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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袁成志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这是自然。她本就是为了顾清川而来,之前云崖被王书誉他们把着,她便是想来见也是无法。现下尸身既然在我们手里了,当然得把她找来,见见顾世子最后一面,尽管有些晚了。”
  “你们几个,去看看小阁主如今身在何处。请她过来,就说顾将军的尸体已经被我们安置好了,让她不必太过忧心。”阎泽端专挑了几个头脑伶俐的跑去传话。
  瞧那二人,言语之中似乎并无什么不妥,甚至还惦记着把她找过去见见顾清川。更别提,就在副将吩咐下去的功夫里,袁成志已命底下的人打湿了帕子,此刻正蹲下身一下下地为顾清川擦拭起双手来。
  能做到这般,倒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阿允,我们过去。”
  贺长情带着祝允从街角后绕了出来,隔着夜色,那一个个重甲持枪的士兵无端还带着几分压迫。
  “前面的可是小阁主?我们方才还在说你,你就来了。”袁成志确定来者是贺长情后,及时把几个小兵喊了回来,“你们几个不用去了,都回来。”
  “不瞒袁将军,我们来了多时。只是阿允忽然腹中绞痛,这才被绊住了步子。”贺长情嘴上说着话,可一双眼睛却已经是不由得往地上看去。
  自己这腹痛来得可真是时候,去得也恰到好处。祝允十分上道:“是主上挂心我,还请袁将军莫要介意。”
  “还有干净的帕子吗?”那时顾清川被高高挂起,隔得太远,她未有机会这样仔细看上一看。如今真的得见了,泪水便立时在眼眶子里打起转来,她问完这句话后,竟是半天都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
  这和她记忆中那个永远明媚的少年,相去甚远。可惜音容笑貌不再,如今只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贺长情拿着帕子,同袁成志一道为顾清川擦拭起面颊上沾染着的灰尘和血污来:“袁将军,如果我说,顾清川是被陷害的,你信吗?”
  “临行前,圣上命我查上一查,那时我也只是恪尽臣子的本分,心里其实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疑点。只是如今见了顾世子,心中对他的怀疑便打消了大半。小阁主,圣上手中有顾世子与王书誉来往的密信,那是白纸黑字的证据,你难道还有办法替他洗清嫌疑?”
  听了这话,贺长情擦拭的动作一顿。
  原来那时顾清川给她写信,真的是王书誉的圈套,他们利用着顾清川的拳拳之心去伪造了他的笔迹:“顾清川的忠心,城中百姓都可以为他作证。至于来往密信,也不过都是他们骗取了顾清川写给我的信件,另外找了人来模仿罢了。”
  “袁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有关长晟亲王还尚在人世的事情,贺长情想了想,实在不宜在这么多人面前直言。
  “泽端,这里你看着点儿,别让反贼们钻了空子。”匆匆交代过后,袁成志便跟上了贺长情和祝允的步伐,三人先后走至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由于王书誉的恶行导致云崖和别处不同,一旦入了夜,街上处处可见晚归的人。大军虽是破城而入,却未曾伤百姓一分一毫,因而这会子街上除了照常进城的,还走出了很多老弱妇孺,他们一个个脸上皆是许久未有的喜色。
  多了些生气不假,可也不利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贺长情无法,只得又将袁成志往巷子里再引了引:“袁将军,反叛并非只是王书誉在作乱,我和阿允在县衙里见到了长……”
  一句话还未说完,夜色中便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贺长情眉目一凛,拉着祝允躲到了一旁。
  “袁将军,小心!”她就知道,长晟亲王并非是什么善茬,她如今只不过刚刚提起一个字来,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杀手给盯上了。
  只是贺长情的提醒终归还是慢了一步,袁成志提刀挡下了迎面射来的箭雨,却疏漏了来自于他身侧的箭。
  难道他一个半生戎马之人,却要葬身于一支暗处的冷箭吗?袁成志几乎忘记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锃亮的箭矢向他逼来。
  幸运的是天可怜见,一抹倩影不由分说地窜了出来,替他挡了下来:“小阁主?”
