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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许是傅念卿将失落二字都快刻在了脸上, 因而沈从白将那张请柬双手递了上前:“还请傅姑娘和谢公子谅解, 我家主上……有要事出门, 现下早已离京, 实在不是无故缺席。”
  “什么样的要事, 连我们二人的定亲宴都赶不及了吗?”谢引丞的耳力倒是好, 人还未走至近前, 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虽说这俩人知道内情, 也是切切实实地为贺长情担忧着,可这问话一句接一句,倒是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左清清拍了拍沈从白的肩膀,接过了话茬:“两位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
  “清清!你可别忘了主上临行前的嘱咐。”主上看人真的很准,这左清清的嘴就是一把大漏勺,什么东西一过他那张嘴,迟早都会漏个干净。
  沈从白这段日子以来忙得是分身乏术,本想着今日来定亲宴上也算是有了正当借口,可以躲躲清闲了,但左清清却又在无形之中专程给他没事找事。
  这可真是,心力交瘁啊。
  “小白你且把心放肚子里,他们可信。”左清清挑了挑眉,难得有一次这么坚持他的想法,“连主上都与他们多次有来有往,你难道要瞒着他们,反倒让他们与主上生分了吗?”
  左清清这人,粗中有细,有时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话却是说得颇有几分精妙在。
  沈从白顿了顿,反倒被他说服了:“是因为顾世子的事情,主上赶到云崖去了。请原谅我也只能言尽于此,说太多了对二位不好。况且,主上为保全我等,也未曾言明所有。”
  傅念卿和谢引丞的家中都在朝中有些人在,尽管如今顾家军的事情没有闹到人尽皆知,可天底下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多少也听说了些。
  谢引丞抬了抬眼,本想张嘴说些什么,谁知这一抬眼又刚好和几位暗中窥探着这边的姑娘们对上了眼。
  他只是无意扫了一眼,那些姑娘们便尖着嗓子羞成一团。这可当真是,碍事至极。
  谢引丞咳了声,干脆以手握拳堵在嘴前:“我大概明白小阁主的用心了。今日是我们多嘴,二位大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若有难处与不便,请及时知会我们。”
  “有你们这话就成。”左清清又恢复成了往日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方才的镇静自若只是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春雨。
  可沈从白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三分。左清清好像也并非是毫无城府,他偶尔的灵光一闪,倒是比自己这样的循规蹈矩更能出奇出新。
  若是,主上的担忧真有成真的一日,他是定然要出头全心全力护着主上和鸣筝阁的,可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世,也不能拍着胸脯担保他有十成的胜算。好在眼下不一样了,有这样的左清清在,倒也能安心许多。
  ――
  狱中的男人靠在牢门之上,平复了许久,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还是他十几日来第一次得以说话,许久未张嘴,一句话都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掺杂着几分生涩:“王书誉……他,他拿云崖百姓逼迫,将军是……也是不得已才降的。后来,我们这些人就被下了狱,将军不知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这话,和在老人家那里听来没有什么两样。虽说可以从侧面证明,老人家并没有诓骗他们,可她和祝允费尽心力才找到了这牢狱,怎么就能这样毫无所获地回去?
  贺长情舔了舔因为着急而变得发干的嘴唇:“之后呢?大哥你再回忆回忆,可有什么漏掉的?如果可以,有足够的证据在手,我是一定可以替顾清川证明他清白的!”
  “将军应该不在县衙里。有次……”记忆实在久远,男人用掌根猛捶着脑袋,那些不曾被他注意着的言辞才渐渐拼凑出了它们原本该有的样子,“有次牢里的狱卒们喝多了酒,凑在一起划拳的时候,好像乱嚼过我家将军的舌根。”
  “都说了什么?”都说酒后吐真言,即便是看上去再不起眼的闲聊,贺长情也相信一定可以挖出来什么有用的。
  “他们说,将军在给您写信。信中所言,皆是爱慕之情,为此还私底下耻笑了他一番,说将军他这样为一个女人低三下四,根本是,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些话,可真是入不得耳。再之后便是几个狱卒喝大发了,互相胡言乱语起来,倒是话头不在顾清川这里了。
  贺长情有些诧异。她诧异的并不是自己在明确拒绝了顾清川后,这人还惦记着以笔代劳来诉衷肠,而是顾清川都沦为了阶下囚,以王书誉那样的小人做派,怎么可能愿意给他提供纸笔?
