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嬷嬷人老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的亲事和子嗣,她不好求见太子亲自询问或催促,只能向云葵打听。
云葵也很无奈:“殿下政务繁忙,前段时日又受了伤,册立太子妃之事便只能往后拖延了。”
燕嬷嬷心里也知道帝后不可能对太子的婚事上心,叹口气,又瞧她的肚子:“那你呢?肚子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云葵哭笑不得,她与太子殿下统共就那么一晚,岂能人人都有宁德侯世子一举得子的运气!
燕嬷嬷叹道:“先帝子嗣单薄,殿下又耽搁至今,我这把年纪,来日下赴黄泉,如何同惠恭皇后交代……”
云葵:“……”
她只能胡说八道先宽慰着:“嬷嬷您放心,今晚回去,我就与太子殿下多试几次。”
话音刚落,就听门框吱呀一声响动。
一身玄色锦袍的太子立在门外,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云葵转头见到来人,登时大惊:“殿、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从崇明殿出来,心血来潮绕路来后罩房看望燕嬷嬷,顺便接她回去,没想到人才到门外,就听到那丫头在此大放厥词。
第54章
云葵尴尬极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每次胡言乱语都能被他抓包!」
燕嬷嬷却是满脸的惊喜,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亲自来这后罩房瞧她,赶忙俯身请安。
太子上前将人扶起来, “嬷嬷免礼。”
燕嬷嬷:“殿下的伤可都痊愈了?”
太子道:“孤无大碍,嬷嬷放心。”
燕嬷嬷点点头,“殿下身在其位,凶险异常,往后也要时时当心才是。”
太子颔首,“嬷嬷身体可还好?”
“好着呢, ”燕嬷嬷眼眶泛了红,“就是心里总是遗憾, 怕哪日撒手去了, 看不到殿下娶妻生子, 登上大位……”
太子无奈道:“不会的。”
燕嬷嬷就当他这句是保证了,“殿下可有哪家心仪的小姐?”
太子沉默不语, 目光下意识地瞥眼云葵, 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还在偷偷照镜子摆弄自己的发髻。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嬷嬷不必担心,孤自有主意。”
燕嬷嬷多精明的人, 只这一眼便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自家殿下的脾气,她这些年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还是蕙质兰心的小家碧玉, 从没有哪个被他正儿八经放在心上,但凡为他所不喜的,任是家世再好,任谁苦口婆心地相劝, 他也全不放在心上。
他们殿下多可怕的人呢,便是淳明帝的几位公主,尚书阁老家的千金,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畏畏缩缩的,唯独这个侍寝宫女,看着怯声怯气,其实哪回提到殿下不是笑意盈盈,含羞带怯的。
这么多年身边就这一个小姑娘,若不喜欢,怎么会留她贴身服侍,前头二十年,承光殿连个能近他身的宫女都没有,这个竟恨不得夜夜留在承光殿伺候。
这不,连她来学梳头都放心不下,绕路也要来接人。
其实哪里是来看她这老婆子的呢?
燕嬷嬷想起当年先帝与惠恭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只要在乾清宫,先帝每日更衣、束发,惠恭皇后从不假手于人,先帝便是公务再忙,每日也会来陪皇后用膳,每每出征归来,更是连盔甲都来不及脱下,都要第一时间去见皇后……
太子抿唇听着她的心声,沉默良久道:“嬷嬷早些歇息,孤先把人接走了。”
燕嬷嬷回过神,忙点头:“是。”
太子转身出门,云葵赶忙收拾好东西跟上去了。
燕嬷嬷远远瞧着这对身影,在心中暗暗叹息。
若非知晓她幼年不幸,在宫中待了六七年,这明眸皓齿,雪肤花貌,哪里是寻常百姓家能生出来的美人?
单论相貌,与殿下也是极为般配的,哪怕门第低些也无妨,只要殿下喜欢,将来……
瞧见那张般般入画的小脸,燕嬷嬷一直觉得隐隐熟悉,终于在此刻突然想起一个名字来。
可哪能呢,天底下相似的样貌太多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有血脉的交集?
