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受了江玄一巴掌。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脸上掌印,浓厚的烟味逼得她不敢喘气,只悻悻瞪眼。
江玄俯身亲咬她的耳垂,在耳畔说道:“你是想现在死,还是以后。以后的话,你就开门,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慢慢来抓你,好吗?”
她努力平复心情,咬唇回答:“门开不了,我也不想现在被杀死。”
闻言江玄直起身,去试了遍密码。门虽然解锁但拉不开,他又去试窗户,窗户也打不开。
“窗户和门都是防弹的,蛮力打不开。”叶霁雨默默坐在桌旁,用小刀削苹果。
她刚啃了一口,后脑勺就受到重击晕倒,手中苹果也掉落在地。
再次醒来,她被绑在沙发上。
抬眼瞧见坐在身旁的江玄正在啃苹果,她将被捆住的双手举到他面前:“……这什么意思?”
“绑架你。”江玄任由她将腿搁在他岔开的大腿上,“不想死就一直耗着,耗到你受不了或者门能打开。”
叶霁雨忽然觉得这门莫不是个摆设,真正的逃脱方法就是死亡。反正她肯定还待在虚拟世界中,要不然怎么还穿这身襦裙,裙摆的血还是江玄的。
她豁出去:“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不要。”江玄摇头,拿起桌上烟盒,从中拿出一支烟,点燃后偏头看她,“我宁可上你,都不杀你。”
她点点头:“上完就能杀我吗?”
江玄夹烟的手停在半空,缭绕烟雾模糊了那张清冽的脸。
人常陷入沉没成本谬误。对她来说,叶泊禹救不回来,她也早已陷入江玄的圈套,所有痛苦的情绪都该摒弃,当务之急是顺从过去时间段的江玄,能想办法控制他最好。
叶霁雨低头淡淡一笑。
“我想换件衣服。”她继续说,“你要穿吗?还是你就想露给我看。”
江玄反手掐掉烟头,那双眼睛不太敢去看她,盯着桌上的雕花茶杯:“在哪?我去给你拿。”
这间公寓她高中时住过,衣帽间装的大半是她的衣物:“衣帽间要指纹解锁。”
她轻扬唇角:“你抱我去。”
江玄没反应,黑漆漆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你和别的男人也这样么……”
“这样是怎样?”叶霁雨笑盈盈地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眸,视线下移去看他裸露的腰,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
“轻浮…………”他别过头。
原来江玄和她不熟的时候是这样吗?吃醋这点倒是一点没变。她抬腿踢他:“你是觉得我被绑成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路么?”
她长叹一声:“算了,不穿就不穿,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江玄俯下身,一手穿过她的肩胛骨,一手抚上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叶霁雨靠在他胸前,他的肌肤滚烫。
“上楼去。”她看着捆手的麻绳。
江玄抱着她上到二楼,最末尾是一扇门。
“放我下来。”她抬手敲了敲江玄的胸口,江玄便将她放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男人,忍不住嗤笑:“你有点像机器人,说什么就做什么。还挺可爱的。”
江玄不说话,抬手掐她的脸,掐得皮肤泛红,她眼中蓄着泪。
叶霁雨解开密码锁,江玄替她推开门。她转身倚在江玄身上,用泪眼朦胧的眼睛望江玄:“抱我。”
江玄的双眼晦暗不明,低头半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将其扛肩抱起。
门后是一间卧室连带衣帽间和小浴室。叶霁雨高三的时候住在这里,后来就没怎么来过,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她随手一扔的领结都还在床上。
叶霁雨解锁开衣帽间,江玄将她放在羊羔椅上,自己则按她的要求打开衣橱。
叶霁雨:“我要左上方白色那件。”
江玄愣住:“……有很多件白色的。”
“白色印花连衣裙,是无袖的,花纹是粉色绣球花,长度到膝盖。”她笑了一下,“再从你左手边的柜子里给我拿套内衣,也有很多套白色的,我要白色蕾丝那套,胸口有淡紫色蝴蝶结。”
江玄的脊背颤动了一下,翻衣服的手快了些。
