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
啦啦啦啦
……”[1]
在一些人的莫名兴奋(比如说星和乱破),某人的捂住嘴想笑(比如说三月七),以及某人的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说少年麦考),以及另外两位看起来真・风吹雨打都不怕的淡定处之的好人的等待中,七色的光芒缓慢从每个人身上亮起。
但是这还没有完。
在一阵突然插入的,带着一点儿仿佛不该属于儿歌的高级感的电音中,瑞秋开始了第二首歌的演唱:
“嘿吼嘿吼嘿吼
金刚金刚葫芦娃
嘿吼嘿吼嘿吼
金刚金刚葫芦娃
七个兄弟一颗心
葫芦娃金刚神通广大
……”[2]
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分开的七个人瞬间融汇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聚合在一起的个体。
而在这个个体出现的瞬间,四周秩序的力量开始消散,连带着这座宅子中属于过去的记忆,也一同像是潮水一般退却。
属于少年麦考的意识在这个凝聚的身体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非常复杂,他像是见证了某种怪物的诞生一样,却又莫名释然:“竟然……是这样……解决的吗?”
瑞秋的意识在这个扭曲的人公用的意识频道中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只能剩下一个人吗?那我七人合体也算是同一个吧?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的思维不够变通,这辈子注定考不了公。”
*
随着最后的过往也消退了去,所有人发现他们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身体里去――也配合着他们正常的衣服和打扮。
星期日则回归了智械女士的外表。
瑞秋伸了个懒腰,看向现在正摩拳擦掌的星,以及一旁仍然不解其意的三月七,叹息:“唉,好吧,你们俩还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就现在顺便解决了吧。”
三月七小学生乖巧举手:“瑞秋老师,我还有很多没明白的地方!但是我觉得你最好从头到尾给我梳理一遍,否则我真的想不明白!”
瑞秋点点头:“行,一会儿慢慢梳理吧――星,你呢?”
星盯着她看,一直到瑞秋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地要打冷颤,下意识地朝着星期日的方向躲了躲――
瑞秋:“你要干嘛?”
星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摸出纸笔:“我刚刚突然觉得,比起让王下一桶给我灵感,很显然你刚刚唱的那两首歌要有意思多了――再唱一遍,我要把我的灵感记录下来。”
“叫什么来着……什么葫芦?什么娃?”
第39章 万维克是我女朋友!
够了。
大庭广众之下唱《葫芦娃》本身就已经很让人羞耻了,先前完全是出于快速通关解决问题的想法,把自己当成一只智械,不,应该说是乱破口中的“点播器”才成功那么顺利地把这些歌唱出口的。
瑞秋对于星这种只管自己灵感而不管他人死活的态度深恶痛绝,并严肃地批评了对方的这种观念态度。
“想也不要想!”
她一巴掌按在了星的肩膀上,将对方推开。
“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就算你能在游戏里抽出那五十万的奖励,我都不可能给你再唱一遍――亲爱的,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人生的道理,有些事情注定只会发生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在拒绝了星之后,她选择转向三月七:“细节还是回去说吧,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了。”
毕竟是在朝露的时刻,哪怕当年的朝露公馆正是秩序的大本营,在如今这个橡木家系的清算还没有正式走完的时刻,它也变得有些太不保险了一点。
星没有跟着一起走,她从始至终都牢记着自己的主线任务:那就是找到那几个王下一桶,然后从王下一桶那边获取自己想要的音乐旋律,并且在自学了编曲的平平无奇小天才乱破的帮助下将其变成这支已经正式更名为“星穹列车及其非正式乘客乐队”的乐队届时在折纸大学校园正中央的舞台上演奏的曲子。
有始有终,不忘初心,可谓是赤诚赤子。
*
三月七在秩序约束的环境中已经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就坐在沙发边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裙摆,晃荡着双腿,认真听瑞秋复盘刚才发生的一切。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些规则,所以针对规则布置下应对的步骤而已。”
瑞秋耸耸肩。
“最核心的就是那一条,七个兄弟姐妹但是最后只能留下来一个――我在想到可以用《葫芦娃》这首歌来解决问题都时候,这一条也就没什么困难了。”
那么,要怎样达成可以用《葫芦娃》这首歌能够见效的条件呢?
