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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错当替身后——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8:18  作者: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她嘴唇苍白,眼周却是十分刺目的红,琥珀色的瞳仁旁布满血丝,透着让姜林晖有些心慌的阴鸷。
  “如果没有你们,我和仙使可以幸福和谐地在这里度过一生的。”她愤愤地从牙齿间挤出充满怨恨的话语,“我不妄想寻求你的帮助,或许也不会害了小芙。”
  穗岁又往后踉跄两步,深深地闭上眼,血泪盈襟:“对……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该死的人是我!姜林晖,你让我……怎么才能毫无顾忌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神界的生活不会令她如意。
  可是对穗岁而言,过得不好,向来是她减少自己负罪感的方法之一。
  身体上越是痛苦,灵魂就越能得到宽恕。
  姜林晖咬了咬后牙,狠心地戳破穗岁自欺欺人的说辞:“殿下方才说得那样清楚,你还没想明白吗?仙使有自己的宿命,李芙也是如此,哪怕没有你,他们也注定在今日死去!”
  穗岁的脸又白上几分,整个人在风中脆弱得像一片雪花,仿佛下一刻就要消融殆尽。
  “那我呢?”她苦笑出声,“谁来对我雨零星散的命运负责?”
  “看,你也好,你们的太子殿下也好,全都帮不了我。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觉得我一定是没有想清楚,才做下这个决定呢?”
  姜林晖诧然。
  “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您说您是禾山的好友,那穗岁斗胆想问,您面对着太子殿下那张与他酷似的脸,就没有一个片刻把他们混淆过吗?”
  看着沉默的姜林晖,穗岁觉得自己脸上泪水被吹干后的痕迹有些微微发痒。
  她抬手擦了擦下颌,吐了口气,终于从方才近乎癫狂的状态下走出。
  过了许久,姜林晖才开口回答:“我不可以把他们认错。”
  是不可以,而不是不会。
  “可是我认错了。”穗岁向前走了几步,与姜林晖擦身而过。
  她眼神痴迷地望着远处的天际,可神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我的仙使,只差一点点,就是完完整整的禾山了。”
  “你说殿下不是仙使,可对我来说,他们是一样的。音容,相貌,和那因我触碰消解的痛……我既然差点成功过一次,为何不能试试,再造一个禾山出来呢?”
  姜林晖大骇,他隐约觉得穗岁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阻挠的变化。
  她从前的处世之道,立身之本,在禾山的帮助下凝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为她抵挡着这世上所有的浑浊不堪。
  而这一切,随着她如今枯萎的心境,一概土崩瓦解。
  姜林晖一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他的心底升起一种隐秘的愿景。
  万一……穗岁真的是那个可以让他回来的人呢?
  把喜怒哀乐从元神中撕裂出来,是姜林晖在山穷水尽处为黎榕出的一条绝路。
  从此以后黎椴辉偈苌裣喾词傻耐胁,却终生困于那令人绝望的疼痛之中。
  而那一部分元神太沉重,本该在孽海深处薪尽火灭,却成了另一个人的生机,兜兜转转,又回到黎樯肀摺
  穗岁让姜林晖在铺满霜雪的绝路尽头看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黎椤ぜ柑烨埃核有自己的命数,我们不能干涉。
  黎椤ぜ柑旌螅翰蛔鑫业纳裼熬筒恍碜錾瘛
  姜林晖&穗岁:你玩我。
  
第43章 [N起乳名念念,取思念夫君之意。]
  按照穗岁的要求, 姜林晖带着她瞬移回了孽海旁的家乡。
  从她偶尔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姜林晖知道穗岁从前在人界过得不好,所以他并不明白, 穗岁为什么固执地要在去往神界之前,回到那个没有给过她什么美好记忆的地方再看一眼。
  距离穗岁被抛下孽海,人界已经过了四十五年。
  虽然岁月并没有在穗岁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但她此时是一个仙姿佚貌的女子, 与从前那个面黄肌瘦、时常刻意在脸上抹了灰土的落魄少女差别巨大。
  哪怕是站在童年乐忠于欺负她的人面前, 恐怕也没有人能把她与记忆里的“野种”联系起来。
  因此穗岁一路从村口走进来, 都没有人将她认出。
  只当少女是一个陌生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穗岁的容貌太过出挑,在这里里外外蒙着一层灰的村庄里格格不入, 于是并无人敢上前攀谈, 甚至谨慎地提防着她对这村子别有企图。
  无奈之下,她只好客气地拉住一个中年妇人,问起姥姥的情况。
  “徐老太太?我们这里哪里有什么徐老太太?”
  一旁另一个更年长些、满面沟壑的的妇人轻拍了她一下:“以前有一个,你忘了?就是那个寡妇, 女儿投海自尽,外孙是个灾星, 被她亲自揭发祭海的那个!”