  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人就被杀死,吊在了城门楼上,并且还逼迫日日出城的百姓用鞭子抽打顾清川死去的尸身。这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成王败寇,王书誉怕是恨极了顾清川,还存了以此泄愤的私心。
  凡是王书誉为人行了方便的,一定是别有所图。贺长情才不信,那是王书誉大发了善心的结果。
  “还有没有旁的细节,大哥你仔细想想。”任何的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毕竟顾清川已是不能开口,再想查出个原委,目前就只能是从这些被关在狱中的顾家军身上入手了。
  没成想,男人却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没有了。我们和将军被分开关押,平日里除了送饭送水的时候,那些狱卒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也是那日凑了巧,他们喝酒赌钱怕被人发现,这才在我们面前说了这些胡话。”
  “他们都,不清扫牢房的?”贺长情闻言,紧紧地蹙起了自己的一双细眉。难怪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被那股臭气熏天的味道给差点激得吐出来。
  关押了成千上百人的地方,却从不打扫清理,而是任由汗味以及各种尿骚气混合着。这伙狱卒,真的有拿他们当人看吗?
  贺长情本只是气不过的一问,可男人听了她这话后,却是不自在地在地上缩了一缩。牢房之内光线昏暗,可即便是只有几点光亮,也不影响贺长情看到男人的面上一红。
  那是一种被人无意戳颇的羞恼。
  想想也是,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没有谁会愿意让旁人知晓,尤其还是面对着一个女子。
  他们只是为了一城百姓的安危着想,却因此而堕入了恶鬼们精心编制的陷阱中,苦苦挣扎,艰难求生。天底下,就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大哥,我这里还有些提气止痛的药丸,数量不多,但你给大家伙分分,若实在撑不住了,含一粒在嘴里慢慢化了。”
  “袁大将军不日就会带大军赶到,届时一定会将你们都救出去的。关于顾清川变节一事,我大概有了些想法,你们且放宽心。”
  贺长情在这牢里耽误了不少时辰,她离去的时候步履匆匆,生怕和去而复返的狱卒们撞个正着儿。
  可不知为何,直到她离开牢狱,赶到先前约定的地方后,都再也没见到过一个狱卒的影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人呢?”
  祝允粲然一笑:“那群懒人,我将他们引开之后,他们见只是夜风作怪,索性一合计就出去吃酒了。”
  若没有亲眼得见狱中的一概情形,贺长情或许不信,觉得这保不齐还是那些狱卒们的什么计谋。可现下,却也觉得合理了,倒像是那伙人能做得出来的。
  月下,二人沿着原路返回,直到将县衙远远地甩在身后,祝允才敢放出些声音来:“主人,里面有顾家军吗?”
  “有是有,只不过……”贺长情和祝允停在小巷子里,虽说这巷道悠长,可一抬头便可尽揽天幕。月光还算皎洁,这样的光亮应该足以让一切魑魅魍魉都现形才是:“我已经决定要替顾清川平反,不惜一切代价。阿允,你会帮我的,对吗?”
  “阿允是您的人,生也好死也好,只要是您决定了的,那就是我要誓死捍卫的。但是主人,你真的要为此付出那样大的代价,甚至是自己的命吗?”祝允望着贺长情亮晶晶的双眸,那里有他最是熟悉不过的光彩,更是他做梦也想沉溺其中的温度。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①顾清川和那些士兵,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慕容雪村
  
第95章 贼船
  贺长情二人乘着夜风, 回到了老人家的家中。
  也不知这家的儿子回来了没有,毕竟他们从县衙走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过任何人影。想来都到了后半夜,所有的人都该收工了才是。
  但无论如何, 这么晚,也就不好打搅主人家了。贺长情和祝允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预备着睡了。
  可真当要爬上那张简陋的床榻, 贺长情却是犯了难。
  倒不是说她嫌弃农户人家。如今云崖人人自危, 能有个安全的避身之所, 那是烧高香才能有的幸运。可是这榻上这样窄, 要如何才能躺得下两个人呢?
  总不能,又打发祝允像过去那样,去地上将就吧?
  许是看出了她不常见的扭捏, 祝允捏着被角往旁边让了一让, 脸上透着十分显眼的烧红:“主人,您去里面睡吧,这样最起码晚上不会掉下来。”
  这个祝允,怎么就不说主动提出去地上将就一夜呢?毕竟就算他说了, 自己也不会答应就是了。贺长情低低嗯了声,利落地翻身上榻, 又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祝允轻手轻脚地躺在外侧, 半边身子都恨不得搭在外面。能和主人共躺一榻, 已是他三世修来的福分了, 其余的他再不敢奢望。
  就这样睡过去吧, 睡过去就一切都好了。祝允在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 连日来的奔波, 他的身上都再没起过那种反应, 也没做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梦, 想必即便是同塌而眠,也不会有事的。
  可没成想今日却因为不争气的想入非非,那种烈火焚身的欲望重又造访。
  直到身上出了许多汗,忍了不知多久,祝允才勉强睡了过去。
  天亮得很快,似乎才蒙蒙亮的时辰,屋里便有人四处走动了起来。
  祝允睡得并不踏实,因而这OO@@的动静一响起,就把他给吵醒了。
  眼睫轻颤,眼前的情景从模糊到清晰,似乎也就那么短短一瞬间:“主……主人!”
