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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却见贺长情连头也没抬,语气淡淡:“把他带来见我。”
  祝允一路风尘仆仆,人瞧着是憔悴了些许,但对人爱答不理的态度还是不见丝毫改善。
  林治岁最看不惯的便是祝允这幅心比天高的样子。和之前的数次见面一样,他一开口,便充斥着针锋相对的敌意:“命还真大,怎么没有死在外面儿?”
  贺长情素来治下有方,争强斗狠的不许,同室操戈的不要,独独在祝允一事上是个例外。林治岁能如此咄咄逼人,便是她一直以来的默许所致。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还站着做什么?”
  那道嗓音明显染上了几分怒意。
  林治岁勾唇笑笑,只感觉胸口憋着的不畅霎时通了不少。他就知道,主上心里果然还是更看重他的:“你回来也没用,不过就是一下等……”
  “林治岁。”等不及他讲完一句句的废话,贺长情便催促起来,“就要巳时了,你还不走吗?”
  “……是。”怎么是在说他?林治岁愣在当场,但骨子里对于贺长情命令的下意识服从还是让他躬身退下。
  “你果然还是回来了。”待到屏退左右,贺长情才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实在让人看不出情绪:“我赢了。”
  对于这场赌局的结果,祝允并不感到意外,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赢不了。是以,他一点都不关心贺长情口中的输赢。
  祝允清了清嗓子,恭谨地叫了声主人。
  许多日未曾开口说话了。没成想,这一开口,嗓子都带上了几分沙哑,别说是旁人,便是连祝允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秦知行他……你是如何脱身的?”
  这话虽在问他,但主人脱口而出的还是秦知行三个字。
  祝允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即便主人再与对方不睦,可说到底他们之间是斩不断的血脉亲缘。
  若是让主人知晓了他对秦知行做的那些事……
  祝允的犹豫,在贺长情这里已经等同于某种默认:“出去了一趟,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问你为何不答?”
  祝允紧咬着下唇,终于还是扛不住这种威压,慌乱地将头垂下:“回主上,我,我伤了世子,最后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逼退众人,逃走了。”
  贺长情挑了挑眉,有点诧异。
  主上?这个称呼其实在她听来并不新鲜,纳罕的是出自祝允之口。这祝允油盐不进,哪怕她以往多次提点让他效仿其他部下跟着改口,他也依旧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其实贺长情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忠于自己的金玉奴,而是一把趁手锋利的刀,让其成为鸣筝阁的一大助力。
  至于伤了秦知行一事,又没有害了他的性命,给那狂妄自大的小子一点教训,还算是祝允积德行善了。
  “秦知行毕竟是我的兄长,你擅自伤他便是不尊我。今日就罚你鞭刑二十。”尽管贺长情对于祝允的这次转变很是满意,但她偏不表现出来,只冷冷道,“自去领罚。”
  “是。”祝允大抵是紧张过头了,抱拳行礼的双手犹自发着抖。他勉力克制住了这上不了台面的行为,却压不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
  只要主人还让他回来,只要主人别不认他,别说鞭刑二十,就算是二百……二百的话,会不会有点重了?主人必不忍心。
  事实上,鞭刑二十对祝允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一言不发任由着皮鞭抽打在他的脊背上,当全身被汗水浸透时也就熬了过来。
  夜色浓稠,习习晚风吹透了祝允一身的薄衣。
  他正跪在贺长情的屋前,漏风的衣裳已然不能蔽体,背上的鞭伤此时也疼痛难忍,逼得他汗流不止。那涔涔汗水不仅滴落在地,还扰得视线跟着模糊起来。
  可即便如此,没有贺长情的命令,祝允也不敢起身。他只抬眸望了一眼自己面前紧闭的屋门,里面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
  即便身为阁主事务繁忙,但因为鸣筝阁里住着贺夫人,主人几乎从不晚归。只是她和贺夫人的相处比起寻常人家似乎又多了些怪异之处,二人之间实在生分。
  既然不会在贺夫人房里多作停留,那这么么晚了,主人又会去哪里呢。这么想着,祝允的思绪不禁越飘越远,到最后竟被他忽视掉了身上那火辣辣的灼烧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说不清是皮肉之痛更难熬一些,还是内心的焦躁不安更加扰人心绪。祝允终于等来了贺长情。
  贺长情看到跪在院中的祝允时,脚步明显一顿,随后接过了婢女手中的灯笼,屏退左右:“既然罚也罚过了,就赶紧休息吧。”
  “是。”祝允闻言身子一动,却未曾料想,久跪的膝盖都已发麻。这不动还不觉,猛地一动,整个人都有如针扎一般。
  他踉跄了半晌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亦步亦趋跟在了贺长情的身后。祝允心中还思忖着要尽快帮贺长情铺好床榻,却不想被横在身前的一只手拦了下来。
  “忘了同你说,从今日开始,你不在这屋睡了。”
  这话说得突然,祝允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但他打心底里又是明白一个金玉奴面对此情此景该怎么做的。于是他也只是短暂地愣了下,随后便默然接受了贺长情的安排。
  见他不曾言语,贺长情也不多费唇舌,转身往屋里走去,只是这条尾巴怎么就是甩不掉呢?