  那中年妇人皱眉想了许久, 才从久远的记忆里看到一丝模糊身影:“姐姐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个人, 可我那时太小了, 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害, 那场面你也能忘!那个狐媚子野种死了以后, 老太婆一个人在家里, 不知道突发什么毛病就死了。尸体是臭得邻居受不了了去砸门才发现的, 抬出来的时候全都是蛆, 吓得我几个月都没睡好觉。”
  穗岁沉默地听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那两个妇人好像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她:“我们村几十年来也没别的徐老太太了,你问的是这个人吗?可这都是什么陈年烂谷子的事了,你问她做什么?”
  “没什么,”穗岁对她们礼貌地笑了笑,脸上并无异样,“我祖母与徐老太太曾是故交,留了些信物在这里。近日风雪交加,长辈追忆起故人来,做孙女的总得想方设法以全孝道。”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请问老太太的坟在哪里?我既然来了,作为晚辈也是要上一炷香的。”
  那个年长的妇人手先往远处的山上指了指,然后又打了个弯,装作不经意地往另一个方向模糊地挥了一下:“徐家就在那边,你要找什么东西就自己去寻吧。”
  然后她就拉着年轻一些的妇人匆匆离去。
  一旁隐了身形的姜林晖有些不解,问:“她们这样着急忙慌的是干什么去?”
  穗岁冷笑:“并非有事要做,而是心虚罢了。”
  她姥姥年轻的时候母家也是有些资产的,只是她为妾所出,受了嫡母的算计被强塞来了这么个落魄地方。
  好在嫁妆上对她也没太苛待,因此即便姥姥生下女儿后没多久就成了寡妇,靠着变卖嫁妆也能维持这么多年衣食不愁的生活。
  村里人在姥姥去世以后,想必是还拿她当大户人家的庶小姐,把家里能搜罗出来的东西都搬空了,才生怕穗岁这个远道而来的“世交后辈”发现端倪。
  但其实在穗岁母亲遇人不淑、时常陷入疯魔后,为了给她治病,姥姥几乎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消耗完了。
  也正因如此,才间接导致了穗岁从前凄苦的童年。
  “那你回去是想做什么?”姜林晖听完穗岁所说,有些惊讶于人心贪婪,斟酌着措辞问,“明知道你们的屋子里可能……留不下什么东西了。”
  “我要找的东西也不在屋子里面。”
  说话间穗岁带着姜林晖来到了她从前住的屋子前。
  纵然已经做好了面目全非的准备,当穗岁亲眼看到那间落满灰尘的院子,还是被扑面而来咄咄逼人的回忆堵住了呼吸。
  姥姥并不是海边出生的人,孽海边潮湿的空气令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害了风湿,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站着的时间一长就会双股打颤。
  于是穗岁当时在这小院的各个地方都用木头做了些把手,方便老人家走动。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这些木头已经彻底被虫蛀空,散发出枯朽的气息,让这尘封已久的院子闻起来更加陈腐。
  院子西面的那间库房年久失修,甚至已经彻底塌了。
  主屋是姥姥过去住地方,许是觉得尸体在里头太久,阴气太重,那些村民把她屋子里的东西搬空以后又在门上重重栓了把锁,甚至还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道符咒贴在门上。
  穗岁把那张已经褪色的黄纸揭了下来,轻笑一声,撕碎了扔到一旁。
  “你不进去吗?”
  “不进了。”穗岁拍了拍手上的灰,“姥姥从前就不喜欢我进她的屋子。”
  她转过身,往院子的一角走去。
  那里有一棵通体焦黑的大树,大约有四五人高,树干粗壮,却显然已经枯死多年。
  穗岁在树前站定,仰头看着衰颓的树枝,说:“这是一棵枣树,据说有一百多岁了,是我姥爷的爷爷幼年栽下的,结的枣子又大又甜,可惜如今不能请你吃了。”
  “嗯,可惜了。”姜林晖回答。
  穗岁侧目浅笑:“你放心,我自然不是因为贪嘴来的。”
  她蹲下//身,在枣树根处涂手刨起泥土。
  孽海沿岸冬日潮湿,却并不多下雨,因此这里的土质松软湿滑,很容易被挖开。
  姜林晖见她指缝中嵌入泥土,提议要用术法帮她,穗岁却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回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姥姥当年到底为什么忽然将我视作祸害,在全村人面前说只有把我祭海才能保大家平安。”穗岁在泥土中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物,顿了顿,“她到底是为了我,还是真的为了这个无人为她敛骨的村庄。”
  “这是什么?”
  “是我母亲埋下的匣子,里面有一本日录。”
  姥姥正是看了这本日录,才做出了后来的事。
  穗岁拍了拍匣子上的泥垢,正欲把它打开,姜林晖却伸了只手摁住匣盖。
  “?”穗岁费解地看他。
  姜林晖说:“穗岁,你为什么一定要个结果,时过境迁,人死不能复生,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穗岁的目光片刻都没有因为姜林晖的话有所闪动。
  于是透过她那坚毅又清澈的眸子,姜林晖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穗岁时她说出的让他觉得有些惊诧的话:
  “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得不明白。”
  她为什么执拗地要一个“明白”呢?