过了一会,他终于找到那条印花连衣裙,搭在手臂。低头拉开柜门,只是用眼睛去扫那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内衣。
叶霁雨眼皮有些痒,抬手刚想揉,一堆衣物就塞进怀中。她抬头与江玄对视。
叶霁雨:“我要洗澡。”
“……不行。”江玄皱起眉头。
“好啊。“她点点头,“那你帮我换衣服。”
“这样不好……”江玄的声音暗哑,估计是因为才抽了烟,“你自己换。”
她举起手:“那给我解开。”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解开了麻绳,连带脚腕绑着的领带。
江玄站在浴室门口,看她抱衣物走进浴室,替她关上门。站在门前端详手上衬衫,是叶霁雨给他找的。
洗完澡后,叶霁雨穿上连衣裙出了浴室,对上穿好衬衫的江玄。
江玄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衣柜里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她在用毛巾擦头发,瞪了江玄一眼:“赠品。”
江玄不再说话,坐在一旁看她吹头发,喃喃道:“吹完还要绑起来。”
“不能直接杀我吗?”叶霁雨愁绪翩飞,“你都杀了我父亲,也不差我这一个,灭口以除后患才对。“
对于叶泊禹的死,叶霁雨并未有多少痛苦,相反只觉得解脱。那时她还疑惑,一个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就突然自杀了。
有段时间她甚至被列为嫌疑人,毕竟父亲没有遗嘱,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她。她继承了父亲名下所有企业,正是她一直想要的。
“你怎么能这样想……”江玄低下头,颈上发丝钻进衣领,“我不会杀你的,你也别想自杀。”
她挑眉问道:“你是喜欢我吗?只听说过斯德哥尔摩……”
脖颈猛地被掐住。
她瞪大双眼去看欺身而下的男人,未干的发丝缠在江玄青筋暴起的手臂,她红透的脸上扬起笑容。
江玄惊恐地松开手,又被她揪住衣领拉回来。重心不稳,两人一齐滚在地毯上。
她一手探向脖颈炙热的红印,一手抓住江玄的手:“是想掐死我吗?这样掐死不了,你要这样……”
刚把江玄的手带到她脖间,江玄又收回去,眼角微红:“你这个疯子。”
她笑了。
海藻般的发丝铺在毛绒地毯上,冷冽的面庞有不屑与游刃有余,抬头亲在江玄的唇角。
江玄立马推开她,难以置信地去碰唇角水渍。
“你……”
她打断江玄:“想骂我是个疯子?还是问我怎么能这样?又或者是问我对别的男人也这样么?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我都要背下来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去看缩在沙发旁的江玄:“知道你应该说什么吗?”
她跪坐在江玄面前,眼神柔和:“你应该说……姐姐,求你原谅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一边说,还要一边扇自己耳光。”
江玄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眼睑下的黑痣带了些猩红。
轻飘飘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嗅到叶霁雨身上的小苍兰沐浴露香。
叶霁雨笑道:“就像这样。”
她慢慢靠在江玄肩头,轻柔说道:“为什么不叫姐姐了?抽烟伤身体,躲开伤我的心。为什么要让我伤心呢……你好坏,坏孩子。”
她抓住江玄的手,覆在她胸前。江玄想抽回来,却被她按得更狠。
“这里,和我的脖颈,谁跳得更快?”她笑吟吟的。
江玄不停眨眼,眼睫颤动:“……你的心。”
“和你的比起来呢?”
江玄没回答,将手收回去:“可我杀了你爸爸啊,你怎么能不在意?你怎么能和我这样……尸体都还在楼下。”
叶霁雨当然在意。一味深陷仇恨没有益处,她曾对江玄付出的感情与时间都是沉没成本,而当下最重要的寻找解题之法,为此她可以抛下一切。
她双手捧住江玄瘦削的脸颊,温言道:“因为我爱上你了啊,我喜欢你,你不明白吗?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吻上江玄的唇瓣,苦涩的烟味混杂淡雅的清香,彼此气息交融,缠绵的吻持续了好一会,直至两人都喘不上气。
一滴热泪落在她的锁骨。她抬手解开颈上系带,无袖裙整个往下落,薄薄一层丝绸堆在腰间。
江玄慌张地移开视线,又被她捧脸偏回来,两人就这么僵着下去。闷热的气氛烤得两人口干舌燥。
她开口打破沉默:“杀了他,又想上他的女儿。好玩吗?”