将《葫芦兄弟》系列以及《葫芦小金刚》翻来覆去地看过好几遍的瑞秋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葫芦娃们的觉醒,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因为“爷爷”的死造成的。
而他们变成葫芦小金刚,则是因为外部的敌人太过强大了,所以在陷入几乎是绝境的环境下之后,就不得不团结起来。
好了,到这一步,瑞秋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需要弄死这个爷爷,然后再给整个家庭引入一些外部的压力。
好,那就这么办了。
于是,瑞秋就安排了丹恒和乱破去测试死亡的条件――又或者说,是用来表现出她好像打算走另一条路的铺垫。
瑞秋营造出了自己似乎是想要将所有兄弟们杀死的方式解决这里的秩序问题的表象。
而另一边,她让星期日去按照他记忆中的相关政务事件的片段写一点信件:反正,不管用什么方式,把这位爷爷曾经的黑历史挖出来吧,总之,引入家族的力量来干掉这位爷爷吧。
这对于星期日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当爷爷死掉之后,瑞秋小小地赌了一把,她觉得象征着这个秩序规则世界核心的少年麦考应该是会因为这一“突发”的意外产生一些心理变化的。
所以,她拜托乱破用类似模因病毒的东西――总之就是这种模因性质的影响,给少年麦考用一用。
“那段病毒的内容,其实就是让他觉得这时候要是自己现在已经要开始动手的动机而已。强化他的对于爷爷已经死了,政治遗产已经快要过期的恐惧,从而让他产生出兄弟姐妹只能剩下最后一个的冲动。”
只要少年麦考不抗拒融合,那么剩下的人自然都会听从瑞秋的安排。
――到这一步的时候,可以唱起《葫芦娃》以及《葫芦小金刚》的基础就已经达成了。
三月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仍然不那么明白――所以,她又一次像是小学生似的举起了手,问瑞秋:“所以,丹恒老师为什么会在梦境中受伤,我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忆域迷因……我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但是听懂得不太多。我们不还是我们吗?哪怕载入了另一场梦境中,我们也没有变成真正的忆域迷因啊?”
瑞秋:“这就要说到这场秩序的‘梦境’的核心理念了。它其实是由麦考自己斩断出来的一段记忆。”
真正的麦考用各种办法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继承了爷爷的遗产,成为了橡木家系的高级官员,并且一路往上爬,逐渐成为了橡木家系家主身边最得用的人之一。
做为一个政客,他需要保证自己的“清白”。
麦考的政治对手会抓住他的弱点疯狂输出,一直到他不得不辞去自己的职务为止。
所以,他为了保险,选择了斩断这一段记忆,并且用秩序的力量将其封锁在规则之中。
这些记忆中,应该也包括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死后剩下的成分。
“梦境中不存在死亡的规则仍然存在,这是秩序命途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留下的最重要的底层代码。但是,只有人,或者智械,总之就是被认为拥有人权的生物才是不会死的。”
瑞秋笑了笑,冷冷的:“但是忆域迷因是可以死去的,它们没有人权。”
少年麦考之所以觉得这里会死人――是因为这一段记忆知道,虽然在梦境中对于人类来说不存在死亡,但对那些已经被家族用特殊的手段转变成了忆域迷因的存在来说――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所以当然可以被彼此轻易地“杀死”。
就像是惊梦剧团的形成方式那样,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内核,随后这个内核会快速地吸收忆质中存储的那些游离的情绪,仿佛血肉依附于白骨之上,逐渐地变成一个看起来听起来甚至行动起来都像是人的存在。
这些在秩序的规则之中变成了人类模样的忆域迷因,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们闯入的是少年麦考的记忆。因此我们也是以忆域迷因的形象存在的,同时,这位少年麦考应该也拥有将人类的意识转变为忆域迷因的办法。所以,只要他有时间出手,我们就有可能受伤,这也是我非常着急地让星期日先把‘爷爷’弄死,随后又让乱破给他种下了一些模拟‘模因病毒’的原因。”
为的是对方的情绪爆发能够更为快速,不需要更长的时间酝酿,就能达成“想要只剩下一个人”这种本质上可以和“离开这个约束之地相似的想法。
三月七看起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她脸上的敬佩之情看起来已经变得非常强烈了――但是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指上正在转着一串钥匙,看起来相当骄傲、相当自信,活像是一只灰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的星。
她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就抬起了自己在转着钥匙圈的那只手:“嗨!朋友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瑞秋:“……”
瑞秋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星会突然变成这样摇滚巨星似的存在――但是,她好歹知道星一直以来都是个这样抽象且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因此,她还很不扫兴地,意思意思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很快就放下来了是没错,但就问她有没有举吧。
星满意地送给了她一个飞吻。
三月七:“你收集到需要的旋律啦?”
