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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降噪丸子头【完结】

时间:2025-03-03 23:04:28  作者:降噪丸子头【完结】
  但她也不可能轻易就原谅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施令窈胡思乱想一通, 见他站在自己面前,迟迟没有动作,挣扎着抬起头, 瞪他:“你看够了没?!”
  谢纵微老王八蛋, 这时候了还看她笑话看得那么专注?
  耶娘和长姐住在隔壁院子,小弟照例和双生子睡一个屋, 怕吵醒他们, 惹出什么了不得的动静, 施令窈再羞恼,也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只用一双几欲喷火的漂亮大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傻乎乎的小王八, 根本没有注意到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那截玉白的颈被绷得格外细直,连带着被挤出晕红的雪酥都跃跃欲试地动了动。
  好像要跳出来。
  谢纵微抿了抿唇:“抱歉。”
  他伸手过来, 试探着将窗户往上抬了抬,见她脸上没有露出痛楚之色,放心了些,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修长有力的手指隔开了她和窗户,由掌心到指尖,恰好覆盖住了那截细腰。
  没有窗户压着,施令窈却反而觉得腰上的压感更重了。
  ‘吱呀’一声轻响,窗户被完全抬了上去,那只原本扶着窗边的手也落到她腰上,轻轻一抱,施令窈便像朵蓬松的云,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在她落地的一刹间,那双手便收了回去。
  施令窈头晕了晕,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看向他,眸光里含着明晃晃的委屈和失落。
  “肚子疼不疼?”理智告诉谢纵微,他应该快点走,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惹她生气,但他想起刚刚她被压在窗扉间的样子,止不住担心。
  他知道,她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软。
  冷不丁被夹这么一下,说不定那块儿已经起了淤青。
  夜风拂过,他眼中跳跃着的关怀之意却没有消失,瘦削的脸,紧抿的唇,这分明是谢纵微。
  施令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疼懵了?”谢纵微皱眉,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的腰,但他伸出来的手很快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看着他伸出手,又收回去的动作,施令窈狠狠推了他一下,谢纵微没有防备,踉跄两步,正好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才稳定住身形。
  身后是冰冷僵硬的梁柱,身前是散发着危险玉麝香气的柔软身体。
  谢纵微浑身僵硬,看着欺身压上来的女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谢纵微。这样忽冷忽热,耍我,很好玩儿是吗?”施令窈伸出腿,牢牢抵在他腿间,一只手横压在他喉结下,这是一个防止他又一声不吭走掉的姿势。
  但倘若有人趴在院子围墙上看,透过朦胧的月晖,便能发现此时靠得极近的两人姿势有多么暧昧。
  两道影子投下,更高大的那一抹,轻而易举地笼罩住娇小身影。
  远比她大了不止一圈儿的黑影,它的主人此时却温顺地被她钳制着。
  那是一个甘愿被驯服、囚禁的姿态。
  “说话!”
  见他不说话,沉默着的眉眼却因为洒在他脸庞上,残破不全的月光而显出几分脆弱与无力,施令窈怒了,膝盖往前顶了顶:“你哑巴了?”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她带着怒意的呼吸混合着让他有些头昏脑胀的玉麝香气,一同洒在了他脸上。
  “没有耍你,阿窈。”谢纵微狼狈地别过脸去,同时不动声色地想要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劲瘦的腰往后靠了靠。
  “是我迷途知返,我不该再耽误你。”
  迷途知返。
  施令窈冷笑一声:“怎么,你迷了十三年,这会儿知道返了?没得是攀上了哪路高枝,觉得我在这儿碍了你的眼,才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和我撇清干系吧。”
  “没有高枝,更没有觉得你碍眼。”
  施令窈不买账:“谢纵微,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你一声不吭地迷途知返了,之前忝着一张三十好几的老脸对着我又舔又亲,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情绪的过于激动,偏偏她又要把声音压低,温暖的香气不断扑向他,谢纵微难耐地绷紧了腰肢,尽量隔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害怕被她发现。
  施令窈本来就在气头上,察觉到他的后退,以为他在沉默着,身体力行地表示要与她划分界限的意思,一时间怒上心头,往他身上又压了压,骂他的话就在嘴边,她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一动不敢动。
  不该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暮春夜晚出现的一轮炽热骄阳,悄悄顶住了她轻薄柔软的裙衫。
  隔着几道衣衫,她仿佛仍能感受到其中的热度。
  谢纵微看着妻子粉面含春,又羞又恼的样子,尴尬又无奈地低声咳了咳:“现在你总该相信了,没有不喜欢你。”
  “相反,是很喜欢,很中意,很爱你。”
  所以他才会痛苦,会退缩,会生出自卑与怯意。
  男人呢喃的声音擦过她耳畔,施令窈有些敏感地动了动耳朵尖。
  她看着他,不明白。
  为什么他嘴上说着缠绵的情话,但眼神里却只有悲伤?
