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听到了她的声音,贴耳问她:“哪里?”
还能是哪?当然是k衣服上那些缀饰!
不过她不甚清醒,只喃喃着说衣服。
祝遥栀有些听不太清楚,她耳边都是血液急速撞上脉搏的嗡鸣,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白玉阶上铺了暗金的华绸锦缎,温凉如玉的身躯贴上来,她的裙裳显得多余又没用,还是能清楚感受到少年块垒分明的肌理线条。
事实证明,魔尊那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袍还是具有良好的隔绝作用,没了这些层层叠叠的衣袍,她几乎立刻就能回想起解蛊的那些迷乱记忆。
祝遥栀更想死了。
她背上的伤口不少,几乎哪里都被划拉了一道,冰凉唇舌与细小触肢顺着那些伤痕往下,缠黏声响混杂着吞咽声,让祝遥栀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向丹府以下之地。
原来脑中理智崩弦的时候,根本无法清楚地意识到。祝遥栀感觉自己只是走了一会神,恍惚间不知道怎么的就转过身去一头撞进少年宽厚的怀抱中,她还想把邪神按下去,可惜手上没力气,按在少年胸膛上的手相当于在揩油。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是个性冷淡,现在她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不要轻易勾引她。
“栀栀,”邪神扣住她的手腕禁止她乱动,哑声提醒,“你背上还有伤没好。”
祝遥栀简直想咬k,这时候就别管什么伤口不伤口的了,她感觉不到就是不存在!
但她现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偏偏邪神又将她转过去,继续给她舔伤口,明明瞳孔一片灼红,但k看上去仍然不疾不徐,只是忽然低沉沙哑地问:“栀栀,为何偏偏是在背对着我的时候,你才有了兴致,你在想着谁?”
祝遥栀意识模糊,已经难受到听不懂k说的是什么鬼话。她的沉默被邪神理解成了默认,少年无言,唇下却越发凶狠。
“你发的、什么疯?”她觉得自己像一块什么糕点一样,快被吃到露馅了。邪神太了解她,更别说有意引她沉湎,轻易就能将她推到极限。
“栀栀,”少年冰凉的指尖顺着她微启的双唇抵入,指腹滑过她的齿列,哑声问,“你会不会像骗我一样骗他们?像得到我一样得到他们?”
祝遥栀头脑昏沉,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所以,栀栀,为了那个男人伤成这样,你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邪神逼问她,但又不想听到她的回答,抵在她唇齿间的手指不曾撤去。
祝遥栀只觉得小怪物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她耳边飘来飘去,但就是飘不进她脑子里。这说的是人话吗?能不能说慢点啊。
“栀栀,我为什么要救你?就让你沾上怪物的血脉,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少年的话语轻而森冷,眼神暴戾,k本就是残忍无情的怪物。
祝遥栀虽然听不清,但似有所感地回眸看去。少女云鬓缭乱,眉眼潋滟,这一眼水光涟涟,像是下一刻就要哭了。
邪神面上的冷戾神情像是裂开缝隙,终是低头吻上她后背和心脏最接近的位置。触手松开了禁锢,祝遥栀忍无可忍地把衣物扒拉下来。
蓝紫的锦绣绸缎在温泉上铺开,犹如徐徐展开的扇面,又被触手卷走。涟漪漾开后,泉面平滑如镜,祝遥栀看到了他们厮缠的倒影。少年将她的耳垂磨得糜红,说话时冰凉气息钻入她的耳孔:“栀栀,看清楚我是谁。”
祝遥栀坐在与她缠绕不休的触手上,温泉池边的白玉一点点酥烂凝红,冰肌雪骨甜美流浆,涟漪荡漾开声音缠黏滑腻,泉面澄澈如镜,将一切映照无余。
四角的幽蓝莲灯长燃不熄,月色清冷如霜,透过窗帘和屏风凌凌照进来,一室绮艳生香。
祝遥栀一开始还能发出声音表示抗议,后来她的喉咙嘶哑无声,只剩口鼻间绵柔无力的气音。繁衍血脉带来的影响被一次次剔除,彻底除去时她感觉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人在邪神怀里,但魂在天上飘。从浴室被抱到榻上,她以为终于结束了,但夜色还很漫长。
魔宫里没有阳光,所以她不知日夜,期间晕过去又醒来反复了好几次,被放过的时候她都有些回不了神。
寝殿里充盈着浓稠到甜腻的花香,祝遥栀疲倦至极,闭眼就要睡去。但她听到了衣袍垂曳的声响,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邪神已经穿戴整齐,就要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祝遥栀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下,声如蚊呐。
“去折磨你的心上人。”少年的声音充满恶意,伸手似要抚上她绯红未消的脸颊,但只是掐住了她的下颌,“栀栀,难道只准你对我用完就丢?我也可以。”
祝遥栀听罢,放心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她又没有心上人。
祝遥栀放任自己陷入黑甜梦境,反正她都被抓了,邪神也犯不着再进她的梦境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印上她的眉心,一触即分。