云葵跟着太子出门,总觉得他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正名。
“殿下,方才我也是哄燕嬷嬷高兴才那么说的,她盼您的小殿下盼得望眼欲穿呢,我自己并无此意。”
「其实我也有一点想啦。」
太子被她一句“小殿下”拉回思绪,才发现她口中的“小殿下”是真的小殿下,而不是……先贤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不是毫无道理。
他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嗯”字,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可云葵却糊涂了。
「“嗯”是何意?今晚到底是试还是不试啊!」
用膳洗漱过后,云葵回到承光殿的暖阁。
如今她是承光殿的常客,经太子允许,曹元禄特意为她在殿内隔出一间东暖阁,这样一来不光能随叫随到,还有自己的空间,在承光殿内活动不似从前那般拘谨,做什么也不影响太子在殿内处理公务。
更重要的是,买来那一箱话本放在太子的书案上着实有碍观瞻,但放在她的暖阁就刚好合适。
暖阁不会有人进来打扰,趁着太子沐浴,她偷偷把镇店之宝翻出来看。
其实她这几日偷偷翻看许多次,癸水期间总有种说不清的躁动,好像比平日更加贪恋太子殿下的身子,可知道月事在身不能随便撩拨,只能看看镇店之宝聊以慰藉。
云葵看中了一些简单的姿势,不需要她做太多努力,或者身子折成看着就很吃力的动作,也能愉悦身心。
太子沐浴过后,曹元禄偷偷摸摸将寻来的东西奉上。
“您让去寻的那两样东西,奴才已经买到了。”
“这润膏作辅助滑泽之用,殿下那方面的确异于寻常男子,恐行事时滞涩吃力,用这润膏是极有助益的。”
太子不动声色地接过,又看向托盘上那颇为眼熟的物什。
曹元禄讪讪一笑,“先前云葵姑娘给您喂药的,就是这羊肠衣。”
眼看着自家殿下变了脸色,他赶忙道:“姑娘先前在膳房打杂,自然不知此物可另作他用。此物一般用在妇人生产后一两年,或者不急着要孩子的。眼下看来,殿下并不需要。”
太子想到那羊肠衣被她拿来喂药,神色复杂地移开目光,“先搁着吧。”
云葵记住了几个姿势,便回来替太子更衣就寝。
太子张开双臂,任由她褪下衣袍,耳边却只听到她心里叽里咕噜地背动作。
「面上仰躺,屈高e,担于p肩,女开舒,八\二深……」
太子眸色漆黑,呼吸渐沉,却也不好训斥,毕竟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外袍褪下,只剩一件月白中衣,云葵驾轻就熟地探进去,掀开衣襟,那三寸余长的伤口已经长好了粉嫩的新肉,指尖拂过,肌肉微微地绷紧,原本流畅分明的线条也愈发深刻清晰。
她喜欢这样,尤其是知道太子殿下不禁碰,一碰就绷紧,她就更有种调戏良家子的窃喜。
何况太子殿下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藏着掖着,想来是习以为常了,又或许平日里亲亲抱抱多少有了感情,她偶尔动手动脚,他也不再动辄发怒。
云葵弯起唇角,抬眼瞧他,“殿下的伤恢复得很快,想来能够行动自如了。”
她不说这一句,心思也昭然若揭。
云葵看到那寝衣之下隐隐抬头的小殿下,正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腰身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帷幔落下,掩住殿内大半的烛光。
男人的薄唇覆下来,沿着那柔软湿润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咬磨,引得她一阵轻颤,脑海中几度懵怔空白。
她紧紧攥着手底的褥子,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心口,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怕痒,难受,却被他紧紧地扣在身下,乱动不得。
她知道这是在做准备了。
那位通政使沈大人最擅长这块领域,每每都让沈夫人意乱情迷,难以自拔。
云葵甚至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跟沈大人取过经?她能感受到那份刻意压制的躁动与渴望,却难得见他如此耐心,亲吻,摩挲,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深深颤栗。
缓缓找回意识,她又开始默记方才的口诀,生怕待会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才默念两句,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沉,在她的月要肉上重重咬了一口,痛得云葵忍不住屈起了。
太子眸光深暗,打量那位置,起身去取了东西。
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不知道他涂抹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睡在水床上,像一片轻薄的花瓣沉沉浮浮。
太子自幼习武,绝非京中那些世家公子哥们的花拳绣腿,而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对决。
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使得虎虎生威,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千钧之力,劈波斩浪,开天裂地,落汗成雨,酣畅淋漓。
出招之时,也有高人从旁指点,虽然这高人自己也烂泥扶不上墙,但理论知识还算充沛,他有不妥之处,便能听到她在心里嗷嗷叫唤,这不可那不可,他敷衍着听,偶尔根据她的表情小作调整,到底也餍足了一把。
云葵满脸泪水,脸颊通红,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难以形容的感觉,她就像一口井,被人挖啊挖啊,终于在地底下挖出了清澈的水源。
是值得高兴的,挖井的过程虽然伴随着急切和痛苦,但也有许多难以言喻的痛快。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说:“这位村民,想不想尝尝你们村井水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指尝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毕竟自己也耗费了莫大的心力,竟觉得那井水很是甘甜。
可当她意识慢慢回笼,再回过头来细细斟酌他方才的那句话,她仿佛被冷风吹透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井水?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满腹狐疑地盯着他,“殿下,你……”
男人眼里沉沉的j望消散了些,不以为意地掠她一眼,嗓音微哑:“怎么?”
