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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姒倾【完结】

时间:2025-03-05 23:10:53  作者:姒倾【完结】
  画面一转,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祥和的山洞。
  山洞内支着火堆,地上一群蛇的尸体,云葵没敢细看,抬起头,便看到盛豫靠在洞中石壁上,与一女子相拥,彼此紧紧依靠。
  云葵心口微微一颤,这是……阿娘?
  盛豫没有见过阿娘,是以他梦中的阿娘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抬起包扎着纱布的手,指尖细细地描绘阿娘的脸庞,似要用手指将她一点点认清。
  阿娘有点羞,眉眼低低地垂着,“是不是没有你见过的美人好看?”
  盛豫摇摇头,唇边含笑:“没有,你很好看。”
  他轻叹一声,“只是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到你的模样。”
  阿娘道:“我看过你的眼伤,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是还得尽快去县城,请更好的大夫医治。”
  盛豫道:“好。”
  阿娘又问:“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你?”
  盛豫叹道:“各为其主吧,我的存在,终究于他们有所妨碍。”
  阿娘不懂这些,只是默默地听着。
  盛豫这次沉默了很久,轻轻揉她的脸颊,“待我眼伤痊愈,将眼前之事都解决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阿娘抿出个笑来,轻声道:“等你伤好再说吧,我可不嫁瞎子。”
  昏黄的火光跳动着,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印在冰冷的石壁上。
  画面一闪而逝,婚房内红绸飘动,龙凤喜烛高燃,鸳鸯锦被上洒满红枣桂圆,喜床上坐着新郎官的盛豫,深情款款地望着身边顶着大红并蒂莲盖头的新娘子。
  下一个画面,产房内传来婴儿的啼哭,稳婆欢欢喜喜地喊道:“恭喜将军,喜得千金!”
  盛豫从她手里接过襁褓里的小姑娘,满心欢喜地逗弄她的小嘴巴,又俯身去看床上刚刚经历生产的妻子,“阿樱,辛苦你了。”
  阿娘看着襁褓里的小丫头,笑道:“孩子像你一样好看,我就放心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却在下一刻,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床上的女子不在了,襁褓里的小姑娘也不见了,盛豫独自倚在床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屋内空空荡荡,仿佛从来没有过方才的欢喜热闹。
  而他也在须臾之间,眼尾爬出一道道皱纹,满头青丝成了白发,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
  他沉默地坐在昏暗的角落里,仿佛被全世界遗弃,无论怎么做,妻子和女儿都回不来了。
  云葵早已被泪水模糊了眼眶,醒来时,眼尾仍有洇湿的泪痕。
  两个丫鬟守在外面,她不敢哭出声音。
  清晨,春蝉进来伺候洗漱,云葵穿好衣裳,听到外面有人声和松土声,打开门,才看到院子里又新栽了大片的葵花。
  盛豫从垂花门进来,见她起身,立刻收敛面上复杂的神色,笑着朝她走过来。
  云葵看着院里的花匠,犹豫许久,还是道:“我就在这住几日,您不必如此费心,又是动工修葺,又是给我买那些衣裳首饰……”
  盛豫叹口气,嗓音似乎有些沙哑:“爹爹再不济,也是朝廷命官,膝下又有只有你一人,不花在你身上,又能给谁呢?”
  云葵想起昨夜那个梦,注意到他眼里淡淡的红血丝,心中百感交集。
  盛豫道:“还没用早膳吧?我让人买了羊肉包子和酥油烧饼,陪爹爹一起用些,可好?”
  云葵攥紧衣角,点点头。
  一进膳厅,浓浓的羊肉香和酥油香气扑鼻而来,云葵昨晚吃得少,体内的馋虫立刻就被勾了出来,还没进门,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她小脸红红,盛豫只看着她笑:“饿坏了吧?这羊肉包子在京中开了三十年了,爹爹年轻时就喜欢吃这家,没想到这次回京还能再尝到从前的味道。”
  云葵坐下来,鲜香透油的大包子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浓郁的汤汁,羊肉加得很多,每一口都能咬到,葱香与羊肉香在齿间四溢,鲜香爽辣,让人胃口大开。
  若不是顾及盛豫在此,她恨不得把手指上的红油汤汁都舔干净。
  盛豫把蒸笼往她跟前推了推,“喜欢就多吃几个。”
  云葵点点头。
  盛豫看着她想吃又矜持的模样,心中好笑,可一想起方才下属禀报上来的消息,弯起的嘴角又慢慢地收平。
  他试探着问道:“爹爹听说,你在东宫与太子殿下日日同食,民间的味道自是不如东宫的膳食吧?”
  云葵想了想道:“也不是,太子殿下口味清淡,用得也少,膳房一般不会准备偏辛辣油腻的菜式,多是清淡口的,宫里吃不到这些。”
  尤其这羊肉包子味道太冲,只怕他远远闻到都要皱眉头。
  不过她还挺喜欢辣口的菜。
  云葵想起什么,又放下碗,“您可知道,殿下准备何时解蛊?”