  “谢纵微,我看不懂你。”
  太聪明的男人,很难驾驭。
  不过她很快又明白过来什么,膝盖缓缓往上移,抵着那轮骄阳,慢条斯理地磨、碾、蹭。
  原来它可以更热、更烫。
  随着她的动作,两人之间的呼吸一起默契地变烫,烫到像是把周遭的空气烫到稀薄,她在这股热浪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融化。
  施令窈看不见的是,她此时面带酡红,玉白的肌肤上泛起桃花般的粉意,分外惹眼。
  谢纵微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被她随意洒下的灵枝妙露一激,就要缴械投降。
  “阿窈,别――”
  这是在外面,万一谢小宝又起床吃夜宵的话……
  施令窈听着他的拒绝声,低而哑,像是挟裹着滚烫火焰的岩浆,只能被封印在地面之下,徒劳地汹涌,却不得破解之法,无法冲出樊笼,去到它想去的地方。
  “谢纵微,你装什么装?”施令窈看着他眼尾泛红,眼神不再清醒、理智,而是渐渐被朦胧的雾罩住,不知怎得,心底的快意一浪接着一浪。
  施令窈喜欢看到谢纵微在她面前,臣服于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与贪欲,变成不像平时端严若神、冷静自持的谢纵微。
  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他这样疯狂的样子,这种唯一感,让她感觉很满足。
  事实上,施令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乱糟糟地在想什么,她只凭借着本能,不想让面前这个可恶的人太好过。
  她坏心眼地加重了顶上的力道,见他呼吸一滞,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喘,冷笑道,“不做,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现在做出这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是要为谁守身如玉?”
  “还是说。”
  脑海中响起好友娇滴滴的调侃声,施令窈的手攀在他肩上,伏在他耳边道:“忍了那么多年,你也就表面威风,实则,不堪一击?”
  她太调皮,也太天真,挑衅完之后,就要撑着他的肩,退开他,远离他。
  皱起来的鼻尖也晕着惹眼的粉。
  那副表情好像在说,也没什么好玩的。
  下一瞬,她的腰却被人紧紧揽住,重又压在那副滚烫的躯体之上。
  施令窈有些慌乱地抬起眼,却被蛰伏了许久的猎人直接又干脆地封住了唇。
  吸、吮,来回地磨。
  施令窈很久没有过这种晕陶陶的感觉了。
  上次她饮得半醉时,他也吻了她。
  但上次的吻比现在要温柔一些,带着重逢后的怜惜与欣喜,温柔地把她包裹。
  但今天不一样,施令窈恍惚间尝到了冰冷的、微咸的滋味。
  ……他怎么那么爱哭啊。
  今天这个吻,有些粗暴,又绝望的意味。
  粗暴到她忍不住并进腿,艰难地抑制着春水化冻的潮意。
  但他的绝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施令窈被亲得迷迷糊糊,还有心思在点评谢纵微的情绪。
  她也不是什么特别无情,爽完就跑的女人啊。
  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的懵然与无意识下的迎合,谢纵微才更觉得心如刀绞。
  等她知道了真相,她再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了。
  谢纵微害怕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憎恨、失望的情绪。
  “闭上眼。”
  不要看他。
  不要看这样一个卑劣、无耻,又贪图她给予的最后恩赐的人。
  会弄脏她的眼睛。
  他的声音仍带着吻后的嘶哑,施令窈下意识眨了眨眼,却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地盖住了她的眼睛。
  下一瞬,他温柔地吻了上来。
  到最后,施令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到床榻上去的了。
  她浑身像是被化冻的春水泡过,软哒哒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但看着要走的人,她咬住唇,低声叫他站住。
  男人很听话,却没有向她走来,只停在原地,悲伤而无奈地看着她。
  施令窈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但这并不阻碍她生气。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施令窈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向他:“谢纵微,我不想一直靠猜测来和你对话。告诉我真相,这很难吗?”