  “你跟进来做什么?”贺长情不解。莫不成是她方才的话还不够直白?
  祝允眨了眨眼,低眸回道:“往日都是阿允伺候主上就寝的,所以阿允进去为主上整理好床铺就走。”
  这一对比,倒显得她不是人了。贺长情感觉凉飕飕的夜风此刻犹如实质,结结实实给了她一巴掌。
  或许是无地自容吧,贺长情难得无措起来:“不用了,我自己来,总不能事事都靠你。”
  两扇木门就这样飞速地被人甩上,祝允甚至连贺长情究竟是个什么神情都没能看清,就被她关在了门外。
  自他被主人带回来的那天起,这么些年无论主人去哪里做什么,他们都不曾分开过。白日他是她最忠诚的影子,等到了夜晚,他便睡在地板上,做主人寸步不离的护卫。
  可如今,他不过才离开一个多月,怎么一切都变了呢?祝允将额头抵在门板上,死活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甚至以他的脑袋瓜,也无法分辨这能不能算作是一件好事。
  贺长情歪倒在床上,顾不得心中郁闷,只觉得小腹的坠痛感一阵胜过一阵。
  那日秦知行走后不久,她便来了月事,虽说在外人眼中她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阁主,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不通人事的女孩。
  贺长情无法,只能去请教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哪哪都好,但和她就是亲近不起来。这么些年了,贺长情也努力过,但总是效果甚微。于是到了后来,便也索性放弃了。
  那夜她硬着头皮去问,才得知了许多从前不明的东西,以及她干的某些蠢事。
  祝允,是万万留不得了。如果他还会回来的话……
  贺长情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几口稍稍缓解了腹中凉意后,才得空整理起床榻来。
  屋内一豆烛火随着她的动作摇曳不停,贺长情的余光终于注意到外面,那个一直杵着的人影。
  那身形,是她亲自挑选又相伴多年的人,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有某一刻,贺长情怒火中烧起来。她扯过裙角便朝着门边大步走去,最后却在妆奁旁顿了下来。
  ――
  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拉来,那动静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有几分刺耳。但说话的人声音熟悉,在寒夜里莫名带上了安心的温度。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你要当门神?”
  “阿允不知要到哪里去。”祝允并非不知,这一间院子除了贺长情的屋子,处处空闲,随便哪里都能睡人。只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要贺长情下令:“还请主上示下。”
  祝允的心思,贺长情岂会不知。
  今日倒是她疏忽了,没顾上这些:“你就睡我隔壁。有事方便传唤你。”
  祝允再次点头称是,整个人看上去都萎靡不振的。不过想想也是,折腾了这大半宿,别说是受了鞭打的祝允了,就算是她都有些熬不住了。
  贺长情将背在身后的药瓶递给祝允:“记得上药,明日我检查。”
  “谢谢主人……”祝允心念一松,险些又忘了称呼的事情,“不,是主上。”
  这小子,私吞了她多少好药材都觉不够。每每一看到这些,那喜上眉梢的样儿,活脱脱一见了肉包子的狗。
  贺长情也懒得计较,毕竟她堂堂一阁之主,拘泥于这些事岂非显得她小气?
  “别再杵在这儿了。”贺长情又是好一通安排,确保自己不会被大半夜闪出的人影惊扰了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圣命已下,明日辰时,准时和我出发。”
第7章 回京
  “你眼下怎么一片青黑?”歇息一夜过后,贺长情神清气爽许多,即便腹中的不适感时隐时现,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骑马的英姿。
  皇命既下,实在耽搁不得。不然的话,贺长情倒真想休养好了之后再做打算。
  祝允攥紧了手中的缰绳,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绳索:“没太睡着。但请主上放心,阿允定不会拖您后腿的。”
  贺长情闻言只点了点头,也不戳破。毕竟对于一个常年和旁人挤在一处,还只能睡地板的人来说,忽然有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床一屋,这和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两样。
  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激动得一夜未眠。
  贺长情在马背上回身,指挥着身后众人:“辰时三刻前,必须赶到虚云观。”
  马蹄飞扬,数不清的泥点飞溅开来,一队人马在山道上疾速奔行着。
  唯有那末尾的马车稍稍掉队,不过走得倒是异常平稳。
  车夫想加速赶上,却又想起了贺长情之前的嘱咐,两相为难中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只有时不时瞄一眼前方为首的女子,见对方都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能长出口气。
  鸣筝阁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啊。昨日他从王府被匆匆借调过来驱车,尽管小阁主只令他驾马车时确保平稳,尽可能让马车内外都一尘不染,但若是顾了这头却忘了那头,追不上大部队,那不还是照样得罪他们吗?