  盛豫摇摇头,“殿下这段时日恐怕不止要解蛊,龙椅上那位恶贯满盈,罪恶如山,殿下与他之间,恐怕还有一番较量。”
  涉及皇权更迭,生死博弈,他不宜透露太多。
  见姑娘脸色泛白,眉头紧紧地皱起,盛豫宽慰道:“放心吧,论血脉,殿下名正言顺,论武力和用兵,那位更是远远不及殿下,该畏惧的是龙椅上那位,不是殿下。”
  他顿了顿,又问:“你很担心殿下吗?”
  云葵抿紧唇瓣,“我、我就是问问。”
  盛豫看出她面上的局促不安,又想起方才下属的禀报――
  “属下已查实,姑娘并非东宫的寻常宫女,而是太子殿下的……侍寝宫女。”
  “从去年年末,殿下回京开始,姑娘便与殿下同榻而眠,如今承光殿的下人都把她当半个主子看待。”
  ……
  原来太子不是特意给他寻女儿,而是给枕边人找父亲。
  难怪两人比寻常主仆亲近太多。
  也难怪姑娘说,若不能解蛊,她要永远陪在太子身边……
  都是他的错,倘若她一开始就是他盛豫的女儿,便是侧妃之位,他都要斟酌一二,哪里会让女儿沦为人家的侍寝宫女。
  盛豫默默攥紧了手掌,“这次回来就安心住下,待殿下忙完一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云葵怔了怔,疑惑地抬头看他。
  盛豫严肃道:“盛府终究是你的家,你是盛家的小姐,不是宫里的奴婢。你放心,万事都有爹爹做主,从今往后,爹爹不容许任何人使唤你、欺辱你。”
  云葵:“其实我……”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她与殿下已经……
  不过听到这些话,她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暖流涌过。
  从未想过,这辈子竟然还能听到这句,“万事都有爹爹做主”。
  注意到他手臂包扎过的伤口,云葵又想起昨夜梦中那个遍体鳞伤的男人。
  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吧。
  也不知道他做了那些梦,醒来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眼眶微微发酸,垂眼道:“您……您的伤好些了吗?”
  盛豫没想过她竟然愿意主动关心自己,眼里藏不住的欣悦:“一点小伤,无碍。”
  云葵点点头,放心了。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能不能,派人进宫打听打听殿下的消息?眼下解蛊在即,只怕凶险异常,可他不让我随意出府,更不让我回宫……”
  盛豫扬起的嘴角缓缓落下,方才那抹笑意了无痕迹。
第82章
  秦戈奉命去查冯遇的夫人, 已有了线索。
  原来这冯夫人当年并非听闻丈夫的死讯,以致悲痛欲绝而亡,而是被冯遇藏在卢府地下暗道连通的一座佛寺的后山, 派遣四名武婢看管,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便是淳明帝这几日四处搜人,也被秦戈抢了先。
  冯夫人被带到太子面前,对丈夫的所言所行供认不讳。
  当年的确是冯遇通敌卖国,太子手中已有那名北魏将领做人证,只是对他的动机尚且存疑。
  冯夫人垂泪道:“当年我重病难治, 他带我四处求医,可惜仍是无力回天。后来我们在医馆遇上了瑞王殿下, 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他私下给我们介绍了一名巫医, 用了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果真替我治好了旧疾。后来我才知道, 冯遇开始暗中替瑞王奔走效命, 甚至不惜反叛先帝,通敌卖国,暗中挑唆藩王谋反, 让他们自相残杀,只为扶持瑞王登位……”
  太子面色冰冷沉肃,“那名巫医就是给孤下蛊之人?”
  冯夫人没想到太子已经查出蛊毒之事,便也和盘托出了:“是, 当年殿下尚在襁褓之中,我便听到他们商议,说要以蛊毒将殿下折磨致死,以免江山社稷还要交还到您手中……”
  只是她也没想到, 丈夫这些年依旧东奔西走,机关算尽,可太子依旧安安稳稳地活着,小小年纪在绝境中拼得一分生机,如今更是查明一切,亟待报仇雪恨,夺回原本属于他的至尊之位。
  太子双拳紧握,闭了闭眼睛,沉声问道:“那巫医现在何处?”
  冯夫人如实道:“二十年前,我大病痊愈,便再也没见过那人了。那人当年便是古稀老妇,便是没有被他们灭口,恐也不在人世了。”
  所以冯遇说得不错,这蛊毒世上无人可解,为今之计只有一法,便是引出蛊虫,彻底灭杀。
  太子唇边一抹哂笑,语气却是冰冷至极:“所以说,他为了报效所谓的救命恩人,不惜让五万大军陷入重围,致使全军覆没,北疆失守,先帝重伤薨逝,这些年更是为非作歹,暗中将当年的忠臣良将赶尽杀绝,自己也如丧家之犬,改头换面……昭勇将军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冯夫人自知罪孽深重,俯首泣泪:“他也曾夜夜噩梦,悔不当初,可一步错,步步错,怕被人查出真相,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只能不断地杀人,我再劝也是无用,他说回不了头了,回头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冷冷地盯着她,“你可还有何事瞒着孤?”