  “不能怎么样。”穗岁轻轻拨开姜林晖的手,“或许您永远也不会理解。所以大人就当我是个死心眼,顽固不化,没救了吧。”
  话虽这么说,穗岁打开匣子后,取出那本泛黄的日录,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卷起来的书脚,半晌才下定决心,缓缓翻起内页。
  穗岁对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五岁以前,尽管许多人后来谈起她都说是个被情人抛弃后得了失心疯的怨妇,但穗岁印象里的母亲永远是那么温柔,几乎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她非常喜欢穗岁的眼睛,时常动作轻柔地替穗岁整理额前的碎发,然后拇指滑落到穗岁的下睫处,轻轻拂过。
  穗岁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母亲对稚子的拳拳爱意,此刻翻开这本日录,却终于明白母亲在透过她的眼睛,寻找谁的身影。
  她浑身上下都是不被鲛魔认可的人族气息,唯独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与壬熠十足十地相似。
  [昨夜起大风,N阵痛三日诞下一女,疼痛到极致的时候好像在窗边见到了夫君的影子,这才苦撑下来。女儿刚出生时脸上身上都是褶子,甚是丑陋,今日红紫褪去,水润不少,十分可爱。不知夫君何日回家?盼早日相见。]
  [夫君离去三月有余,近日暴雨不歇,小儿啼哭不止。N给她起乳名念念,取思念夫君之意。念念五官大多随N,却有夫君的眼睛,你若见了,定会喜欢。]
  [念念会爬了,顽皮透顶,抓到什么都要往嘴里塞。久未见夫君,甚是想念,盼归。]
  [一年未见夫君,甚是想念,盼归。]
  [念念周岁,前往祠庙祈福,仙人无法从念念额心取出愿力,不知何故导致。N惶恐,盼夫君早日回来保护念念。]
  [两年未见夫君,甚是想念,盼归。]
  中间夹杂了许多生活中的小事,可与册子最初几篇日录不同,逐渐开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似乎昭示着主人的精神世界,在崩塌的边缘不断拉扯徘徊。
  可神志清明的时候,她大多记录的也是与壬熠的往事,偶尔穿插入穗岁成长的状况,也是附着在对壬熠归来的期待上。
  到了第四年的时候,她些日录的间隔时间长了许多。
  直到有一日,那上面记载的事情发生了迥然变化。
  [今日念念于海边游泳,月色皎洁,N见念念游至二十丈外深海域处,甚是焦急,行舟前往,却见一杏黄发色的女子伴于念念身侧……她的下半身竟是一条黑色的鱼尾!]
  “娘亲,这个姨姨好有趣,你看她的尾……”
  一道金光拍在穗岁的后颈,把她打晕,然后那罪魁祸首搂住穗岁,轻而易举地把她举出水面,示意刘N把她抱上渔舟。
  “我在这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你了,刘N。”
  “你……你是什么东西!”刘N慌张极了,把穗岁抱得更紧,生怕眼前这半人半鱼的怪物对她们母女不利。
  “我是个鲛魔,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女儿还有你以为的夫君,都是鲛魔。”
  【作者有话要说】
  长者千古。
  有幸长在他那个年代,读书时就非常钦佩。
  早明白这天一定会来,但来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第44章 她是鲛魔中少见的好人,请您不要那样说她。
  “她叫念念是吗?我的孩子在念念这个年龄的时候远不如她聪明懂事, 你真是把她养得极好,我就不行了。”
  那鲛魔温婉地对刘N笑了笑,借孩子这个永恒话题让她放下警惕:“念念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如果我想要害她,你不可能在这里见到我们。”
  不作疯癫状态的刘N十分聪慧,可事关念念, 再谨慎也不为过。
  因此她戒备地看着鲛魔, 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我夫君的?”
  鲛魔顿了顿, 细细查看了下刘N的神色, 试探地回答道:“因为我与……他是旧识,曾经听闻过你们的事。”
  “我夫君人在哪里!”一听到壬熠的消息,刘N瞬间兴奋起来, 不管怀中原本还抱着的念念, 撑着船沿往前俯身,激动地问那鲛魔。
  她动作幅度太大,半大的女孩儿被刘N从膝头推开,脑袋重重地磕到渔舟壁上, 声音大得让鲛魔紧锁眉头。
  可她抬眸却发现,刘N对这声响无动于衷。
  “我们鲛魔被神族太子封锁在孽海深处, 壬熠当年是用了一些术法才得以到人界与你相见, 现在他……身受重伤, 不能来到海面上见你, 你就别再等了, 他是永远回不来你们母女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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