  “主人!”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震得贺长情耳朵一阵生疼,甚至比那箭矢射到血肉里还要难以忍受。她白着一张小脸,艰难开口:“别恋战,先走。”
  袁成志同祝允一道,一左一右架起了贺长情,三人一齐从房檐之下朝着大军所在的方向跑去。
  形势如此危急,可贺长情还惦记着要与他说的话,袁成志的余光里见她动了动唇,终于是将心中的话吐露了个干净:“长晟亲王,他还活着。”
  长晟亲王?这王书誉不就是因为长晟亲王的死后追封才发迹的吗?话说到这里,袁成志也终于明白王书誉反叛的背后是谁了。合着这云崖的动乱,是这舅甥俩联合起来的手笔。
  三人的脚步近了,阎泽端也带着人迎了上去,与追杀他们的人缠打在一起。无论如何,眼下之困算是解决了。
  袁成志张罗着军医就要给贺长情疗伤,还好那箭射在了她的左臂上,不会有性命之危。
  可即便如此,愧疚依旧是爬满了袁成志的心头:“小阁主,当日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坚持要你们与大军一道吧?今日你既救我一命,我也就不瞒你了。”
第98章 将功折罪
  袁成志说这话的功夫, 军医便撕开了贺长情左臂上的布料,离得近的几人纷纷凑了上前,还好血是红色的, 那箭上无毒。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家伙彼此对视一眼,都心中为之一松。尤其是袁成志,肩膀都跟着一塌:“阎泽端, 你先带军去抓人, 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旁人有没有听出袁成志的意图, 阎泽端不知, 但他跟随袁将军多年,岂会不知这是要支开众人,单独和小阁主说话?
  再结合在阵前, 将军应下了王书誉的请求, 远远地和对方跑到了山林当中。从那时起,阎泽端便心中大致有了猜测。袁将军应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不便让外人知晓。
  但无论如何,袁成志统领三军, 若是违了他的意思,于军心稳定不利。更何况, 退一万步来说, 袁将军的忠心可鉴, 正是他夜袭云崖城, 才能将这些蛇鼠一窝的东西给端了。
  阎泽端垂首, 应下之后便带着大军向城内进发而去。
  很快城门这里, 就只剩下了贺长情祝允二人和军医, 除此之外, 便只是地上躺着的顾清川的尸身了。
  袁成志的眼神在军医的身上停留片刻, 最终还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将人打发走了:“柳大夫,麻烦你追上大军问泽端要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他见到你自然就清楚了。”
  “可这位姑娘的伤势……”柳大夫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贺长情臂膀上尚未处理好的伤口,总觉得撂下摊子就走并不地道。
  “有……”本想说有本将军在你还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可话到嘴边,袁成志猛然想起他们之间隔着男女大防实是不妥,一时之间,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还好她身边跟着的那少年人是个有眼色的,见状便主动接下了他这话头:“柳大夫,这里有我,您听将军的吧。”
  大将军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姑娘的身边人又跳出来一力担保着有他在,柳大夫自然也就不好再强行说什么,于是应了一声后便追上了大军离去的方向。
  “袁将军,您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是什么?”贺长情低头看了一眼祝允为她悉心处理着伤口的样子,心里这才安定了些。
  “我当日脑子一时糊涂,收了王书誉送的金银玉器,故而才在圣上面前假意称病,再之后便顺着他们的意思举荐了……举荐了顾世子前来平叛。但我发誓,我真没有想那么多,谁去平叛不是个去啊,没想到还有后来这么多事。”
  虽说是杀惯了人见惯了血,可如今因他间接而死的人就躺在眼跟前,这心底里还是有些怕的。袁成志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断用余光打量着地上的顾清川,就好像那人会随时从地上爬起来,找他索命。
  原来这便是袁成志做下的心虚事。想必当日一定要他们同路,也只是以防被人戳穿,留他们在自己眼前,时刻盯着总归是放心一些。
  贺长情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语气也是无波无澜的:“我与袁将军没有什么交情,但你现在却同我说这些秘辛,就不怕我给你捅出去吗?”
  “怕,所以这才把他们都支开了。今日在城外,王书誉竟还拿此事威胁我,我是贪图钱财也偏好享乐,但我却绝对不愿背叛圣上,做那颠覆北梧的奸佞小人。今日小阁主你既救我一命,那我就权当报答你的恩情,一五一十地跟你直说了,其实掺和到这事里的还有一位琼华郡主。”
  居然还有她?难怪云崖之乱来得如此突然又棘手,一个世人都以为死去的亲王,一个早早被贬为庶民的郡主,这些乌合之众联合在一起,倒也足够掀起点风浪来了。
  贺长情调转了视线看过去:“袁将军,有句话你可要说仔细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琼华郡主,是庶人肖静月。”
  “是,是,是肖静月。方才我那不是怕小阁主不知我说的人是谁吗?”袁成志把自己做下的事都掰开来一一讲明,心中却虚得要命,“小阁主,我这一回可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关于我收了王书誉钱财之事,在圣上面前你可否为我隐瞒一二?”
  即便他没有真的谋逆叛国,可是与逆党私相授受的罪名一旦坐实了,焉能还有他的好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这位小阁主一时心软,若能帮他遮掩过去,那才是死里逃生的一大幸事。
  但若不能,也算是他良心发现后的弥补之举吧。袁成志深吸了一口气,试探地看向贺长情:“不知小阁主你意下如何?”