  冯夫人赶忙摇头:“罪妇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不敢隐瞒殿下……”
  说完这句,她心中忽又想起一事来。
  当年她亲耳听到丈夫与瑞王的谈话,原本惠恭皇后本能顺利生子,是瑞王妃故意派人前往坤宁宫通报先帝吐血昏迷的消息,这才让惠恭皇后动了胎气,以至早产。
  其实当日先帝并未病危,不过是诓骗皇后的伎俩,皇后早产,对外却声称劳累所致……
  太子沉默地听着她的心声,面色阴冷至极,颅内仿佛无数毒虫咬碎经脉血肉,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霎时填满眼眸,滔天的仇恨与剧烈的疼痛几乎快要吞噬他的理智。
  曹元禄发觉太子面色不对,猜测他是头疾发作了。
  眼下云葵不在宫中,蛊毒只怕很难压制,殿下又在准备解蛊的档口,曹元禄思忖片刻,还是立即去请何百龄前来商议。
  何百龄这几日就在东宫住下,随时配合太子解蛊。
  太子坐在榻上,指尖抵着太阳穴,额头青筋几乎快要撑破皮肤的禁锢,每一次脉搏跳动都伴随着嗜血的躁狂。
  见何百龄过来,太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把熏香点起来,所有人都退下。”
  过度克制的嗓音显得极度沙哑,宛如困兽的低吼。
  他口中的熏香,就是当日在般若寺淳明帝想要对付他的香毒。
  何百龄经查验过后,发现那香盆中投放了大量极易引发体内热邪、加重狂躁不安的藏香,这种藏香与佛寺常用的香气味相近,于寻常人无碍,对体内埋下蛊虫的太子而言却是致命的冲击。
  何百龄已经重新调配好藏香,随时可以催动太子体内的蛊虫。
  可曹元禄仍是担忧,生怕自家殿下出什么意外,犹豫道:“要不还是请云葵姑娘先回来,倘若解蛊不成,姑娘还能帮到殿下……”
  太子心意已决,也自知此刻头疾发作,正是解蛊的最佳时机,总是要彻底解决的,再往后拖延,或召她回宫,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他沉声吩咐:“都退下。”
  何百龄只好听命,往炉中添加了适量的藏香,与曹元禄相视一眼,两人齐齐退了出去。
  秦戈安置好冯夫人,与罗章、赵越动人带兵把守在承光殿外,太子解蛊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随着藏香点燃,白雾丝丝缕缕地从鎏金镂空中溢出,看似温和无害,却像打开了他身体的某处机关,从疼痛到剧痛,只在片刻之间。
  颅内仿佛无数钢针同时刺穿经脉,他死死握着中的刀柄,手指泛白,手背青筋根根绽出。
  以往头疾发作,还可用刀刃划破皮肤带来的痛苦缓解释放,可今日不行,他要彻底将蛊虫逼出来,就只能放任痛苦在体内疯狂肆虐。
  太子额头冷汗淋漓,已经隐隐察觉颅内有了蛊虫游走的动静,只是位置不明,不能贸然下手,只能等待。
  袅袅烟雾弥漫整个寝殿上空,他从最开始的狂躁压抑,到达崩溃疯狂的边缘,再到此刻,意识几乎有些恍惚了。
  他看到百病缠身的皇祖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你要强大起来,莫要让江山社稷落入旁人之手,可他那时才三岁,被头疾折磨得发疯,举目无亲,痛苦绝望,光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他想起父皇母后的画像,也只有祭祀的时候看过先帝后的画像,他心中恨透,从不以父皇母后相称,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祈安”二字,像极了讽刺。
  很想问问他们,既然生下他,为何又要抛下他离去,让他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刻都承受着无尽的煎熬,从未享受过人世间的温暖。
  直至今日,所有真相浮出水面,他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他失去双亲,失去健康的体魄,从云端坠落深渊,都是淳明帝夫妇和冯遇的阴谋!
  他心中恨怒到极致,恨不得立刻将这几人千刀万剐,祭奠狼山之役无辜死去的将士,告慰父皇母后在天之灵。
  仇恨激发出蛊虫的烈性,他额头青筋暴起,鬓发被冷汗湿透,凌乱地贴在脸庞,整个人都因痛苦而痉挛,又在恍恍惚惚中,看到了那个明媚鲜妍的小姑娘。
  那样的纯粹美好,喜欢抱着他,会亲亲热热地来贴着他,娇娇怯怯地喊他夫君,怕他会死,把他当成全部的依靠,临行前还在心里说,要他好好的……
  他要撑起这江山社稷,要报仇雪恨,还要稳稳地把她捧在手心,怎么能死呢?
  蛊虫在皮肉之下疯狂游移,他赤红的双眸骤然一凛,抬起手中匕首迅疾地挑破后颈皮肉,刀刃带出黑红的血迹,在地面上聚成一小片浓稠的血泊。
  黑色的蛊虫在血泊中挣扎几下,再也无法动弹。
  太子浑身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如同抽骨般地瘫倒在地。
  仿佛扼住脖颈的一只手骤然松开,疼痛随之在血液中缓慢弥散,他近乎痉挛的面庞浮起一抹苍凉的笑意。
  终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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