丹恒靠着墙,表情格外了然:“当然,除了垃圾桶,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高兴?星琼?或者是可以送给她星琼的垃圾桶。”
他可以说是对星格外了解了。
星打了个响指,大声夸赞他:“你可真是太懂我了!”
“那些王下一桶的脾气比我平常遇到的那些还要好,当它们得知我正在寻找音乐的灵感,它们表示它们很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旋律都给我演奏一遍,所以――我收获颇丰!”
瑞秋在听到那句“所有的旋律”从星口中说出来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为之猛地一僵。
下一秒,星期日抬头看向她来,目光中带着关心。
瑞秋险些就没能支撑住脸上的微笑,她伸手撑住了一旁稍高一些的桌子,开始安安静静地等待从星的口中会说出些怎样的话语。
就……她虽然已经差不多预见到了自己那估计不会多美妙的未来,但是她还想要做最后的一点挣扎。
*
星很是自豪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有一说一,在秩序造成的一些小小困扰被解决掉了之后,想要在一座老宅子中找寻到王下一桶们的踪迹肯定不会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星手中还有那学名应该叫做“罗盘把戏”的钟表把戏呢。
就像是罗盘的指针,永远指向前方。
就像是瑞秋曾经放过的一整个系列的关于海盗的商业电影当中,那位伴随着传奇海盗、与他一同见证了无数故事诞生的“老前辈”――一只带有着魔法的罗盘。
钟表把戏给予了人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和动力,同样的,它也可以为那些说不清方向的人找到一个心中梦想所在的方向。
所以,靠着钟表把戏的支持,星很是轻易地找到了那些蹲坐在角落里的、银白色的、线条优美而光辉灿灿,具备一只完美的垃圾桶所需要具备的一切素质的漂亮小桶。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这些桶交流了,因此动作和开场的话语都非常熟练:
“你们好啊!能够装容下全世界一切垃圾的桶们!愿桶的荣光永远笼罩你我!”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一个人的所有回答都和王下一桶说想要听到的答案一致的时候,王下一桶也会不会飞起一脚将与自己交流的存在送入战斗状态。
这一次,很显然星说的话让他们非常满意。
王下一桶们一个旋转跳了起来,健硕而符合黄金比例的四肢从桶中拉伸出来:“桶的友人,你好,请问你来到这属于垃圾与桶的角落,是要寻找怎样的宝物?”
星就将自己正在寻找的东西讲述了一遍,王下一桶们非常理解她为了音乐会筹备而努力的心情,也非常理解她对于音乐的热爱和坚持。
“请放心!”桶们说,“我们一定可以帮到您――而且,从您先前支付给我们的报酬,也就是那趣味横生的故事中,我们了解到您似乎想要从那两首名为《葫芦娃》和《葫芦小金刚》的乐曲中获得灵感,而您的友人却拒绝了为您再次演奏?”
王下一桶们义愤填膺:在他们看来,朋友就应该足够认真负责地给予一切支持帮助,当对方需要一条旋律的时候,歌唱、歌唱、歌唱!这是做为朋友应该做出的唯一选择!
“我们一定会帮到您的,垃圾桶的友人――事实上,我想我们确实可以帮到您。”
这一些王下一桶中,桶身最为明亮的一个站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会离开这里,去往外界,是因为我等感受到了此地名为秩序的律令正在越来越严苛,倘若放任不管,它迟早会变为扼住你我脖颈的铁索,因此,我们才冒着被人类发现的风险出现在朝露的时刻,想要找寻到能够解决这些困难之人。”
所以,它们知道,面前这位高挑少女和她的同伴,就是解决了此地危机的人。
这些王下一桶们都非常感激。
“我们听到了那秩序的迷梦中的歌声。”
“是的,那歌声过于具备穿透力,以至于它撕裂了秩序的力量本身――真是一位强大的歌者啊,而且她所吟唱的歌曲,颇有种大道至简的韵味。我等虽然对音乐只是勉强有所了解,远远没有达到能够称得上是音乐品鉴家、又或者是音乐艺术家的水准,但我等对这两首乐曲很是欣赏,也很愿意尝试着演唱一遍。”
在星的鼓励下,这些王下一桶们很快就开始了歌唱。
“要我说,这些王下一桶们唱得也很好呢!很有力量,非常果断,搭配得也相当有意思。――总之,我成功从他们那边弄到了那两首歌的旋律,来吧瑞秋宝贝,你听我哼唱一遍,怎么样?”
瑞秋:“……”
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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