  祝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榻上爬了下来,他慌忙抹了一把脸颊,都没能将满身的慌乱给抹下去。
  他方才那是,将主人抱在了怀里?可他明明记得昨夜睡前,他都是在榻边躺着,半分都不敢逾越过去的。他睡着以后,有那么不安分吗?
  “怎么了,这是?”一个瘦骨伶仃的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关切地看向祝允。
  “无,无事,是……是我自己。”这人昨日还没有见过,想来就是老人家口中的那个病弱儿子了。
  瞧这身形,倒的确身子骨不好。可即便是这样,为了老母,他也得日日出城去做那等不甘不愿的苦工。
  直到此时,祝允才品咂出了些顾清川人品贵重的地方。从前是他囿于自己的那些情情爱爱,倒把那样好的一个人给看误了眼。如今却是想弥补,都无从谈起。
  祝允心中泛起的愧疚很快将片刻之前的害臊与惶恐给压了下去,脸上的红晕也因此退了下去。
  “你们,在说什么?”恰是此时,榻上的人儿也悠悠醒转,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眸向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那个,你们先聊,我还得抓紧着出城去。”男人拱了拱手,又和自己老母话别几句,就急匆匆地夺门而出了。
  可怜那个身形,站在风中都犹自颤颤巍巍,一副随时会倒的样子,偏生还要去山上挖矿石。
  男人离去之后,狭小的空间里便又只剩下了贺长情和他自己,祝允虽低头盯着脚尖看,可余光却依旧忍不住地往她脸上瞥。
  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有没有感觉,知不知道昨夜他们是以怎样的姿势入睡的。
  “我昨夜睡前想了很多。”冷不丁的,贺长情盯着他开了口。
  祝允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给蹦出来。他吞咽了口口水,心虚地问:“什么?”
  “之前圣上得到的消息是,顾清川被冷箭穿胸,死在了云水坡。可结合老人家和牢里顾家军的话来看,那消息指定有误。”长晟亲王未死,还偷偷回到了云崖,与王书誉联合起来搞了这样大阵仗的一次反叛。
  要说这当中无人给他们传递消息,贺长情是不信的。也许顾家军的投降,是他们早就设计好了的。
  只是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构陷顾清川呢?
  贺长情昨夜就是在想这些。人虽然早早地就闭上了眼睛,可脑内思绪万千,不知谁家养的公鸡打鸣的时候她才睡了过去。可即便如此,睡得也十分浅。
  就连祝允什么时候从外面滚到了她这里,一只胳膊还揽在了她的腰间,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看着祝允这样一惊一乍的反应,贺长情也就把那些话默默咽了回去:“昨日牢里的那大哥说,顾清川被抓起来后还有给我写信。我在想,能让圣上对反叛变节的消息确信不疑,许是因为他见到了顾清川的亲笔信。”
  之所以王书誉肯行这个方便,提供了纸笔,或许就是知道顾清川是个硬骨头,知晓对方断然不会因为贪生怕死就做出变节的事情来。
  故而,他才耍了这个心眼,用计骗得了顾清川的笔迹,随后又去找人仿写。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实情为何,总得拿到了证据再说。
  至于祝允,见贺长情对睡着之后的事情只字不提,他提着的心也就慢慢地落了回去:“那主人,今日我们该怎么做?”
  “长晟亲王昨夜亲口说,他很久没见过王书誉了?”昨夜经历的一切,屡屡打破她的认知,贺长情都害怕有些东西其实是源自自己的幻听。
  “是。”
  得到了祝允的肯定,贺长情也就起身,走到了忙着熬粥的老人家身边:“请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王书誉在哪儿吗?”
  老人家舀米的动作便是一顿,许是恨极,那苍老的双手抖了起来:“那天杀的应该是害怕报复,早躲起来了。除了他身边的那些个亲信,没人知道。”
  “那以前呢?他还没有起兵谋反以前,在云崖都住哪里?”都说狡兔三窟,便是如今王书誉的行踪不定,她也总得去把可能的地方一个个看了才行。
  ――
  如今这云崖还真是和个空城一般无二,每日天一亮,青壮年劳力就排着长队赶去出城做工。余下的人多半也只是些老弱妇孺,街上形势紧张,是以这白日的街道上竟是人少得可怜。
  可这样一来,反倒于贺长情和祝允二人不利了。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去王书誉的家宅中大肆搜查。
  这回遇到的问题还真是棘手。贺长情和祝允找了个离王家不远的茶寮,只隔着半条街,虽说不能直接潜进去,但最起码也是方便了他们随时观察。
  也就这样坐了一个多时辰后,街上忽然嘈乱起来,只见一队队穿着盔甲,手执长矛的士兵从各条街上聚拢起来,朝着城门处的方向行去。
  能逼得全城出动,想来是袁成志大军已到。贺长情皱紧的眉头,终于有了片刻的舒展,这下子,乌云罩顶的云崖城就要被撕破个口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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