过度劳累后,这一觉睡得简直天昏地暗。
祝遥栀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因为久睡有些模糊,视野清晰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顶雕刻的白玉栀子花。
看来她又被抓回了魔尊的寝殿。可能是看在她是伤患的份上,小怪物好歹没让她去蹲大牢。
祝遥栀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觉得口渴,虽然那些时候邪神会给她喂血支撑她继续下去,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脱水了。
她躺在触手交织的温床上,察觉她醒了,那些触手又缠绕上来,将她牢牢锁死在榻上。
一只触手蹭到她唇边,细密的吸盘分泌出透明的黏液,祝遥栀哽了一下才说:“……你还是去给我倒杯水吧。”
这声音哑得像是喉咙里含了一把沙子。
被拒绝的触手不太高兴地拍了拍她,但还是乖乖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祝遥栀不用自己动手,甚至不用抬头,杯子喂到她嘴边,她只要张嘴喝就行了,还是温水。
不过这样喝水还是不太方便,喝着喝着就难免有水顺着她的下巴留下来,被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触手争先恐后地吮去。
祝遥栀这才意识到她睡觉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不沾一缕的情况下还被这些柔软触肢吸来吸去。
她皱眉,之前小怪物明明还会细致地清。理,现在想都别想,故意要她醒来面对这一切,虽然她因为过度被索取而浑身发麻,但再麻木也能感觉到黏滑稠腻带来的不适。
这时,隔着重重殿门,熟悉的女声怯怯传来:“姑娘,您,您醒了吗?”
祝遥栀回想起来,是上次那个侍女。
喝了水后喉咙舒服多了,祝遥栀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扬声说:“进来。”
她话音一落,重重殿门才打开,隔着床帘和屏风,祝遥栀看不清楚侍女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侍女进来后,殿门很快关上,寝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
“姑娘,”侍女恭敬地问,“奴先伺候您洗漱?”
“不用。”祝遥栀躺在床上并不想动,只问了一句,“从我到这开始,已经过了多久?”
侍女回答:“您是昨天晚上歇在寝殿的,现在刚入夜不久,尊上应该很快就回来。”
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祝遥栀平静地说:“不,我应该是今早才歇下的。”
一回想起来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情况下,估计邪神能数日不出殿门,就只在榻上缠磨她。
“……”侍女怔住,片刻后立刻惶恐地说,“是奴多嘴。”
祝遥栀“哎”了一声:“你别怕我,我不是什么坏人。”
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侍女说:“好、好的,姑娘,那您饿不饿?”
祝遥栀经她一说,还真的有些饿了。
她并未辟谷,昨晚的体力消耗又太过剧烈,邪神给她喂的血又没有任何饱腹感。
所以她对侍女说:“你把饭放到桌上就行了。”
侍女照做。
祝遥栀盖着被子,因为害怕动一下就浑身酸爽,只好像一具尸体一样躺着。
所以她对那些触手说:“我饿了。”
触手就伸过去把饭菜拿过来,一点点喂她,祝遥栀只要张嘴嚼嚼嚼,然后咽下去就完事了。
祝遥栀越吃越觉得奇怪,每一道菜都意外地合她胃口,不知不觉中她甚至吃下去两碗饭。
是因为邪神读了她的心?但其实,昨晚到后面小怪物好像就没有一直对她读心了,祝遥栀记得邪神问了一些问题,但她当时没脑子思考,所以一个都没有回答,现在也记不清楚了。
吃饱后祝遥栀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就这样当一条咸鱼也没什么不好。哦,不行,她还是想要回家,比起来还是在自己家里当咸鱼最舒服。毕竟邪神变得有点喜怒无常,说不定小怪物一回想之前的事情,怒从心头起就把她噶了。
一直站在旁边当鹌鹑的侍女见她吃完饭,就细声细气地提醒说:“姑娘,您的衣裳还放在床头柜上。”
祝遥栀也没拿她当外人,直接说:“什么衣裳?我的衣裳昨晚都脱在浴室里了。”
那套都被划破了,已经不好再穿了。
隔着床帘,祝遥栀都能看到侍女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是新的衣裳。”
祝遥栀说:“没事,继续放着,我还盖着被子。”
“好、好。”侍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像是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但她的双眼一直被捂在耳羽下。
吃饱了就有力气,一有力气祝遥栀就想要逃跑,但她的手镯和锦囊都被收了,弟子令也不见了,还有她的霎雪剑。
她顿时头疼了起来。
而侍女说:“姑娘,方楹长老让我嘱咐您几句话。”
祝遥栀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魔域还有一个下属,她“哦”了一声:“他说了什么?”