  车夫就这样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在众人都抵达虚云观之后才姗姗来迟。
  “李叔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满头是汗?”众人早于阶前分列两侧,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小哥正一脸担忧地望过来。
  李叔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我又一会儿你的,最后都把贺长情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左清清,你不用管他。他那是自己吓的。”
  叫做左清清的小哥如梦初醒般地哦了一声,揶揄地看向李叔:“原来是您自己个儿心里有鬼啊。哼,门缝里看人!”
  李叔老脸一红,想辩驳什么,无奈人家说得句句在理,一时间也就只剩下了干瞪眼的份儿。左清清见状,笑意更盛,正想继续说点什么逗逗李叔,后脊梁骨却猛然窜起一股凉意。
  就是这凉意中怎么好像带了点儿熟悉?嘿,大白天的真是邪了门了!
  左清清面带不解地四下一望,就和他家主上恶狠狠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闭嘴。”
  左清清见状立马用两根指头捏住嘴巴,示意自己绝不再多话。
  “小道长,不知长衡道长打算何时动身?”贺长情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恭谨,生怕叨扰了这些方外之士。
  “我家三皇子每日卯时起便要打坐参禅,直到亥时才歇下。何时见你们?且等着吧。”
  原来竟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儿,贺长情笑意不减:“我等自然是听凭三皇子调度。不过王府早已洒扫一新,听闻京中各位大人送来的奇珍异宝都被堵在府外,就等着三皇子回去亲自查验呢。”
  眼前这人虽然也是一身道士打扮,但口吻语气显然是三皇子的贴身下人,果然经不起诱惑。留了句等着,便飞也似地回去禀告了。
  “主上,金银财宝对下人有用。可那位毕竟是皇子,看不上这些黄白之物,万一还赖在里面不出来呢?”一旁站着的沈从白想想里面那位的身份,不免忧心忡忡。
  “啧,怎么说话呢?祸从口出,你要留心。”贺长情一掌拍在沈从白的肩头,“奇珍异宝是说给那下人听的,前面的王府才是令三皇子动心的存在。”
  一个生来便不被认可,空担一个皇室血脉名头的皇子,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他本该有的一切。如今先皇已殁,新皇顾念着手足之情欲要迎他回京,诚意便是昭告天下的长晟王和长晟王府。
  三皇子,不会不动心的。
  果不其然,那下人回去不过才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三皇子便在左右的簇拥之下现身了。
  只见这位三皇子身形清瘦无比,一身宽大的道袍将他整个人裹在其内。风一吹,道袍猎猎作响,仿佛他人都能跟着被吹上天似的。
  “本皇……本王身上乏力,贺阁主一直傻站着是打算看笑话吗?”这一开口,真是病比西子胜三分,势比城墙厚三寸。
  “王爷请。”贺长情接过长晟王递来的胳膊,将人稳稳当当地搀住。
  这是明摆着在刁难人了。祝允在旁没忍住轻喊了声:“主上。”
  贺长情一个冷冷的眼风甩了过去,勒令祝允闭嘴。
  祝允大多时候不通人情世故,看不明白形势如何,但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属下。接受到这一信号之后,便也乖乖地避让到一旁。
  贺长情能感知到那双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视线。只能说,祝允太紧张了。
  这位长晟王啊,是打定主意要拿他们鸣筝阁撒气立威,更是看出她这个阁主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倚仗的不过就是圣上恩宠与信任,但伴君如伴虎,哪有什么长盛不衰一说。所谓鸣筝阁,不过就是比那些江湖门派略高一筹而已。
  就算事实如此,也证明不了什么。无论是她,还是鸣筝阁,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贺长情将人送到马车上,千叮咛万嘱咐地对车夫道:“李叔,驾车稳当些,莫要颠了长晟王。”
  长晟王将一切看在眼中,暗暗思忖起来。这女子倒是有点眼色,懂得审时度势。于她而言,既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却也是一件祸事。有眼色,便意味着不敢轻易翻脸,在天潢贵胄面前岂不是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无人知晓长晟王的思量,众人在贺长情的安排下整装,即刻朝着京中进发。
  沈从白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骑马赶到贺长情身边,低声道:“主上,我怎么觉得这位王爷似乎不怀好意呢?”
  “不是你觉得,而是事实如此。”其实站在长晟王的角度,那这一切也就合理了起来。不拿他们出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沈从白愁眉不展,甚至捏紧了拳头,好似如临大敌:“那难道就任由他欺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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