  她的眸光水润而明亮,带着初生小鹿一般的纯净天真,完完整整地映出一个懦夫的倒影。
  他是一个卑劣的懦夫。
  “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半晌,谢纵微走到床榻前,半跪在她身前,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馥郁玉麝香气,想握住她的手,却又不敢伸出手去。
  “阿窈,我总是把你推向痛苦。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嘲与不确定。
  眼睛垂着,瓷白面庞上投下的阴影并不平静,带着不安的颤。
  施令窈还没有见过这么一副破碎到近乎自暴自弃的谢纵微。
  很对不起她的事。
  施令窈眸光一瞬间凌厉起来,拽住他绘着九章纹的圆领袍口,恶狠狠道:“你给大宝小宝添了个弟弟,还是添了个妹妹?”
  她想到谢纵微那副绝望到让人以为是不是天崩地裂的样子,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不会一下子又有弟弟又有妹妹吧?”
  “自然不是,不是。”谢纵微看着她扑腾起来就要下床,连忙按住她,还没穿鞋,要去哪儿?
  施令窈很愤怒:“我要去漱嘴!谢纵微你真是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她的拳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谢纵微尽数收下,只是重复着刚刚的话:“阿窈,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背叛你,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谢纵微这一辈子,只有施令窈一个妻子。没有妾室,没有外室,从头到尾,只属于你。”
  施令窈想嘟哝两句,诸如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用性命来起誓,也不是很靠谱。
  但下一瞬,她发烫的面颊被一双熟悉的手温柔地捧住。
  两人额头抵在一起。
  他语气中那种孤绝的真挚,清晰地被她感受到。
  “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刚刚还怒意勃发的人又软哒哒地靠在了他怀里。
  但她还是很坚持,让他把这些时日的异样和源头都告诉她。
  谢纵微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喜欢被敷衍,但是,现在就把真相告诉她,只怕她今晚都别想睡了。
  “等明天,我再告诉你,好吗?”
  施令窈被他搂着,浑身都泛着酥,看着他扶着她躺下,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眉如墨画,面如冠玉,很是养眼。
  就是有些太瘦了。
  看着妻子咕噜噜转动的灵动大眼睛,谢纵微克制不住心头疯涨的爱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好了,我们来说些会让你心情好一些的事。”
  施令窈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过两日,卢太妃会在皇家别苑举办一场马球赛,我记得你很喜欢打马球,届时她会给你发来帖子,去玩玩吧,当是散心也好。”
  就这?
  施令窈有些失望。
  却又听得谢纵微一字一句,分外认真道:“用你自己的身份,阿窈,我不想你变成别人。”
  这是什么意思?
  施令窈愣了愣:“我变我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她这副狐疑又嘴硬的小模样太可爱,谢纵微笑了:“嗯,我觉得再娶你一次,太难。还是原配夫妻好,有始有终。”都是彼此,都是他们。
  这个老东西,心机真深。
  但施令窈忍不住追问:“你有把握?要是我被人抓去当柴火烧,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谢纵微若有所思地笑,“那我就再跳一次崖。”
  听着像是玩笑话,但话里隐隐的孤绝却让人难以忽略。
  疯子。
  她先死了,怎么知道他后面什么时候死。
  施令窈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有我替你撑腰,不要害怕。”谢纵微轻轻捋着她缎子似的乌发,语气笃定,“你是施令窈,没有人会质疑,他们也不敢质疑。”
  施令窈哼了哼。
  “好吧。最后信你一次。”
  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最后两个字,却倏地刺痛了谢纵微的心。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她仍泛着粉的面颊上。
  软绵绵,又很甜。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夜色里却有什么东西变浓,交缠。
  “对了。”
  施令窈抬起头,一双眼睛亮亮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别扭什么?”
  谢纵微笑了:“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说完,他低头又亲了亲她的脸。
  施令窈晕乎乎地想,今天好像亲了太多次。
  ……而且又让他逃过去了!
  施令窈呸他一声,翻过身,把轻薄的软被往头上扯了扯,眼不见为净,准备睡觉。
  经历了刚刚那一遭让人心跳加速的折腾,施令窈原以为自己会像刚刚那样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她头碰上枕头,被子盖住了脸,鼻间仍盈着他身上甘洌的青竹气息。
  无孔不入。
  施令窈愤愤地闭上眼,
  她睡着了。
  谢纵微轻手轻脚地把她罩在头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她娇艳犹如桃花的脸庞。
  真是可爱。
  谢纵微克制着,没有再亲她。
  ……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吵醒她,再受几句她娇声娇气的斥骂。
  谢纵微坐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近日来被波谲云诡的朝廷局势搅得烦躁而愈发冷然的心在这一片馥郁芬芳之中醺然欲醉。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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