侍女说:“方楹长老说,您暂时不用担心您的师弟,不知道为什么,尊上还留着他的命。”
祝遥栀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司空玉也被抓到魔域了?”
难得,狗系统没有在她识海里大吵大叫。应该是因为,她现在和邪神的触手贴在一起,有邪神在的地方,系统就不会叽叽歪歪了。
侍女说:“是的,您的师弟被关在魔域的鬼哭狱,离魔宫大概三千里。”
哦,被抓去蹲监狱了,挺好的。
祝遥栀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方楹可还说了别的?”
比如她要如何才能从魔宫跑路。
侍女说:“方楹长老还说,您别在尊上面前提起您的师弟,这样您的师弟才能保住性命。”
祝遥栀不置可否。
侍女看上去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她忽然跪下行礼,恭敬道:“见过尊上。”
糟了,邪神回来了。
祝遥栀双眼一闭,躺在床上开始装死。
第64章 执此身【修】
祝遥栀躺在床榻上装死。
她听到床帘外的邪神对侍女说了一句滚, 侍女恭敬又畏惧地应声退下,重重殿门依次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然后略显厚重的床帘被撩开,底部的琉璃珠玉发出清脆的环佩之声。
祝遥栀双目紧闭, 不断在心里默念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但她闻到了丝丝血腥气。
唉,之前小怪物可不会这样,就连那些触手杀完人后都是把自己处理干净了再来见她的。
然而, 现在的邪神丝毫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不管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或者害怕。
要是论起以前, 小怪物一见到她就会把她抱进怀里。
算了, 没什么好说的,不爱了就是这样的。
祝遥栀还在东想西想,忽然感觉床榻塌陷下去, 那些触手压了上来。
她听见邪神冰冷又压抑的声音:“栀栀,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
祝遥栀思考了一小会,决定继续装睡,她担心她要是开口说话,没准就精准踩到雷区, 把小怪物惹炸毛,然后邪神就真的把她吃了。
但是, 她就算闭着眼睛, 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阴森森的, }得慌。
她有些汗流浃背, 抖着手牵起被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呵。”邪神像是被气笑了, 伸手把被子扯了下来。
措不及防身上一凉, 祝遥栀被迫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邪神脸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
托小怪物的福,祝遥栀终于看见了自己身上到底是怎样一副尊容。遍身绯痕如开桃花,吻痕牙印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都有,这也就算了,没有清。理才是最绝的,看得她血气直往脸上冲,从耳根烧到脸颊上。
她一把抢过被子,重新把自己整个盖住。这个动作牵连到全身各处,顿瞥时酸麻到她倒吸一口凉气。
隔着一层锦被,祝遥栀听见邪神问她:“栀栀…你为什么不去沐浴?”
因为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祝遥栀的声音有些闷:“我不想动,又不是我弄的,凭什么是我自己弄干净。”
“我给你弄。”邪神直接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连人带着被子。
祝遥栀轻呼一声,死死卷着被子。
她被抱进了熟悉的浴室,熟悉得让她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恍惚间她还以为他们仍然厮缠在一起,月色与温泉一起摇摇晃晃,她眼前绽开大片烟花。
祝遥栀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抱进了温泉中,温热流泉舒缓了身上的酸痛,她一下子就觉得身上轻飘飘的。
墨缎一样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把绸扇,祝遥栀看到了暗金色调的华服广袖,铺展在温泉中犹如一片瑰丽星空,触手舒展蜿蜒至整片温泉,泉水似乎变得粘稠滑腻了起来。
冰凉的手臂环过腰间,她下意识轻声嘶气,邪神的动作一顿。
祝遥栀趴在身前的触手上,懒散地说:“你别这么冷,我怕宫寒。”
邪神没说话,但少年的手掌温暖了起来,骨节挺拔的手指,但比她预想的要温柔一些。
祝遥栀舒服地眯起双眼,趴在触手上昏昏欲睡,不过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少年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剩十七次。”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看。”
祝遥栀垂眸,她身上隐隐浮动妖异紫光,好几处肌肤下一线幽紫,莹莹流光。这要怪扎在她身上的那些锋利晶石,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寄生在她体内,而且只能一道一道剔除,至于剔除的方法,她已经无力吐槽了,该死的繁衍血脉。
“还有十七道…”祝遥栀简直眼前发黑。
“繁衍一旦入体如附骨之蛆,只有在最为情。动之时才能凝出体外。”冷而低沉的声音,话语里情绪不明。
祝遥栀闻言立刻回想起昨夜,少年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不容拒绝地逼出一道又一道的繁衍血脉,面色冷厉地将她身上凝出的紫晶碾碎。毫无柔情,只是精准又暴烈地将她推入狂潮,瞳孔炽艳欲滴,可偏偏脸上森冷如冰,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锋刃剖开重峦叠嶂直抵要害,凿开最脆弱之处搅动潮汐迭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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