是芈欢这件事,阴嫚并不感到惊讶。毕竟是大名鼎鼎的谋圣,想要知道彭城的近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客气道:“诚信侯客气了。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要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得是诚信侯。”
  “公主谬赞了,良受之有愧。”
  她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吕雉,说道:“项羽攻,汉王败。诸侯如乌合,一哄而散。朝不保夕间,反败为胜更是空谈。你我当尽快前往下邑,将军情告知吕泽将军。”
  吕雉犹豫片刻,说道:“可是大王尚未脱困,我独自脱身岂非不义?”
  吕雉担心孩子们的安危,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对刘邦不闻不问,于是向阴嫚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阴嫚听得明白,也十分冷静地替吕雉分析了:“你我留在此处,只会阻碍汉王逃生。刚刚不去下邑是因为我们人手不足,难以脱困。现在有了诚信侯给的人马,脱困就变得容易了。况且若是横生意外,还需要夫人主持大局。”
  她直视吕雉的眼睛:“夫人,非常时刻行非常之法,您要尽早下决断。”她的弦外音很明确,倘若全军覆没,不幸被俘,还要指望政敌救自己吗?
  吕雉抿着嘴,最后深深吸一口气,对张良说道:“有劳诚信侯安排了。”
  张良欣慰于吕雉的识大体,但对阴嫚也有了新的看法。
  阴嫚自然感受得到张良的打量,但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张良这个聪明人,就算发现她的意图,也不会多管闲事。
  短暂的休息后,她和吕雉等人就在夜色的遮掩下出发了。身在西楚国境,免不得东躲西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到下邑附近。
  “再走个几十里我们就能到下邑了。”吕释之探路回来,“快马加鞭,晚上就能见到大兄了。”
  话音刚落,阴嫚听到了打斗声,她与吕释之对视一眼,戒备地看向声源。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喝道:“混账羔子,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你樊爷爷的厉害!”
  樊哙?他怎么在这?阴嫚上前一步。刚拨开挡在眼前的枝叶,她就看到了刘邦风驰电掣的身影,张良略慢一步,追在他身后,而樊哙正在断后。
  其他人呢?阴嫚困惑。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队楚骑已经绕过了樊哙,去追张良和刘邦了。
  眼见张良马上被擒,阴嫚立刻抢过兵卒手中的弓箭,射杀了追在张良身后的楚卒。见吕释之带人去救援樊哙,阴嫚翻身上马去接应刘邦。
  疾风在耳畔呼啸而过,枯木荒草速度飞快地向身后退去。很快,她就追上了准备劫持刘邦的楚卒。
  “有——”楚卒尚未来得及报信,就被阴嫚一箭射落。
  剩下的三名楚卒对视一眼,一人继续追击刘邦,其余两人勒马掉头阻击阴嫚。
  阴嫚下腰躲开了冲着面门扫来的长剑,又趁着楚卒转身的空隙,将弓砸在了对方的头上,令其丧失行动能力。
  解决一人后,她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划伤了另一人的手腕。在对方吃痛的瞬间,抓住对方腕子用力一拉,利用惯性令其摔下马。向前看去,夏侯婴已经将追击的楚卒拉下了马。
  至此追杀刘邦的几名楚卒已经尽数解决。
  危机解除,一切回归平静,阳光这才吝啬地分给大地一点暖光。
  众人欢天喜地地聚在一起,分享着重逢的喜悦。只有阴嫚游离在人群之外,摸着剑柄发呆,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即便从下邑到了更安全的荥阳,她还是那副怅然的模样。
  “公主看起来有心事。”
  阴嫚抬起头,见到了一位稀客。
  “是有心事。但我不想说。坐吧。”她抬了抬手,又道,“初到荥阳,诚信侯应当有许多事情要做,怎么来找我了?有事交代?”
  “不敢劳烦公主。”张良温和道,“今日前来是为了谢公主的救命之恩。时隔多日,还请公主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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