“我没有……”江玄抬手挡眼,带了无可奈何的哭腔。
“呵……”她看不惯江玄惺惺作态的样子。如果他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又怎么会有以后呢?如果她是江玄,她会立刻杀了自己,“你撒谎。”
叶霁雨肩头受了一击,仰头昏过去。
她是被痛醒的。醒来活动酸痛的肩膀,抬眸瞧见屋内一片漆黑,自己被绑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裙子完完整整穿在身上,她抬手用手肘打掉床头夜灯,玻璃灯砰的一声碎裂在地。
江玄迅速推开门。
她挑眉看江玄,地上的微弱灯光映在她的眼睫,如扑闪的蝴蝶。她将捆起来的双手收回胸前,对江玄说:“我渴了。”
过一会儿,一杯水就端到她面前。
她低头瞧平静的水面:“我要喝热水。”
江玄咽了咽口水,起身去换热水。等他接好一杯热水回来,叶霁雨又低头瞧热气腾腾的水面。
“我要用我的杯子。”她眨巴眼睛,“蓝色藤格纹那个。”
能听见江玄的轻声叹息,他端着透明水杯起身离去。门外微光洒进房间。
杯子对了,水温又不太对。叶霁雨动了动脖颈:“有点烫。”
滚烫的热水递到她唇边,干涩的唇瓣沾上些水珠,她定睛看江玄:“你给我吹。”
江玄幽幽看她一眼,将水杯端回来,低头轻吹。云雾吻上他朦胧的侧脸,惹得人睡意绵绵。
吹到鼻尖挂上水珠,江玄将水杯重新递回她唇边。
她喝了几口,停下来去看面前男人:“你刚刚是一直待在门口?怎么不进来……这不像一个杀人犯该做的事啊,你应该把我绑在床腿,而不是在这喂我喝水。”
“尸体处理了吗?”她抬腿踢江玄。
“……你别太过分。”江玄站起身,踢开脚边的玻璃碴子,将水杯放在床头柜,“该睡觉了。”
“手脚被绑着,睡不着。”她偏头瞪眼,像一只北长尾山雀,有雪白的脸和圆圆的眼睛,“能不能解开呢。”
江玄是有求必应,拿出口袋里的匕首,轻松划开束缚她双手的领带。下移至被被子盖着的双腿却愣了神。
“还有脚踝。”叶霁雨提醒道。
他轻掀开被子的一角,一手探向并拢的脚踝,半跪在床头用匕首割掉上面的丝带,又将葱绿色的被子盖好。刚想走,就被叶霁雨拉住手。
“你不怕我偷偷死掉?”她的眉头微微上扬。
江玄停住,甩开她的手。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直勾勾看她。
叶霁雨:“……不困吗?”
江玄:“你睡你的。”
“可我想抱着你睡。”她撅起嘴唇,“或者你抱我,这样我也跑不掉,一举两得。”
沙发上的他迟疑片刻说了句:“你不能和不认识的男人睡在一起。这样不好,我是坏人,我们不该这样……”
“快点过来。”她闭上眼。
“……”
睡意弥漫中,她听见身旁的响动。睁开眼瞧见背对她的男人,蜷缩成一团,绷紧的脊背能看见突出的脊骨。
她强行撵走睡意,动腰抱住江玄。均匀的吐息喷洒在他疯狂跳动的脉搏,他脖颈僵直。
叶霁雨小声说:“转过来。”
没反应。
叶霁雨将手伸进江玄衬衫之中,抚摸他腰腹缠绕的几圈绷带,见他想往回缩,一把抓住他身上衬衫。又重复了一遍:“转过来。”
她没等到想要的结果,便将腿搭在了江玄腰上,拨弄起他脖颈上的发丝。
“你都上床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她撩起他腰间衬衫,抚摸他精瘦的腰身,“杀人前不做背调,不知道他的大女儿是无情无义见色起意的一把好手?”
他终于转过身,脸庞还有未干透的泪痕,皱眉看她。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想要你的爱。”叶霁雨拭去他眼角泪水,“从你进门那时,你就应该做好会狠狠伤他女儿心的准备,也要做好她不受控制爱上你又恨上你的准备。你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健康的感情,只剩畸形的爱与恨。”
这些话,是说给江玄听的,是未来的江玄,是那个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江玄。她却只敢说给面前人。
她情绪决堤:“你为什么那么不负责任?你为什么要一步步接近我……我为什么要爱上你,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玄听不懂,只是抱住她,抚她颤抖的脊背,肩头却被她猛咬一口。
腥甜的血染上她的唇,她失控去亲江玄。江玄顺从地张开唇,舌尖舔舐她唇畔血渍。
叶霁雨轻颤了一下,雾蒙蒙的双眼去看他闭眼时颤抖的眼睫,看他鼻尖水渍。任由微张的嘴唇被他吮吸舔舐,直至舌尖发麻唇瓣殷红。
他睁开迷蒙的双眸,整个人缓慢下移,直至叶霁雨抱不到他,只能用手覆住发烫的眼皮,双肩瑟索。
她一手抓床单,一手盖双眼。不受控制地弓起腰,又被压下去,脖颈抬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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