云葵深度怀疑,这人怕是有什么读心的功能,怎么回回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心思。
她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在心里默念:「你无敌大。」
男人置若罔闻,神态自若。
云葵不信邪,又在心里道:「骗你的,你小,你最小!」
太子抬手一把掀起床褥,云葵惊呼一声,险些从床上飞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染了脏污的床褥扔进火炉,烧了。
云葵:“……”
两个宫女轻手轻脚进来收拾,谁也不敢问那今日新铺的那寸锦寸金的云锦床褥怎么就烧成了灰。
清洗过后,云葵仍觉得四肢无力,尤其是腰下酸得厉害,她抱着新铺的被褥把自己包裹起来,本来都要睡了,食髓知味的男人却又不依不饶地靠了上来。
太子喉咙滚了滚:“你那几句口诀,不是还有些没用过?”
云葵:!!!
第55章
云葵觉得这很不对劲。
他说到“井水”的时候, 她就已经深度怀疑,此刻又听到他说“口诀”,她便更是疑惑。
他怎知她方才一直在心里默念口诀!
还没等她开口问个明白, 男人已经沿着她耳侧细细吻下来。
她痒得缩起肩膀,试图推开他,“殿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太子面色沉沉:“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云葵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毕竟读心术玄之又玄,只在她看的一些志怪话本里出现过,若非方才接二连三地对上, 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若真有什么读心术,那她以前在心里对他的各种唐突冒犯, 他岂不是早就听到了?
从见到太子的第一眼, 她就开始肖想他的身子, 共寝时脑海中几乎都在玩弄他的胸肌,侍浴时更不用说了, 依照她心里的想法, 能把他从头到脚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她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如果心里的想法付诸实际, 太子都不是太子,而是她――大昭女帝葵花帝最宠爱的萧贵妃!为何不封后呢,那是怕他恃宠而骄……
太子:“……”
这句他倒是头一次听。
她不光时常在心里自称朕,还怕他恃宠而骄, 只给封个妃位。
好,很好。
他生生压抑着心底的愠怒,可指节却没能控制住力道,在那绵软的雪团上发狠地捏了下, 云葵当即咬紧了下唇。
“殿下?!”
太子沉声提醒她:“专心。”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云葵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自欺欺人地往好处想,其实根本没有读心术一说吧,否则太子重伤苏醒的当晚,就能以腹诽之罪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岂会留着她的小命至今?
就是太子殿下太聪明,或者她方才神魂颠倒之时,不小心说漏嘴,被他听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确定,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殿下,您怎知我心里记的那几句口诀?”
太子忽然不打算承认了,想听听她到底能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还有,在他面前那些吹捧谄媚之言到底掺了几分真假。
他改口道:“你上元夜买了什么书,当真以为孤不知道?”
云葵霎时脸热,下意识否认:“那是店掌柜见我买得多,送给我的……说不定是拿错了!对,肯定是拿错了。”
太子冷笑:“这几日你翻了多少遍,又是如何钻研的,孤可以装聋作哑,但不会一无所知。”
云葵越发困惑了,难不成她平日看的时候,还读出声来了?不会吧!
男人没容她继续往下想,又揽住她月要身,开始新一轮的疾风骤雨。
云葵从侧躺被他逼成俯身,被大浪不断推向床头,又被他握住双狠狠拖拽回去,在那猛烈的冲击之下几乎瞳孔失焦,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哪还顾得上什么心声。
什么镇店之宝,什么秘诀,通通不够用了。
等到她精疲力尽,以为自己终于能休息的时候,这人竟又缠上来,抬起了她的。
云葵彻底不行了,随着他狠力的动作颠颠荡荡,断断续续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哭声都变了调,眸中水光盈盈,哀哀地求饶。
可是根本没有用,他只有一句话:“多试几次,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她甚至觉得,他不光想要,还尤其发狠,像是一种带着怒意的惩罚,要把她连皮带骨一同吞噬殆尽了才肯罢休。
好在太子卯时上朝,耽搁不得,最后拍拍她绵软的肉,这才勉强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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