  若是以前,贺长情大可以顺着袁成志的意,只说些他爱听的话来哄着人先把王书誉一干人等都给抓起来押回京。届时到了圣上面前,再把他造下的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她不怕缺德,只怕让坏人继续逍遥下去,让做错了事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惩治。
  可如今,顾清川就不明不白地躺在她的眼前,他毫无生气的脸正对着自己,仿佛一直在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便是一时的谎言,她都说不出口:“袁将军,我无法为你遮掩。既是你做了错事,就该一力承担才是。况且我大胆猜一猜,你是不是已经做出了决断?否则不会以退为进攻进城来,更没有必要同我说这些。”
  “是,我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们。”话虽然这样说着,可到底袁成志的脸上还是被愁云惨雾给占据了大半的颜色。
  这半天,伤口也被包好了。
  贺长情干脆由祝允扶着,踱步到了顾清川的身前,缓缓蹲在地上:“为今之计,瞒着或自怨自艾都不是法子,只有自救这一招,袁将军为何不将功折罪?将王书誉和县衙里的长晟亲王一并活捉,找到证据后,释放被关押着的顾家军,大家一同进京,好听凭圣上处置。”
  “那,琼……肖静月呢?谋反一事,也有她的参与。”听了贺长情头头是道的说法,袁成志慌乱无主的头脑也跟着渐渐冷静下来。
  “普天之下,就没有圣上够不着的地方。没了云崖这群人,肖静月翻不出什么风浪,尽快把他们都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才是正事。袁将军若真不放心,大可以派出几个头脑灵活的,到桑城去盯着肖家。”
  “小阁主,说得甚是在理。袁某,受教了。”贺长情的一席话好像是让袁成志看到了什么希望,于是死命地攥紧了这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混入了夜色当中。
  这下子,外人都走了。
  贺长情的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她继续用帕子给顾清川擦拭染脏的几根手指头:“顾……哦不,我还是叫你小扣吧,也许那样你还能欢喜些。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细论起来,你的死袁成志也有一份,我只是想着他们人多势众,应该先把王书誉拿下才是。相信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圣上会有公断的。”
  可怜那白玉无瑕一般的容颜上,如今处处残损,贺长情只是看上一眼,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帘一样啪啪直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才没有让自己哭得太狼狈:“如果你还有想说的,就托梦给我。跟我说,我给你报仇。”
  “主人,你看。”贺长情哭得如此伤心,祝允也跟着在一旁揪起心来,若非必要,他是不会打断贺长情的。只是不知何时,这条街面上汇聚了好多百姓。
  贺长情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眼祝允,随后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前方。
  隔着一片雾蒙蒙的水花,贺长情看到,家家户户不再大门紧闭,而是小的搀扶着老的,夫妇相携着手,大家一同来至城门前。
  连日来的卑躬屈膝不见了踪影,百姓们的脸上终于敢露出了些真心的难过:“顾将军!”
  不知这些越聚越多的人海里,是谁先起头喊了这么一嗓子,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哭声。一时之间,响彻夜幕,直上云霄。
  “顾将军,是……是我对不住您啊。您为了我们才被叛军抓住,可我却日日出城都拿鞭子……”一个男人膝行着爬上前来,才说了几句话,便让泪水鼻涕糊了满脸。
  “小心着些,别压着他了。”贺长情伸手,虚虚地在顾清川的身前拦了一拦。
  她并不知顾清川若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会作何感想。他不惜一切救下的满城百姓,却在他死之后成为了叛军的帮凶,他们日日都拿鞭子抽打着他的尸身。
  该怨恨吗?可百姓们身不由己,若是不为,顷刻之间便是家破人亡。该宽恕吗?纵然他们有万般的苦衷,可鞭打早已离世之人的尸身,不让亡魂得以安息也是事实。
  她不是顾清川,更没有资格替他选择谅解或是憎恨什么的。
  因而贺长情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替顾清川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尽己所能地让他体面一些,又在一片哭天抢地声里低声吩咐着祝允去打只上好的棺椁来。
  云崖的动乱究竟该如何收场,那都是袁成志的事情了。
  她现在只要替顾清川打点好一切,便要带着他风风光光地回京,回到生他养他的国公府去了:“小扣,我带你回家。”
第99章 昭雪
  贺长情在城中打点好了车马及一应物什, 又备下了重金欲要打造一只棺椁,说话间就要动身回京了。
  只是全城百姓在听到她要带人回京的时候,却哭着喊着说是要每家都出一点银子, 凑齐之后为顾清川买下那只最好的金丝楠木棺椁,如此一来,也算是聊表聊表心意了。
  贺长情没有拒绝。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 若是能让他们心里舒坦一些, 就算花上点黄白之物又有何妨。
  反正反贼已然束手就擒, 这云崖不日就会恢复到以往和乐安顺的样貌, 到那时,花出去的银钱自然有的是办法再挣回到口袋子里。
  “阿允,把牌位给我。”贺长情双手接了过来, 并将其捧在了身前。
  其实若要认真说起来, 她与顾清川并无什么亲戚情分,也并非是要携手一生的关系,这牌位由她来做并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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